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问红尘因果，莫问黄泉他生！只愿郎心似妾心，定不负相思意！——若爱无痕！
“喂，小子，我们老大很中意你，过去拜见我们无敌帮的老大。”
一口将包子塞进嘴里，明暗不耐烦的看了下眼前的二人。什么老大不老大的？敢命令他？不要命了！“滚开啦！白痴！”
“喂！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哦！”一人探手抓住他衣领，决定要拖到后巷海扁一顿。
明暗大脚一踹，将不长眼的瘪三跪在地上，抱着肚子哭爹喊娘。“叫你滚开听不懂呀！吃屎去吧，少来惹本大爷！”
另一人抡拳扁过来，却落了个空。早被这种阵仗磨得很机伶的明暗，哪有可能被随便K中。何况他瘦归瘦，力气可不算小，对付一两个人还绰绰有余。
不过，当他将二条走狗摆平在地上时，抬头一看，有七八名不良少年在他面前摆开一直线。这等阵仗，不论输赢都讨不了好处。他妈的，才正庆幸不必每天抹红药水去丢人现眼，怎么就有一队王八蛋急着送他黑轮外加血光之灾？
“你不错嘛！小子。”中间领头的那名大壮汉，打鼻腔哼出火气。一脸的横肉不打紧，外加几条疤痕，更显示当老大该有的狰狞。
“我一向都很强，不必你来说。”狂妄小子对上大块头，依旧是不怕死的挑衅兼睥睨。
“很好。”老大走向前一大步，伸出食指点了点明暗的胸膛。“你可以选择被打进医院，也可以选择当我的部下。我是D高中的孟大鹏，无敌帮的老大。”
一根往上扬起的中指晃动在大块头的鼻前，在一声“Ｘ你娘”的低吼中，明暗先发制人的挥拳直攻老大的鼻子。一击得逞后，趁对方痛得鼻血四处喷溢时，再多了几脚回本。直到那群手下乍然明白已经开战，并且出拳围攻他时，明暗已成功的打得大块头必须进医院休养身体，让老大多了几道伤口去吓人。
嘿嘿嘿！想找他明暗的麻烦？先到阎罗王那边玩一趟吧，敢惹他？哼！
当然在十数只拳头的招呼下，他也被打得十分惨重。不过，在警方前来捉人，而他被打得半昏迷、无力逃跑时，嘴边仍是挂着心满意足的浅笑，任由别人将他破败的身体抬上抬下，去医院或去殡仪馆全都无所谓啦。
……
L中学是本市有名的示范性中学，包含了初中部和高中部。能进入这里的都是尖子生，初中毕业就可以直升高中。所以每年都有家长挤破了脑袋也想让孩子进来，甚至不惜一掷千金。
而在L中旁边的C中，那就是垃圾中的垃圾机。成绩什么的从来都跟它没关系，学生打架斗殴是每天都上演的戏。L中的学生见到C中的学生都要绕道走，而C中的学生看到L中的学生都要欺负一番。
“兄弟们，给本少爷好好教训这小子！”
一声难听的吼叫响起，然后就是家伙落在身上的闷声。
明暗不停地挥动着手里的棍子，狠狠地招呼过去。虽然他身上也挨很多下，毕竟对方人多势众。但在他倒下前，他娘的怎么也得放倒几个！
“你们在干什么？”突兀的，女孩子清脆的声音响起。
那一队王八明显走了一下神，明暗卯足了进将棍子挥得更快。龟孙子，居然敢惹他！
那些人反应过来时，已经被放倒了两个。其他人自然不爽了，也卯足了进对付明暗。
“你们不能打架，你们快住手！你们再不住手我报警了！”
打疯了的一帮人，谁也不鸟这个小女孩。
“喂，警察局吗？我要报警，我发现有人在XX地方斗殴！”
当警笛声响起，那帮人才停了手。为首的人踹了一脚倒在地上的明暗，道：“你给老子记住！大家走着瞧！”
明暗躺倒在地上，还喘着气竖起一根中指！老子怕你呀！
“同学，你怎么样？同学，你能听到我讲话吗？”
黄莺一样的声音在耳边回荡。明暗眨眨眼，看到一张小小的脸。长长的睫毛，红艳艳的嘴唇一开一合的。明暗抬手一把推开她，吃力地爬起来，一瘸一瘸地往前走。在警察到来前，他得滚蛋！虽然进警察局也没什么啦，不过那帮卫道士会把他念得烦死了！
“同学，我送你去医院！”
“滚开！老子不去医院！”明暗粗声粗气，想要推开她，可受伤让他力气大减。他娘的去什么医院，去殡仪馆还快些！
“那、那我扶你去保健室。”
“滚开，不用你鸡婆，你他娘的听不懂人话是吧？”
