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读阁小说阅读网他的目光甚至温柔得有些纯挚,但他却正在挑衅她的底线。
司音不明白离殇所为何意,却不甘心被他轻薄了去,狠狠一握十指,司音张口就要唤来青荷护驾,谁知,她的嘴方一张开,一颗不大不小,但刚刚好让她吞咽下去的药丸入了喉。肋
她下意识就要吐出。
然离殇手快,拇指与食指钳制她下颌,力道恰到好处,抵着咽喉处向上一抬,压在她身上的重量不在,司音趴在一旁用手去抠,直抠得泪水都流了出来。
无奈,药已下月复。
“你给我吃的,是什么?”冰冷的眸子瞪着离殇。
离殇笑着摇摇头,他蹲在她身旁,以指在地上写道:「你莫怕,因你这具身子能引来百鸟,刚才你吃下的东西,可以改变这一现象,从药的气味上来驱赶鸟群。」
司音脸色倏变。
这,是她其中最有利的筹码。
比身上胎记更有利的证据。
若燕帝怀疑,只要有百鸟的地方,就能引百鸟盘旋,便可证明她是真公主。
可是,离殇也深知这一点。
所谓置之死地而后生,就是——置她于死,供他以生!
他让她没有退路可选。
原本,她在知道他对她有害的时候,可以选择临时退出,出卖他,凭借燕帝找不出她是假公主的情形下,她便可将他一军。镬
但现在,她的退路被他截断。
司音本就觉得这少年漆黑的目光下也许是惊涛骇浪,却因几次被他表象下彷如洗空一切的纯净笑容而蒙蔽,终是在最疏忽的时候,掉进了他布的阱。
“你想要什么?”
离殇微微笑着,指尖不紧不慢的写下,反问:「你想要什么?」他笑得那样闲适,仿佛刚才的一切都不曾发生。
“我要,你可帮我?”
她要九翅天鸟的秘密,她要手镯,她要回属于她的二十一世纪。
而司音没想过,她所要找的东西,回现代的关键,居然在这个哑巴少年的身上!
他居然有!
那么,她能得到这图纹的真相吗?
能找到刻有九翅天鸟的手镯吗?
他,会帮她吗?
帮?他这么做自然有他的目的,又怎么会是为了帮她。
「你是从何处知道的天鸟图腾?」他写道。
天鸟图腾?
据司音现代人的知识所了解,所谓图腾,大多是久远的部落所信仰的一种用来保护神的动物。
那么,就意味着这图纹极难寻找。
但转念一想,若如此寻常,又怎会是穿越的关键,那时司音才真的会沮丧,所以,离殇的话,反而让司音有了更多希望。
既然真的有这图纹,那么找到手镯,回到现代的可能性就更大了。
至少她有了这么点渺茫的期望。
“说来也许你不信,我只是一缕幽魂,寄居在公主的身体里,而我想要的,就是回到我原本的地方,我唯一的意识,也就是这长有九条翅膀的天鸟,我想,找到了它,我兴许就能回得去……”司音将话圆滑了一番,省略了最关键的一部分。
谁知离殇眼里的诧异只不过稍纵即逝,又恢复了平静。
静得似一湖清水。
「哦,这就是你想要的?」
“你不信?”
「半信半疑。」离殇笑着写道。
自然,换了别人听了她刚才的话,不骂她疯子也骂她是傻子,他却还能保持如此镇静的笑容,可见此人心思之深,莫测难辨。
“天鸟图腾固然重要,只不过目前我还有一事最重要,就是,我该如何让自己在太后的寿诞上‘一鸣惊人’?”
「哦?」
司音看着地上水渍抹出来的字,她又道:“你明白我的意思。”
离殇莫测的眼角浮上一抹似有似无的笑意。
“那么,离殇,你又想要什么?”
离殇静静的看了她好一会,也许是水雾模糊了她的视线,她只觉得自己又要融化在那漆黑的漩涡里,直到他垂下头沾了水写下:「自由之身。」
“你是想离开皇宫?”
他只是静静笑着,也没点头。
司音就当是了。“你想要我跟燕帝说,让他放你出宫?”
离殇却写道:「出宫,出宫未必身就自由了。」
司音蹙眉,难道他受制于人?有难言之隐?
