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地狱,顶层。
“既然喜欢她,何不留在身边?”灰狼吸了一口烟,不解地问。
野狼双腿交叠,指间夹着雪茄,懒懒地倚在沙发里。听闻灰狼的话,挑了挑眉。“如果有人把莫问留在身边一辈子,你觉得她会爱上那个人吗?”
灰狼愣了一下,为他终于肯提起莫问这个名字。那是他心里的禁区,不许别人提及,他自己也不会提起。
“不会。”莫问就是被人囚禁一辈子,心里也只有一个野狼。
野狼微微一笑,神情有效渺远。“她也一样。我从不会委屈自己做别人的老二。”就算我把她留在身边一辈子,她心里也只有利刃。
灰狼扑哧一声笑了,抬手一拳打在他手臂上。“操!你这家伙,嘴巴越发利索了!”
野狼淡淡的,不置可否。
就在这时,房门火急火燎地敲起来。
“进来!”
“老大,有人杀进人间地狱,就快杀到顶楼了!”
野狼顿了一下,微微皱眉。“什么人?”
“一个女人!一个很厉害的女人!”属下擦擦汗,想到那个强悍的女人就冒汗。
“哦?”野狼咧开笑容,趣味盎然地挑了挑眉。“这么多人都挡不住一个女人,那我只好等在这里任人宰割了。”
什么样的女人,竟然能够突破人间地狱的层层阻碍?这人,恐怕跟猎人和猎豹有得拼。只是不知道她的目的是什么,不会是刺杀他吧?
“老大?”属下的汗冒得更厉害了。
野狼摆摆手,让他退到一边。雪茄送到嘴边,缓缓地抽了一口。打斗声,已经到了门外。人间地狱一般不动枪,就算动枪,也是消音枪,因此听不到枪声。
过了一会,敞开的门冲进来一个人,还是个女人!一路冲到这里来,她的气息只是微微有点重。仿佛对她来说,冲破这重重防御根本不是问题。
如果在平常,野狼一定会担心人间地狱的防御问题。但此刻,他没有那个心思。
在看到来人的刹那,他惊愕地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人。莫问!不是像莫问,是真真正正的莫问!
来人直直地走到他的面前来,微微仰着头看他。她缓缓地开口,声音稍稍有些低哑。“明暗。”
明暗是野狼的真名,但知道的人不多。就连天狼帮,也没有几个人知道。
“莫问?”好半天,野狼才轻轻地唤出这个名字。
女人微微一皱眉头。“你错了。我叫莫然。”
野狼总算是恢复了冷静。莫问已经死了,就死在他的怀里,他太清楚了。这个人再像,也不是他的莫问。他声音冷下来,浑身释放着危险的气息。“说说你的目的?”
除了猎豹和利刃,这是第三个能够闯进来的人,还是个娇小的女人!
“找人。”莫然看着他,似乎完全没有被他的气息所影响。
天狼帮的那些人都在心里为这个女人叫好,这么多年来,能够在老大面前这样淡定的人不多,更何况是个女人!这女人,适合做他们的大嫂!
“谁?”野狼微微地眯起眼睛。
莫然笑笑,看着他的眼睛。“你。明暗,上天入地,你都是我的!”
顿时,房间里一片抽气声。
灰狼忍不住吹了一声口哨,暗暗为这个女人叫好。想跟野狼的女人不少,但敢说野狼属于她的女人,这还是第一个。
野狼并没有生气,反而来了兴趣。“凭什么?”
