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读阁小说阅读网汤毓儿碍于情势被迫与汤家断绝关系之事,让舒家三人各有所思,此事对子浵的触动是最大的。事实上,她们的处境也确有几分相似,同是此事牵连者的女儿,所不同的是,对于子浵而言,她比汤毓儿更多了一份难舍之情。
汤毓儿还在子恒的怀里伤心不已,子浵悄悄地退出了屋子,雪下得越发大了,猛烈的北风夹杂着鹅毛般得飞雪,扑打在人的脸上,如同刀割一般,同样如同刀割的还有一个人的心。肋
子浵在炉灶前忙活了好一会儿,方才做好了一锅面疙瘩,端着热气腾腾的面疙瘩,她却有了一个冒险的主意——
这几日大家都没有吃好,冰天雪地的,他们早已饿得饥肠辘辘的了,子浵端来了三碗热乎乎的面疙瘩,对汤毓儿说道:“咱们这里什么都没有准备,汤小姐你莫要嫌弃。”
汤毓儿一抹脸上的泪珠,道:“我什么都不会做,小浵,你莫要嫌弃我才是。”
舒子默和舒子恒微微一笑,子默招呼道:“自家人莫要客套了,再说下去,饭都凉了,大家先吃罢。”说罢,看着桌上的三只碗,疑惑地问道:“小浵,怎么只有三碗,你吃了吗?吃大哥这碗罢。”
子浵笑着解释道:“大哥忘了咱们只买了三个碗,我方才已然吃过了,大哥二哥,汤小姐,你们慢用。”说罢,退出屋去。镬
子恒将一双筷子递到汤毓儿的手上,道:“人是铁饭是钢,一餐不吃饿得慌,毓儿,凡事总有解决的办法,你吃饱了喝足了才有力气想办法不是吗?这面疙瘩虽然不是什么好东西,小浵的手艺可是一流的,不信你尝尝看,可香着呢!”
汤毓儿勉为其难地接过筷子,闻着香气四溢的面疙瘩,她方才觉得饿起来,和舒家两兄弟一样,大口朵颐得吃起来。
少顷,屋里的人影一个个匍匐在桌上,子浵抬头看了看天空,正是东方破晓时,风雪过后,太阳终究是要升起来的。
子浵做了一件她从未想过的事情,她在面疙瘩里放了蒙汗药,既然大哥不肯妥协,火铳之事又不能一拖再拖,如今汤毓儿也来了,若是大哥和二哥的意见还是僵持不下,为难的只会是汤毓儿,她若是一走了之,那二哥肯定会伤心欲绝,手心手背都是肉,她想冒险做一件事情,希望能保全两家人的性命。
子浵推门而入,从大哥二哥的怀里找出书信,和自己的书信一起放在药箱的夹层里,环顾四周,吹灭蜡烛,又从包袱里拿出银票放在大哥的怀里,自言自语道:“大哥,二哥你们要多多保重。”说罢,恋恋不舍地看了他们一眼,背着药箱,疾步离开了院子。
子浵赶到集市的时候,正好开市,子浵买下一匹膘肥体健的马,子浵骑着马一路驰骋,只身来到冯将军的军营,已是深更半夜了,军营门口的的两个守卫士兵长枪一挡,拦住子浵的去路,大喝一声:“来者何人?可有令牌?”
子浵大声回复道:“我叫舒子浵,乃是冯将军的故人,有要事求见冯将军,麻烦通报一声。”
其中一个士兵听她此言,呼喝道:“一派胡言,你这个小妮子才多大啊,当冯将军的女儿都有多了,如何可能是冯将军的故人?军营有令,没有令牌者不得入内,女子更不得入内,这里不是你玩耍的地方,你打哪里来回哪里去罢!”
子浵分辩道:“我真的是冯将军的故人。”说着从怀里拿出匕首,递给那士兵看,道:““有信物为证。”
那士兵没有去接匕首,心里寻思道:“天色已晚,这女子没有令牌,想必不是朝廷派来的人,也不知究竟是何人,说不定是敌军派来的细作也未可知,再说冯将军日理万机,好不容易歇下了,还是不要叨扰的好,我还是让她明日再来,明日便不是我当班,出了岔子也与我无干。”于是他一摆手,说道:“将军已然歇下了,你若有事明日请早。”
子浵心急如焚,此时正是争分夺秒的时候,也顾不上与他多言,于是双手一齐使出飞针,金针正好打在他二人的手腕上。
那两个士兵一吃痛,手中的长枪“哐当”一声掉在地上,子浵趁机便要策马闯进去。
在高楼上的士兵见此情形赶紧吹响了号角,军营里顿时点起了篝火,战士们纷纷穿衣拿兵器,准备作战,有一小对巡逻的士兵不失时机地跑了过来。
领头的副将趁着夜色看军营外一个姑娘骑在一匹大马上,也没带任何兵器,以为她弱质芊芊,也没见其他人,于是责问守门的士兵:“好好的乱吹什么号?打扰大家休息。”
被飞针打中的士兵指了指子浵说道:“秦将军,这个姑娘要硬闯军营,也不知使的是哪家的功夫,用的是什么兵器,扎着我这双手好疼啊,连枪都握不住了。”
那副将听闻这女子会功夫还带着兵器,登时神情严肃起来,一招手,那一队士兵将子浵团团围住。
子浵被困在人群中,十几只长枪对着自己,气氛一触即发,危险难当,子浵慌忙解释道:“将军莫急,我不是歹人,我是因为有急事要见冯将军这才用了金针打他们的手腕,你放心,绝对无毒,我只使了三分力气,只是疼一下,还不至于伤到他们。”说着拿出匕首,抛给那个副将,“我是冯将军的故人,劳烦将军通传一声。”
那人借着火光看了一眼匕首,再细细地瞧着子浵,叫出声来,“哎呀,这不是舒姑娘吗?”
子浵细细看了看这位副将,没什么印象,好奇地问:“怎么,将军认得我?”
这位副将名叫秦满,是冯将军最得力的助手,当初子浵随三娘到军营里来治病,天天泡在医庐里,因此除了冯将军和医庐里的大夫她们谁也没仔细看,倒是秦满随冯将军多次到医庐视察,对这名女大夫佩服得紧。当初子浵走的时候不会骑马,如今一路驰骋而来,满面尘灰,又是夜晚,所以秦满也没认出她来,倒是见到这匕首就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