“你要我如何帮你?”她和他,不过彼此利用。
离殇身旁都湿了一片,他挪开一寸地方,又继而写道:「你想要知道天鸟图腾,还有太后寿诞上‘一鸣惊人’,需得去一个地方。」他没有回答司音的话,而是说了另一则消息。
“什么地方?”
「宫外,悠悠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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澡房内,司音与离殇相交得差不多时,澡房外,不远处可窥见澡房门口动静的屋顶上,并排站着两个人影,正是青荷同入舟。
“堂堂墨家剑客,却把自己卑微到这样地步,舟,你还不肯放手吗。”青荷抱着胸,眺望远处,淡淡说道。
入舟嘴角似有一点痴笑,“师姐又何尝不是。”
青荷回眸,看着入舟,“大师兄来燕都了。”
入舟嘲笑,“怎么,师姐怕了?”
青荷眸光萧瑟,半眯了起来,“舟,你我都不过是同样的人,但你我的选择却不同,只是我们终是背叛了师门,这份罪,到底是赎不了的。”
入舟冷哼一声,“看来,师姐是后悔了。我入舟从不做后悔之事。”
青荷眼神微暗了下去,“舟,为何我们会变成今日这般,想当年在师门……”
“我恨墨家!”入舟忽地一凛,少年俊艳的眼神如剑般射来,“我恨墨家!别跟我提墨家!”
“你也恨大师兄?”青荷低声说道。
入舟顿了片刻。
忽然笑了,“自然,是恨的!”
远处澡房有宫娥进入,想是澡房内公主有传唤,入舟神色骄艳,一个掠身飞下了屋檐。
青荷定定的看着入舟的背影,深邃的眼睛里,闪着复杂的光芒,稍后也飞回了澡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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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殇告退,司音回房,手中握着的,是离殇所给的一封信,司音琢磨着该如何再次向秦夜凰获得自由出宫的机会。
只是琢磨了一上午不得法,又至午间用过膳,小憩了一会,司音一直被离殇的话弄得无法静下心来,待将闭上眼,这一睡睁眼醒来,竟已快傍晚。
唤了一声,翠桃等一群宫娥鱼贯入内。
她想了想,一一吩咐了些事。
吩咐完,这当头,司音方又想起一人来。
“公主要上哪儿?”
“御膳房。”
到了御膳房外,司音也顾不得欣赏宫廷御厨的奢华场面,而是径直寻了方向,朝后院而来,一路因着傍晚皆在忙备晚膳,也没太多人注意到她们。
转角,司音顿住脚步,身后青荷拉了小云一把,双双停下。
司音超前靠了靠,微微探出身子,只听后院不时传来劈柴的声响。
司音看着那堆了满院子的柴薪,不由地吃了一惊。
她忽略了,这是皇宫厨房,比不得寻常人的小灶火,自然需要的柴火也不是一般的量。
但让司音更吃惊的是,慕容子昭哪里是在劈柴,分明就是在受虐。
自然,劈柴是要用柴刀的,可他却两手空空。
用手掌劈柴!?
司音差点以为他是在借着机会练功,但显然那紧抿的嘴角泄漏了一丝隐忍的痛苦,还有满地的血迹,和那皮开肉绽的手告诉她,没有人会这样虐待自己。
那就是有人,故意不给他刀了。
很好,她离魔头的距离,又成功的因着这些大胆仗势的奴才而再次迈进了一步。
正要走出来,御膳房后门走出两名小宦官,看穿着,是这御厨房的人。
那小宦官提着木桶,哐当一下将满桶子的水浇在慕容子昭身旁那堆欲要劈碎的柴薪上,木块遇水湿化,想要劈开,更是难。
慕容子昭浑身大汗淋漓,一双黝黑的利眸望了一眼那两人,只望得对方脊背发凉。
一人壮着胆子又挺起腰杆,模样很是别扭的道:“你、你你……瞧、瞧什么!公主吩咐,今儿若不将这柴都劈好了,等宫门一关,你只得从那狗洞里爬出去!”
“自然,那狗洞,也就专门为你们这些奴隶预备的。”
小宦官们乐呵了起来。
“是吗,本公主怎么不知道,这宫中还有狗洞,不如你们带本公主前去瞧瞧,你们先爬上一爬,也好让我见识见识,奴才……钻狗洞是个什么模样。”
小宦官浑身一僵,缓缓回头。
一见公主笑吟吟的站在身后,吓得四肢一软,再没了刚才的气焰。
“公、公主恕罪……”
“哦,你们何罪之有?”