“你是我的男人。”强势的宣告,落地有声。
……
鹰长空直接从T市飞往B市。恰逢周末。
进入家门,一家人都在,齐聚一堂。
“长空!”杨紫云扑过来,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虽然已经得到消息,她的儿子还活着。但是看到真人,还是忍不住哭得不能自已。
鹰长空拍拍母亲的后背,无声地安慰着。
相比之下,上将和爷爷就冷静多了。毕竟是军人,见惯了死亡。对于他们而言,每一个兄弟都是亲弟兄,每一个兄弟也都是骨血!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杨紫云笑着猛擦眼泪,拉住儿子上下打量了一遍又一遍。
“爹地!”正在楼上房间里玩,听保姆说爹地回来了,小家伙就像火箭头似的奔了出来。两条小短腿踢踢踏踏地跑下楼梯,看的几个打人胆战心惊的。
鹰长空早已经站在楼梯对下的地方,无声地做着保护的姿势。
还剩下半截楼梯的时候,小家伙喊着爹地就这么朝着他跳了下来,没有一丝的犹豫和畏惧。
鹰长空一把接住他,然后抛向空中再接住。久不见的父子两,又玩着他们之间的游戏。一时间,屋子里满是小家伙咯咯咯的笑声。
等停止了他们的游戏,小家伙搂着他的脖子,不停地叫:“爹地,爹地,爹地……”
那激动的样子,逗得大家都笑了起来。
“阿慧,赶紧开饭。”恰好是晚餐时间,杨紫云急忙吩咐保姆开饭。
于是,一家人热热闹闹地坐到了餐桌上。
“爹地,妈咪怎么没有跟你回家?”小家伙抓着筷子,眨巴着大眼睛着急地问。
杨紫云和上将俱是一愣,瞪了一下小家伙。这孩子,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小家伙不懂,他也看不到,他正紧紧地看着爹地等着回答呢。
鹰长空呼噜着小家伙的脑袋,笑了笑。“妈咪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忙,但是她很快就会回来的。到时候,福安还去Z市跟妈咪一起住,好不好?”
“好!”小家伙用力地点头,高兴地笑眯了大眼睛。然后又敲着碗筷,喊,“要吃大鸡腿,大鸡腿!”
鹰长空就夹了大鸡腿,放到他的碗里。
小家伙的注意力马上全都在鸡腿上,专注地勺子筷子和手并用,跟鸡腿奋战起来。看他那样子,好像真的是一场战争似的,很逗人。
杨紫云跟上将对视一眼,交流着某种信息。最终,由杨紫云开口。“长空,你、你有空去看看苗苗吧。她自杀了,幸好及时发现,这才救了过来。”
“哦。”鹰长空微微皱眉,应了一声,没说什么。母亲不提起,他都不记得顾苗苗的事情了。他心小,能记住的就只有家里人。
不过,听到这个消息,他心里还是有一点难过。母亲和容阿姨的自以为是,害苦了顾苗苗。虽然不知道顾苗苗自杀的详细原因,但一定跟怀孕的事情有关。只希望她能够尽快好起来。还有这两个年过半百的女人,能够好好地反省。
“妈,以后你别跟容阿姨瞎搞了。顾苗苗这一次能够救回来,再来一次,谁知道还来不来得及?到时候,容阿姨他们会恨你一辈子的!”忍了又忍,终于还是说了。
杨紫云看着儿子,脸上有受伤。
上将一下子就生气了。“你在跟谁说话呢?她是你母亲!她也是为你好,怎么叫瞎搞?再胡说八道,我一枪毙了你!”
“那我先一枪毙了你!”鹰振邦筷子一放,啪的一声。
顿时,谁也不敢吭声了。
“这是人家的闺女,你们不心疼。如果是你们的闺女,你们会不会恨一辈子?杀人那都是有可能!”对于儿媳妇这一次的荒唐,鹰振邦还在介怀。
鹰长空急忙安抚生气的老人家。“爷爷,你别生气。”
鹰振邦看着儿子儿媳妇,冷哼一声,这才拿起筷子接着吃饭。
鹰长空吐了一口气,看着父母。
“妈,父亲,我已经找到若水了。等她办完事情回来,我们就会结婚。我非若水不娶,这个决定是不会变的!我不希望你们再三地阻挠,伤了我们父子母子之间的感情。我也相信你们是真的关心我,但婚姻是一辈子的事情,其中一个主角是我。那么,只有我才知道谁才是最适合我的人。我不求你们喜欢她,我只求你们不要伤害她。如果你们不想看到她,那我们就在Z市过日子。逢年过节,我带着福安回来看你们就好了。”
“你尽管把她带回家,爷爷喜欢她喜欢得紧!以后谁要是敢为难她,爷爷第一个不饶他!”鹰振邦大声宣布,严肃的语气让人不敢忤逆。
杨紫云张了张嘴,只好说:“快吃饭吧,菜要凉了。”公公都已经明确表明态度了,他们还能说什么?
