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校的小娇妻 079 洞房花烛(不看后悔哦)【手打VIP】

作者 : 若爱无痕

“长空!”幸若水大叫一声,从床上弹坐起来。粗重喘息,大汗淋漓,神志迷糊。

她怔怔地坐在床上,好一会还是神思游离。

“又做恶梦了。”野狼双腿交叉斜斜地倚在门边,指尖夹着雪茄。

幸若水淡淡地看他一眼,点点头,呼吸仍有些不顺畅。这几天都在看俘虏,有些画面很可怕,偏偏长空又没有一点音讯。她神经绷得太紧了!

还好,这一切不是真的,只是一场梦!只是一场梦!

“你身体素质差,心里素质更差,得好好锻炼锻炼。”野狼施施然地下了结论,转身离开了。

幸若水知道他说得很对。她似乎一直躲在别人的羽翼之下,太脆弱了!什么时候,她也能强大起来,强大到可以自己保护自己就好了!

又在床上发了一会呆,幸若水才起来了。

又是两天下来,除了一身疲惫,还有一些可怕的画面冲击了之外,还是没有收获。

幸若水回到酒店,再也没有了先前的淡定。难道,那真的只是一个梦?她抱着脑袋,觉得快要崩溃了。

“没信心了?”野狼在她对面坐下,递给她一杯酒。

幸若水沉默,接过来仰头一口喝掉,差点把喉咙给烧坏,咳得像把肺给咳出来似的。

野狼哈哈大笑,似乎恨高兴看到她吃瘪。“这是烈酒。一般的男人都不敢这么喝,你居然一口干了。幸好我只给你倒了一点点。”

幸若水痛苦地咳嗽,狠狠地瞪着他,恨不能视线是一把刀狠狠割他几刀。她可以肯定,这个混蛋一定是故意的!

野狼才不在乎她那点小电力,心情依旧好得很。

“咳咳咳……”幸若水试着清咳了几声,发现喉咙已经疼了。这哪里是酒,简直就是辣椒水。她又想起那天被许安那个坏蛋灌辣椒水,也是这样痛苦的感觉。现在想来,她还忍不住发抖。

野狼吩咐人倒了一杯蜂蜜水来给她。“喝点蜂蜜水润一润。”他在心里摇头,没见过这么笨的女人。

幸若水急忙端起来,仰头咕噜咕噜地喝了。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自己也觉得好了一些。看着男人,问:“明天我们还去吗?”

她很害怕听到,这已经是最后一个可以找的地方了,如果没有那就是真的没有。

“还有最后的一个地方,是一个很危险很血腥的地方。要不你留在酒店等我的消息?”一个女人见了那些场面,只怕会做噩梦。

幸若水急忙摇头,看着他,眼神很坚定。“不,我要去。”说完了,她又想起另一个问题。“我去了,会不会带来不便?”

也许长空就在那里,如果她去了会碍手碍脚,那么她愿意忍着煎熬呆在酒店里。

“会。因为那里的人,不是想买就能买的。必要时候,我们可能要用抢的。”而且,要抢的可能性非常大,他早已经做好准备了。

幸若水愕然,从心里冒出一股冷气。“那、那是什么地方?”

“黑市搏击场。看过UFC吗?”野狼喝了一口酒,目光如炬地看着她。

幸若水点点头。“UFC我看过,就是肉搏的那种运动。那黑市搏击,就是偷偷进行的UFC吗?”难道,长空被抓去做搏击手了?可是,搏击手不都是自愿的吗?

“可以这么说。但是黑市搏击和UFC最大的不同,是UFC有保护,而且不允许打死人。但黑市搏击是没有任何保护,允许打死人。说白了,那就是一场人肉战,只要能打赢,把对方打死了打残了都没有关系。”说白了,就是有钱有势的人吃饱了不把人当人的运动。

幸若水浑身冰凉。“那、那……”她已经被吓得脑子一片空白,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虽然她知道长空很厉害,但是这样子的肉搏,而且是长时间的,会发生什么事情,谁也不知道。这么想着,她仿佛就看到长空被人一拳一拳狠狠地揍得血肉模糊的画面,她要疯了!

野狼伸手,将她的脸挖出来,轻轻地拍打。“看着我。先别急着自己吓自己,那没有意义的。”

幸若水看着他,不断地深呼吸,让自己冷静下来。她知道,她想这些并不能解决问题。“如果我不去,是不是你们行动起来就要方便一些。”

“当然。别忘了,你没有任何自保的能力。”带着她,就像是背了一个包袱。不过如果她坚持要去,那么他也不会拒绝。

幸若水抿着唇,点点头。“我知道了,那我不去。”虽然是一场交易,但人家肯替她来救人就该千恩万谢了。如今人家在努力救人,她不能不帮忙还要增加人家的负担。

“很好。”野狼挑挑眉,眼光里一闪而过欣赏。他喜欢这样执着勇敢,但又不一味地自以为是的女人。

幸若水霍地伸手,一把抓住野狼的,深深地看着他的眼睛。“如果、如果你看到他了,请一定把他救出来。无论付出什么代价,我都愿意!”

野狼挑眉笑笑,一把按住她的后脑将她按向自己,亲了亲她的额头。“放心吧。”

野狼站起来,拿起帽子戴上,离开前叮嘱她:“你乖乖地在这里等着。如果我的人来带你离开,什么都不要问,跟着他们走,知道吗?”

“嗯!我知道了!”她一定会乖乖地听话。拜托,请一定要找到长空,把他救出来!

“等等。当时一起消失的还有他的一个战友,你能不能也一起看看?求求你了!我、我给你找照片。”

“不需要。”野狼挑挑眉,关门前又说,“你可真贪心。”

幸若水知道,他这么回答,就是答应如果见到会一起把人救出来。野狼其实是一个很好的人!

看着门关上了,幸若水转头对着窗户,啪地跪下来,双手合什,闭上眼睛。

求求你们,请一定保佑上空和傅培刚还活着,保佑野狼能把他们救回来!同时,请保佑野狼也能平安无事!求求你们!

野狼离开后,幸若水坐在餐桌上,有一口没一口地吃着早餐,一点胃口也没有。心里像是被放了一台搅拌机,不停地搅拌着她的心情。

幸若水停下筷子,抬手揉捏着眉心,觉得自己脑子要爆炸了,她要疯了!