“奴……奴才……”
“想不出?”司音笑着道:“想不出没关系,来人哪,带他俩人去钻钻狗洞,兴许能钻出些灵感,钻得久了,没准记忆也灵光了,也懂人事了,知道自己有罪在哪……”
‘扑哧~’是小云忍不住的笑出声来。
司音皱着眉头看了小云一眼,小云忙憋着笑意,眼神里还是恐惧的,因此那模样十分有意思,倒是青荷,清冷的目光里也掠过一丝别样的情绪。
后院里一时挤满了人,那两个小宦官呼天抢地的求饶,但还是被人拉走。
司音冷笑的看着御膳房里的一干人。
没有头头授意,这些小宫人又岂敢放肆,她这是杀鸡儆猴,让这宫里的人也知道,再有仗她公主的腰子得意忘形者,一律钻狗洞!
宫里头无不汗颜,这还是十一公主吗?
莫非真是——女大十八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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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膳房,一处放杂物的房间。
屋内,司音指着一口缸子,道:“坐下。”
慕容子昭桀骜的看着司音,棱角分明的脸上,那样深邃的眼睛只是看着她。
门推开,小云拿了些东西进来,“公主,您要的东西都在这了。”
“嗯,你先出去,让青荷守着,莫让人进来。”
小云古怪的盯了司音一样,便无声退出门外。
司音端过那篮子,一样样检查,开始点火,拿出刀,取出酒壶、纱布……等等……
“你忍心这样回家,让你妹妹知道?”司音手里拿着棉团和酒壶,又指了指那口盖着盖子的大缸,“坐下。”
慕容子昭深深看了司音一眼,挪开脚步,铁镣呲呲的声音让司音蹙了蹙眉,便见他坐了下来。
他坐下来的时候,司音几乎要以为,那口破旧的大纲会因他健硕的身躯而被压垮。
他穿着打了补丁的青色布衣,胸膛上肌肉结实,长发凌乱搭在高挺的眉峰上,遮掩了些许眼底的神色。
但就是这样一身破旧的衣裳,这样的环境,浑身的伤口,还带着脚镣,却怎么也难以掩盖,那从这男人骨子里透出的凛冽和气度。
一个邻国,堂堂皇子。
屈辱的受着奴隶待遇,有家不得归,这会需怎样的勇气和毅力方才能存活下来?
而这个人,让司音看不清。
他可以钻人下胯,也可以为了妹妹被人鞭打,却不求饶,眼神里没有屈服。
这个男人,真是矛盾。
“把手伸出来,放在桌面上。”
司音觉得自己的口气像是在哄一个小孩,不由地笑了一笑。慕容子昭眼神更沉,司音又道:“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你让自己难受,也是让家人难受,你别误会,我只是不想看你因伤口感染而暴毙了,以后,本公主岂不是少了一分乐趣?”
还犟,看你犟到什么时候,等出不了宫,真让你钻狗洞也好。
桌上一沉,慕容子昭伸出手来。
司音发出嘶地一声响,抽了口冷气,那铮铮一只手,从手背侧端到手腕处,已经看不到一块好肉,真真是血肉模糊了。
而眼前的男人,连吭都不曾吭一声。
仿佛这伤不是伤在他自己身上。
司音一边把淋过白酒的刀架在火上烤了烤:“手上烂掉的皮肉沾了木屑,需要割除,会有些痛,你忍着。”
慕容子昭眉峰微耸,凝了司音一眼。
他看着眼前姿色天然,明眸顾盼流转的美丽少女,却全然搜不到一丝世人眼中可恨的化身,只有清澈,清得像泉水,明似一湾泓镜的眼神。
原来女人,容貌是可如此欺骗世人的。
她在做什么,先玩弄,再抚慰?