鹰振邦又拍了一下孙子,笑眯眯地说:“不过,你要让她把棋艺练好一点,到时候好好陪爷爷下几盘,啊?”
“好。”鹰长空咧着嘴笑。有爷爷护着若水,父母就不敢有太大动静。
小家伙不知道怎么的也来凑热闹,大大地喊了一声好,逗得大家都笑了。
鹰振邦看着小福安,吐了一口气。“啥时候你跟我孙媳妇也赶紧生一个,好让福安也有个伴?”
“爷爷你放心,到时候我们努力生一双,龙凤胎!”鹰上校也忍不住笑了。
鹰振邦啪地一巴掌就招呼到他脑袋上来。“你以为是捏泥人呢?你说一双就一双啦?咱们家没有双胞胎的遗传,你倒是可以跟若水去了解了解,他们家有没有这方面的遗传。”
“是,首长!”
“臭小子!”鹰振邦忍不住又招呼了一巴掌。
虽然上将夫妻有点不爽,但儿子平安回来总是大喜事,所以一顿饭倒也吃的热热闹闹高高兴兴。
晚饭后,一家人坐在客厅里聊天看电视。事实上是,大人聊天,小家伙霸着遥控器在看电视。
很快,又到了小家伙睡觉的时间。
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见到爹地了,小家伙非要爹地陪着他睡。爹地不同意,他作势就要滚地板了。
鹰长空无奈,只好拎着他回到他的小房间,把他抛到床上。自己在窗前坐下,给小家伙盖好小被子。“好了,乖乖睡觉,爹地在这陪着你。”
小家伙抱着爹地的大手,侧着躺好,又鼓捣着从枕头下拿出来一张照片。“爹地,看,是妈咪!”小家伙献宝地把照片给爹地看看。
鹰长空笑笑,模模他的脑袋。这照片还是很久前他给小家伙,告诉他照片上的人是他的妈咪,小家伙就一直收着。“快睡觉,妈咪很快就回来了。”
小家伙侧躺着,抱着照片和爹地的大手,大眼睛溜溜地看着爹地。“睡醒了,妈咪就会回家吗?”
鹰长空用空着的手,有节奏地轻拍着他的后背。“对。所以福安乖乖,闭上眼睛睡觉。”
小家伙看着他,不一会就慢慢地合上大眼睛。
鹰长空一直拍抚着,确定他完全睡着了,才停下来。他轻轻地把手抽出来,又想拿走照片,小家伙马上动了一下,像是要醒了。
“别动那照片,你一碰照片他就要醒了。”杨紫云语气有些无奈。她之前也尝试过,甚至给长空的照片他都不要,一定要幸若水的那张。总之,儿子和孙子都被幸若水给迷住了!
鹰长空缓缓地站起来,看着白白胖胖的小女圭女圭,心里柔软一片。“妈,我们出去吧。”他伸手,揽住母亲的肩头。
一出孩子的房门,就被上将一把抢了过去。一双眼睛冒火似的,瞪着他。鹰长空无奈地笑了笑。
“干什么呢?他是我儿子!”
上将可不管儿子不儿子,搂着媳妇儿就回了他们的房间。
鹰长空站在原地看着,微微地翘起嘴角。几十年后,他和若水也会像这样吧。到时候,他是不是也会吃儿子女儿的醋?
