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若尧‘提’着卫非来到萧宸面前时,这人正端着一杯红酒,以一种类似于乐曲的音调在与身旁的徐子泉谈论着法国中世纪艺术。徐子泉继承了母亲的相貌,父亲的气质,是个极英俊的男子,虽然这样的英俊无法和萧宸媲美,但也足够让女孩子们趋之若鹜。可此时,没有人敢靠近萧宸和徐子泉附近,这里就像是一个发生过雷暴的瘟疫区,除了这两人外,三米圈内再无生物。
萧宸仿佛看不到徐子泉的越来越阴沉的脸色一般,他侃侃而谈:“莫奈的画作让人印象深刻,而……”
戛然而止的话语让徐子泉诧异万分,他顺着萧宸的眼神望过去,“噗……”果断喷酒。
萧宸到底是萧宸,他再受到‘惊吓’,也是不会像徐子泉这样丢脸的,这就是优秀与天才的区别。不知道别人是不是这样认为,至少卫非是如此想的,他得意地瞥了眼徐子泉,仿佛是自己斗胜了人家一般高兴。
“你这样打扮,真是……很特别,实在……让人眼前一亮。”
卫非噎了一噎,心想萧宸果然是个不说谎的好孩子。夏若尧今天的打扮绝对是特别,忒特别了,以至于想不亮眼都不行。
可是……,你只要看了若尧本尊,就能晓得这种视觉冲击,绝非你心里所猜想的那样。
徐子泉是个老实的孩子,他本来一心是想要找萧宸的麻烦,可现在他瞪着若尧,已经说不出话来,基本上把自己的初衷全部都忘了。
“特别,有多特别?”若尧把脑袋一转,躲开了萧宸的手。
这时候,徐子泉才晓得眼前的这个不成形的……,还是个女孩子,这下子他再次把自己最开始的目的记了起来,他没想到萧宸还能认识什么女孩子,这可是一件大事。
“嗯,很……可爱。”萧宸笑了笑,把眼光落在若尧的肚子上,“很适合你。”
噗,这下轮到卫非要喷了,他和萧宸的关系,据他自己回忆,是从穿就开始的,可是他从来没见过萧宸这幅“脑残”的模样,这简直就是丢人,夏若尧哪里可爱了,她就是个女妖精,专门整治男人。
徐子泉此时也是一副见鬼的样子,这样的萧宸让人陌生。
他真的看不出这个女孩子哪里可爱了。她的头完全被一块绿色的西瓜皮盖着,面具都省了,脸上是西瓜籽和西瓜囊的组合,身体是个大大的原型西瓜,从头到脚是一个整个的圆。这哪里是化妆舞会的造型,这个女孩子分明穿的是人家商场里招揽小孩子顾客的巨型仿真广告衫。她整个就是一个巨大的西瓜糖,看不出脸型,体型,也看不出气质,唯一能觅见芳迹的声音也是那么冷。
若尧通过自己西瓜面具看向徐子泉,人家说仇人见面分外眼红,而她现在看到这个前世的仇人,居然半点没有想要把红酒淋到他头上的冲动,这委实是一个奇迹。
要说前世,商场上有谁提到青年才俊,那么首屈一指大概就是夏家的夏若尧,和徐家的徐子泉,而这一对才俊则是两看两相厌,互相踩踏那是常有的事。若尧要是开发了某块地产,那么徐子泉想法设法也要弄得地价下跌;徐子泉要是投资了某个项目,若尧费劲脑汁也得弄个新闻把他死死地压下去。
当年的卫非曾也在若尧面前骂过徐子泉不是个东西,就因为这句话,若尧将卫非因为知己,她自己也不止一次地对着伍东爵大吐苦水,认为徐子泉是古今无耻第一,纵横下贱之最。
“怎么?你不同意?”若尧伸出那根被包裹成西瓜须的手,指了指徐子泉,“你觉得本小姐不可爱?还是说你觉得身边的白雪公主小精灵才美丽不可方物?”
“……”卫非和萧宸同时噤声。
而一旁的徐子泉反映了半天,最后看看萧宸,又看看卫非,用手点着自己的鼻子,有些不敢相信,又有些询问地说道:“小姐,你和我说话?”我认识你吗?
