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君,不得不说,我们夫妻真的很有默契,”夏临的声音醇厚低沉,像是古老六弦琴奏出的乐曲,诱人沉沦,“你说了我想说的,你做了我想做的。越君,身为男人应该更主动,可是今天你却抢走了我的先机。”
路越君笑,没说话,夫妻之间说什么先来后到。
“但我不会输给你。”夏临在全场的瞩目下,单腿缓缓跪下,“越君,真正幸福的人是我。十八年的婚姻生活,牺牲的那个人是你,你放弃了在德国的优厚生活,放弃了前途光明的学业,放弃了刚刚起步的事业,一直陪伴着我,为我打点生活,为我生儿育女。越君,我何其有幸?越君,有了你,我的人生才完美!”
“……”此时已经不需要什么语言,路越君略略弯下了腰,她低着头,似乎还含了泪,夏临抬起头带着笑,这是一幅多么情深意重的画面。
“许多人曾经试图挖掘夏夫人的背景,可是都没有成功,后来有消息称,她只是个小门小户出来的,但现在听夏先生的话,我想事实大概不是这样。”欧阳媛是萧氏夫人,她对豪门的触觉极为灵敏。
“嗯,如果不是她那张东方人的脸,光说气质,你说她是欧洲国王的女儿,恐怕都有人信。”这一回,连卫非都没有抬杠,真心地赞美。
台上路越君微笑着凝视丈夫,身体弯曲的弧度极为优美,她不像一般传统的中国女子,会去扶起下跪的丈夫,也没有一般西方女子浮夸的动作,她的模样好似是一个真正的皇后。
“萧宸,我记得夏夫人的长女现在已经十六岁了,对吗?”
“阿姨,您关心这个?”声音平静地一如往常,没有一丝起伏。
“是呀,我想能有这样的母亲,那女儿一定不会差的。”欧阳媛笑了笑,看了自己的继子一眼,“上次你父亲也和我提过他们的女儿,说是的确不错。”
卫非眨眨眼,望着这对他看不太懂的母子,这次的对话里是不是蕴含了什么深意?
萧宸没有再接话,他把眼光又放到了舞台上。
“越君,虽然我的表达比你晚了一步,但我的爱意只会比你更多。”夏临一面说,一面往后台处打了个响指。
台下的众多人露出了疑惑的表情,而若尧则笑了,父亲的表演才是今天这幕话剧里最动人心弦的部分,怪不得有人说,其实每个人都有成为奥斯卡影帝的能力。
清扬的圆舞曲响起,台上的路越君突然抬手遮住了半张脸,她的惊讶溢在眼里,现在那从后台颤颤巍巍走出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夏家的小萌物——夏靖文。
这四岁小正太穿着一身小西装,手里抱着一大捧红玫瑰,花束大地几乎可以把他的人完全压没。
若尧看到这里也忍不住笑了出来,这个弟弟是全家的开心果,真没想到关键时刻那么给力,看他那两条小短腿蹬蹬蹬地迈开,怎么看怎么喜感,那台上的许多演员都已经眼冒粉红泡泡了。
“花儿很漂亮吧。”不知不觉,沈从又来到了若尧的身边。
“还不错。”
“喏……,你的消费卡还给你,刚才你弟弟一来就想凹造型,他还把口水都擦在了我的身上。”沈从一面说,一面皱眉,刚才他去厕所冲洗了很久。
“他一直都这样,这是他表现喜爱的方式。”若尧笑了笑,然后侧头望了一眼沈从,“你花了多少钱?”
“花是我自己买的,就当送给叔叔阿姨的礼物,不过你让我去凡登那家店买的钻戒嘛……”沈从笑,“你知道我不懂这些,所以,直接让他们推荐了设计款里最贵的一颗。”
“……”
“不贵,就五百万。”
“……”那张凡登珠宝店的消费卡是若尧刚刚从母亲的手提包里拿出来的,没想到呀……“沈从,我去换件衣服。”若尧心道:如果不离开,我怕自己会打人。
原地站立的沈从模模鼻子,很贵吗?不觉得呀,对于夏氏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
踏出演出场的若尧没有看到,现场的观众们再一次沸腾了,今夜注定惊喜连连。
路越君高兴地接过鲜花,夏临还绅士地为妻子带上钻戒。
台下的人们本来以为,只有夏夫人为自己的丈夫准备了恋爱十九年的爱意誓词,可没想到夏先生同样为妻子准备了礼物。
太完美了,他们两个是真心把彼此放到了心尖上。
现在这里的男人们羡慕夏临,就算是男人也有虚荣心,能被一个大美人当众示爱,当然是值得炫耀的。而女人们仰望着路越君,这位夏夫人真是太幸福了,能有夏临这样处处爱护的丈夫。
“越君……”现在夏临已经站了起来,他的表情极为真挚,“你嫁给我时,我只是个一无所有的穷小子,我现在的一切都是你陪我打拼才能拥有的,今天,现在,你请了《魔笛》剧团为你做见证宣誓对我们家庭的爱,那么……”
夏临顿了顿,他转过了头,看向所有的观众,“今天所有的人都是我的见证。越君,Kaiser是我一手创立的,我把我在Kaiser所有的股份都作为礼物送给你。”
什么?
欧阳媛眼中霎时闪过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而苏颖那本来已经平静的脸庞再次地不安地扭曲起来……
Kaier,居然是Kaiser,就连卫非这样刚从国外回来的人都知道,夏氏集团里最重头的公司就是这个跨国康采恩,Kaiser代表了财富和名誉。
创始人夏临当年吃了多少苦才有了今日的成绩,而他现在居然愿意把它完全赠送给妻子,那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从此以后夏临只是一个为妻子打工的管理者而已!