手上传来割肉的剧痛,少女滟潋的红唇不自觉紧咬着,像是在感受他的痛苦,他忽然生出一丝,抚过她那,被雪白皓齿轻咬的,如花唇瓣。
但仅是电闪雷鸣一般的念头,他就被痛苦所掩盖。
这些痛又算什么,习惯了,习惯也是件让人害怕的事。
她的气质纯挚中透着不符合年龄的成熟,一丝妩媚,从嘴角淡淡倾泻,她拿刀的手法很熟练,她用酒精为他消毒,棉花团蘸着酒精,擦过他鲜红的伤口,那痛灼伤了他,他闷哼了一声。
“会有些痛,别担心,用酒精消过毒,就不会感染了,感染不可小觑,或可要人性命也未可知的,所以哪怕是小伤口,也不能懈怠。”
她的唇呼出清香的口气,吹过他灼烧一般的伤口。
那一丝清凉,好似就这样,吹进了心里。
他的手些微发抖。
像是,心里某一处筑起的高墙,正发出轰轰的,欲将倾塌的声响。
那轻轻的,仔细缠过他伤口的白色纱布,像是在慢慢织成一张网,网住了他心中某块禁忌之地。
她手指纤长,雪白,干净。
她的青丝上,身子上,有幽香浮动。
“你要做什么!”他一把狠狠握住探向他胸膛的柔荑,回了神。
“快放手,你一用力,我刚才的幸苦都白费了,你身上也伤得不轻,没有好好处理,我顺道都帮你消消毒……”司音吃痛的皱了皱眉,这男人一只受伤的手,力道像是大得要把她生生掐断。
慕容子昭握着她的手,紧紧的手。
忽然不想松开。
但理智还是支配着他的头脑,他已经松开了她,她也成功解开了他的上衣,露出他伤痕累累,健硕昂扬的身躯。
司音又是一声抽气,眸光里流露出一分同情。
那让他陡然生气。
她从没看到过,一个人受了这样多的伤,还能活得下来,简直是奇迹。
他古铜色的肌肤上,几乎没有一块巴掌大的地方是完整的,新的伤旧的伤,有些新伤没有处理的好,有些微发炎。
伤口上只涂抹过一些草药渣子。
司音一一的为他清理,再消毒,再上药……包扎……
呼出一口气,她额上累出了满头的汗水。
可惜古代没有抗生素,不然更保险。
想想还是文明的现代社会好。
“好了。”司音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一边收拾东西一边道:“光是会忍不够,既然你那么在乎你的家人,就更应该为了在乎你的人而珍重自己,否则,他们比你更难过……”司音说着说着,只觉得鼻头微微发酸,想起了自己的亲人……
她不知道自己在现代究竟是失踪了还是死了,还是怎么了……
她是孤儿,跟阿布,还有另外两个同伴是在同一个孤儿院长大的孩子。
后来上大学,认识了阿诺。
一群人,就像一家人一样。
就算时常拌嘴,也是一种幸福的磨合。
可是这些都渐渐的在离她远去。
也许将是永远。
慕容子昭凝望她优美的侧颜,也看到她眼底忽而流露的伤心,如果这少女眼里的一切也都是假的,那么这少女的确是恶魔,是可怕,可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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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御膳房回到鹭央殿。
夜已尽。
宫灯一盏盏相继点燃,如烟的夜色里,宫墙琉璃瓦璀璨流光,一阕阙绵延在山峦之间。
司音仔细看了看自己的指尖,笑了笑,目光转而落在桌面上。
一桌并不算丰盛的菜肴,但却样样别具匠心。
她亲自下的厨,自然是秦夜凰没尝过的新鲜东西。
当秦夜凰得了司音让宫人通传的口信,秦夜凰果然来了鹭央殿。
秦夜凰皱起眉头看着桌上的菜肴,像是在考究,这些东西是否能吃?
“御膳房的人,胆子越来越大了。”
司音笑了笑,“是么,皇兄预备把他们都砍了头,还是剁了手?”
“既然御厨的一双手不行,那便剁了双手,再砍头。”
“那,皇兄这就唤来刽子手,把我的手剁了,扔了喂狗,然后再把我的头也砍了吧。”
“你?”
“皇兄尝尝。”
“这是……”
“蔬菜卷。”没有紫菜片,她只好把紫菜包饭改成了蔬菜饱饭,凑合凑合。
秦夜凰颇有些犹疑的夹了一卷,放入口中咀嚼。
“皇兄喜欢么?”