“不和你说,和谁说?不过你不回答也没关系,我总不能和你一般见识。”若尧嗤之以鼻,原来那么小就会装腔作势了,实在太讨厌了,“徐大少,你看那边……”若尧说罢一点,离这里五米处,“吴兰兰小姐在那里等你呢,你的小精灵正在挥翅膀。”
“噗……”卫非喷了。
萧宸望着手里的酒杯就当没听到。
而徐子泉的脚下生风,一溜烟不见了。
这是怎么了?若尧郁结,吴兰兰不是他前世的未婚妻吗?他不是说,和吴兰兰青梅竹马吗?她以为那两人是早就勾搭成奸的才对,怎么现在是这幅腔调呢?
“若尧,尧尧呀……”卫非笑地极为得意,“我算是服你了,一下子就点中了那个徐子泉的死穴。那个吴兰兰哟……,嘻嘻……”
“……”若尧和萧宸都没有发声,他们两个互相看了一眼,虽然隔着面具,但是似乎不影响彼此的交流。
萧宸问:你要去找你父亲吗?
若尧答:我需要你帮助我。
而卫非一个人笑了半天,发现没人搭理他,便开始没了劲头,他推了推萧宸,“宸少,这种场合你一向没兴趣的,现在怎么来了?对了,你们两个……”卫非点指着若尧,然后……他好像福至心灵一般地恍然大悟,“你不要告诉我,这个丫头是你带来的?”
“卫非,你一个人随便,我带尧尧去拿点东西吃。”萧宸说完,便不管卫非,携着若尧离开。
“哎……”卫非跺脚,“干嘛不带我,你确定你的小美人有嘴吃东西?”夏若尧全身上下只有眼睛那里留了两个孔出来,她要想吃东西,除非跳个月兑衣舞。
……,……,……,……
周六晚,22点30分。
萧宸拉着若尧没有任何阻碍地来到了露台上,一经停下就开口,“你怎么选了这样一件衣服,太惹眼了。”
“你以为我想吗?”若尧何尝不无奈,“没有能穿的,我也想扮成小公主呢,可惜……”
少女故作老成地耸耸肩,这幅样子要是她本人做来或许只有魅惑,没有喜感,但是现在配合着一个大西瓜造型,实在是让人忍俊不止。
萧宸拍了拍若尧拱起的肚子,惹得那少女挥了挥拳头。
“你爸爸大概是和我父亲他们一起上了楼,你知道这次的舞会还是为了公事而办,他们总有重要的事要做的。”
“嗯,如果是和萧伯伯在一起,那我也不担心了。”若尧点点头,“但是我还想去看看,你说这里哪里上楼可以不太引人注目。”
萧宸沉吟了片刻,“你要是觉得方便的话,可以和我说说,为什么要来到这里,为什么……你会不放心的父亲吗?我知道有些事或许,你不想去宣扬,但是既然你找到我帮你,我想或许你就是信任我的,你该知道我不是个会对你做什么的人。”
萧宸的话像是重锤击冰一般,让若尧只觉得心中有东西在汹涌,她凝神抬头,那个男子面容清肃,他的确是可以信任的,或许从头到尾,她都可以不用一个人面对。
“我……得到消息,苏颖来找我爸爸了。她一直企图取代我妈妈的地位。我作为一个女儿,一定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
萧宸想了想,“你刚才的问题就是针对苏颖和你爸爸的,对吗?”
“嗯!”
“尧尧,你觉得会不会多虑了,苏颖再如何,也是大小一个影后,她是不敢用那种方法刚才我们提到的那种方法逼你爸爸就范的。”
“你的意思是,只要我爸爸他为人正派,就一定不会出事,是不是?”若尧心中一凛,前世的妈妈是不是也是这样想的,若是男人不愿意,任是这个女人闹翻了天,都没有用的。
“我的意思是,做什么事都要想好,苏颖没有这样做的动机。”
“不,她有!”若尧截过萧宸的话头,“我的爸爸,已经开始对她进行封杀,以我爸爸的手段,她过了今夜就会接不到半个通告,再没有一个公司愿意和她签约。”
前世的苏颖,是不是也对父亲做了这样的事?若尧不知道,可是她的脑子里突然晃过了一张尘封已久的手写便签,那是爸爸写的,撤除和苏颖合同的草拟。前世的自己没有在意这件事,她看到这张纸时,父亲已经作古已久,而他手下的杨叔也都已经过劳而死,她现在想,或许前世的父亲也曾经想过封杀苏颖,只是……这个封杀令一直到他死都没有签出去,有或许签出去了,而没有被执行,谁知道呢?