几十年后,他一定是个怪脾气老头。而若水,一定是温柔如水的小老太太。
繁华落尽与君老!
……
时间过得飞快。
对于在折磨中度过,脑子大多数时候停工,只盼着吃饭和睡觉的幸若水来说,感觉不到时间的存在。日出日落,都是训练,都是折磨。
不过这种日子并不是全然没有好处,姑且不管训练的结果,就像为高考而奋战的高中三年,很苦但是很充实。
这,就是她现在的生活。在枯燥痛苦中有着充实和欢乐。
这天,猎豹也许是觉得折磨她们折磨够了,竟然有一天的休息时间。但只要接到指令,必须一个小时内赶回来!
“全体都有,解散!”
猎豹一声令下,这些被操练了许久的家伙就一哄而散,都掩盖不住心里的雀跃。
“幸若水,你跟我去一个地方。”
幸若水正要撒腿跑,就被猎豹给喊住了。她心里在哀号,脸上却不敢露出蛛丝马迹。乖乖地折回来,跟着猎豹往另一个方向走。
猎豹带着她,直接来到她那辆银灰色的猎豹座驾前。
幸若水跳进副驾驶位,一声没问。猎豹不喜欢被人提问。
“你怎么不问我带你去哪里?”车子飞驰而去后,猎豹看着前路问。
幸若水笑笑。“报告!你是说不喜欢我们问你问题,反正我也不能拒绝。”
猎豹冷冷地睨她一眼,没说话。猎豹车子一路开得飞快,翻山越岭,真的就像一只猎豹穿梭在山林里。
幸若水看着飞驰而过的景色,除了满眼的绿色,压根什么都看不清楚。不过风刮在脸上,有点疼但很刺激的感觉。
她抬手模模自己的脸,虽然没有晒黑,但估计粗糙了不少。
寝室里平时都打趣说,等从这里出去的那天,她们全都是黄脸婆了。
幸若水忍不住笑了。
“偷笑什么?”猎豹目光犀利地转过头来。
“我笑我们宿舍里经常说,等我们结束了训练,全都成黄脸婆了。”这话,最初是暮雨说的。暮雨总是热情而幽默,让人哭笑不得。
猎豹冷哼一声。“又不是靠脸蛋吃饭,怕什么!”
幸若水只是笑笑。她知道,猎豹是个一心只有事业的女人,感情不在她的思考范围之内,自然也没有女为悦己者容的想法。
猎豹奔驰了许久,终于在一个树林里的低洼平地停了下来。
“下车吧。”
幸若水一边走下猎豹座驾,一边打量着四周的环境。她怀疑,这是不是猎豹安排的特别训练!
正想着,猎豹将车掉了个头,直直地就本着来时的路去了。
“喂?”幸若水喊一声,被扬起的灰尘呛了口鼻,呸了半天还觉得喉咙难受。可是,想喝一口水都不行。
静静地站在原地,暗暗地打量着四周,这绝对是阴谋!
敏感地,她察觉到有危险。紧抿双唇,突然霍地转身,于此同时迎向了突然袭来的人。
“鹰长空!”过招一会,幸若水笑着喊出对方的名字来。
鹰长空拉下套头的帽子,咧着白牙。双臂一张,朝她打开怀抱。“媳妇儿,想我了没有?”
“想!”幸若水大方地承认,扑进他怀里,抱住他精瘦有力的腰。“你怎么会在这里?你跟猎豹说好了的?”
“嗯。”他答应了她某个条件。那女人,总是不忘抓住任何机会获得好处就是了。
鹰长空低头,封住她的唇阻止她再问东问西。深深地纠缠,直把她吻得气喘吁吁。“走吧媳妇儿,今天老公带你去玩!”