站起来在屋子里转圈,又坐下来;又站起来,又坐下来……真可谓是坐立不安。

为了避免自己胡思乱想,幸若水找出一本杂志,那是从中国带来的。可是翻了几页,一个字也没看进去,心思完全不在上面。

幸若水抱着脑袋,好想尖叫一声。幸好理智的弦还未断,还记得这是动荡中的X国。

……

野狼出了门,坐进车子里。“走吧。”

他掏出手机,打了一通电话,叮嘱各方要注意打醒十二分精神。

他其实早就料到,如果那两个人还活着,那么最有可能出现的地方就是黑市搏击场。因为他们是军人,适合格斗。可是他不能一开始就直奔这里,太容易引起注意了。

X国的黑市搏击场不多,位于首都的这个是最大的。而且这个拳击场跟军队和官府都有勾结,最容易弄到一些身体强壮的俘虏什么的。也正是这帮军官和官员的变态**,才使得黑市搏击得以存在和兴旺。

黑市搏击场一般在地下。上面往往是大型的娱乐场所,地上就是这些可怕的搏击场。

X国这个最有名的搏击场就隶属于最有名的XX娱乐天地,就建在它的地下。一般的人是没有机会接触到下面的搏击比赛的,能够到下面去的都是一些有头有脸有权有势的人。

野狼已经不是第一次来到这个搏击场,但却是第一次带着这样的目的而来。

在XX娱乐天地的门口,他掏出一支雪茄,马上有人过来替他点火。吸了一口烟,雪茄夹在左手,右手落在兜里,随性而别有一种气势。

进入这样的场所,都是要被搜身的。

野狼叼着雪茄,抬起双臂让人家搜。在人家的地盘,还是要遵守人家的规定,这是必须的。

搜身之后,野狼被人带着穿过弯弯曲曲的地方,进入一部特殊的电梯。电梯先是到了顶楼,再从顶楼经由另一部电梯到地下。

搏击手一般是自愿的。高额的奖金是搏击手参加黑市搏击赛最原始的动力。黑市搏击赛中没有其他搏击赛中复杂的赛制,只要连续几场或胜,搏击手就会很快暴富。另一个,就是搏击手精神上的问题,他们内心往往存在嗜血暴力的一面。

除了这些自由的搏击手,还有一些是被买来或者抓来的,比如俘虏。对这些人,黑师搏击场往往会利用毒品来控制他们。

电梯停下,一进入那扇门,就已经听到了高昂的呼声。

野狼被带着穿过昏暗的隧道,朝着呼声的方向一步一步地靠近。在这一浪高过一浪的呼声中,他能清晰地听到自己的心跳。

一进入观众席位,看着场里的两位搏击手,野狼缓缓地眯起了眼睛。靠,中头奖了!

野狼看了一会场里的激烈战况,掏出手机打电话。笑着道:“怎么样?我觉得这注下对了。”

……

又是一场让变态的**沸腾的比赛落下帷幕。

鹰长空擦擦脸上的血迹,大步地走出比赛场。身后跟着一小队人马,个个脸上开了花似的。

走了一段,对面一个男人手夹着雪茄向他走来。带着金丝眼镜,络腮胡,眼睛小小的但目光犀利。那人,是他的老板。

跟他一同而来的人,却明显是个中国人,同样的金丝边眼睛,长相十分的斯文。但是一双眼睛看似随性却让人觉得异常的狡诈。

老板嘴里叽叽咕咕地说着称赞的话,显然赢了钱心情大好。

鹰长空依旧是那副酷酷的样子。

那个中国人却向他伸出了手。“很高兴认识你。弱水三千只取一瓢,晚上我约了朋友在XXX娱乐城玩,不知道有没有兴趣?”

鹰长空淡淡地看他一眼,状似没有看到他热情的手,径直地从两人中间穿了过去。那名中国人,几乎被他撞倒了。

鹰长空搭乘电梯,很快就到了自己的住处。老板给他安排的地方,就在这座娱乐天地里面。

进了门,他扯掉身上的衣服。对尾随而来的人扔下一句:“晚上我要去X娱乐城。”大步地,迈向浴室。

“目的。”那人急忙跟了过去。

“女人。”话落,他甩上了浴室的门。

那人急忙退后一步,差点就被撞坏了鼻子。瞪了一眼那门,有火却不敢发。

浴室里的人站在喷头下,想着那个人的话,脑子里闪过千头万绪。

弱水三千只取一瓢。

那个人跟若水在一起,还跟他暗示里碰面的地方。只是,若水怎么会来?还跟赫赫有名的军火头子搅到了一起?

……

幸若水忐忑了一张天,没有任何的消息,也没有谁来带她离开X国。她一颗心在油锅里翻炒生煎了一整天,神经绷得都快断了。

待看到野狼悠闲地走进来,身后空无一人,她顿时觉得浑身冰冷。难道,难道长空他……

野狼已经揉着眉心在沙发上坐下来,斜斜地依着闭上眼睛,整个人也显得恨疲惫。

幸若水在卧房门口站着,看着他,一步也不敢动。事实上,她就是想动也动不了。因为两条腿就跟灌满了铅水似的,好沉重。

“怎么?没有勇气接受现实?”野狼突然睁开眼睛,淡淡地看着她。

幸若水回望,没有回答。在来的时候,她不停地告诉自己,哪怕结果是坏的,至少我来找了,那么我不后悔。可到了这一刻她才知道,自己根本没有做好面对坏消息的准备。

面对野狼的讽刺,她根本无话可说。

“过来。”野狼对她招招手,然后手脚摊开半躺在沙发里。目光不犀利,但让人不能拒绝。

幸若水看着他好一会,才慢慢地,一点一点地靠过去,站在他的面前。

野狼自下往上看着她,长腿一勾,她就踉跄地跌在了他的怀里。“这样不好吗?以后你就放心地专心地跟着我,也省得一心两分。”

幸若水默然。她几乎要忘了,自己来X国是一场交易。就算长空回来了,她也不可能再回到他的身边。可是,她希望他还活着,好好地活着。“我、我没有……我只是、我只是希望他还活着。只要他活得好好的,我就……”

她不知道该什么表达自己的心情。如果说她真的没有奢望过野狼高抬贵手,让他们得以在一起,那是不可能的!只是她下意识地,阻止自己去想与野狼之间的这一场交易。

野狼捏住她的下颚,将她的脸抬起来。看到她眼里的液体,挑了挑眉。缓缓地,他俯下脸来,几乎与她额头相贴。“宝贝儿,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人生并不是一块橡皮泥,你想怎么捏它就怎么样的?”

“我、我知道。”她又不是什么都没经历过的天真小女孩。

“不,你不知道,宝贝儿。”野狼贴贴她的额头。“人生没有绝对的赢家,不管什么时候,你都要想到可能会是一个坏结果。你上学了,你要想到也许你成绩不好;你恋爱了,你要想到也许哪天他就会跟别人在一起把你抛弃了;你结婚了,你要想或许哪天这段婚姻就走不下去了……这些,你都是要想的。你不能消极地总是想着坏结果,但是你得有勇气在不幸的时候去承担那个坏的结果,明白吗?”

幸若水的眼泪终于掉了下来,但还是用力地点点头。

“每个人都想求赢,但是我们要有勇气起面对输的结果,这才是生活的强者。”野狼抬手将她的脸按在胸前,轻轻拍拍她的脑袋。

幸若水紧紧地咬着牙关,才没让自己哭出声音来。她知道野狼说得很对,可是她还没做到!

野狼伸手将她抱起来,放到旁边的位置,自己站起来。“不要哭太久。我先去睡一觉,醒来再谈谈下一步计划。”

幸若水先是低头擦眼泪,突然猛地抬起头来,瞪大了眼睛看过去。男人早已经进房间里去了。她急忙胡乱地擦着眼睛,急忙忙地追进去。“你、你的话是什么意思?”

野狼踢掉鞋子,月兑掉衣服,只留一条内裤。回头来,淡淡地看她一眼。

这一次,幸若水没有脸红尖叫,她压根注意不到其他的。“你的意思是不是、是不是长——”

“我没有任何意思。我要睡觉,别吵。要不你上来陪睡,要不就出去!”说着,人钻进被窝里,把头给都蒙了起来。

幸若水很想冲过去把他从床上挖出来,但到底没那么做。她又回到客厅,在沙发上坐下来,猜测着各种各样的可能。

床上的男人睡了整整三个小时。

这三个小时,幸若水觉得自己就像是过了一辈子。她几次忍不住想去房间里把人给叫醒,但还是忍住了。

当野狼几乎是果着身体出现在房间门口,她整个人弹跳起来。

男人一点自觉都没有,就这么挂着一块遮丑布,在屋子里晃悠。去冰箱里,给自己拿了一瓶饮料,还回头问她:“要喝果汁吗?”