思及到此,若尧突然打了个冷颤,蓦地她便有了种很无力的感觉。前世的她虽然懵懵懂懂,但是家里要真的有大事发生,也一定会知道的。前世里,母亲和自己并没有遭遇流氓;前世里,母亲和苏颖是好友;前世里,苏颖没有使出那么多的招数在夏家人身上,而今世因为自己的介入,苏颖一个又一个的计划失败,她最终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
那么前世呢?
若尧怎么都想不出,前世里明明前一天妈妈和爸爸还恩爱缱绻,后一天就已经兵戎相见。她对母亲的性格早就有了了解,发生这一切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苏颖和爸爸有了苟且,有了事实的让母亲无法忍受的行为。可是这一切,她决不信是父亲的所作所为,那么又是怎么会发生的呢?
是苏颖,一切都是苏颖的自导自演!
但就像萧宸说的,苏颖大小是个影后,她不会做没有退路的事,勾引了父亲对她没有任何好处,她应该会害怕事后父亲的怒火,父亲夏临绝不是一个会因为一时糊涂而就对那个女人手下留情,娶她为妻的人。那么苏颖怎么敢赌?
难道前世的她,也是因为父亲要对她进行封杀吗?
想到这一切的若尧,倏地感觉到自己的心脏被镬住,前世的父亲要是会对母亲的好友下这样的死手,那么也只可能是一个原因,他感受到了苏颖对他的企图。
可是当时,在父亲病发逝世的前一个夜晚,自己是怎么对父亲发脾气的。
“爸爸……”
萧宸不知道怎么了,眼前的少女隔着一个奇怪的面具还有胖胖的衣服,但他依然能感到她身上散发出的浓浓哀伤。
“尧尧……”萧宸想伸手抱住她,可是发现这个衣服太胖,以至于把她包裹在中心,让他只能看着她哀伤,却根本触碰不到她的内心。
“萧宸,我问你,人是不是一定没办法改变命运,老天定下让你发生悲剧,无论你如何努力,都是白费?”
“……”萧宸没有料到是这种问题,他愣了一愣,随即答道:“过程和结果是一个辩证存在的两个课题,你问这个问题就说明你是个矛盾的人,你到底看中的是过程还是结果,夏若尧,当初那个对着罗曼侃侃而谈的少女现在去了哪里,那时候的你甚至说自己想要赛跑过光速,去挑战人类的极限。那现在呢?你想去努力,还是想……坐着得到一个命运给予的答案?”
萧宸的答案异常“凶狠”,若尧怔怔地望着他,半响:“我努力去改变事情,但是发现很多事依然在发生着,甚至到了一个让人无法接受的地步。”还有些话,是她不能对萧宸说的,她感觉现在苏颖就像是RPG游戏里的妖怪,在和自己的对抗里不断刷新着她的极限,然后越练越猛,就在若尧以为,她一定没脸再做什么事,她一定会原地满血复活。
“然后呢?很多事情不亲眼看一下永远不知道真相,你现在是想自怨自艾,还是跟着我,让我带领你去看看自己努力想改变的结果?”萧宸张开了双臂,他的怀抱从未向哪个少女打开,他知道一旦打开,那就是永恒。
有人说过,想要抹去眼泪,一定要用敌人的血。前世的若尧深谙此道,那么今世……
不管命运如何发展,她就是要再次抗争,她是一个赛跑赢过时间的人,她不信命运之神会这样愚弄她。
……,……,……,……
周六晚,22点整,酒店二楼某包间内。
“慕静,你到底想说什么?”夏临像个帝王一样坐在这个套房的客厅主座上,斜睨着自己的亲妹妹,唇角没有一丝笑容。
夏慕静的双手交叉放在身前,前襟的衣衫已经被她揉搓地有些发皱,这样窘迫的感觉已经多年没有造访过她,长兄给予她的压迫感甚至超过了她的父母。
“大哥,你一定要帮我,我……这次是被人陷害了。”夏慕静的双腿就要软下,只要大哥愿意帮她,那她什么都可以做,她甚至可以放弃本来的计划。
“被人陷害?”夏临俊朗的面容上浮起了一丝嘲笑,“阿静,你说我们做了多少年兄妹了?”
