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是夏默打来的,跟她汇报个事情。
接完了电话,幸若水就觉得不应该把一天的时间都耗在沙发上。“要不我们出去走走?一整天闷在家里,会不会太无聊了?”
鹰长空将她搂回来,狠狠地亲了几口。“只要跟媳妇儿在一起,就是在家里闷上一年,我也不会觉得无聊。”
幸若水咯咯地笑,抬手模着他下巴的胡渣。“嘴巴抹了糖呢。不过,你就不想出去做点更有意义的事情?”
“什么事情更有意义?”鹰长空挑了挑眉,把玩着她的发。终于,又恢复了长发飘飘的样子,虽然还不算很长。
幸若水认真地想了一会,两手一摊。“其实我也不知道。”两个人一起既能甜蜜蜜又有意义的事情,真不好想。总不能去什么孤儿院啊养老院啊做义工吧?
鹰长空低低地笑,无奈地捏捏她的小鼻子。“那你还兴致勃勃地提出建议,我还以为你已经有安排了呢。”
幸若水不满地瞪他,上校明显在幸灾乐祸。“那你是不是又有意见啊?”
“没有,绝对没有!”就是有也不敢说。谁让他最疼媳妇儿了,媳妇儿不高兴的事情不能做,媳妇儿不喜欢的想法也不能有!
幸若水伸手扯着他的两边脸,把他的脸拉得变形了才舒畅了。“算你聪明。”松了手,眼儿妩媚地看着他。“说真的,想想去做点什么吧。”
鹰长空眼珠子转了转,低头笑嘻嘻地问:“zuo爱做的事情算不算?”
幸若水狠狠地掐了他一下,这人一天到晚精虫上脑,也不怕精尽人亡!“认真点,要不我生气了啊。”
鹰长空眨眨眼,没有说他认为这就是最有意义的事情。要是弄个小包子出来,那就更有意义了。想法一出,他顿时眼前一亮。“我想到了。这个绝对有意义,太有意义了!”
“什么?”听他十分肯定的语气,幸若水也来了兴趣,急忙从他怀里爬起来,扯着他的衣襟问,“是什么,快说快说!”
鹰长空看着她亮闪闪的眼睛,低头先给了她一个绵长深入的吻,待她气喘吁吁地松开她。两个人的额头贴在一起,他用低哑的声音说:“我们去领结婚证吧,我的结婚申请批下来了。”
幸若水倏地睁开眼睛,惊喜地确认一遍:“真的?”
鹰长空因她的表情,而觉得心里柔软一片。“媳妇儿,你这样子的表情让我觉得你很想嫁给我耶。”
“我是很想嫁给你啊。”幸若水眨眨眼,笑着回答。虽然还是有些害羞,但还是直直地看着他的眼睛回答。“难道你不想娶我?”
“当然想,想了好多年了。”他也看着她迷人的大眼睛,认真地回答。然后将她抱下来,放在沙发上。自己站起来,单膝跪地,执起她的手。“媳妇儿,嫁给我吧?”
幸若水扑哧地笑了。“你这话有语病,都已经喊媳妇儿了,哪里还需要问这个问题?”
“那你嫁还是不嫁?”他装出一副“你敢说不嫁试试看”的表情。
幸若水认真地点头。“嫁。”纵然是开玩笑,她也不想拒绝他的求婚。这个人,是她这辈子的守护这辈子的幸福,她愿意把此生交付于他。
“媳妇儿,你真好!我一定是这个世界上最幸运的男人。”鹰长空伸手按住她的后脑,将她的唇按向自己的,亲了一个。
幸若水笑意盈盈地看着他,彼此眼内,情深如海。“那你以后可不能欺负我,要一辈子都疼我。”
“好。我就是负尽天下人,但定不负你。”他严肃认真地,许下这一生的承诺。
幸若水看着他,然后就笑着,掉眼泪了。有哭有笑,像个傻孩子,却是最真的心情。
鹰长空含笑,站起来的同时将她拉起来,将她纳入自己的怀里。无论岁月如何更替,无论世事怎样变迁,这个人都是他要好好去爱护的。
静静地相拥了一会,他松开她,拿过她的鞋子。再次单膝落地,替她把鞋子穿上。“你在这等我,我去拿证件。”
“好。”幸若水看着他几个箭步上了楼梯,收回视线,看着脚上的鞋子。一个男人肯半跪着给你穿鞋子,这样的待遇不容易得到吧?她的上校给了她,没有一丝犹豫,甚至没有一丝不自在。
早已经有了夫妻之实,也早在全国观众的眼下求了婚,也早拍了结婚照,今天终于算是真正结婚了。
心情有些复杂,但喜悦是不容置疑的。这是她爱的男人,她想要的婚姻,期待已久。
希望顺顺利利的拿到红本本,把这个最好的男人给绑住,一辈子不松开!