幸若水抬手在他胸口打了一拳。“去哪里?不能去太远的地方,谁知道猎豹会不会突然改变主意!她说接到指令,必须一个小时内赶回来。”
“放心,有老公在!”鹰上校不以为意,一把抱起她飞奔起来。跑了一小段,就看到他那辆悍马停在那。
幸若水被放进副驾驶位,看着跳进驾驶座的男人,笑靥如花。在这一刻,心里充满了幸福。也在这一刻,真切地明白什么叫“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鹰长空转头看着媳妇儿的笑容,忍不住揽过来,用力啃了一口。
幸若水揍他一下,叮嘱道:“好好开车!”生活这么美好,她可不想出意外。
缓缓地闭上眼睛,感受着风在耳边掠过,微微疼但是很惬意。身边就坐着她最爱的男人,她能感受到他深情的目光。再也没有比这更美好的了!
“上校同志,请问我们这是要去哪里?”她注意到,车子是往市区开去的。
鹰上校看着媳妇儿,眸色倏地变得很深。声音,似乎都有些哑了。“开房。”
“流氓!”幸若水哭笑不得地骂道,但心里其实也是期待的。本就两情相悦,又何须在羞涩扭捏!
鹰上校咧着白牙,心里被媳妇儿撩拨得早就酥痒难耐了。要不是这会正在开车,早就扑过来了。
车子一路飞驰,很快就到了市里。
鹰上校刚才并不是开玩笑,真的直奔某酒店,拉着媳妇儿就往前台开房去了。
他选择的是那种小酒店,高级酒店摄像头太多,容易引起注意。
前台的小妹看他们的目光满是暧昧。
绕是已经不那么羞涩了,幸若水也忍不住红了脸。话说,这是她第一次跟男人来开房。虽然这辈子已经决定非他不嫁。可还是觉得怪难为情的!
进了房间,她一把抓住鹰上校的衣襟,抬着头严肃地说:“你不会吃了不肯买票吧?”
“先吃了再回答你!”鹰上校一把抱起她抛进床里,像一匹饿狼似的扑了上去。低头就啃,急切得跟饿了一年半载似的!
可不是么!
幸若水哇低叫一声,还买来得及有反抗的想法,就被男人钳制在身下又是啃又是模。很快,就软成了一滩水,嘴里逸出低低的呻yin。
鹰上校被这低低的声音撩拨得差点流鼻血,嘴上和手上的动作更加急切,恨不能将那碍事的衣服直接撕了。
久旱逢甘露。
两个人都像疯了一样,紧紧地缠绕着对方,用尽力气吸取对方的每一缕气息。
**的潮水像是被浇上了汽油,翻滚中燃气汹汹烈火,将理智烧得荡然无存。唯有对彼此的情意,在缠绵里加深再加深。
足足要了三次,鹰上校才不甘不愿地放过她。
幸若水躺在他身上,身体绵软,气喘吁吁地看着撑在自己身上依然神采奕奕的上校大人,心里鄙视自己。她动一下都吃力,他却只是气息微微有点重!
她以为经过这些日子,自己的体能已经大大提高了,但跟他一对比,差距就出来了!
她伸出纤纤玉指,一下一下戳着他的胸口,满心的不甘。“难道这就是女人和男人的差距?”不管怎么努力,仍是赶不上!
鹰长空抓住媳妇儿的手指,呵呵地笑着,放到嘴边亲了亲。“媳妇儿别生气,老公让你戳!”
幸若水突然一般搂住他的脖子,抬起上半身,张嘴用力地在他脸上咬了一口,留下一个明显的压印。她这才觉得心里舒服点,得意地看着他直笑。
鹰上校丝毫不介意,把另一边脸送到她嘴边,讨好地说:“媳妇儿,要不要来个对称?”
