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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间,龙门县入冬了。大雪纷飞而下,到处是白茫茫一片。
龙门县第一才子杨寒也在王勃的不断教导下,总算有模有样说两句古人话了,但是让他吟诗作对,依旧是烂泥不服上墙。王勃对于杨寒的表现也是表示理解,也不在苛求。
杨寒也在合适的时候教导王勃一些简单的理科算法,却使得王勃大为惊奇。王勃为了更好地教导杨寒,干脆住在了杨寒家里。
杨府。
王勃看着桌子上的一张纸,上面整齐排列着数十行圆点,却是一脸的呆滞。而一边的杨寒不止一次地叫苦不迭了,心想古人对于“九九歌”很容易理解,可是对于“平方表”却傻了眼。
“杨兄,我还是不明白,您怎么一口就能算出纸上的圆点,这和‘九九歌’不太一样啊。”王勃对于“明算科”还是比较感兴趣的。只是唐朝明算官职的地位较低,也就没有多少人主攻这门。
明算是唐代科举制度中的科目之一。明算基本属于自然科学,试《九章律》、《张丘建》、《夏侯阳》、《周髀》、《五经算》各一条,十通六者为及格;试《记遗》、《三等数》,帖读十得九为及格。又试《缀术》七条,《辑古》三条,十通六为及格。
王勃是大才子,那是博览群书的,这些书籍中都没有提及过所谓的“平方表”。平方表要追溯发源地,应该是巴比伦王国了。因此对于平方表,王勃十分惊奇。
世界文明起源地甚多,数学的发展不一。中国古时九九歌的出现,已经说明古人懂得利用乘法。但相较于平方就却没出现过,相反巴比伦从未使用过乘法表,可见数学的发展是不太均衡的。
杨寒只好解释:“我说了啊,这和九九歌一样的,你只需照着记住,以后见到如此数字便可一目了然。”
王勃还是有些迟疑,再次指着其中一张纸道:“这张纸上有多少个圆点?”
杨寒伸过头,看了一眼,上面是边长十三个圆点的正方形,于是随口道:“一百六十九!”
王勃闻言,立刻低头,开始仔细数了起来:“一,二,三……”
杨寒一阵无语,心道:这尼玛哥要还能算错,这十几年的学就是白上了,直接撞死算了!
过了一会儿,王勃终于仔仔细细地数完了,旋即扭过头佩服地看着杨寒,道:“我从未见过如此神奇的计算方法,杨大哥你如果去参加明算科肯定能通过。”
杨寒道:“小菜一碟,还有很多你不会的呢,什么函数、几何,抛物线……啦……”
王勃双眼一瞪,就算是三岁小孩一样,眨了眨无知的眼睛。
杨寒见状,道:“算了,不和你说这些,前日你都说了,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这东西没十年八年的,很难学会的……”
王勃道:“很难?太可惜了,杨大哥若是将那本杂书上交朝廷,定可推动我大唐进步啊,可惜了……可惜了……”王勃不住地摇头。
杨寒道:“算了,时也命也。”
王勃笑道:“杨大哥进步真快啊!”
话音刚落,朱三敲了敲门,走了进来,道:“杨少爷,王才子,午饭时间到了。”
王勃和杨寒的肚子同时咕噜一声,两人相视一笑,杨寒作了一个请的姿势,更是惹得王勃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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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饭桌上。
杨德安一脸笑意地看着王勃和杨寒,十分的欣慰。特别是了解了杨寒前一段时间的所作所为,更是让他脸上有光。
“寒儿,过了今年冬,你就十四了吧?”
杨寒点了点头。
杨德安道:“我和你娘商量过了,打算为你订下一门婚事,等待你成人之时,便可办理婚事。”
杨寒一听,怔了怔,王勃暗自偷笑。
“爹,是不是有点早了。”杨寒尴尬道,想起自己的小弟弟,那和小指头差不多。
杨德安道:“不早了,你都十四了,再说了只是订婚,等过几年在成婚也不迟啊!”
杨寒道:“额……那好吧,爹,丑的我可不要……”
一旁的杨文氏笑呵呵道:“寒儿,这点你就放心吧,这姑娘你认识的。”
杨寒疑惑道:“我认识?”
“这姑娘正是荣家的闺女,荣蓉!”
杨寒一听是这个女人,当即站了起来,道:“是这个八婆!我不要!这女人看起来比我年纪还大!”
“寒儿,你怎么说话呢,在王才子面前怎么可以说如此粗鄙之言。荣家与我杨家有交情,荣家有权有势,他那闺女知书达礼,而且长得水灵,只是比你大一岁而已,以后你娶了他,也算是门当户对!”杨德安说这话,心中觉得怪怪的。
“不行,她不是悔婚了吗?现在倒好,想走就走,想来就来,当我杨寒是什么人!”杨寒决绝道。
“寒儿……指月复为婚,都是口头应允,又没有婚书。如今法令开明,荣忠那老家伙脸皮甚厚,又极为势利……”
“爹,当年你怎么会认识这种人,真是的……”
杨德安也是一脸尴尬,都怪他认人不清啊!