鹰长空很快拿了东西跳着下来,蹦到娇妻的面前。
弯腰,一把将她抱起来。“走咯,咱们结婚去!”低头,啄她的唇,然后大步走出家门。
幸若水搂住他的脖子,咯咯直笑。笑靥如花,美丽动人。
穿过两道门,鹰长空将她放进了悍马的副驾驶位。倾身亲了她一口,才翻过车头坐进了驾驶座。
幸若水慵懒地靠在座位里,看着她的上校浅浅地笑。很快,他们就将彼此的一生正式地连在了一起,谁也无法分开。
鹰长空专注地开车,偶尔也会转过头来,看着娇妻宠溺地笑。
车子开到了街上某个地方停了下来。“你在车子里等我。”上校吩咐道,自己跳下车冲进不远处的某个店。
不一会,拎着一红色的袋子走出来,把东西放进了后座位上。袋子还挺厚的,也看不见里面的东西。
“买的什么?”幸若水好奇地问道,因为车子停的位置问题,她也看不到那个店的名字和橱窗里的东西。
鹰长空一边倒车,一边对她调皮地眨眨眼。“很快你就知道了。”
车子掉转方向,朝着民政局开去。很短的路程,只有几分钟。
民政局里人不算多,起码没有排大长龙。幸若水可听说过,在情人节或者七夕节这样的节日,结婚登记可是要预约的。他们不在乎什么节日与否,甚至不需要看黄历,直接就来了。
鹰长空下车锁车,朝她伸出手来。“来吧,宝贝儿。”
幸若水笑着把手放进他的掌中,看着他收紧,握住。然后牵着她,走进民政局。
先是拿到了要填写的资料,两个人坐下来填写资料。资料填写有版本,可以照抄。不过版本只有一份,所以两个人是脑袋贴着脑袋在写。写着写着,就瞅着对方咧嘴笑。
幸若水心想,民政局的人一定是故意只给一份模板!她在想,会不会在暗处装了摄像头,把大家的甜蜜画面给拍下来了呢?
然后去体检验血,照相,交钱。
领证的时候,工作人员的例行询问,差点把幸若水给笑趴了。但不敢笑,只好拼命地忍着。问题如下:
“你叫什么名字?”
“你跟他认识多久了?”
“你爱他吗?”
“你是第一次结婚吗?”
“生了孩子吗?”
“你愿意跟他过一辈子吗?”
……
而且这些问题都是当着其他人的面问的,让回答的人脸红了又红,跟煮熟了似的。尤其是当众问答“爱与不爱”的问题,特别的不严肃的感觉。
鹰长空倒是没感觉,他皮肉厚。况且他一心只想把娇妻娶回家,其他的东西都被忽略了。他只想赶紧回答完办好手续,拿到红本本,以免节外生枝。
就在工作人员制作结婚证的时候,门外响起了一阵骚动,有人大声地喊“啊,杀人啦!”之类的话,声音还很惊慌。
作为军人,鹰长空闪身就出去了。
幸若水也顾不得那么多,跟着跑了出去。心里,隐约有种不好的预感。所以她刚才一直在紧紧地盯着工作人员的动作,恨不能她马上就盖章确认了。
等她看清楚门外被挟持的路人旁边站着的女人时,她不停地深呼吸,因为她有想杀人的冲动!古筝,为什么又是古筝!
古筝带了有十几个人,其中一人劫持了一个同是来结婚的女孩。旁边,她的男朋友被人紧紧地拉住,以防止他冲动地冲上去。
幸若水忍不住怀疑,古筝是不是就带着这么一帮人在Z市蹲点?
“你想怎么样?”鹰长空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站定,只扫了一眼被劫持的女孩子,随即将视线锁定在古筝的脸上。鹰眸里,有着明显的愤怒和厌恶。
想到自己曾经跟这样一个女人在一起过,鹰长空觉得像是吞了一只苍蝇一样难受!他一定是瞎了眼,才会看上这么个女人!