幸若水于是不客气地在他另一边脸也咬了一口。看着男人一边脸一个牙齿印的滑稽模样,她笑得在床上直打滚。
鹰上校搂住她一番身,就让她趴在自己的身上。亲了亲她的额头,心里无比的满足。手下意识地想抚模她的长发,却愕然地发现模了个空。
幸若水双手交叠置于他的胸口,下巴搁在上面抬头看着他。嘴角边,浅浅的笑容很迷人。过了一会,伸出手,模模他的下颚,熟悉的刺痛感。“好像在做梦!”美好的梦。
“小傻瓜!”鹰上校抚着她的脸,目光情深。兜兜转转,她终于又回到了他的怀抱。而他,拥有了整个世界。
幸若水皱皱鼻子,仍是笑着。有一个人在你心里,光是想到他你就忍不住笑容,更何况他就在眼前!“对了,佩诗好吗?傅培刚是不是也跟你一起回来了?”
上次太仓促,她都忘了问。不过,既然他们放出的消息是任务的一个部分,那么傅培刚应该也还活着。要知道,傅培刚是长空最出色的兵!
“他们都好好的。谭佩诗天天喊着累死了,说公司的事情要把她给压垮了,问你什么时候回去帮她分担。她说没见过你这么不负责任的老板。”但是他看得出来,谭佩诗在嚷嚷这些话的时候,是很快乐的。
幸若水忍不住吃吃地笑,她完全能想象出佩诗当时的语气和表情。她从上校的胸前滚下去,平躺着枕在他的臂弯里。看着白色的天花板,笑容盈盈。“真好!”
“真好!”连着说了两次,她缓缓地闭上眼睛。
鹰上校发出嗷嗷的两声,一翻身就把她压在身上。“媳妇儿,在我的身下居然敢想别的人,看我怎么惩罚你!”
已经连要了三次,虽然鹰上校还不满足,但他对媳妇儿可疼着呢,于是只是挠她痒痒。
幸若水特别怕痒,被鹰上校折腾得满床打滚,哎哟哎哟地求饶。笑到后来,都呛到了。
鹰上校急忙停下来,替她揉着肚子。“媳妇儿,没事吧?”
幸若水猛咳嗽,还没回答呢,突然房间的门被一脚踹开了!
鹰上校一把扯过被子,将两个人紧紧地包住。一转头,就看到两个人冲进来,拿着枪指着他们。
“别动,警察办案!”
鹰上校与媳妇儿对视一眼,瞬间明白,这是碰到警察扫黄打非了!
鹰上校朝着媳妇儿一点头,从床上一跃而起,一气呵成地夺了两人的枪,顺带将他们劈晕了。这些警察都是坐办公室不运动的主儿,身手差得厉害。
鹰上校扯下床单,将连个人盖住。
夫妻两飞快地穿起衣服。
鹰上校打开窗,几个攀爬已经稳稳地落在了地面,只是三楼,对他来说是小case啦。他张开双臂,看着她。“媳妇儿,跳下来吧。”
幸若水微微一笑,没有跳下去,而是像他那样几个攀爬跳跃,稳稳地落在他的面前。
“媳妇儿真棒!”鹰上校满心的自傲,抱住她用力地啃了几口。
楼上的房间里,另一波人冲进房里,冲到窗口前一看,大叫:“在下面呢,抓住他们!”
幸若水一把拉住上校的手,笑着大叫:“还不快跑!”
于是,两个人在大街上,撒腿就跑。幸好上校的车没有停在酒店的停车场,而是停在市里的某处。
跑出好一段距离,两个人才停下来,看着彼此抑制不住哈哈大笑。
幸若水的脸红得厉害,也不知道是窘的,还是因为跑步的缘故。像一个可口的大苹果,别提多诱人了。
于是上校再次忍不住把人搂过来,啃了几口。
两个人牵着手,慢慢地在街上游荡。想到刚才的那一幕,还是忍不住吃吃地笑。第一次开房就碰上扫黄打非,他们两也真够运气的!
