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妃毫不客气的声音,让一直不置一词的修摩提拧起了眉毛,他微微侧目,一脸的鄙夷看了蝶妃一眼,哼道:“我当大崇国皇上的宠妃有什么天姿国色呢,不过是普通货色,苦罗,送我会禅房。”
刚才说她野蛮,现在说她容貌普通,蝶妃娘娘当即气得头顶冒烟,她美眸一瞪,大声喝道:“还不将这两个妖僧给本宫拿下?本宫倒要看看,你们还能嚣张到何时?”
一旁的侍卫们接受指令,当真就想冲过去抓人,可被那苦罗一瞪,他们又瑟瑟的缩了回来,这和尚力气无穷,刚才他们被打得皮开肉绽,如今哪里还敢动手?
蝶妃见自己的命令没人听,更是愤怒:“你们反了?本宫的话你们也敢违背了?信不信本宫禀告皇上,诛你们九族。”qrc4。
一听诛九族,侍卫们精神一震,哪里还敢磨叽,急忙挥着长剑,便打了过去。
苦罗脚下一偏,成功躲过侍卫的攻击,可身后又是一柄长剑刺过来……
贵妇们一见打架了,个个尖叫着就往角落跑,深怕被当成池鱼给殃及了。
赵姨娘扶着长公主,心蕊牵着葮君,很快的便离开了战圈,就连方丈大师都不敢停留,速速找了个安全到地方躲了起来。
“这是什么事啊?好好的授禅大会,怎么搞成这样了?”赵姨娘忍不住抱怨一句。
旁边很多贵妇也急忙附和:“可不是吗?还说今日是难得的好日子,我看明明是个不宜出门的祸患日子,平白无故的遇上这么个事,别说听禅了,今日能否平平安安的回府都是问题了。”
“是啊,总之今日就是晦气,早知道还不该来的。”
一屋子的女人渐渐的都开始指指点点,抱怨纷纷,董姨娘锐利的眼眸也烦躁的瞪向方姨娘,喝道:“早知今日会遇到这等事,你就不该叫我来。”
方姨娘吞了口唾沫,为难的讨笑着:“这……我也不知道会这样,谁也猜不到蝶妃娘娘回来惹事啊,你看……”
“胡说八道。”董姨娘重重一喝:“哪里是蝶妃娘娘惹事,分明是那两个妖僧为患,嘴上注意点,回头闪了舌头,可别连累我。”
方姨娘连连点头,急忙附和:“是是是,是那妖僧,是那妖僧……那,姐姐,如今我们该怎么办?”
董姨娘擅于察言观色的目光先落在蝶妃身上,再又落到那边打得烽烟四起的侍卫身上,最后她轻轻一笑,哼了一声,大声说:“放心好了,侍卫一百多,那妖僧就一个人,怀里还抱着个拖累,怎会抓不住他们,等抓了他们,我再劝道娘娘几句,这件事不就结了。”
众人听了董姨娘这个保证,才算松了口气,只要不要连累她们就好,只要不要连累她们就好。
心蕊微微摇头,撇了董姨娘一眼,只觉得她果然妇人之见,这苦罗大师虽只有一个人,可他仅用一只手就能抵御敌人的四面攻击,并且不管遭受多少袭击,他都面不改色,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再看他怀中的修摩提大师,从头至尾,他都目光淡定,浑身透着说不出的镇定……反观那些侍卫们,一批批被打倒,只怕是抢不到人了。
果然,过了一刻钟的功夫,大殿中央便躺满了侍卫哀鸿的身体,蝶妃娘娘眼睛都气红了,她颤抖着手指,指着两个和尚,又骂了起来:“你、你用了什么妖法?来人,来人,谁能将他们抓住,本宫必定禀明皇上,为他加官进爵,谁,谁来抓住这两个公然行刺本宫的刺客。”