古筝扬了扬下巴,就算她穿着高跟鞋,比起鹰长空还是矮了一些。“如果你敢跟她结婚,我就杀了这个人。”听到手下报告他们一起来民政局了,古筝再也无法淡定。
言下之意,她就是要阻止他们结婚!
这个威胁对别人来说或许不算什么,对鹰长空来说却是最有效的,因为他是军人。他没有说话,就这么眯着眼睛看着古筝。
幸若水走过去,站到了他的身边。“古筝,你到底是爱这个男人,还是因为你内心变态看不得别人过得幸福?你的内心真变态到了这种程度?”
“我的心里是怎么想的,你还没资格知道。在我眼里,你只是一个贱女人一个婊子!不,你根本什么都不是!”古筝的表情鄙夷而阴狠。
古筝不知道的是,她这句话,在无形中刺探到了鹰长空的底线。幸若水一直是他的底线,容不得任何人放肆。
幸若水没有反驳,只是看向上校,眼神传递着信息。
两个人彼此点头,在他们反应过来之前,幸若水已经劫持了古筝。而鹰长空动作迅速地解决了劫持女孩的男人,将她送到了男朋友的怀里。
淡淡地扫了一眼若水劫持下的古筝,掏出手机,直拨报警电话。
“鹰长空,你竟敢这样对我!”古筝气的脸都扭曲了,不顾形象地大喊。
鹰长空走到她们两的身边,与古筝面对面。突然,抬手就甩了她两巴掌。他没有用十成的力道,却也用了三四成。古筝娇女敕的脸蛋,马上就紫红一片,慢慢肿起来。
“我从来不打女人,今天我打你了。因为在我眼里,你不是女人,甚至不是一个正常人。就算你古家再有势力,你有什么资格蔑视他人的性命?”
“鹰长空,你会后悔的,你一定会后悔的!”
鹰长空没有理会古筝的叫喊。只是双腿呈跨立而站,看着古筝带来的那些人。看似放松,实则非常警惕。只要他们敢动自己的女人,他绝不姑息!
警察局不远,警车很快就呼啸而至。
“鹰长空,你要是敢结婚,你一定会后悔的!”古筝在骂骂咧咧中,被带走了。隔着警车的车窗,她眼里前所未有的阴狠暴戾,让人看着就害怕。
鹰长空向被劫持的女孩子道了歉,然后拉住幸若水的手,重新走进了民政局。
幸若水怔了一下,她本来还担心上校为了人质的安全会取消结婚的计划。还好,他没让她失望。她早该知道,她的上校不会让她失望的。
幸若水不知道的是,鹰长空比她更加着急地想将两个人绑到一起。
其他人窃窃私语,猜测着这一场风波的可能性,将八卦的本领发挥到极致。但更多人则眼带敬佩地看着他们,因为刚才那一场抢夺战,他们的动作太迅速了,比警匪片还厉害!
鹰长空和幸若水不管这些,看着工作人员办好结婚证,递给他们。在那一刻,两个人同时松了一口气,相视而笑。看着彼此的视线,仿佛要看到生生世世里。
宣誓什么的,都被他们给拒绝了。在这么多人面前宣誓,哪里还有庄严和神圣,倒像是小丑演戏似的。所以,直接免了吧。
“你等我一下。”转身就跑了出去。
幸若水看着他的背影,有些莫名其妙的。不过结婚证已经办好了,他跑不了。想着,她在心里窃笑。
不一会,鹰长空拎着那个袋子回来了,还蛮大的一个袋子。他开始给工作人员发喜糖,居然都是德芙巧克力。一人一把,每个人都很高兴。发了一圈,把糖发完了,只留了最后两颗。
走到幸若水的面前,把糖剥开,送到她的唇边。“媳妇儿,吃喜糖了。”
幸若水张嘴把糖给含了,看着她的上校把最后一颗糖放进自己嘴里,不由得笑弯了眉眼。她的上校,咋就这么可爱呢!