幸若水摇摇头。

男人就拿着饮料,晃悠到沙发坐下。长腿伸开,两腿微微岔开,那姿势看起来真的是相当不雅观!通常这么做的,不是流氓就是变态!

人家已经做得这么明显了,幸若水就是神经再大条,也意识到不对。急忙收回视线,再也不敢往那看。“你、你能不能把衣服穿、穿上?”

“我全身上下,你还有哪里没见过吗?”野狼好笑地看着她红起来的脸。他说的是实话,除了他现在遮住的地方,其他部位她都见过了。

幸若水咬着嘴唇,实在不习惯这么流氓的对话。她低着头,看地板。“你之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说了,没意思。”野狼喝一口饮料,斜斜地睨着她。“怎么?我刚才说的话,敢情你一个字也没听进去?我说下一步计划,没有说跟你的事情有关。”

幸若水顿时语塞,也顿时像是被抽干了力气。她慢慢地软在沙发里,不停地调整着自己的呼吸。她承认,她刚才心里又燃起了希望的火花了。

“你来这里,本来就有事情要办的,是不是?”是啊,她太天真了。野狼来X国,也许本来就有事情要办。而她的事情,不过是附带的而已,她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是啊,难道你以为就你那点破事值得我这么大费周章?”他大刺刺地承认,不加一分一毫的掩饰。

幸若水没有生气,只是抿着唇含着眼泪看着地面摇摇头。果然,她还是太天真了!在她心里,长空重于一切,可在野狼眼里他不过是交易的东西。况且,她本来就没有很好的筹码,人家肯答应已经是万幸了。

“我、我先去个洗手间。”幸若水站起来,快步地往房门口走。

“站住!”

她只得停下脚步来。

“难道你就只会逃避吗?你躲到洗手间大哭一场,又能改变什么呢?难道能把死人哭活过来不成?”野狼站起来,一边说着冷冷的话,一边向她走去。

幸若水终于忍不住爆发,霍地转过身来瞪着他。“那我怎么办?难道我哈哈大笑故作淡定就有用吗?我就是难过,我就是想哭,我为什么不能哭,而是要傻逼地笑?”

野狼听到她最后一句,终于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这个蠢女人,怎么就能这样可爱!

健臂一伸,将她娇小的身体纳入怀里。“你说得对,想哭就哭吧。”

幸若水推开他,叫道:“我死也不要在你面前哭,你走开!”转身跑进房里,一把将门关上。

差点被撞了挺直的鼻梁,野狼模模鼻子,撇着嘴两手一摊,又回到沙发上坐下。只是视线不时地,就往房门那瞟一下。

而房间里的若水,贴着门坐在地上,脑袋埋在双膝之间,呜呜地哭。伤心,还有委屈……

但是,她也没有哭很久。或许是因为,长空去世的消息不是刚刚听到,已经有了缓冲。只是,心里还是好疼好疼。

停了哭泣,她抱着膝盖,怔怔地坐了很久。直到敲门声响起。

“哭够了没有?哭够了出来吃饭。”还是那冷冷的声音,还不耐烦。

幸若水有些委屈地撅着嘴,擦着眼泪打开门。要不他把门给敲出一个洞来,到时候指不定还要她来赔偿。

“哭够了?”野狼好笑地看着她一副很委屈的模样。红艳艳的唇撅着,眼儿红红的,鼻子红红的,整一个委屈的小媳妇形象。

幸若水瞪他一眼,汹汹地叫:“要你管!”一跺脚,跑进浴室洗脸去了。

野狼成功被逗乐了,哈哈大笑起来。

幸若水在浴室里把毛巾当那个可恶的男人来搓,死命地用力,跟毛巾有仇似的。

“你该不会把那条毛巾当成我吧?”悠悠的声音在浴室门口响起。

幸若水觉得这个人真的好讨厌,特喜欢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不痛快之上。“是啊,我恨不得杀了你!”她咬牙切齿地叫。

野狼呵呵地笑,被她炸毛猫似的模样逗乐了。“需要我给你一把刀吗?”

幸若水空着手模拟一顿乱刺的动作,嘴里还配合着声音。

野狼笑得都呛到了。

这些年来,第一次碰到不怕他的人,还是个女人。她似乎对身份地位一点也不敏感,不管你是黑道霸主还是高官,她都只是把你当一个人。或许,庄奕骋就是喜欢她这一点。

幸若水瞪他一眼,飞快地洗好脸。门口堵着的人,好像没有要让开的意思。“走开啦,好狗不挡路!”

男人双臂环抱,大刺刺地继续堵着。还好,他已经穿了长裤。“我是人,那么挡路也没什么问题。”

“你真无聊!”幸若水用力推他,但是根本推不动。“走开走开,我肚子饿了,要吃饭!”

她今天一整天,几乎都没有吃东西。现在也没什么胃口,但真的饿得厉害。

野狼终于让开了,但是搂住了她的腰。“呀,原来还要吃饭,我以为光哭就能饱肚子呢。”

幸若水的良好修养,终于完蛋了。闭着眼睛,大声地骂:“你这个混蛋!”

野狼笑得前俯后仰,心情好极了。

松开手,看着她气呼呼地迈步出去。他则施施然地跟着,嘴角勾出笑容。

幸若水走出去,晚餐已经送上来了。西餐,牛排搭配红酒。她坐下来,拿起刀叉,把牛排当某个讨厌的人来割。

结果可想而之,一顿晚饭,野狼笑得惊天动地。

要是他那些手下见到了,一定会想办法把他弄进医院去做个DNA比对,确认是否被掉包了。

吃过晚饭,幸若水就气呼呼地打算躲进房里,实在不想理这个男人了。

野狼看着房门砰一声关上,慢慢地敛了笑容。拿起沙发上的黑色衬衫,慢慢地穿上。

今晚,将有一场硬战。

换好衣服,野狼才悠悠地过去敲门。“出来吧,今晚带你去一个地方。”

“不去。”气呼呼的声音,显然还在生气。

野狼有些哭笑不得,这女人真的很孩子气。“如果你想见那个人,今晚是唯一的机会,你可以放弃。”

他话未落,门就打开了。冲出来的人,直直地就往他身上撞。

“你的话是什么意思?”幸若水被这个人骗得心情起起伏伏的,都已经不知道他哪句话可以相信了。

野狼笑笑两手一摊。“我的话没意思。那你去还是不去?”

幸若水咬着嘴唇,死死地盯着他,想从他脸上看出一点蛛丝马迹。可惜,她只看到了皮笑肉不笑。一咬牙,气呼呼地问:“对衣服有要求吗?”

“穿得香艳一点。十分钟,迟到我就走人。”说着,他回到沙发去坐下,拿起遥控看电视。

幸若水对着他做做鬼脸,急忙关门去换衣服。她挑了一件黑色的吊带裙子,将及肩的头发弄成一次性卷发,再涂了一点护肤霜,搞定了。

野狼看到她的打扮,皱了一下眉头,也没说什么。

他们先是到了XXX娱乐城,又见了上一次的那帮人,叽叽咕咕地说了半天。

幸若水在靠着野狼坐着,很想翻白眼。她就知道,不能对这个家伙有任何的期待。等下喝完了酒,是不是又要来那让人发麻的呻yin戏?