众贵妇一看蝶妃娘娘的目光竟然投向了她们,几乎想也没想,所有人立刻齐齐倒退,只等贴到了墙角退无可退了,大家才又缩成一团,口中隐隐念叨着:“阿弥陀佛,阿弥陀佛,不要找我,不要找我……”
蝶妃见竟无人出头,她气得发火,回头一看,连原本护卫在她身边的众宫女嬷嬷与华珊郡主都不见了,她咬紧牙关,冷冷的瞪着所有的人,又喝:“好,你们不动手是不是?本宫回去后立刻禀明皇上,将你们全部处斩,株连九族。”
此话一出,一百多人立马齐齐下跪,声声求饶:“娘娘饶命,娘娘饶命啊……”口上求饶,可脚下还是没有一人肯动。
修摩提闲淡的扬扬眉,淡声朝苦罗吩咐:“放我下来。”
苦罗恭敬的颔首,身子半蹲,修摩提恣然的从他怀里跳出来,他小小的个头在遍地哀嚎的大殿内显得有些格格不入,那粉雕玉琢,精灵可爱的模样也着实不像一个得道高僧。
方丈大师鼓足勇气,慢慢从旁边移出来,小心翼翼的道:“天竺圣僧,蝶妃娘娘乃是宫中贵人,您可不要……”
“少啰嗦。”修摩提断声一喝,喝止了方丈的喋喋不休。他一双清澈明亮的眼睛看向气得发髻都乱了的蝶妃,斜勾一笑,双手环胸,悠然的问:“你不是请贫僧为你卜卦吗?你想算什么?”
额?众人不禁都抬起眼睛,不解的盯着殿中央那矮矮小小的小豆丁,他……竟然要为蝶妃娘娘卜卦?既然愿意卜卦就早说嘛,还非要打一通,弄得人心惶惶的干什么?
蝶妃也有些惊诧的眨了眨眼,心头的怒气也逐渐消了些,她忍不住得意想着,这天竺妖僧到底也是惧怕她权势的,也罢,既然对方都肯低头了,她也大人不计小人过了。
她傲慢的抬了抬下巴,目露轻鄙的看了修摩提一眼,才开口:“本宫要你卜算,本宫什么时候能诞下龙子,为我大崇国皇朝开枝散叶?”
虽说皇上宠爱蝶妃三年之久,可也不知怎么回事,蝶妃娘娘却从未传过一次怀孕的消息。这后宫的女人,若是不能生下龙子,随着年华老去,剩下的不就只剩一场孤寂,毫无依靠吗?因此倒是不怪蝶妃娘娘今次如此慎重的出行,到底是为了自己的后半生着想嘛。
修摩提短小的手指掐算半天,末了他狡黠一笑,眸中流光溢彩,当着在场所有人,大声道:“根据贫僧的卜算,你一生无子,而再过一年,你还会遇到一场大劫,皇上会在那时将你打入冷宫,不过你倒也不用怕冷宫孤寂,因为你只在冷宫呆了半个月,便会死于非命,你如此短暂而悲哀的命运,倒是让贫僧也不忍起来,今日一见,也算与你有缘,贫僧就赠你一言,你只有肯剃度出家,皈依我佛,便能消此厄运,否则,必然不得善终。”
“放肆。”蝶妃气得浑身战栗,她哆嗦着唇瓣,看着躺在地上还舍不得起来的侍卫们,喝道:“还不将这妖言惑众的妖僧给本宫抓住,竟然如此诋毁本宫,本宫势要将他大卸八块,五马分尸,快将他抓起来……”
地上的侍卫们,伤得不太重的倒是真有几个爬了起来,犹豫了一下,也当真又冲了上去。
趁着两方有人又开打时,蝶妃一双阴郁的眼眸狠狠的瞪着缩卷在角落里的百余女眷,恶狠狠的警告:“本宫提醒你们,这妖僧妖言惑众,你们若是敢将今日的事泄露半句,本宫要你们尸骨无存。”
一堆人连忙点头应承,口上迭迭答应:“是,是,是,今日的话,民妇们……绝不会泄露半分,娘娘放心,娘娘放心……”
苦罗大师轻松的将剩下几个还能蠕动的侍卫,终于打得动弹不得了,他皱皱眉头,看着眼前的师傅,开口唤道:“师傅……”