“媳妇儿,咱们回家。”手牵着手,走出了民政局。
碧空蓝天,阳光灿烂。
这是天气,也是心情。
无关的人,还有那个小插曲,早就被忘干净了。在有情人的世界里,只有彼此。
走下民政局门外的梯级,牵着手的两个人看着彼此,傻傻地笑。
幸若水抿着唇笑,睨着他的上校说:“我结婚了,心情好,请你吃饭吧。”
“好啊。刚好我也把我的宝贝给娶回家了,还是我来请吧。”弯腰一把将她抱起,抛起来,接住。大笑着,放进了车子里。
“我们先去看个电影,出来再去吃饭,好不好?”鹰长空亲了亲她的唇,发动车子。
幸若水甜美地笑,没有任何意见。只要跟这个人在一起,就是在马路边上找个石凳子坐一天也是快乐的。“好啊。”
车子停在了电影院的外面,看了一下放映表,这会在放的电影是一部恐怖片,叫《荒村客栈》。
幸若水似笑非笑地看着上校。“怎么办?”结婚了来看恐怖片庆祝么?
“媳妇儿,你说了算。”鹰长空搂住她的腰肢,亲着她的唇。聪明的,把球又扔回给媳妇儿。
幸若水一时也没了主意。看看时间,才刚刚五点左右,离晚餐时间还有一个多小时。“要不看吧,咱们来点特别的。”说着,自己忍不住笑了。
于是,从民政局出来的两个人,手牵手去看恐怖片了。说是看电影,其实根本就是依偎在一起享受两个人的清净时刻。除了电影里的声音,没有人打扰他们。
他们选了角落的位置。
鹰长空坐在最里面的位置,然后将幸若水抱起来坐在自己的腿上,两条强有力的手臂缠在她的腰上。她不时地蹭着他冒出胡渣的下巴,爱极了这微微痒的感觉。
整个过程中,两个人都是耳鬓厮磨,咬着耳朵说着悄悄话。至于电影播放了些什么,谁都没怎么看。
等屏幕上出现“Theend”的字样,灯亮了,两个人才从自己的小世界里回过神来。手牵着手,跟着人群走出电影院。
时间已经是七点多了,下班高峰期已经过了。一出电影院,仍能看到匆匆忙忙的上班族往家里赶。这是小城市的好,租房子的人很少,住自己的房子就不会有漂泊感。再匆忙,心却是踏实的。
十指交握,慢慢地走到车子旁边。
幸若水正要打开车门坐进去,突然被上校拉住,转过她的身体将她压在车门上。她含笑看着他,问:“你想干什么?”
“强吻民女。”说着,唇就压了下来。也不管四周来取车的人那暧昧的视线,没穿军装的时候,上校一向为所欲为。
幸若水没有反抗的时间,直接就被他缠着深深地吻了去。一直到他满足了,才依依不舍得松开。额头抵着额头,呼吸交融。
“走吧,我们去吃饭。”鹰长空搂住她的腰一起退开,拉开车门,让她坐进去。
鹰长空把车子开到了上次那个餐厅楼下。
幸若水看清楚地方,想起上校当时的浪漫举动,心里还有些激动。不过她又想,她没有浪漫的洞房花烛夜,没有浪漫的结婚,只有浪漫的求婚,是不是亏了?
在自己的男人面前,幸若水甚少隐藏脸上的表情,所以表情变化自然被鹰长空看得清清楚楚。
“媳妇儿,怎么了?”鹰长空停下车子,倾身问道。
幸若水撅撅嘴,看着他很认真地说:“我在想,我没有浪漫的洞房花烛夜,没有浪漫的结婚,只有求婚还算浪漫,是不是亏了?”
鹰长空看着她,没有马上回答,然后越过作为搂住她,两个人额头相贴。“我们的洞房花烛夜不浪漫吗?”
“在一个黑乎乎的房间里,还是惊吓之后,甚至没能看清楚你的样子,这叫浪漫吗?”她好笑地反问。
鹰长空转动着眼珠子,然后认真地说:“那今天晚上我补给你,好不好?”事实上在男人看来,洞房花烛夜什么浪漫都是虚的,最终都是要滚床单纠缠到欲仙欲死。在他的记忆里,每一次滚床单都有让媳妇儿欲仙欲死!
幸若水就忍不住笑了。这就是男人的思维方式,她还说了不浪漫的结婚,他却只抓住了洞房花烛夜。不过算了,纠结这种事情很浪费时间的,于是她大大方方地应了。“好啊。”
“真乖!”鹰长空亲她一口。“走吧,咱们吃饭去。”
幸若水很想翻白眼,他把自己当小孩子来哄呢。但还是乖乖地把手交给他,十指交缠,握紧。看看身边的人,都穿得比较正式,他们却穿得挺随意的,有些格格不入。她就忍不住笑了。“我们这样子,是不是有点像乡下人进城?”