秦夜凰皱起的眉头舒展开来,慢慢的浮上笑容,直到眼里都是笑意,“容儿说得对,孤太纵容你了,堂堂公主,跑到御膳房瞎捣乱。”
“莫非皇兄觉得,十一做的这些难以入口?”她自问从小独立自强,做饭烧菜这些自然是难不倒她的,即便不合皇帝胃口,光是这新鲜劲也能达到她的目的。
秦夜凰眼光一暗,索性放下食物,转而将她搂在怀里,司音不露痕迹的保持着距离,并没有大做抗拒,他笑道:“丫头,你做这些,是想要孤答应你什么?”
“那皇兄应是不应?”
“出宫?”他一语道破她心里的想法,只因之前的十一公主,也极是喜爱出宫去闯祸的。
“皇兄让我在母后寿诞上献曲贺寿,答应过我,一切都要由我自己决定的,这编排事宜,少不了要出宫的。”
“出宫可以,但是不准在宫外胡闹。”
“那,皇兄不剁我的手,不砍我的头了?”司音得了赦令,心里暗道宽慰。
秦夜凰盯着她明亮夺目的眸子,只觉得现在的她,有种让人无法抗拒的魅力,她的笑,仿佛更令他心头畅快。
司音见他眼底黯淡,便知这少帝的心思。
他一把将她抱起,迈开步子进了内殿,双双滚在了柔软的大床上。
一层层的红纱蔓帐之间,印着宫灯点点。
他修长的手指抚过身下娇红的唇瓣,激流便不受控制的窜起,随着她越来越大,每每之下,他越发控制不住蓬勃的慾望,眼看着还有三个月的时间。
他几乎就要冲破最后一道防线。
“……小十一……”
火热的吻压上她,炙热的唇舌侵略她津口中的甜蜜,司音强行忍着,试着迎合,双手缓缓环上他的腰肢,抚过他的后背。
他的身躯迅速紧绷,指尖扯开她腰上丝带,覆上胸前娇女敕的粉红,她浑身一抖,像稚女敕的花瓣在他身下绽放,他低喊一声,鼻息间喷出火热的呼吸,忽地变得狂野,一手扣住她的后脑,将这一吻深入得狂潮激荡。
司音觉得快要窒息了……少帝的技巧远远超乎她的想象,她只能撑着一丝意志,才不让他的双手在她身上肆意品尝,而是诱着他继续深吻……
龙涎香的味道弥漫……
渐渐的……
司音推了推压在她身上的重量,“皇兄?”
良久,未有动静。
司音淡下笑容,将秦夜凰翻入床的内侧,此刻他眼眸闭合,浓长的睫毛下,安详得像个孩子,俊美邪气的外表柔化了,薄唇因激吻而显得更加红润,散落的长发凌乱在枕边,敞开的衣襟下,光洁的身躯可谓完美。
真是副好皮囊。
放在现代,也是让所有女人为之疯狂的男人。
可惜,司音却并没有感觉。
也许是因为,血缘这一道关系。
司音想起刚才激烈如火的吻,反而不自禁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起身,司音来到坐在梳妆台前。
掌一盏桐油灯。
清理干净指缝间残留的迷粉。
指尖划破他的肌肤,迷药渗入一点,他便昏迷。
这是离殇为她预备的,次数不可用多,否则燕帝必然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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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司音带着离殇给她的信,出宫,前往悠悠楼。
宫门口,公主架撵早已停在那。
依旧是只增不减的护卫。
只是这一次,宫车前还多了一个人,慕容子昭。
邻国的皇子为燕国的公主当车夫,谁能说,这不是极大的羞辱。
然而世上的缘分谁也道不明。
总有些误会,总有些巧合,总有些天命让他们注定纠缠在一起。
此时,她是他的锁,他被她套牢着。
又或许某一天,情形会逆转。
司音看一眼慕容子昭手上昨日她为他缠好的纱布,还好,血迹不是太多,看样子消毒工序,和药物都起了作用,他也没有像她担心的,回家后就把纱布拆掉。
除了,他双脚之间,那刺眼的脚镣。
辕车轱辘行驶向燕都繁华的街道,所行过的每一条街,甬道旁的百姓俯首退避,被护卫挡出数十迷以外,但依旧免不了火辣辣的视线投向教戴脚镣的姜国质子。