修摩提点了点头,晶亮的眼眸在人群中搜索一圈,最后又敏捷的落到心蕊身上,心蕊背脊一震,迎视着修摩提好似能看透一切的眼睛,她突然有些心虚。今上们是。
修摩提仅看了她一会儿,便收回视线,对那怒发冲冠,好像就快厥过去似的蝶妃轻道:“贫僧还有事,就不便与你闲聊了,不过你也不用舍不得,咱们明日还会相见的,不知贵国皇帝可与你说过,明日贫僧就会进宫。”说完,他慵懒的打了个哈欠,转身又朝偏门走去了。
后头的苦罗老实的跟去,两师徒就这么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的离开了。
躲在暗处的老嬷嬷一听这修摩提大师提到明日要进宫,她眼珠子一转,便蹭到主子面前,小声的禀告了两句。蝶妃本来气得发晕,这会儿听老嬷嬷一说,她脸色又难看了些,老嬷嬷话音一落,她一个巴掌便扇过去,嘴上怒吼:“这么重要的事你竟然这会儿再说?刁奴,你是故意陷害本宫吧?看本宫回去不剥了你的皮。”
老嬷嬷一肚子委屈,却只得闷声承受主子的刁难与辱骂,末了,蝶妃似乎也觉得今日吃了太多亏了,她脸色一板,对着在场的人再次叮咛:“若是今日的事你们有谁敢妄论半句,本宫不止要你们人头落地,还要你们诸家大小,全都死无葬生之地的。”
大家一听,连忙又一阵磕头,口上直说保证。
蝶妃愤然转身,眼睛恰好捕捉到董姨娘与华珊,她阴狠眯起了眼睛,冷哼一声,才甩袖离去。
宫人、侍卫们见主子走了,这才忙不迭的跟着离去,而华珊则小心翼翼的缩在董姨娘身后,胆怯的问:“怎么办?蝶妃娘娘一定很生气,刚才我们都没帮她,她回去一定会处置我。”
董姨娘拍着华珊的手,她自己也是被蝶妃离开时那狠毒的目光也吓到了,可她还是勉强平了平心情,理智的分析:“你先随着回宫去,及早向娘娘解释比拖着的好,待我回府换身衣服,也立刻进宫会和你。”
“可我……”华珊明显不愿,凭什么头阵要她打,姑姑却后头再来捡便宜?
董姨娘见她不听,又招呼申氏、唐氏跟着她一块先行进宫,华珊这才半推半就的跟着出了大殿。
被强行逮去的申氏与唐氏可谓气得牙痒痒,她们的命就不值钱了?为何不让纤君、玉君跟着去?偏要她们俩跟着去?这不是明摆着那她们当挡箭牌吗?可心头纵使万般不愿,她们也不能反抗,只随着华珊郡主的脚步步步迟疑的往外头走。
董姨娘理了理衣襟,只感觉到无数双怨恨的眼睛都集中在自己身上,她今日的表现太过窝囊,只怕这些见风使舵的贵妇们对她的好印象要大打折扣了。
不过声望是小,性命是大,她轻咳一声,也不管众人的不满,带着方姨娘与受惊过度的纤君、玉君便出了大殿。
后头三三两两的一些人也跟着离开,边走一个个嘴里还边嘀咕着“当真晦气”“实在倒霉”之类的。
长公主无奈的摇摇头,回头也唤道:“咱们也走吧。”
心蕊和气的迎过来,尽孝的搀着长公主的胳膊,应了一声:“是。”今日的确发生了太多事,不过能看到蝶妃对董姨娘生怒,可是值得的了。
袁青洁透过丛丛人群寻了过来,她一看到心蕊便抓着她的手,迭声叹息:“之前索性有你在呢,不过,本以为你将天竺圣僧引出来就能消蝶妃娘娘的火气,却不料……”
有些路过的妇人也跟着叹道:“可不是吗?这蝶妃娘娘泼辣野蛮,也不知皇上看上了她什么好,这样蛮不讲理,只怕真如天竺圣僧之言,她的好日子也快要到头了哦。”