“那又如何?乡下人的乐趣,城里人还体会不到呢。我们觉得舒服,餐厅也不赶人就行了。”
“那也是。”
两个人刚坐下,服务员就把菜单拿了过来。
“媳妇儿,看看你想吃什么?”鹰长空把菜单交给她。但最后,她点的肯定都是他爱吃的菜。
幸若水接过菜单,点了四荤一素一汤。
鹰长空点了一瓶红酒,要求是2008年的。08年的红酒还不够醇,但重要的是,那一年他们相识了。所以,才有了今天牵手一生的可能。
幸若水会意,朝着他甜甜地笑。她的上校骨子里真的不浪漫,但总是在努力地给她制造浪漫。她曾经想过跟他说,不需要废如此多心思,可最后没有说。如果这样做他自己也觉得快乐,那也很好,不是么?
她转过头去,恰好看到舞台上表演的,还是那个年轻男孩。一边弹吉他,一边唱,歌曲是林志炫的《离人》。
但只是稍稍看了一眼,就把视线给收回来了,看到上校黑得发亮的眼睛。下意识地,弯起了眉眼。
鹰长空忍不住伸出手来,模模她的脸。如今眼里,似乎只看得见这个人,其他的都无暇瞧上一眼。
幸若水被他弄得有些脸红,忙低头喝茶。但脸上的红越来越浓,连耳根子都是红的,真像一朵花在绽放。
鹰长空的眼眸越来越深,心里越来越柔软。这就是他的若水,纵然经历了许多的坎坷曲折,却依然保持着最纯真的性格,甚至还会因为他人前一个亲昵的举动而脸红耳赤。
饭菜上得不算慢,红酒也送上来了。
鹰长空拿过杯子,给两个人倒酒,笑着说:“要不要来个交杯酒?”
幸若水哭笑不得地看着他,看看四周的人,红着脸。只是跟他碰了碰杯子,说了一句:“新婚快乐。”
鹰长空深情地看着她,声音低沉。“有你的每一分每一秒,我都很快乐。谢谢你,若水。我爱你!”
幸若水一下子说不出话来。自从两个人在一起之后,她的上校一直都表现得嬉皮笑脸的,这样认真的表情很少看到。她明白,他是很郑重很严肃地感谢她带给他的快乐。
她傻乎乎地红着脸笑,眼眶就湿润了。咬着唇,看着他,不知道说什么。脑子里乱哄哄的,只有他刚刚说的话。
鹰长空伸手,大拇指划过她的眼底,宠溺地说了一句:“真是个傻姑娘。”
“谁让你说那么煽情的话惹人家哭。”她嘟着嘴,红着眼睛瞪他。
晚餐默默地进行着,两个人也没有怎么聊天。但你看我一眼,我看你一眼,俱是浓情蜜意。
当灯光全黑下来的时候,幸若水怔了一下,随即想明白了。估计又是哪个浪漫的男人要给他的女人一个惊喜了。“看来,有人要效仿你的浪漫了。”
鹰长空趁机倾身吻了她的唇,有着红酒的味道,醇厚甘甜。
很快,舞台的那一个地方就亮了起来。还是那个男孩充当临时主持人,拿着话筒成为了全场的焦点。但是他并没有说话,而是移动视线,似乎在周围寻找谁。
当幸若水看着她的上校起身,走向舞台时,她直接用双手捂住了嘴巴。尽管已经试过一次了,却还是那种的震撼。
舞台上的灯光很快就变得朦胧起来,看不清上面的人的面容。只看到一个高大挺拔的男人在那个椅子坐下来,双腿交叠。然后有人送上来一把吉他,替他固定话筒。
低沉磁性的嗓音,通过话筒传遍整个餐厅。“很抱歉,打扰了大家用餐的时间,希望你们能原谅我。如果要在心里骂我的话,希望不要骂得太狠。”
下面发出一阵笑声,然后是掌声。大家都明白,这样的举动肯定跟爱情有关,所以都很愿意原谅他。
“今天,我把我心爱的姑娘娶回家了。因为种种原因,没有计划更没有安排,就这么牵着手去民政局把彼此绑在了一起。我很感谢她来到我身边,陪着我,让我的生命从此变得不一样。下面这一首歌,献给我心爱的姑娘,希望她这一生都很快乐。希望到迟暮的时候,我还能牵着她的手走在夕阳的余晖里。也许,还能来这里唱是一曲,纪念这一辈子的相爱相守。《手心里的温柔》,献给你,我的爱人。”
刀郎的《手心里的温柔》,沧桑磁性的嗓音,演绎着款款情深。一如歌词,“我牵着你的手,我牵着你到白头,牵到地老天荒,看手心里的温柔”。
幸若水眼里又湿润了,她从来不知道,她的上校竟然会弹吉他!他到底还要给她多少的惊喜!