“大哥……”夏慕静搞不清楚兄长这番话的用意,她只有怯生生地喊了句。
“三十八年了,足足三十八年了。”夏临的眼睛里放出了一抹精光,“阿静,从你一出生我就认识你,你撒不撒谎或许能骗骗爸妈,但是骗不了我。”
“大哥……”噗通一声,夏慕静真的跪下了,她声泪俱下,“我错了,我这次真的错了,可是我毕竟是你的亲妹妹,你帮帮我好不好?”
夏临仿佛没有看到夏慕静的失态一般继续道:“你说被人陷害了,那我问你,那盘录音里说的话,不是你说的?还是说,你和那个男戏子叫什么林朝恩的,根本就只是一般的友谊,那些个捕风捉影的都是在胡扯乱谈?”
夏临的声音不高,却含着十足的威势,吓得夏慕静不敢辩解,只能低声抽泣。
“阿静,你太让我失望了!”说完夏临闭上了眼。
“大哥……”夏慕静仿佛是豁出去一般,她猛地抬头,眼睛圆睁,声音拔高了八度,“就算那些都是事实又怎么样?我做错了什么了?不就是因为我是个女儿吗?爸妈从小,你敢说不偏心吗?明明我才是最小的,可是有什么好东西,爸爸总是记得留给大哥,妈妈总是记得留给二哥,我不管是用的还是吃的,都是你们挑剩下的。我作为女儿,不敢抱怨他们,我事事听他们的,可是我得到了什么?你说我得到了什么?”
一口气说了那么多,夏慕静似乎找到了底气,她越来越激动,“他们把我嫁给那么宁睿,大哥,你说说宁睿是个什么东西?他什么本事都没有,只会和一群狐朋狗友在一块儿瞎扯,只喜欢听奉承的话。这样的男人有什么出息,但是爸妈就是记得当年的宁家可以帮大哥拓展公司,所以就牺牲了我。好了,这些我都不计较,我也是夏家的女儿,为了夏家,我认了,但是你知道吗?宁睿他脾气暴躁,动不动就粗话连篇,他还动手打思琪,和这样的男人在一起我怎么会幸福?大哥,你是自己和大嫂过地开心了,就不顾别人,你别忘了,你今天的成就,也是你妹妹牺牲了婚姻换来的。”
夏临睁开了眼,眸子里潋滟一片,看不出情绪。
“大哥,我已经老了,我已经三十八岁了,我比大嫂还大了一岁,可是你看看大嫂过的是什么日子,我过地是什么日子?从地位上讲,大嫂现在是Kaiser的持牌人,她一句话连你都不能反驳,而我呢?到现在宁家的家产没我半毛钱关系不说,在娘家我也只能管理一个云夏,处处看人脸色;还有,大嫂和大哥你在一起,你们是因为爱情而结合,到现在也是那么幸福,已经是儿女成双,而我呢?我为了你们牺牲,可是最后,你们没有一个人记得我的功劳,只让我守着宁睿那个废物,过一辈子,我不甘心。”
说道此处,夏慕静几近疯狂,她不用夏临规劝,主动地站了起来,用手用力地抹干了眼泪,“大哥,我现在也无需你们同情道歉,但是你们总得记着,我是为了你们才落到这个地步的,逼死了我,你们半点好处都没有。”
夏临笑了,他用一种极为奇特的眸光打量起夏慕静来,他心中极为好奇,这个就是他同父同母的妹妹吗?自己的父亲也不像没脑子的人,他开始努力回忆当年是怎么教养的夏慕静,这么一想,夏临不仅了然,果然,作为女儿还是该被疼惜长大的,他作为人子,也的确不好说自己父母的不是,但是被这两位老人养的女儿,要是不养废,那只有一个可能,那个女孩是外星人,而现在夏慕静显然不是外星人,所以她成了蠢人。
“阿静,你说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夏临缓缓地启唇。
夏慕静一听有戏,只以为是自己义正词严的话语打动了哥哥,让他意识到了往日是多么对不起自己,所以越发地摆起谱来,听夏临说话,只冷哼一声。
“你既然那么看不起宁睿,那要不要我帮你起草一份离婚协议书?”夏临的手指敲击着桌面,“太丢人了,我还得帮你起草一份你和夏家,和父母月兑离关系的声明,你觉得怎么样?”