光是想,她就有夺门而出的冲动。

突然,腰上缠了一条手臂。她一转头,就看到野狼笑着说:“别急,宝贝儿。”

那些人好像是听不懂他的话,所以要求野狼用X国语言又说了一遍。然后他们就哈哈地笑起来,用暧昧得不行的眼神看着她。

幸若水很想挖一个洞钻进去,她觉得野狼一定是说了很龌龊的话!这个人,就是一个流氓!他就是想借机耍流氓,根本不是为了什么诱惑对手。

所以又像上次那样被带到那个房间里,她就开始挣扎。要不是野狼死死地压制着她的手挟着她走,她一定转身就往外跑。

他们刚进入房间没多久,突然间一阵警报响起,是火警!

于是,所有的人从房间里鱼贯而出,乱成一团。

幸若水被人拉着,不停地往前跑,灯光有些暗,她压根不知道这到底是往哪里跑。她也顾不得想这些,只是跟着他,机械地迈动双腿。她的两条腿已经跑得很沉重,快要抬不起来了。

终于,他们从某个地方跑了出去。

幸若水还没来得及看清楚情况,就被人推进了车子里。她惊魂未定地喘着气,喉咙和鼻子火辣辣的,快要喷火了。

突然,她惊愕地发现,坐在她身边的人,根本不是野狼!而且,他还是个X国人!她吓得张嘴就要尖叫,却被人一把捂住了嘴巴。

“闭嘴。”那人说的竟然是英文。

“你、你是谁?你是野狼的人?”听到熟悉的语言,幸若水才没那么激动。可还是整个身体往车门贴去,不敢靠他太近。

那人冷冷地看她一眼,没有回答。

幸若水不知道他是默认,还是不屑于回答。心里忐忑不安,但车子在飞驰当中,就算她大声喊,外面的人也根本听不到。尤其是,她还听到了几声枪响,把她给吓坏了!

这些日子被野狼保护得太好,她几乎忘了,这是一个战乱中的国家。

车子终于吱呀一声停了下来。

幸若水根本没有跑的可能,就被人拉进了一扇门。那人随即将她楼在怀里,紧紧地按在胸前,她连脸都抬不起来。外国人浓重的体味,熏得她胃里直翻滚。

终于,电梯停了下来。

幸若水被夹着,进了一个房间。房门砰一声关上,她才被松开。

房间里的灯很暗,大略只能看到一个人影,而看不清人的容貌。所以看到沙发上坐着一个人影,她吓了一跳,觉得好像恐怖片里的场景。

沙发上的人却突然站起来,一把拉住她的手就往房间里的一扇门进去,没有给她任何反应的时间。还是关门的声音,把她给吓懵了,也惊醒了。“你啊——”

她还没来得及问出话来,对方用力一拉她的手,将她拉入怀中,随即紧紧地抱住她。

“你——”她的话,被灼热的嘴唇堵住了。

“嗯嗯嗯……”幸若水惊慌地挣扎。

那人压制住她的双手,将她的脸压在怀里,灼热的嘴唇辗转到了她敏感的耳朵。“媳妇儿……”

幸若水浑身一震,再也动不了。她这才注意到,这个人的气息,是她熟悉的!是长空!

“长——”她刚要喊,就被吻住了双唇。她怔了一下,却没有挣扎。她知道,这是她熟悉的那个男人!

男人的双臂异常的用力,恨不能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再也不让任何人将他们分开。彼此的双唇紧紧地贴在一起,舌头交缠,分享着彼此的呼吸。

缠缠绵绵的一个吻,几乎要让幸若水断气。但是,心里却是被这惊天的喜讯给盈满了,再也顾不得其他。

男人灼热的嘴唇转战到其他的地方,他的一只手指抵住她的唇瓣。

幸若水便不知道,她不能乱说话。于是,所有的喜悦都被压在了心里,不敢化为语言。关于这一切的一切,不管问一个字。

然而,只要他还好好地活着,那么一辈子都不知道,又有何妨?

男人弯腰一把将她抱起来,两个人双双地跌在床上。鞋子被踢掉,紧紧地抱着一滚,就滚落在床里。

鹰长空平躺下来,让她趴在自己的胸口。下巴搁在她的头顶,只觉得空了半年的心,终于又被填满了。

幸若水一动也不动,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仍觉得自己像是在做梦。如果这真的是梦,那么一辈子醒不过来也没有关系!

她逼着眼睛,缓缓地露出笑容。贴着他滚烫的身体,仿佛又回到了以前那些快乐的日子。他还活着,她的长空还活着!

这铺天盖地的喜悦,像是要从她的心里溢出来似的,急需要一个出口。

幸若水蹭蹭他的胸口,终于大胆地撑起身体,往上挪,直到抱住他的脖子贴上他的唇。经历了这一番折磨,她再也没有了往日的羞涩。

鹰长空被她灼热的小手弄得浑身一僵,随即贴着她的耳朵,哑声问:“媳妇儿,你确定?”

幸若水没有回答,只是双唇和双手都忙碌着,在他身上制造出灼热的火焰。曾经,她幻想要在布置得很浪漫的房间里,在浪漫的气氛下,完成从女孩到女人的蜕变。可现在,她不去想那些虚的,她只想属于这个人!

如果这样还能忍住,他就不是男人了!所以鹰上校翻身将她压在身下,反被动为主动,将她吻得气喘吁吁,大手所到之处均带起一片灼热酥麻。

幸若水抛却理智,完全放松身体,感受着他在自己身上制造的**情潮。她不再压抑自己,放任自己呻yin出声,带给他更多的鼓励。

或许,每个女人都幻想过自己的第一次。但是,也只有在到那一刻,才会明白与自己真心相爱的那个人交融在一起那种无法用言语表达的**。

男人用灼热的吻,将他珍爱的小女人吻得七荤八素。然后用唇和手,探索着他渴望的娇躯。掌心的茧子和伤疤,让细滑的肌肤一阵阵颤抖。一起颤抖的,还有男人期待已久的心。

未经情事的若水被他带进了**的漩涡里,只能攀着他,迷失在他的爱潮里。

“媳妇儿……”男人在占有她的时候,喊的是媳妇儿,而不是我爱你。

但就在疼痛袭来的那一刻,幸若水闭上眼,眼角滑落幸福的泪珠。兜兜转转经历了那么多的折磨之后,她终于将自己交给了心爱的男人。

鹰长空却在那一刻浑身一震,不敢置信地停下动作,愕然地看着怀里的人。刚才那种遇到阻拦的感觉,他不会弄错的,那只能说明一个事实……

“媳妇儿……”他紧紧地抱住她,在她耳边一遍一遍地喊。小女人在他身下啜饮颤抖的模样,对他是极致的诱惑。一点一点,吻去她无措的眼泪。

没有布置得异常烂漫的婚房,没有喜庆的床单被褥,没有花烛耀人……但在有情人的心里,这是最美好最**的洞房花烛夜。在异国他乡,在只有月光的夜里。

……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一切慢慢地平息下来。体力不支的小女人,早已经在她心爱之人的怀里睡了过去。只是嘴角微微地弯起,发射出幸福的信号。

窗外的月光皎洁晶莹,从窗户洒进来。

男人坐在床边,看着女人恬静的睡脸,窈窕的身子,以及两腿之间的那朵悄然绽放的幽莲,觉得自己拥有了整个世界。

鹰长空怎么也没料到,若水竟然保留着纯净之身!他不是对这个问题不在意,可是早在他爱上有过一次婚姻的若水时,这个问题就不得不抛在脑后。

此刻,他意外且惊喜。他也是一个俗套的男人,所以也会为完完整整地占有自己喜爱的女人而狂喜不已。

也正是因为这份惊喜,他本来只要一次的,最终没忍住又要了她一次。

如捧珍宝一般,将睡着了的若水抱进了浴室,在宽大的浴缸里,小心翼翼地清洗去她满身的痕迹。每一寸肌肤,都有他留下的痕迹,斑驳而美丽。

躺在床上,抱着自己心爱的女人,鹰上校觉得自己的人生圆满了!

