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角流露出毫不掩藏地讥笑,若尧就这样停下了筷子,直直地看着苏珂珂,她知道自己现在看上去一定挺讨厌的,她和宁思琪这对表姐妹正在‘联手’演绎着豪门娇女的角色。
此时的宁思琪已经扔掉了手里的餐具,她气愤地仰着脖子,仿佛和那个伴郎呼吸同一个层面的空气都让她难受一般。而同一时间,苏珂珂也发现了若尧的眼光,她的脸噌地烧了起来,在喉咙里的食物不上不下,噎得她难受,可是又不能吐出来,只能低着头,想要躲开‘羞辱’。
从前的若尧并没有仔细观察过苏珂珂的自卑,到了今世,她这一点一点地细细品来,原来……,苏珂珂也别有一番‘趣味’。
胆怯吗?心理阴暗吗?自己也看不起自己吧?
今生的你没有了我的引导,我倒是要看看,你能走到多远?
一面想,若尧一面也夹了一块海参入口,抿口嚼了两下,便说话了,“你叫苏珂珂?”
“唔……”口里的食物大概还没有吞下去,苏珂珂现在颇有几分尴尬,“是……”连忙地咽了口口水,“咕……”声音好像太响了。
“噗嗤……”宁思琪笑了,那个笑容里极尽讽刺。
苏珂珂的脸色顿时犹如煮熟的虾子一般,红地能滴出血来。
她身边的伴郎不干了,刚才对宁思琪忍让是因为这个豪门千金是女孩,她再怎么羞辱自己,作为男士的风度还是要保持的,但是如今她分明在欺负自己心目中的白莲花“苏珂珂”,这怎么可以,这个讨厌的小女孩刚什么说什么,吃饭有声音,他倒是觉得这个桌上一群人吃饭像老鼠,有点都不香呢。
“哎,你够了哦……,有你这样的女人吗?你的妈妈没教过你,对别人要有礼貌吗?”
“你说什么?”宁思琪顿时炸毛,如今父母就是她的逆鳞,谁提她都会觉得是在恶毒地讽刺自己,“你是什么东西,一个下等阶层的臭老鼠,你也敢教训我,我妈妈教我的可比你们的妈妈多,一群有娘生没爹教的。”
最后这句话她,宁思琪根本就是在讽刺苏珂珂,这里只有苏珂珂是没有爸爸的,以后……,夏朋估计也不会认她。
苏珂珂此时头低地更低了,泫然若泣的模样很是让人心疼,她的这幅做派别说那个伴郎了,就是花花大少沈从的眼前就花了一下,他的怜花之意顿时泛滥了。
“珂珂小姐啊,你别理思琪,她就是这么一号人,刀子嘴豆腐心,她说的也不全是坏话,就是不懂得表达罢了,你们别往心里去。”沈从说话真是太有水平了,大家是一个犄角旮旯里长大了,喜欢什么讨厌什么也都差不多,他们这样教养的人,也真的的确不喜欢那些没有餐桌礼仪的人,要不是今天是夏朋的婚礼,估计他看到有当众剔牙,然后吃饭乱吧唧嘴,或者伸出舌头舌忝自己牙缝的,估计早就拍案了,宁思琪说出了他们大家的心里话,所以一下子他还真不会把宁思琪贬到地缝里去。
若尧看了看沈从,眼睛里闪过笑意,她这样的冷艳美人露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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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尧的视线停在伍东爵的手指上,说实话他的那双手远没有他的脸漂亮,看得出那是一双被家务侵染的手,那根伸出的手指上还覆着茧子,她的脑子还有些混沌,酒精的作用虽然在慢慢地退却,但依然让她目眩,让她一时间对那个男子无法回应。
而一边,自以为已经让若尧改变主意的伍东爵却是惊喜与了然同样跃写在脸上,他长臂一张,居然很顺当地想要拥若尧入怀。
“你干什么?”
确实,若尧被伍东爵的动作给惊到了,这些年她的确不断地在游戏人生,但改不掉的就是她对人的戒心,她极度厌恶他人的触碰。
“跟我回去好吗?”伍东爵的话好似最卑微的仆人在恳求。
“哈哈……”若尧笑了,“伍东爵,我不介意你加入我们的圈子一起玩,只要你付得起钱!”