那一年，明暗初一，莫问高一。青葱岁月，误打误撞，从此纠缠在一起。
……
眨眼间，两年半过去了。在这期间，明暗进了无数次警察局，领她出来的是一个叫莫问的女孩子。那片区的警员对这一幕都已经习惯了。
高考成绩出来，一向优秀的莫问毫无意外地考上了重点大学。邻里左右提起，都称赞这个女孩子。但是只要提到她跟小混混一起的事情，又都摇头叹息。
从来没认真上过一堂课，只知道打架滋事的明暗自然不可能考上高中，只能找个中专混个学历了。
莫问买了便当和冰棍，来到明暗的狗窝。到了门外，人不在。正要下来，就跟从下面上来的明暗对上。“又去打架？”她皱着眉头问。
他撕破的白上衣吊在肩上，身上只剩一件汗衫，牛仔裤的下缘沾满尘土。
“是他们自己讨打。”他满不在乎。“热死了，有没有凉的？”
“我买了便当和冰棍。”莫问看他走上来。这三年，他窜着长高了很多，站在自己身边已经比她高一个头。以前他穿得乱七八糟的，一看就是不良少年。后来她才开始帮他挑衣服买衣服，幸好他虽然嫌她鸡婆，但也没有反对。
明暗一手搭上莫问的肩头，吊儿郎当地问：“那些太妹说我这样很有男人味，你觉得呢？”
“难看！今天为什么打架？”刚开始看到他身上的伤，她都吓死了。如今三年要过去了，她已经快麻木了！
“毕业了嘛，一架泯恩仇。”他一身痞气地回答。
莫问很是无奈。进屋后，从袋子里拿出盒饭和冰棍，递给他。给他涂了药水，两个人坐在床边吃着冰棍。
“喂，我可是先说好哦，大学四年你别给老子偷野男人，别以为没有我在一边盯着，就可以偷吃。”男人，不，男孩老气横秋地警告。
“那你也不能跟人打架！”莫问乘机跟他讲条件。
明暗摆摆手。“男人的事情，女人少管！”男人的那些英雄事迹，这女人根本不会欣赏！
“那我的事情，你也少管！”莫问气死了。
明暗把最后一口雪糕要掉，棍子随后一扔，凑近她，凶巴巴地瞪着莫问。“丑女人，你说什么？这三年，老子为了你不跟别人打啵、不上床，否则老子早跟小太妹滚多少次床单了。别告诉我你是在玩我，否则老子当场揍扁你！”
莫问被他灼热的气息吹拂得心慌意乱。“你还未成年，打架滋事已经不对了，怎么可以还做这种事情！”
“听你鬼扯！喂，丑女人，咱们暂时要分开了，总要留下一点纪念，我们找一天来上床吧。”
莫问脸红耳赤。“明暗，你还是中学生，还没成年！”
“谁说这种事情要成年才能做的？”
“我不跟你说！”
……
“很晚了，我要回去了。”莫问拿了包就要走。
“不要回去！”明暗拉住她，严格来说，是霸住她！那样子，跟抱着肉骨头的狗狗差不多。
莫问挣扎，心有些乱。“不行，明天我要去陪小敏去医院，还要——”
“我管他们去死！”男人凶巴巴地吼。一口亲上莫问的嘴唇，舌尖拼命地往里探。“莫问，我要你！”
面对她，男人一贯的霸道，予取予求！
莫问怔忪。她又何尝不是习惯了男人的霸道？哪怕全世界都说这个人无可救药，哪怕父母一再地警告她要远离这个人，她依然纵容着他对自己予取予求。缘分谁也说不清，感情也谁都说不清。
男人一身的汗水，额上青筋暴起。以他一贯随心所欲的性子，能够在这个时候忍着问她的答案，已经是极限。“莫问，可以吗？”
莫问看着他的眼睛，自问：可以吗？我爱这个男人吗？大家都说，跟着这个男人是自甘堕落，一辈子都让人笑话。他们说，跟着他，不会有幸福的！然而，幸福是什么？谁来界定？未来的事情，又有谁能够预料？如果这一刻，我是愿意自己为他所拥有的，那么就听从心里的声音吧。
她羞涩一笑，慢慢地将手伸向他。
男人一声低吼，再次吻住她的唇，比刚才更加猛烈。他想要她想了很久很久了，要不是不想强迫她，她根本不可能清白至今！
那一个夏天的夜晚，他不顾一切，将她占为己有！
那一个夏天的夜晚，她不顾一切，将自己交付给他！
那一个夏天的夜晚，他们不顾一切，将彼此绑在了一起！
在许多许多年以后，这都是明暗，不，应该说是野狼记忆里最美好的画面。美好得让他心如刀割，血流不止，却忍不住一遍又一遍地在午夜里回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