夜已经很深。月影疏淡,照在窗台,偷窥着一双相拥而睡的人儿。然后羞红了脸,躲到了暗云背后,再也不肯出来。

在爱的长途里,我们终于遇到了生命里对的那个人,谱一曲爱情的浪漫曲。

细水长流与君同,繁华落尽与君老!

……

幸若水意识满满恢复的时候,觉得自己浑身上下都酸软一片。

“长空……”她低声叫着,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入目是天花板,华丽的水晶灯。转动头部,没有看到人。

她吓得心脏一缩,倏地坐起来。愕然发现,这、这不是她住的酒店吗?可是,她不是跟长空在一起吗?怎么会这样?

她掀开被子,看到自己穿着自带的睡衣,保守的上衣和裤子。她抱着脑袋,闭眼皱眉,难道昨晚只是一场梦?可是,那么真实,不像是梦!

不,那不是梦!那不是梦!

幸若水不愿意相信这一切居然是一场梦。掀开被子,跨下床。却在感觉到的不适那一刻,倏地瞪大了明眸。这不是梦!

闭上眼,昨晚的一切就完完整整地呈现在脑海里!

她笑着睁开双眼,那不是梦,绝对不是梦!可是,长空呢?

门被敲响,传来野狼的声音。“醒了就起来吧。”

幸若水急忙打开房门跑出去。“我、我怎么回来的?长、他、他呢?”

野狼淡淡地看着她,又转回去看电视屏幕。“洗漱换衣服吧,我们要回国了。”

幸若水张嘴要问,却突然又止住了。她想起昨晚,在她睡过去前,长空在她耳边说了一句话——

“媳妇儿,等着我。”

……

幸若水突然意识到什么,不再问。而是乖乖地去浴室里洗漱换衣服。窗外蓝天白云,天气很晴朗。

缓缓地,她露出了笑容。长空,我等你回家!

她推开房门走出来的时候,野狼很不爽地撇撇嘴。这么多天都黑着一张脸,这回终于见阳光了。他看着她脸上的笑容,冷冷地说了一句:“乌云蔽日这么久,总算是云开月明、阳光普照了。看来,憋得久了,果然对心情不太好。”

幸若水坐下来吃自己的早餐,她心情很好,不在乎他说什么。别说是冷言冷语,就算他刺一刀过来,她也会笑着捂住伤口。

“谢谢你。”她甜甜地笑着,给他道谢。

野狼瞥她一眼,沉声道:“别忘了我来时说过的话。”

幸若水急忙捂住嘴,在手掌心里把表情给调整过来,然后若无其事地吃早餐。但是眼里,始终带着笑意。

野狼有些无奈地叹一口气。幸好她不是军人或者警察,否则就她这功力,犯人/罪人早就把什么都模清楚了。真是个蠢女人!

“我们真的等下就回去?你的事情都办好了?”幸若水吞下一口早餐,抬头看着他问道。她可没忘记,他说来这边有事情要办的。

野狼挑挑眉。“还舍不得回去?爱上了这里的开放?”

幸若水气绝,决定不跟他说话了。反正什么话到了这人的嘴里,说出来都是刺人的。说不定,他上辈子就是个刺猬!

野狼却没再说什么。

在幸若水放下碗筷的时候,有人拿了什么东西来给野狼。

野狼接过来,一眼也没瞅,啪地放到了她的面前。“吃下去。”

幸若水不解地拿起来,打开盒子,看样子好像是药。但全是X国文字,她一个也不认识。她拿在手里朝他晃晃,问:“这是什么?”

“紧急避孕药。”他看她一眼,漫不经心地回答。

幸若水倏地瞪大眼睛,整个人站起来,愕然地看着他。“避孕药?为、为什么?”她还巴不得怀了长空的孩子,她才不要吃这药!

“那么激动干什么?没有为什么,吃下去!”野狼眉头一皱,语气有些严肃。

幸若水见惯了他嘻嘻哈哈的样子,也吓了一跳,但还是坚定地拒绝:“我不要!我不吃我不吃我不吃!”

野狼露出嗜血的笑容,缓缓地站起来,一步一步地向她靠近。按住她的双肩,缓缓地低下头,在她耳边低声道:“别忘了我们的交易。”

幸若水浑身一震,瞪着他半天都不说话。好久,才艰难地动了动双唇。“一定要包括吃这个药吗?可不可以换一个?”她眼里含着希冀。

野狼却像是没有看到似的,脸上没有表情,语气很强硬。“不行。”说着,他坐回去,继续吃东西。

幸若水差点就被他的语气给弄哭了,好不容易才忍住了。她张张嘴还想说什么,突然又不说了。她知道,野狼做得不算过分,至少他没有碰她。这些天对她,甚至可以说是很关心的,虽然经常说一些气死人的话。

算了,她应该知足了。至少她知道长空还活着,见了她,还有了一场**的激情。

至于孩子,等长空回来了,他们还是会有的!对,就是这样!

幸若水拿起桌上的药,撕开,仰头就吞了下去。“这样可以了吗?”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药一吞下去她就觉得胃里怪怪的。

野狼看着她,一言不发。看她气呼呼的样子,他失笑。他做事从不解释,将来她会知道的。

幸若水却不能原谅他似的,气呼呼的甩门进房。

野狼忍不住笑了出来。这女人可真的是越来越不怕他了,动不动就甩门。她肯定不知道,在她之前敢甩对他甩门的人,尸骨都已经腐化了。而在她之后敢对他甩门的人,也是必然的命运。

想来,这个傻乎乎的小女人,让他破了好多次例呢。

……

胆战心惊的X国之行,总算是结束了。

幸若水坐在飞机里,看着窗外的蓝天白云,犹不敢相信自己最近所经历的事情。过去了,才发现,其实没有那么艰难。或许是因为,长空活着,便足以抵过一切。

“做什么笑得这么?”身边突然而来的声音,有些冷。

幸若水心情好,不跟他计较。“你这人一定是心理很阴暗,否则怎么总是想法这么龌龊呢?”

野狼哈哈大笑。“我这样的人,心理阴暗不是很正常吗?”他要是心理光明,那才是怪物。

幸若水语塞。是啊,像他经历了那样的折磨,怎么可能没留下心理阴影?这样一想,她又觉得这个人所做的那些讨厌的事情,就都可以原谅了。

“野狼,你恨过吗?”受过伤的人,心里都容易充满仇恨。

野狼看着她,挑挑眉。“恨?”