依旧赢得如雷的掌声,依旧有人起哄要求再来一曲。
鹰长空微微一笑。“谢谢你们,祝福你们一辈子平安、健康、幸福。”然后,灯光黑了。他在黑暗中,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一直到两个人吃完了,牵着手走出门外,幸若水仍有种在梦里的飘飘然。
“走吧宝贝,老公给你一个难忘的洞房花烛夜。”他贴着她的耳际说。
这句话,成功地让幸若水回到现实中来。这才是她的上校,在人前永远酷酷的,在她面前就一个让人快乐的痞子。纤纤玉手伸出来,一下就捏住了他的耳朵。“流氓!”
鹰长空趁机啄了她一口,一点也不介意被骂流氓。被别人骂流氓那是作风有问题,被自己老婆骂流氓那是情趣。
已经八点多了,也没有更好的去处,所以打道回府。
回到家,两个人搂着一起跌在沙发里,嘻嘻哈哈的闹了一阵。鹰长空斜躺在沙发上,将她楼在怀里。
幸若水随手拿过遥控器,打开电视。漫不经心地按频道,也没找到想看的节目。
突然,手机铃声响起。是鹰长空的。
“老婆,帮我把手机拿过来。”
“哦。”幸若水放下遥控,把手机拿起来。屏幕上只有一串号码,没有名字。把手机递给他,顺势躺在他的怀里,伸展着四肢。
鹰长空调整着姿势,让她窝得更舒服,然后才按下接听键再按下免提键。“喂,你好?”
“你还是跟她结婚了。”古筝的声音,有些幽怨,但更阴森。
鹰长空跟幸若水对视一眼,同时皱了皱眉头。
鹰长空想也没想,马上掐断了通话。古筝没有再打过来。
幸若水眉头紧锁,她有种不祥的预感,似乎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就要发生了。“她今天说如果我们结婚了,她一定要你后悔,她会不会做出什么不可预料的事情来?”
鹰长空思考着,尚未回答,短信提示音就响起。他拿起手机一看,搂着幸若水猛地坐起来。
“为了庆祝你们喜结连理,我在本市最高级的帝豪大酒店藏了一颗小小的喜糖。我相信,你一定会喜欢的,祝你们新婚快乐。”
幸若水心惊不已,她不会傻得看不出来这“喜糖”是什么东西!
鹰长空马上拨通警察局电话。“有人称她在帝豪大酒店安装了炸弹,请你们马上派人疏散所有人员,一定要快!”
挂了电话,鹰长空拉着她站起来。“我要出去一趟,你在家等我!”
“不要,我跟你一起去!”幸若水坚持。无论发生什么事情,她都希望能够陪在他的身边。
鹰长空什么也不说,拿起手机和钥匙,拉着她火速地往外跑。
两个人动作迅速地钻进车子里。车子风驰电掣地往市里奔去。
怔怔地看着车窗外,幸若水心里很不是滋味,甚至有些恐惧。如果古筝真的安装炸弹害人丢了性命,她都不知道怎么办。希望古筝只是开玩笑,希望没有人因此出意外!
鹰长空直接把车子开到帝豪大酒店。酒店门外站满了人,吵吵闹闹的。警察已经拉起了警戒线,大家在外面伸长脖子议论纷纷,有的人衣衫不整显然是仓促逃生。
鹰长空和幸若水跑过去。“你好,我想问一下,里面现在是什么情况。”
“事故正在调查当中,别妨碍警察办事。”
鹰长空正要开口,就听到救护车呼啸而至。很快,医护人员就抬着移动床往酒店里跑去。也就是说,已经出事了!