不出意外,一听这话,伍东爵漂亮的眉眼都倒立了,他的家境贫寒,谁都知道,若尧这样的话就是故意在刺他。
“付不起的话,就不要学人家来追求富家女,我夏若尧不吃这种故作温情的一套!”说完,若尧就举步离开。
伍东爵看着她的背影,豁然想到,这相处的一年半里,她留给他最多的大概就是这个窈窕的背影,除此之外,再无其他了。
走出没两步的若尧,听到身后没有再像以前一样,有紧追的步伐,取而代之,这一次男子的声音沉痛:
“你不会不知道他们在吸毒吧,夏若尧,你要是真的走进去,你的这一辈子都完了,不需要任何人放弃你,你就已经被你自己放弃了!”
高跟鞋与地面的敲击声只是停了一瞬,随即又再次响起。
伍东爵只有望着那抹倩影消失在夜色里!
……,……
普林凡顿校园附近的小公寓里!
素颜的少女正在厨房的水池边洗着水果,她的眉眼已经完全长开,褪去了那种凌厉的棱角,已经模出了若雾若云的冷艳。
“尧尧……”她身后的男子微微地笑着,然后从后抱住她的腰,“别忙了。”
“不忙你吃什么?”女孩也笑了,她回眸凝视,“东爵,你想好了吗,真的跟我一起回国。”
“那还能有假,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伍东爵把若尧的身体板正过来,然后用手点了点她的鼻子,这个动作带着小心,带着试探,如晴天点水。
若尧如何不知,她只是笑着,不做任何动作。
见若尧如此,伍东爵才放下心来,这一下他的拥抱才开始随意,“我还想见见你的家人。”
“家人?”若尧笑,只是熟知她的人才明白,这种笑,笑不达眼底,“他们恐怕不想见你。”
“没有关系,尧尧,我们是晚辈,总该拿出作为晚辈的诚意,你不用担心,我会陪着你!”
听伍东爵这样说,若尧没有像寻常女子一样表现出感激,反而眉目一凝,然后挥落那人抱着她的手,“既然如此,那你一个人去吧,把我这里一些不需要的垃圾也带回去。”
“尧尧……”到了这时候,伍东爵再迟钝也已经感到了身旁人的不快,“你……,总不该和家人闹成这样的。”
“闹成怎么样?”若尧仰起头,那神情好像是备战的女神一样,随时要拿起无形的武器来,“我不觉得我在闹,难道你觉得是我不对?”
“不是……”伍东爵见若尧这样,立刻举械投降,“当然不是,我的尧尧永远不会错。”
“可是你刚才不是这样说的,你说的好像,只要我不主动和他们修好的话,就是我的错一样!”
“怎么会呢?我怎么会说这样的话?”伍东爵立刻摇头,“我的公主怎么能低头?要低头也是我去低头,才对!”
“你低头?”若尧闻言,一下子扔掉了手里的苹果,“那你去向他们低头好了,以后别来找我!”
这是一场完全没有预兆的风波,若是有外人在场,一定会送夏若尧四个字:喜怒无常。
而伍东爵显然也是没有料到,但他只是愣了一瞬,旋即便开口,他的声音此时有些低沉,极为温柔。
“我怎么能做到不来找你,若尧,你是不是吃定我了?去年,我没有在那个酒吧扔下你,现在我又怎么会扔下你,尧尧,我这辈子都不会扔下你的,同样的,你也不能离开我!”
这一种爱的宣言,虽然字字句句都没有一句爱在里面。
夏若尧何尝听不懂。
她此时站在厨房的门口,一只脚已经踏出了门口,却硬生生地停住。
是的,她不会忘记,那个夜晚。
她自己知道自己的脾气有多么倔强,那个夜晚,伍东爵说她一定不会再进那个充满了毒品的房间,但她不服,他越说,她就越要进,她以为自己有足够的定力可以抵制诱惑。而事实上,她再有定力也不行,那群已经被软性毒品控制的,high到极点的朋友们按住她,根本不给她反抗的机会,那一刻她真的怕了。
就在那千钧一发的时刻,是伍东爵冲进了酒吧,他不是天神,也没有白马王子的霸气,那个晚上他真的很狼狈,那群嗑药的人真的很疯狂,但是他依然保护了若尧,虽然代价是他一个人在美国的公立医院里躺了两个月。
“尧尧……”就在若尧想心事的时候,伍东爵已经到了她的身边,他的声音充满了诱惑,“我不会离开你,你也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好!”即便冷淡如若尧也挡不住这样的温柔缱绻,低声哀求。
“尧尧,我……”
若尧抬起头,望向伍东爵。
“我想吻你,好不好?”
伍东爵就是这样,想做什么,都那么小心翼翼,他的每次恳求都让若尧心软。
“好不好?”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