“对,那些伤害你的人。”经历一身骨头都被弄碎的那种痛苦之后,他没有心理扭曲就已经万幸了。

野狼裂开笑容,突然凑近她。“恨这么无聊的事情,我从不在上面浪费时间。我都是,用杀的。所以,你聪明的就别惹我。”他做了一个咔嚓的动作。

幸若水被吓住了,怔怔地看着他,脸有些白。

野狼却哈哈大笑起来,伸手拍了拍她的脸。“看你胆子小的,吓坏了吧?跟你开玩笑的,傻瓜。”

幸若水又怔了一会,才大大地吐出一口气。“又吓唬我,你太坏了!”心里却明白,他不是在开玩笑。

不过,她始终有一种直觉,这个人不会伤害她!别问为什么,她也不知道,但就是这么觉得!

“谁让你这么笨,不吓唬你吓唬谁!”野狼看着她嘴边安静的笑容,觉得自己心里也很平静。

他恨吗?他不知道,因为他习惯了用血来解决问题。恨太费力了,他不想费那个心思和精力。

幸若水看着他,真心觉得这个人不坏。他的目光虽然很狡猾,但大多数时候不阴鸷。她还有种感觉,野狼的心里藏着一个人,藏得很深。但是偶尔,她能感觉到,他在透过自己看另一个女人!

幸若水没有向他确认自己的猜测,因为她相信那一定是一个不能触碰的伤口,深不见人。

缓缓地闭上眼睛,幸若水放松地进入梦乡。她再也不会做恶梦,不会害怕了!

野狼转过头来,看着她恬静的睡容。目光慢慢地变得深邃,直至飘远……

几个小时后,飞机降落在华灯初上的T市。

在降落的过程中,就能完整地看到这个城市的繁华。幸若水忍不住惊叹出声。

野狼撇撇嘴,说:“越是繁华的地方,越是肮脏越是扭曲,有什么好惊叹的?”

“没人让你关注它肮脏扭曲的一面啊,重要的是你心里的世界是正常的干净的。”社会总有不好的一面,如果只想着它的不好,那也不必活了,干脆自杀好了。

那与你无关,只要你心里干净就好。

几乎是一模一样的话,在很久很久以前,他也听到过。那个人,也有着恬静美丽的笑容,有着清澈见底的目光,能安抚他内心的躁动。

十几年过去了,久到一切都已经蒙尘。他更加不敢抹开那层灰尘,去看曾经鲜明的美好。

上天仿佛是为了救赎他似的,又让这个笨笨的女孩子出现在他面前,勾起那过往的一幕幕。

野狼突然伸出手臂,揽住她的脖子将他按向自己。闭眼,在她的额心亲了一下。

这一下,久久也没有松开。

“喂,你干嘛啦?”幸若水被他牢牢地按着,根本躲不开。

终于,他像是亲够了,松开她,笑得坏坏地说:“吃你豆腐啊。”

“不要脸的!”

“……”

出了机场,车子奔在告诉公路上,一路风驰电掣。

“我以后都要住在人间地狱吗?”这话怎么听怎么别扭!

她想象有人问她住哪里,她回答说人间地狱,那人要么被吓坏了,要么把她当神经病。

“不,我们住另一个地方。怎么,你想住地狱?”野狼挑挑眉。真心觉得,那种环境不适合她。

瞧这问题的问得!

幸若水慌忙摇头。“没有,绝对没有!”

野狼看她惊慌的样子,低声笑起来。“多少人对那里充满了向往,只盼着有生之年能踏进去瞧一瞧。”

这话不假。

“那绝对不包括我!”不过,她心里感激有那么个地方,让她能够找到野狼。

“我知道。要你包括你,那些向往地狱的人也就不向往了。”他们之所以想进去瞧一瞧,就是因为那里是地狱,是堕落的天堂。

“我可以把这当作称赞吗?”

“我确实是在称赞你。”

“……”

车子最终在向着另一个方向的郊区开去。

越来越少的人烟,越来越青翠欲滴的树木。凉爽的风吹来,空气里充满了泥土和草木的清新气息。

幸若水趴在车窗前,任风将一头微长的发刮得乱蓬纷飞。眯着眼睛,看窗外青翠的绿色飞驰而过,舒服了眼睛。“哎,我们不会是要去世外桃源吧?”

风将她的话吹得支离破碎,没有人回答。

她正想着再说一次,转头却看到他似乎已经睡着了。金丝边眼镜已经拿下,那双精明狡猾的眼镜闭着,呼吸平稳。

幸若水第一次这样仔细地观察他。这个人据说已经快四十了,但脸上丝毫看不出来,觉得他也就三十左右的年龄。睡着了的人面容平静,一脸无害的样子,就是一个斯文的读书人。

“爱上我了?”男人逸出一声笑,倏地睁开眼睛。

幸若水的视线躲避不及,尴尬地对上他戏谑的目光,顿时红了脸。“自恋狂!”

“我有自恋的资本,不是么?”

“理你我是傻子。”幸若水决定,再也不要理这个自恋狂!

于是,野狼开始用各种各样的方法来吸引她的注意,想让她开口说话,但都失效了。

幸若水只是紧紧地抿着嘴,没有表情地瞪着他。

野狼裂开笑容,眼里一闪而过的精光,缓缓地将她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

幸若水心里警钟大作,暗叫不好!

下一秒,男人的手就挠上了她的腰侧。

幸若水一下子破功了,左右扭着身体闪躲他的手,嘴里哈哈地笑着,快喘不过气了。

“不行!你快住手,不要再挠了……”

野狼悄然地停了手,看着她笑得眼泪都冒出来了。仿佛,又回到了当年那欢乐的时光。她也怕痒痒,每次她生气,他就用这一招对付她。百试不爽!

幸若水止住笑容,一抬头,就对上了他复杂的视线,她无法解读的复杂。但是,她读到了一股浓浓的哀伤。“你、你没事吧?”

野狼猛地回过神来,摇头,闭上眼睛。

幸若水知道,她不小心,窥探到了他真实的内心。

车子一路开进了一扇有着厚重历史气息的大门,直到停在一所古宅的前面。

幸若水从看到门的那一刻,嘴巴就没有合上过。看着眼前欧洲古堡式的古宅,她的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大鸡蛋。她曾经学过那么多描写的词语,这会却一个都用不上,她根本无法描绘眼前所见到的宅子。

灯光下。

淡黄色的砖墙,黑色瓦顶,主屋高4层,外墙因为历经岁月而变得斑驳厚重,却并不残破。厚重的历史感扑面而来,挑起人们想一探究竟的**。

幸若水能想到的描写,只有这两句。再多的,却是无能为力。

“跟上。”野狼回头,看着傻乎乎的女人,皱了一下眉。嘴角,却是翘起的。

幸若水急忙跟上去,愕然地发现,宅子里面的布置亦古亦今,显然是经过改造的。

也是,像某某故居那种地方,外面看着再好看,让你在里面住也心里发毛。那些东西,都散发着一股腐朽的气息了。

屋内的桌子上放着盛开的百合,香味浓郁,一室的芬芳。

屋子里并没有很多的下人,首先出现的是一个一身黑西装的中年男人,对着野狼弯腰喊主子。

“她叫幸若水,以后要常住这里,你给她安排一下房间。就在我旁边吧。”

“已经收拾好了,主子。”

“幸小姐你好,我是这里的管家尚慤。”

“你好。”幸若水的注意力都在野狼那句“常住这里”上。她要在他身边待一辈子吗?