杨寒越想越气,一气之下,连饭也不吃了,扭头就走,留下杨德安和杨文氏面面相觑。
王勃赶紧扒了两口饭,道:“伯父伯母,我先去了!”
杨寒和王勃离开后,杨德安深深叹了一口气,似乎他也猜到杨寒不会轻易答应,他清楚地记得当日荣蓉是如何羞辱杨寒的。自那以后,杨德安也相信杨家不会和荣家再有来往,可是当杨寒的名声恢复的时候,并且受到了不少百姓的称赞,那荣忠却来了一回大变脸,居然厚着脸皮来复婚。
不管怎么说,这婚事杨德安本应不该答应的,可谁知道那荣忠拿着指月复为婚的借口来说道。杨德安本就是那种迂腐之人,生怕因为这事在把名声弄坏了,就暂时没有拒绝。
没过多久,荣忠居然亲自来了。
到了杨府就是嬉皮笑脸,典型一恬不知耻的样子。
“杨兄,关于婚事的事情,我还是放不下,这就不请自来了,还望杨兄不要见怪啊!”
杨德安也是脸色不太好看道:“荣忠,这婚事我说了不算,恐怕要令你失望了!”
荣忠惊讶道:“怎么会呢?婚事自古以来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只要你说可以,难道贤侄还能拒绝不成?若是杨大哥答应,咱们随时可以订下婚书。”
杨德安道:“这话要是放在半年前还可以这么说,但是现在不同了,寒儿他懂事了………你以为寒儿会对你们有好脸色吗?”
荣忠道:“识时务者为俊杰,再说了,你我两家指月复为婚,这可是约定,杨兄要矢口否认?”
“我……我没你那么脸皮厚,当日你们悔婚在先,我何来的否认直说呢?”
杨德安冷哼了一声。
就在这时,嘭的一声,门被打了开,两人同时转头一看,正是一脸冷意的杨寒。
杨寒径直走进来,道:“爹,这婚事我答应了!”
此言一出,杨德安一脸惊骇。荣忠也是有点意外,本以为这事情很麻烦,加上荣蓉本人也很难同意,这两边都要磨破嘴皮子才行。荣忠都已经打算跑他个百八十趟,到时弄得人人皆知,杨德安又注重名誉,那时不怕杨德安不同意。现在倒好,这才来一趟,杨寒居然就答应了。
“贤侄,此话当真?”
杨寒哈哈一笑道:“当然,荣伯父,荣妹妹那么漂亮,我求之不得呢,既然我们都要成为亲家了,有件事就必须要说。”
荣忠笑道:“贤侄有什么事尽管说。”
杨寒突然诡异地笑了一下道:“自从半年前我大病了一场,那病没怎么好过,弄不好就会失忆,这事很多百姓都知道,想必荣伯父也听说过……我这个病说来奇怪,发病的时候见到人就打,不管男女。现在好了,有了知书达礼的荣蓉做老婆照顾我……”
“大病?打人?”
杨寒道:“是啊……这都是小事,毕竟病可以医治的嘛,最扯淡的还在后面,我这人最不喜欢圆圆的东西,比如馒头,看到那东西,我就会产生莫名的力量,想要抓它,撕扯它……想想,那是多么爽的一件事啊……”说着,杨寒面目表情配合着,一会儿狰狞,一会儿兴奋,看的杨德安和荣忠不明所以。
荣忠不理解,却道:“贤侄,病可以医治。我荣家不会嫌弃你的病的,放心,以我荣家财力,就连京城的神医都能给你请来!”
杨寒笑道:“那就多谢荣伯父了,刚才我说的那些话,都是希望两家坦诚以待,希望荣伯父回头和荣妹妹仔细说一遍,只要荣妹妹答应,这婚事就成了!”
荣忠道:“好!就这么定了!”
杨德安此时还是张二的和尚模不到头脑。
那荣忠见事情如此容易办妥,高兴的不得了,当下便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先走了,杨兄告辞,以后你我就是亲家了!哈哈……”
待荣忠离开后,杨寒这才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杨德安十分奇怪,道:“寒儿这是怎么了?刚才你说的病又是怎么回事?”
杨寒道:“爹,这个你就别管了,以后你就知道了。”
说完,杨寒走出了屋子,一旁王勃正在走廊中等待着,杨寒笑呵呵迎了上去。
王勃道:“杨大哥,你这招真的可行?你那毛病……”
杨寒笑道:“放心,哥的招数多着去了,就算那荣蓉能受得了这毛病,我还有一大堆呢,每天说一样,不怕她不拒绝。”
“你不怕他们怀疑你撒谎?”
“怕什么,俗话说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那荣忠肯定会去调查的……”说着,杨寒和王勃相视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