什么?夏慕静瞪着夏临,仿佛从来没有认识过这个兄长一样。
“阿静,只要做完这些,你就还是我的妹妹,平常逢年过节,我不会忘记送一份礼物给你还有思琪。你觉得意下如何?我答应帮你摆月兑宁睿,就一定不会留下尾巴,而父母那里,你的怨言那么多,我想你们也不再有什么感情,我也一起帮你处理了,你看怎么样?”
“大哥……,你逼人太甚!”和宁睿离婚是她夏慕静心心念念的事,但是和宁睿离婚一定过不了父母那一关,而过不了夏家二老一关,就意味着她辛苦了那么久,得不到任何财产,这怎么可以?
“阿静!”夏临按了按眉心,“你还记得吗?你小时候我是很疼爱你的,可是你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你如果不记得,要不要大哥帮你回忆下,你为什么会嫁给宁睿好吗?”
“我……”夏慕静语塞。
“阿静,我给过你机会的,有些事只要你说出来,你就还是我的好妹妹!”夏临放下了手,他眼神灼灼地看这个亲密而又陌生的妹妹,“现在你的选择呢?”
“大哥想让我说什么?”
“说说苏颖吧!”既然这个妹妹愚钝,夏临也不介意提醒她一下,“说说当初你为什么找她做云夏的代言人,说说当初为什么给你大嫂摩奇成衣店的名片,说说那一天思琪花生过敏后,苏颖找你都谈了什么,再说说两个月前,你和苏颖达成了什么协议,由她出面介绍你认识了林朝恩,还有今晚,你来找我难道仅仅只是为了求我帮你吗?”
夏临的这一番话说得很慢,可没一句都让夏慕静往后倒退,她整个人如坠冰窖,心里的警钟不住地颤:原来大哥都知道,那么她到底要不要说呢?
“阿静,机会只有一次,我把它留给有诚意的人。”夏临开始为自己倒酒,“之前我对你的纵容是我的错,但是我想人总会犯错,我会原谅自己的错误。可是阿静,我无法一次再一次地原谅他人的错误,就算那个人是我的亲妹妹,也不可以。你这一次要是选择错误,或许会……万劫不复!”
“是你!”夏慕静不敢置信地点着面前的兄长,她犹如醍醐灌顶一般,刚刚清醒过来,“所有的事都是哥哥你做的,是你找人跟踪我,是你……是你把我和朝恩的事公之于众。”
夏临眯了眯眼,没有说话。
“对,就是你!”夏慕静处于暴走状态,“我和朝恩的那个情侣手链只戴过一次,那就是那天去你家里时,根本就没有任何人看见过,不是你还有谁?我的好大哥,亏我一直以为那个无耻的小人是大嫂,原来是你!你……”
“你大嫂是天底下最美好的人,你不该把那种不美好的猜想加注在她的头上。”转着酒杯,夏临淡淡地说道。
“所以是你……,大哥你怎么可以?”夏慕静的眼泪又掉了下来,“我是你的亲妹妹呀!”
“阿静,我很高兴,你还记得这一点。所以你应该明白,我才是你的亲哥哥。”放下酒杯,夏临不再和夏慕静绕圈子,他站了起来,一步步向妹妹逼近,“现在轮到你坦白了,阿静,告诉我,你到底在打什么主意,你和苏颖达成了什么协议?”
这一刻,夏慕静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她到底该如何抉择?是紧靠大哥,还是紧靠着那个苏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