“幸小姐,请跟我来!”

幸若水看向野狼,他捏着眉心摆摆手。“去看看你的房间吧。不喜欢就跟尚慤说,他会帮你重新布置。”

幸若水只好跟了上去,看他很累的样子,确实也不适合现在谈事情。

进了房间,幸若水只有一个感觉——好一个公主房!

不同的是,房间的东西不是粉红色,而是紫色。还好,那是她最喜欢的颜色。尤其是那紫色的轻纱帐和床上的四件套,真的太漂亮了!

“幸小姐看看还有哪里不满意,可以尽管提出来。”

幸若水被这声音给吓了一跳,她差点忘了还有这么个人在呢。“啊,不用了,我很喜欢!谢谢你!”这到底不是她的家,没必要处处苛求。

“幸小姐太客气了!”

幸若水听着他左一句小姐右一句小姐,觉得很不舒服。在A市,小姐通常指妓女。如果不是陌生人之间客套,一般不这么叫。“尚、尚管家,你能不能叫我若水?在我们那里,大家都不喜欢小姐这个称呼。”

“哦,非常抱歉,若水姑娘!”

幸若水彻底无语了,直接奔古代去了。算了,就这么着吧。等他们熟悉了以后,估计就不会喊得这么别扭了。

幸若水大概看了一下,就下楼去了。

野狼仍慵懒地靠在沙发里,两条长腿伸展着,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了似的。

幸若水放轻脚步,慢慢地走下楼梯。经过这些日子,她知道这个人睡觉很容易被惊醒。

“你就是赤脚走下来,我也能听见,OK?”他倏地睁眼,转头看向她,薄唇微启吐出不讨喜的话。

幸若水撅撅嘴,把地板踏得啪啪响。“谁让你长了一对猫耳朵,活该你睡不好!”

话落,野狼挑挑眉。“做了错事还这样理直气壮的人,还真不多见。”

“像你这种扭曲事实的人,反正是不少!”

野狼因她的伶牙俐齿而失笑。

更为惊愕的,却是尚慤。这是主子第一次带女人回来,更是第一次看到有人敢在主子面前这样放肆。奇怪的是,主子一点也没有不高兴。

幸若水在野狼对面的沙发坐下来,看他又要闭上眼睛,急忙叫。“哎,你还要睡啊?”

“有屁就放。”野狼微微睁着烟眼,要闭不闭的样子。

幸若水撇撇嘴。“野蛮人就是这样,一点也不文明。”

“那你放还是不放?”他作势又要闭上眼睛了。

“好啦好啦,我说行不?”这家伙,脾气越来越差了。“我要在这里住多久?我的意思是说,我们的交易、总该有个期限吧?”

野狼缓缓地伸出右手食指,晃了晃。“没有,看我的心情。我想结束的时候,自然会结束。”

“这不公平!”他要是想要一辈子,难道她真的要待一辈子?那、那……

野狼咧着嘴笑,笑得很坏。“如果你认为世界上还存在那两个字,那只能说明你很天真。正好,我来让你成熟起来。”

幸若水一时语塞,然后又辩驳起来。

“我这不叫天真,我这叫心存美好!”你这种心里一片黑暗的人是不会懂的!

野狼凉凉地道:“你心存的美好已经得到了,知足常乐。”

这一次,幸若水彻底语塞了。她已经得到够多了!长空还活着,他们见面了,还有了**的一夜!这些,已经远远超出她原来的期待了。

意识到这些,幸若水心里一软,连带嘴也软了。“那我要在这里做什么?难道没事就跟你耍嘴皮子吗?”

就算她愿意,他恐怕也没有这个闲工夫啊!那么大的帮派,那么多的生意,他指不定忙成什么样子呢。

野狼又咧着猎兽的笑容,挑着剑眉问:“那你想做什么?替我暖床,还是替我生孩子?”

“我替你带孩子,行吗?”这个她真的在行!

野狼倏地站起来,伸手一拉把她给拉起来,跌进他的怀抱。低头,带笑的视线锁住她的。“可以。但是,你得先帮我生一个。”

幸若水愕然地看着他。

还未等她回答,他又松开她,说:“就这么决定了。等下自己洗干净在床上等我,嗯?”

话未落,他人已经向门口大步而去。

“喂,你——”你以为你是皇帝啊,还要女人洗干净等着他临幸!

那人竖起右手食指摆了摆,连头也没回。

幸若水垮下双肩,嘴撅得老高,眉头皱得厉害。颓然地坐回沙发里,愁眉不展。

怎么办嘛?她才不要给那家伙生孩子呢,绝对不要!但是,如果他是认真的,她能拒绝吗?别忘了,这是她提出的交易,她没有资格拒绝!

幸若水无意识地揪着自己的头发,心里乱成一团。

她不想跟野狼发生关系,虽然一开始她是做好了准备,但是他没碰她。如今要回头重来,她心里是万般不情愿的。可是,人家已经遵守了他的承诺,做了他该做的事情。她能违背承诺吗?

不能!一个言而无信的人,怎么坦然面对自己的心?

她愁了一阵,管家就来喊她吃晚饭了。严格来说,这叫吃宵夜。

饭菜很丰盛,也很美味,但幸若水没吃多少。过了晚上九点,她一般就不吃东西。现在已经过了十点了。

吃过东西,幸若水又去院子里溜达,消化消化。

这座宅子很大,但是它的院子更大,放眼望去,根本望不到边。盛夏时节,花圃里还鲜花盛开,争奇斗妍。

乡间的夜晚一片静寂,在田野间蛙叫虫鸣衬托之下,更显清幽。

夜风微凉,使得这里完全没有盛夏夜晚的闷热,反而更像是秋天的凉爽舒适。

幸若水没有走远,就绕着大宅转圈子。宅子很大,她就是绕着它转一圈也要花不少时间。路灯很亮,所以倒不像苍家大宅那样阴森可怖,让人害怕。

幸若水转到大宅的一角时,赫然发现,其中一条小路延伸过去,还有一所小房子。是一所两层的小楼,掩映在绿树之间。

她觉得有些奇怪,在如此古色古香的宅子旁边,竟然有这么一座不起眼的小楼,完全破坏了整体感觉。

幸若水在原地站了许久,并没有往那边走。她不是害怕见到什么不该见到的,只是觉得不应该随意窥探他人的私事。

绕着宅子转了两圈,幸若水也累了。回到房间洗了澡,将自己抛进了床里。

想到野狼离开前说的话,她一再地确认房门已经反锁了,才上床睡下。本来还在心里默念着不能睡着的,结果躺下来没一会就睡得香甜。

深夜里,乡间一片静寂。

一直到凌晨快三点的时候,宅子门外才响起低低的马达声。

尚慤早已经恭敬地在门外守候着。“主子。”

野狼长腿跨出来,抬头看了看楼上的那个房间,漆黑一片。一边月兑下外套给尚慤,一边淡淡地问:“她睡了?”

“是,十一点半就睡了。”

野狼勾了勾嘴角,有些无奈。“她倒是睡得安心,真是个胆子肥的笨女人!”