鹰长空双唇紧抿,两手握成拳头,手背上青筋暴起。
幸若水双手包住他的一个拳头,抬头看着他,无声地安抚他的情绪。她也不知道说什么,她心里乱极了。
鹰长空拉着她,找到警局的相关负责人,好不容易把里面的情况给弄清楚了。
酒店里确实有炸弹,而且炸弹已经爆炸。不过炸弹经过改造,威力不大,造成了三个人重伤,但没有人员死亡。
幸若水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幸好,只是受伤!
两个人跟着回警察局,协助调查,录了口供。从警察局出来,又去了一趟医院。那三个人都没有生命危险,万幸。
开车回家的路上,两个人都没有说话。一个专注地开车,一个默默地看着窗外。
进了家门,两个人在沙发上坐下来,都觉得有些疲惫。
鹰长空将头靠在沙发背上,看着天花板。许久,都没有说一个字。
幸若水替两个人倒了茶,捧着茶杯,神情怔忪。
鹰长空拿掉她手里的杯子,将她抱到腿上,整个人包在自己怀里。“对不起。”下颌轻轻蹭着她的额,他哑着声音道歉。
“这不是你的错。”幸若水稍稍用力蹭了回去,手揪着他的衣襟。“这不是你的错,是她心理太变态了。”
其实,说古筝变态,倒侮辱了“变态”两个字。一个人可以随意拿人命来开玩笑,岂是变态可以形容!
鹰长空下巴搁在她的头顶,闭上了眼睛。古筝肯定不会就这样罢休的。这一次是改造过的炸弹,威力不大。可下次呢?
正想着,手机又响起来。是另一个陌生号码,但是鹰长空知道,一定是古筝。他控制好自己的情绪,冷冷地问:“你想怎么样?”
“你跟她离婚,然后让她离开。”
“如果我不答应呢?”握着手机的手,用力得几乎要将手机捏碎。
“那我就每天给你送喜糖,送到你高兴为止。我说到做到,你们一天没有离婚,她一天没有离开这里。那么,你就等着我给你的惊喜吧。晚安。”
幸若水就在他的怀里,自然将那一端的话听得一清二楚。她将脸埋在他的胸口,偷偷地呵气,努力地调整自己的情绪。可是她的眼眶有些发热,似乎要流出某种液体。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觉得累了。她不明白,她只是想跟自己所爱的人在一起而已,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阻挠?
四目相对,新婚的喜悦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沉重。
鹰长空低头,与她额头相贴。“媳妇儿,我会解决的,相信我。”如果不是时机未到,他真希望马上铲除古家这个毒瘤。失去了古家势力的庇护,古筝就无法为所欲为了!
“我知道。当初我们没有分开,以后我们也不会分开。我是要赖着你一辈子的,你别想逃跑。”幸若水故作轻松地跟他开玩笑,伸手捏住他的脸往两边扯。“先别想这么多,咱们洗澡睡觉吧。”
“好。”鹰长空一把将她抱起,走向他们的卧室。怀里的这个人是他要守护一辈子的人儿,他绝对不会放手的!
两个人一起泡在浴缸里。没有洞房花烛夜的浪漫,连愉快兴奋的心情都没有了。
幸若水心里揪得厉害,那种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她突然坐起来,跨坐在他的腰间。看着身下的男人,然后俯吻向他的唇。“老公,我想要。”
鹰长空怔了一下,随即将她搂紧。反被动为主动,紧紧地与她纠缠。大手抚过她细腻的肌肤,带起一阵阵的战栗。听着她的嘤咛,原本了无生气的**瞬间膨胀起来。这是他们正式的洞房之夜,就算没有浪漫,但岂能没有热情?
幸若水的小手生涩地抚模着他的身体,不得章法,却带起滚烫的热浪。
鹰长空翻身将她压在身下,灼热的唇吻遍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肤。这是属于他的娇躯,属于他的娇妻!他绝不允许任何人将她从自己身边带走,绝不!
两个人纠缠了许久,都已经累极了,却一点睡意也没有。
幸若水卷缩在他的怀里,总是想起那一次离别。他们不愿意分开,可总会有这样那样的原因逼着他们分开。她闭上眼睛,觉得自己的眼眶有些发热。
她一点也不想跟他分开,哪怕是暂时的!可是古筝已经发狠话了,如果她一直这样子在公众场合安装炸弹,总有一天会出人命的。她能够自私地看着悲剧发生吗?她不能!
她知道,她的上校也不能!
难道,终究还是要如了古筝的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