“这算不爱江山爱美人吗?”卫非问。
“夏叔叔不是温莎公爵,这个典故用的不好!”萧宸说。
“阿临……,我接受!”路越君没有扭捏,她字字清晰。
她的反应再次刺激了那些豪门贵妇。
她怎么就敢接受呢?
如果是她们,一定没有这个胆子拿走属于老公的一切,可是这对夫妻……
……
一切都有条不紊地进行着,等若尧再回到剧场时,这里的热闹已经再次升级,她瞥了一眼犹自嫉恨,但总的还算平静的苏颖,便微微一笑:阿姨,你倒是沉得住气,但这样才像你,你既然不想主动离开,那就让我帮你一把吧。事后你可不要怪我哦,我已经对你手下留情了,等一下会发生的事对你这个演员来说,应该不会太难堪吧?
“杨叔,按照原定计划,用太空卡给苏颖的经济公司打电话,现在马上立刻!”若尧一面说一面随便找了个靠走廊的座位坐了下来,现在的她已经换了一件浅蓝色小礼服,如果和母亲路越君站在一起,一定很相配,算是得宜的母女装。
“这……”后面的卫非瞪起了眼,指着前面的黑影。
他之所以会带着萧宸还有欧阳媛坐在这排不是贵宾席的位置上,一方面是为了躲避和那些豪门家族碰头,一方面因为他的前排座位是空的,他们三人不会被影响视线,但是谁能告诉他,为什么现在快散场了还杀出一个路人甲来挡着他,这坐到他前排的女孩是谁?
舞台上,小萌物夏靖文现在已经被一群演员们轮流交换着捧在手里,亲了又亲,而路越君和夏临两人站在台上,分别和这部剧的男女主演拥抱贴面。话语权又重新到了导演卢卡斯的手里,他再次表达了对所有人的感谢,并且做了最后致辞。
全场的灯光亮了起来,准备散场,这个晚上很精彩。
苏颖坐在椅子上如今却涨红了脸,手拿电话都有点哆嗦:“我马上回来,……,今天我没有带助理,……,不是这样的,您听我解释……,我……,我马上回来……”
公司怎么会知道自己来了这里?谁说她和迎风报业的那个猪头老总潜规则的?要是让她知道一定让他们好看,可苏颖此时却不敢抱怨,她急切地站起身,但……
“卟……”
好刺耳……
这什么声音?
苏颖不知道,她还拿着电话,她的直接上司已经开骂了,她连分神都不敢。
“有没有搞错,居然在这种地方放屁,这什么人呀?”离苏颖大约五个座位的地方,站着一名贵妇,她现在夸张地掩住鼻子,一脸厌恶。
这一喊不要紧,却把全场的镁光灯和菲林全部吸引了过来,记者们都是嗜血的动物,哪里有新闻,哪里就有他们。那个一脸惊慌站起来的分明就是新科影后苏颖。明天娱乐版头条若是变成:破瓦罐冒充金刚钻,新科影后剧院放屁。一定很有亮点。
苏颖自然也听到了,可电话那头自己的上司还在魔音贯耳,让她无力应对,此时她只有瞪了那位说话的夫人一眼,拿下电话匆匆离开,她也不知道怎么了?难道真放屁了?
突然,现场很安静……
无声……
而后苏颖那无比骄傲的高跟鞋声似乎刺激了记者,无数菲林爆响……。
与此同时,若尧的耳机响起,电话那头,“大小姐,还有什么指示?”
“杨叔,你留下帮我把尾巴处理干净,我在苏颖的位置上洒了两瓶502胶水,……,你明白了吗?”
“小姐,明白,您放心吧。不过苏颖她现在已经站起来,离开了座位,正向您走来……”
“哦……,什么?她站起来了?”
若尧的身后:
“你做什么?”看到卫非那个摩拳擦掌的模样,萧宸问。
“你听听那个死导演说什么,他说夏夫人是他抽中的幸运观众,他以后在这里的每一场表演都会抽取观众上台互动,有没有搞错,明明我才是策划人,我才应该在首映的时候,作为幸运观众带着你和阿姨上台互动的。不行,太可恶了,他完全抢走了我的风头,你别拦着我,我要去找卢卡斯算账。”
可是卫非的一条腿才刚刚迈出去,就被石化在了当场……
同时被石化的还有他们周围的一群人……
风中凌乱……
苏颖妖娆地走着一字步,昂首挺胸,根本没有发现周围人群的异样。
萧宸大概是最先反应过来的,他咳了一声。
“宸,你打我一下!”
“……”
“你知道我刚才看到了什么吗?”卫非转过头不可思议道,“我好像看到了白花花的,两个半圆,肥肥壮壮。你信吗,我居然还没睡觉就做梦了,这是在明都大剧院里,有人会在这个国家级的大剧院里露吗?而且……,而且……,为什么她左上还有个红红的吻痕呀?”
若尧也才刚刚从短暂的震惊中苏醒过来,她不由得啧啧叹气:苏颖,你真太让我满意了!
那502强力胶水是我趁你站起为我父母鼓掌时撒在你的座位上的,本来只想把你黏在椅子上,被记者拍到窘态……
“哈哈……”若尧笑了。
你经纪公司那里的消息是我放出去的,他们对你责怪是我安排的,本来我只是对你小惩大诫……
如果说你穿的那条T—back内裤还不算亮点的话,那你臀部上的纹身还真是让我大开眼界,有哪个女人会在那里纹上红唇吻痕?
你的内心得有多风骚才做得到呢?
阿姨,我真是……服了你了!
今夜大剧院的票价真值!哦,对了,忘记说了,我好像除了这里,在剧院门口,也安排了记者,阿姨一定要好好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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