“上校大人,那我们现在去哪里?”本想在酒店的床上躺着聊聊天的,现在计划泡汤了。
鹰上校搂住她。“走吧媳妇儿,老公带你去吃好吃的。”
两个人去的是T市的一家有名的自助餐厅。虽然有点偏贵,但胜在环境清幽,饭菜质量上乘,适合两个人坐下来慢慢地的品尝。
幸若水的胃口跟从前已经不是一个档次了,鹰上校的食量就不用说了。所以两个人加起来,吃够本是绰绰有余的。
幸若水看着上校大块大块地吃肉,忍不住吃吃地笑了。
她记得大学的时候,一帮学生娃聚会。学校附近有那种五块钱一个菜,饭管饱的小餐馆。于是一帮人浩浩荡荡地坐下来,点了几个菜,却吃掉了人家好几锅饭,老板都想哭了。
有一次她跟佩诗刚好去一个小餐馆吃饭,恰好碰到老板求几个男生说:“几位大哥,算我求你们了,你们去别家吃吧。就你们那饭量,我都亏死了!我也是小本生意,你就放过我吧。”
她和佩诗差点没把肚子给笑疼了。很久之后想起那一幕,仍忍不住笑得满地打滚。
“怎么了?”上校以为自己脸上沾到东西了,模来模去,很干净呀。伸手,就捏住媳妇儿的小鼻子。“笑什么,从实招来!”
幸若水拿掉他的手,笑得乐不可支。好一会才停下来,含含糊糊地把话给说了:“我在想,要是每个客人都跟咱们一样,这老板非得躲起来盖被子哭死不可!”
鹰上校想到那画面,也忍不住笑了起来。抬手,爱怜地捏捏媳妇儿的脸蛋。“就你多古怪的想法。”
幸若水又笑着,含含糊糊把当年的事情给说了。
鹰上校也被逗得止不住笑,惩罚似的捏着媳妇儿的小脸蛋。话说,虽然雨淋日晒这么久,媳妇儿的肌肤还是这么的滑女敕。
两个人吃饱喝足了,倒也没有在那一直往肚子里塞东西。放下筷子,模着肚子打着饱嗝走出去,在街上四处晃荡。
牵着手,不说话。偶尔四目相对,默默地笑。但觉得一切就是那么的美好。
这是第一次,他们像一对年轻的小情侣,牵着手在街上漫无目的地游荡。
“你的家人,还有小家伙,都好吗?”说起来,她已经很久没见到小家伙了。上次去他家里见他父母的时候,小家伙在学校,也没见到人。
鹰上校温柔地笑笑。“挺好的。但小家伙还总是念叨着妈咪。我都有些意外,都已经这么久了,他一点也没有淡忘的意思。我回去的时候,看到他睡觉都要抱着你的照片。连做梦,都在喊妈咪。”
幸若水被他说得眼含热泪。其实,她也很想念小家伙。比起长空,她跟小家伙伴在一起的时间更长。“我很想他,很想。”
鹰上校急忙抱住媳妇儿,蹭蹭她的脸。“没事,很快就能见到他了。等你回Z市,我们还把他接过来,好不好?”
“嗯!”幸若水抿着唇笑,用力地点点头。
经过一个珠宝店,鹰上校想起自己还没给媳妇儿买过像样的首饰,拉着她就要进去。
“不要!我们现在都不能带,等以后再说吧!”幸若水急忙一把拉住他,拖着他往前走。门口招呼的人员还急急地跟上来,似乎看出来上校是个有钱的主儿。
那售货员明显深谙销售之道,因此不是拦住买单的鹰上校,而是挡在了若水的面前。但是因为若水的步伐很快,他突然冲出来,两个人差点撞上了。
上校一把拉住媳妇儿,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拉着媳妇儿就往前迈步。
那售货员自动地退到一边,等他们走远了才回过神来。下意识地抱着双膝搓了搓,那个人的眼神太可怕了!