司音透过车帘,将目光投放在慕容子昭的背影上。
却见他脊梁一寸寸的往上挺,并没有被这些眼神湮灭,压弯。
驾车的自然不是慕容子昭,他的待遇还要更惨烈一点,慕容子昭只能牵着一条马缰,拖着沉重的铁镣,随着行驶的辕车往前走。
宫车虽行驶得慢,但毕竟是轮子,他也得使上大力气跨出步子,以免被落下。
这一次,让司音稍稍讶异的是,竟没有上次遇到的那样多的‘壮士’。几条街下来,也只遇到了两起‘牺牲’事故。这数量真是惊人的少。
辕车到了一处地方,司音喊停。
掀起的车帘向外看,甬道两旁的百姓自然是早已被护卫队驱赶出一里以外。
眼前不远,一座楼阁矗立。
招牌上挂的却并非悠悠楼,此楼,是座听说书的茶肆。
堂堂公主,去悠悠楼自然是不能大摇大摆,大张旗鼓的。
所以司音得乔装,得打扮。
她不知道离殇究竟多有能耐,但离殇早为她打点好了一切。
从她进了茶肆起,就对护卫宣布,这一整天是不许进来打扰的。
此处茶肆是燕都里最大的一家。
因此并不小家子气,虽然公主莅临,但其他的王公贵族仍不需回避,依旧是各玩各的,司音自然有为她所辟开的一整间包厢。
有意调开其余的人。
留下青荷,小云。
进了包厢,司音先让青荷去弄几套衣裳来,这不难,青荷很快就办到了。
“都把衣裳换上。”
“公主,这……好好的……为何要换衣裳?”小云指着司音手里的衣裳疑惑的道。
“去青楼,不乔装,难道对外人大喊本公主驾到?”
“什么,去青——”
“闭口!”
一番恐吓加上燕国公主的婬威,顺利换了装,普通的小姐衣装,司音带一顶白纱毡帽。圆圆的毡帽,垂下薄纱,自然看不清脸面。
扮男装自然是最好的,但司音不觉得她能把自己扮得不露马脚。
言辞交代一番后。
溜出茶肆。
又在街上雇了一辆马车,三人这才前往悠悠楼。
……
眼前这座青楼,气派得让人咂舌。
宛如一座别苑,正楼是三层楼高的牌楼式大门,正楼后分后厢房,各花厅,浮舟,戏台,足足占据了这条街泰半的地方。
悠悠楼三个字,更是十足响亮。
因时辰尚早,悠悠楼门前只寥寥一些散客进出,多有衣冠楚楚的文人书生,在此携美风雅,附庸风流,其中不乏许多上燕都来科举考试之青年。
直到现在,司音才发现。
这后越十国的风俗,不仅穿着用度礼仪与汉朝和魏晋相似,这里,时下甚至也流行傅粉男色,美男子更是到处可见,当然,相比较宫里那几位,看在司音眼里,姿色就要平庸了许多。
而悠悠楼中,甚至还有男妓。
此时那些男伎们正将司音三人团团围住,腻腻的脂粉味扑鼻而来,呛得司音捂着嘴不停的咳嗽,几乎就壮烈牺牲在这阵‘乌烟瘴气’当中。
青荷不好在此时动手,只是暗暗观察,同小云两人都被一群男色‘围攻’。
小云吓得胆子都快没了。
司音心想,不愧是最大的青楼,接待顾客的热情如此之高,让人简直难以消受,可她不是嫖/客,不能白白在这被人吃豆腐啊。
但只要一抬头,迎面的脂粉香气令司音几乎昏厥。
忽地,一只手穿云而过,揽了她的腰身,只那么原地一拨,便将一群男色拨开了去,鼻端顿时挤进来一股清新的空气,却有一丝酒气飘了进来。
吟吟的笑声,轻轻的,如捣花水浪一般响起,“姑娘想是头一次来风月之所?”伸手一拨,司音头上的毡帽就不翼而飞了,那男子搂着她旋转,轻轻的一跃,竟飞到了大厅中央所悬的那根大红花绸缎子上,他一手搂着她,一手挑起她的脸,“啧啧……好个美人……”
司音只见这男子生得极是妖邪,妩媚胜过女子,风流浪荡,举止十分随意轻佻,穿的,竟是一袭淡绿色缎料长衣,飘逸的长衣裹着顷长的身躯,衣襟大敞,笑容放肆迷人。
男子笑吟吟的看着她,似三分醉意,七分轻薄,“想挑个好的,这些男色当中,无疑我最适合,不介意,咱们这就进房去……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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