尚慤听出来,主子的语气里有那么一丝不着痕迹的宠溺。他想问,却又忍住了。

“想说什么就说吧。”野狼回头,睨了他一眼。

“是,主子。这若水姑娘,是未来的主母吗?”主子的态度,他琢磨不准。从他们之间的互动来看不像,但她住的房间却是主人精心布置的……

野狼一挑剑眉,薄唇突出两个字。“也许。”

尚慤就明白了,没再多问。急忙吩咐奉茶,还有放水伺候主子沐浴。

野狼躺在浴缸里,闭上眼,享受着温热的水浸泡全身的舒适。脑海里,出现某个笨人那美丽恬静的笑容……

一向寡淡的**,悄然抬头。

“**!”削薄的唇,逸出一声低骂。转头对着门喊,“尚慤。”

“是,主子。”

“把白莲带过来。”

“是,主子。”尚慤领命而去。

不一会,带回来一个身穿浴袍的女子。“主子,白莲带到。”

“让她进来吧。你退下!”

“是。”尚慤退出去,关上门。

待门关上,女子有些急切地扯开身上的浴袍,露出窈窕的身材。她个子虽然不高,但身材很傲人。扔掉浴袍,她快步走进了浴室。“主子,让白莲伺候您!”

“嗯。”野狼只吐出一个单音,仍旧闭着眼睛。

女子踏进浴缸,跨坐在他的身上。不需要吩咐,就自己动手直奔主题。她发出一声很**的吟哦,水雾氤氲的双眼含情默默地看着身下的男人。他的身体不算壮硕,但他的一切,都让女人神魂颠倒。

野狼只在两人的时候,微微皱了一下眉头。然后就再没有表情,从头到尾不曾睁开双眼。

白莲不甘地咬住下唇,摆动着纤细的腰肢,希望能够看到男人疯狂的反应,但她注定要失望。

男人就像是睡着了,要不是两个人还融合在一起,她几乎要以为他已经昏厥过去。

白莲像以往一样,使出浑身解数,只想换来他的一丁点反应。然而眼看一切就要落幕,他依然是一样的姿势一样的面无表情。

终于,她紧紧地盯着他削薄的唇。在爆发的那一刻,唇朝着他的贴过去。然而还没碰到,就被一只大巴掌给捂住了脸。

“滚!”捂住她脸的手用力往前一推,她就踉跄跌倒在浴缸里。

“主子,白莲——”

“别让我说第三遍,滚!”削薄的唇,吐出无情的话。

白莲眼中含泪,但还是乖乖地站起来,也顾不得清理自己就出去了。

野狼缓缓地张开双眼,回想刚才的一场**,脑子里只有一个词——索然无味!

将身上的痕迹清洗干净,换上浴袍走出来。“尚慤,给我来一杯红酒。”

不一会,尚慤就端着红酒进来了。“主子,早些歇息。”

“嗯。你也去睡吧。”野狼摆摆手,让他出去。他自己则来到窗前,抬头看着惨淡的月色。才月初,一弯新月,暗淡无光。

良久之后,他放下酒杯,来到衣柜前轻轻一推,就开出了一扇门。

野狼穿过那道门,来到了那个他精心布置的房间。她酷爱紫色,一直渴望着有一个公主房,紫色为主色。等他布置出来,她却已经永远看不到了。

野狼看着紫纱帐后隆起的小包,双唇抿得紧紧的。良久,才呵出一口气,慢慢地走到床边。

抬手,缓缓地聊起纱帐,闪身进去。而后,缓缓地在床边坐下来,按下床头的开关,微弱的橘色灯光亮起。

山里的晚上气温偏低,所以床上的人卷着被子,睡得香甜。像个孩子似的,抿着嘴唇,一张小脸红扑扑的。

曾经,他很忙很忙,忙到几乎没有时间陪她。每次他半夜回来,她都已经睡着了,但睡得很不安稳。只要他一进门,她就会睁开迷蒙的双眼,说你回来啦。声音低哑,像是在跟他撒娇。

他走过来亲亲她,模模她的脸,她就会很快地又睡着了。不同的是,只要他回到家,她就会睡得很香。

打打杀杀的日子,都没能污浊他心里的这一汪清澈的泉水。直到,她被绑架了。

十几年后的今天,他仍然清清楚楚地记得,她不顾一切地冲向别人的枪口时,脸上带着坚定的笑容。她全身是血躺在他的怀里,竭力地睁着眼睛抚模他的脸,虚弱但坚定地说:

“来生……来生我一定强……强大到足以……足以自保,再也……再也不不成为……成为你的……拖累!”

至死,她都没有怪罪他没能保护她,而是心心念念着,她要强大要自保才能不拖累他。

他何其幸运,才能遇上她。

他又何其的无能,才会失去她。

如今,他已经足够强大,她却再也不会在深夜里,亮着昏黄的灯光等候他回家。他得到了一切,却丢了自己的心。

闭上眼,男人的眼角,无声地话落一滴泪。

十几年来,他不敢让自己回忆当年的一切。在无人的深夜里,他一杯接一杯地喝,只希望自己能够将一切都忘了。

自从那天起,五千多个日夜,他再也没睡过一个好觉。每次都是疲惫到了极点,才能奢望得到一点点睡眠。如果不是意志够坚强,他或许早因为失眠自杀了无数次了。

正想着,突然床上的人发出一阵低低的笑声,砸吧着嘴唇咕哝:“真好,呵呵……”

野狼不用问,就知道她梦到了什么。抬手,轻轻地落在她的脸上。她皮肤极好,光滑细腻,模着像上好的绸缎。跟记忆中的触感,几乎一模一样。她们都不喜欢化妆,都不算聪明,但胜在有一颗真挚执着的心。

美丽的容貌只能在刹那间惊艳你的视线,但一颗真诚的心,却历经岁月依旧让你心动不已。

莫问……

野狼缓缓地俯,灼热的唇落在她的眉心。久久,也没有松开。

身下的人犹什么都不知,连睡着了都带着浅浅的笑容。面容一片恬静,像一只温柔的手,能抚慰内心的狂躁。

刚刚被抚慰的**,在这一刻,又隐隐约约抬起头来。

野狼的唇,慢慢地往下,顺着她高挺的鼻梁,一点一点地移动……红艳饱满的双唇,就在眼皮子下,无声地散发着诱惑……

“莫问……”他低声呢喃着。

目光从她恬静的睡容慢慢地往下,掠过白皙的脖子,美丽的锁骨,睡衣下高耸的双峰,看不见但必然平坦细滑的小月复……

野狼的手,一点一点地抬起,最后落在她睡衣的第一颗纽扣上。停了一会,慢慢地揭开它。指尖在衣襟自上往下轻轻一划,衣襟就微微敞开,来到第二颗纽扣……

他清楚地知道。这个人不是莫问。她只是,那么那么的像莫问。不是特别漂亮,但是很耐看;笨笨的,但是真诚执着;胆子不大,但是不害怕他;身上总是散发着安静的气息,让人心里的烦躁仿佛能够就此远去……一切的一切,就像是莫问又回到了他的面前。

终于,他将一切的想法抛出脑海,手指灵活地解开睡衣的扣子。简单保守的睡衣,没有一点诱惑。但睡衣下的身体,是充满诱惑的。

俯身,嘴唇落在她的锁骨。闭上眼,手轻轻一扯,衣衫褪开。掌心下,灼人细腻的肌肤,美好的触感。

“嗯……”身下的人被打扰了,发出一声低低的抗议。但在深夜里听来,更像是一声带着诱惑的吟哦。

野狼只觉得自己的理智,在这一刻土崩瓦解,再不复一丝一毫存在脑子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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