搜读阁小说阅读网温尔一怔,奇怪的望着方熹,整个帝宫中唯他同他侍候皇帝的时间长,平日里他经常犯些爆脾气,但他从未这般冷喝他。少年的脸瞬间涨红,他搔了搔头,固执的不肯认错,口中小声嘟囔了一句——“老奴才!你懂个什么,你就是个愚忠!”方熹哭笑不得睨了他一眼,只当他是个孩子,眼神却望向宫中的深道中,幽幽而语:“你真的以为,皇上看不出来么……在你心里,他便是这样一个肤浅的人吗?”方熹话未完,温尔眼瞳突然一亮,曳过他的衣角:“老奴才,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哎……”他叹了口气,摇了头,望着温尔,“随了主子这么多年,怎么连他的半点心思都未学到,难怪主子让你磨杵,你呀,真该好好想想,怎么将一根铁杵磨成细细的绣花针……”被他这样一说,温尔的脸更红了,嗤鼻哼了声。方熹说道:“老奴随着皇上当政这些年,行在这后宫中,看尽各宫主子的眼色,做尽各种圆滑的事情,唯独未见过像傅主子这般的女子,她的心似乎比主子还深,她做的事似乎比主子还要难琢磨,但是便这样一个女子,主子却只用了一个字形容她……你晓得,那是什么?”温尔一怔,摇头:“什么?”方熹笑道,眼中尽是佩服之色,“是个——‘伤’字。”温尔愈加不懂,等候着方熹解答。然而这时他却一步迈过,举起宫灯照亮前方的路,喊了声,“主子慢些。”原来,是慕容非墨携着清濯出来了。温尔顿时不语,便听慕容非墨三言两语化解了他之前的疑问,他吩咐方熹叫宫中侍卫备一张草席,将轻风的尸体抬出宫去,好好安葬。又侧身吩咐方熹,将傅妃娘娘先送回歇云殿安歇。方熹嗻了一声,唤了辇轿来随行而走,临走时,他意味深长看了温尔一眼——果然是花样的年纪,对于世事的变迁仍不甚理解,皇帝的那句伤字,无疑将傅妃瞧了个真切。这个世界上,只有受过伤的人才会有那种悲凉的眼神,也只有受过伤的人懂得如何保护自己。皇帝心中自有判定,这个傅妃,分明是假的……待清濯回到歇云殿时,安心躺在床上神智模糊,两名宫娥照顾着她,清濯将她们摈退后,守着歇云殿偌大的宫殿,推了推床上的人。少女圆睁的眼瞳晃了下,笑眯眯的起了身。这点毒剂对她来说不算什么,从小便在毒物中浸泡过的她,世间又怎会有毒物伤害了她?清濯头晕脑胀的将身子靠后,蓦地躺在内里,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