“看你那么凶,把人家给吓坏了!”幸若水回过头来,看着搓手臂的小伙子,娇声“斥责”。
鹰上校不认为他哪里错了。“他差点撞了我媳妇儿,我没揍他已经很温柔了!”说着,还晃着拳头。
幸若水半握住他的拳头,笑着踮起脚尖,亲了他一下。他总是这样,容不得别人伤害她一星半点。她何其有幸,得此一人共白首!
两个人走着走着,拐弯进了一条人流车流稀少的林荫道。
“媳妇儿,我给你唱歌吧。”上校突然兴致勃勃地说。
幸若水瞪大了眼睛看着他,乐不可支。“你确定你会唱歌,而不是吼词语?”她有权怀疑的,因为上校根本没在她面前唱过歌。而且,当兵的唱歌,都习惯用吼的。
“那你要不要听?”鹰上校被怀疑但没有生气,而是挑挑眉有些调皮地睨着她。
幸若水自然不会拒绝,她也想听听上校的歌喉。“当然要听。不过你要小声点,被别人听了去,我可不干!”
鹰上校笑着搂紧她,清清喉咙就低低地唱起来:
我从不会轻易许下任何诺言
也从不会为一个人如此心碎
而现在我可以敞开我的内心
你是我唯一真心爱过的姑娘
……
可突然有一天你离开了这里
带走了整个世界没留一片云
从此我就像抽麦毛的青稞
在那寂风孤雨中徨也彷徨
但是希望你明白
我就在你身旁
不论你在多远的地方
即使你变了模样
即使你把我遗忘
你永远都是我心爱的姑娘
愿上苍为你指引平坦的道途
愿命运让你遇见善良的人们
愿远方的阳光和璀璨的灯火
为你照亮每一片未来的天空
……
时光就像一条奔腾的河流
将生命中的一切悄悄带走
而我的心就像那翻涌的浪花
永远陪着你哪怕是海角天涯
从此希望你明白
我就在你身旁
不论你在多远的地方
直到你变了模样
直到你把我遗忘
你依然会是我心爱的姑娘
……
真的希望你知道
我就在你身旁
无论你在多远的地方
直到我去了天堂
直到你把我遗忘
你依然会是我心爱的姑娘
你依然会是我心爱的姑娘
(结束)
幸若水听着上校用低低有点沙哑的声音唱着专属于她的情歌,不张扬,但款款情深。她知道这首歌,是汪峰的《你是我心爱的姑娘》。她不知道的是,上校唱歌其实挺好的,技巧上说不上多好,但是有点沙哑的声音低声倾诉,很动人。
转过身,她一把抱住他的腰。“鹰长空,我觉得我是天下最幸福的女人!”不过有多少的灾难和分离,这个人始终不离不弃,还有什么感情比这更美好!
鹰上校自然乐得媳妇儿投怀送抱。这首歌,他是在寻找她的时候在大街上听到的。也许是那歌词太符合他的心境,他一下子就记住了旋律。后来又在电脑上听了几回,就学会了。
抱着媳妇儿,鹰上校突然想起了古筝。如今看来,他好像是挺对不起她的。不过,时间不对人也不对,也无话可说。
“怎么样?你老公唱得好吗?”替她擦着湿润的眼底,这傻瓜总是容易流眼泪。一点小举动,就能让她感动得无以复加。
幸若水狂点头。“好,太好太好了!”大着胆子,踮起脚尖亲吻他。
上校反被动为主动,搂着她就是一顿啃。直到她气喘吁吁的,才松开手。刚要说话,视线一瞥就看到马路对面有两人正看着自己。赫然就是酒店里扫黄打非的两个人!
与此同时,人家也认出他们来了。“站住!你们给我站住!”
彼此对视一眼。
鹰上校拉起媳妇儿,奔跑在绿树成荫的道路上,洒落欢乐的笑声。不时地回过头来,笑看着那两个人越来越远了。
只要有你相伴,任何时间任何地点做任何事,都是快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