“嘘,可别胡说八道,宫里头的事你也议论,不怕蝶妃娘娘回来找你麻烦?行了行了,住嘴吧都。不过今日倒是要多谢晏家三少夫人,国公夫人有这么一个有胆有谋的媳妇,当真是好福气……”
心蕊红了红脸颊,不好意思的敛下眼睑:“若不是我自作主张将圣僧引出来,也不会让蝶妃娘娘更加怒不可揭,是该我道歉才是,我哪里还承担得起各位夫人的赞美。”
太侯夫人忙一把抓住心蕊的手,好声好气的道:“傻孩子,若不是你妙计将圣僧引出来,咱们只怕早被殃及了,你的好意咱们都看在眼里了,只是那蝶妃娘娘的脾气,胡搅蛮缠,刁蛮任性,哪里有半点贵妃的气质?”
长公主忙摇摇头,皱紧眉宇:“太侯夫人可也少说点吧,虽说今日您也被扫了兴致,可……有些话可是不能说的。”
太侯夫人这才收住了嘴,可心头却还是一阵火气。
众人均叹了口气,又说道了几句就各自走了,心蕊一行人刚到了殿门口,后头去却突然传来一道呼喊:“方才大叫失火的那位夫人,我家师傅有请。”
心蕊微微诧异的回过头去,看着那苦罗大师正一脸刚正的看着自己,她蹙了蹙眉,想着那圣僧古怪,自己还是不要与他牵扯的好,她便开口:“烦劳苦罗大师禀报尊师,小妇人当时也数太过慌急才口不择言,圣僧海量汪涵,定然不会与小妇人区区女子计较,告辞了。”说完,她头也不回的就往外走。
可脚刚踏出门槛,身后一股力道却突然将她拉住,紧接着一股天旋地转的逆流感袭来,她还来不及叫救命,那苦罗已经将她强行扛在肩上,带进偏门了。
后头的葮君急忙大喊:“三嫂,三嫂。”
长公主与赵姨娘也急忙想冲过去搭救,可两个小沙弥却手持武棍将她们拦下,接着方丈大师叹了口气,悠悠的走过来,道:“诸位施主还是自行回去吧,贵府夫人等她接见完圣僧,老衲自会安排人将她平安无事的送回去。”
天善寺方丈,倒还是有些权威的,长公主蹙紧眉头看着方丈好一阵,才问:“我家媳妇当真不会有事?”
方丈行了个佛礼:“阿弥陀佛,圣僧请她进去不过是与她有缘,随意说道说道,诸位无须担心。”
请?有缘?说道?葮君瞪圆了眼睛满脸鄙视,刚才那大和尚明明扛着三嫂进去的,那模样,跟土匪强盗有什么区别?还有脸说是请她进去的。
长公主思虑了一下,才微微颔首:“既然如此,那本夫人就留下几名下人在贵寺门外等候吧,不劳烦方丈大师请人相送了。”
方丈点头,念了个佛偈,便转身离开了。
长公主看了那偏门方向一眼,也牵着葮君离开了。
禅房内,心蕊一脸阴郁的看着眼前这位倒挂着吊在房梁上的天竺圣僧,她努力让自己镇定,镇定,可胸腔的怒火还是忍不住涌出来。
那苦罗将她扔进来后便出去了,走的时候,还不忘锁上房门。而房间内,这呈现倒挂金钩姿态的所谓的圣僧,则好似不知道她进来了似的,竟然倒挂着就睡着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心蕊的耐性终于被磨没了,她愤怒的在桌上倒了一杯茶,然后走到倒挂着的修摩提面前,一杯凉水就这么直直的泼上去。
几乎是下一秒,沉睡了不知多久的修摩提终于睁开眼睛了,他瞪着眼睛看着眼前的“倒人”,小嘴一嘟,身形一动,便轻轻松松的从房梁上落下来了,他抹了把脸,不服气的嘟着小嘴质问:“你为何拿水泼我?”
心蕊晃了晃眼眸,恣意到椅子边坐好,哼道:“你为何将我带进来,我就为何拿水泼你。”
修摩提咬着牙说不出话来,只过了一会儿,才闷闷的道:“你的胆子很大,你不怕我让我徒弟将你打得残废吗?”
心蕊看他一眼,有些无聊的抿了抿唇:“你将来带进来就是为了让你的徒弟打我一顿?果然是个小孩子。”
“什么小孩子?我是天竺圣僧。”修摩提不服气了,顶着张可爱机灵的小脸,愤愤不平的纠正。
心蕊才不管他的童言童语,只皱起眉头道:“小妇人一生与佛无缘,今日也是顺应家中婆婆的心意才陪她一道来的,咱们非理可言,非偈可究。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还是请大师放我离开吧。”
“不要。”修摩提孩子气的嘟了嘟嘴:“你刚才竟敢戏弄我,我若是随意将你放了,岂不是告诉世人,我堂堂天竺国圣僧,还不如你一个区区女子机智聪慧?我不服气,所以不放你。”
心蕊眯起眼睛:“今日的事蝶妃娘娘已经下令不许任何人提及,也就是,除了当时殿中的那些人,没人再会知道今日的种种,你不用怕你英明受损。”
“还是不要。”修摩提稚女敕的小脸扬起一抹傲慢的神色:“有一个人知道都不行,你也说了,殿中有这么多人,就算她们今日不说,难保那个什么蝶妃还是蜜蜂妃垮台了之后,她们不会说,到时候,还是会有人取笑我,所以我还是不服气。”
“哎。”心蕊叹了口气:“孔子曰,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今日女子遇上小人,当真有理说不清了。”
修摩提一听她这话,当即笑得合不拢嘴:“哈哈哈,没想到以你的智慧,也会信孔子的这等无聊学说,从刚才看到你时,我就知道你非池中物,不如你皈依我佛,成为我修摩提圣僧第一入室女弟子吧。”
心蕊眯眼,冷汗:“不可能。”顿了一下,她又补充:“现在不可能,以后也不可能,如果大师是想劝人学佛的话,你大可去街上摆个摊子,相信以大师的名望,定然能招收一批和优秀的女弟子,而小妇人就不奉陪了。”
“当我的弟子,可是很好的,你真的不考虑?”修摩提皱着眉头使劲诱惑:“你可知道我为何如此年幼,却被称为圣僧?那是因为我天生慧根深重,不仅如此,我还能看通阴阳两界,如果我说,我看到你背后有条冤鬼一直缠着你,只有你跟着我学佛,才能摆月兑恶鬼,平安一生,这下那可愿意了?”
心蕊闲淡的瞥他一眼,叹了口气:“大师,我的背后不会有冤鬼,我平生并没做过任何亏心事,所以不会有恶鬼纠缠。”
“你……”修摩提鼓着腮帮子瞪着她:“你真的不信世上有鬼?他现在就在你的肩头,他在啃你的脖子,啊,他还咬你的耳朵……”
心蕊的表情从始至终都很淡定,目光更是平静无波的犹如一汪静谭……
“切,不好玩。”修摩提扁了扁小嘴,嘟囔着爬到床上:“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不怕鬼的人,好吧,既然如此,咱们就言归正传,我是想与你做个交易的。”
ps:唔,六千字完毕。乌龟画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