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语一出,犹如一颗小石子投入平静无波的湖水中,惊起了一片涟漪,这个老鸨说什么?她不知道风君遥揍了刘裕的事情?
“就是三天前的晚上,花妈妈你告诉他们,本小姐真的殴打了刘裕?”
君遥嘴角挂着自信满满的微笑,黝黑的眸子扫过众人的表情,愈发的幽深,闪烁着子夜寒星般的淡淡冷然,很快又消失不见,换成了原来的纨绔不羁,没有人可以算计到她,无论是谁!
“没有,绝对没有!老身可以肯定,那日风小姐和刘公子都来了品华楼,虽然有口角,但没有动手,刘公子是喝醉酒在品华楼中闹事,倒是砸了楼中不少东西,恐怕身上的伤就是这么来的,而且砸坏了楼中的东西老身可是很肉疼呢,刘尚书既然在这里,不妨把这损坏东西的帐给结了吧?”
花妈妈掩口笑了笑,话音刚落,其他女声同时附和道:“是呀,是呀,那晚我们都在,愣是没有看见风小姐打了刘公子,别是诬陷吧?”
“不可能!一定是风君遥!她打了我的儿子!我儿子至今躺在床上动弹不得呢!”
刘尚书风范尽失在金殿上大喊,他双目赤红,盯着勾唇而笑的小人儿:“肯定是你,是你买通了品华楼的这些人!他们是做伪证!”
这回就连北辰胤也对风君遥改变了看法,他深思的看向气定神闲的小人儿,刘裕一事是她做的没错,他在品华楼的人很确定的告诉他,可她竟然能将罪名洗月兑的一干二净?
“伪证?刘大人,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君遥收起扇子,直直指向他,冷笑:“我知道你和我父亲政见向来不和,想要陷害我的心的确是急切无比,但是可惜了,我绝不会让我父亲的脸上蒙羞!你不相信品华楼的姑娘和老鸨,可以!我还有其他的证人,由不得你不服!”
“陛下,还请其他证人上殿,以证明君遥的清白!”
不过十一二岁的小小女童,字字句句,铿锵有力,稚女敕的童音在大殿中回荡,无端的带上了几分傲然。
北辰擎揉了揉太阳穴,这件事着实麻烦,本以为可以小惩大诫风君遥一番,岂料反被她利用,他能够预见到自己的计划泡汤了!
“来人,传证人!”
得到帝王的命令,殿外的内侍很快将等候在外面的另外几个证人带了进来,皆是寻常百姓的打扮,大概是从未上过金殿,几人双脚颤抖着,几乎是趴伏着跪倒在地,声音发颤。
“小民拜见皇上!”三人将头齐齐低了下去,不敢抬头。
“你们就是另外的证人?那么,朕问你们,三天前的晚上风君遥有没有在品华楼殴打刘尚书之子?”
三人听到帝王的询问,其中一人把头抬了起来,一脸的迷惑:“啊?风恶霸打了人?俺怎么不知道?俺……俺真的没看到呢!”
风恶霸是京都百姓给风君遥起的外号,她素来横行于京城的大街小巷,尤以酒楼、青楼和赌场为最,又是东朝四恶之首,行事无所忌惮,几乎京都的大小地痞无赖皆被她教训过,连官家子弟她看不顺眼就揍,她已经是当之无愧的最大流氓!
“你是何人?”北辰擎沉声问道。
“俺……俺是东街那里杀猪的郑屠夫,三天前的晚上去品华楼找相好的翠翠姑娘,第二天天亮才走,这个是南街打铁的铁匠,还有这个是东街卖猪肉的老板,我们三个人都去品华楼找相好的姑娘,顺便喝点花酒,那天是有动静!”
他继续说道:“风恶霸和刘公子是有口角,可没有动手,刘公子后来心情不爽,把火气全撒在品华楼的姑娘身上,我们从相好的房间出来时就看到刘公子虐打一个姑娘,就连花妈妈也不能劝阻,刘公子许是喝高了,砸了楼里不少东西,磕到碰到身体,这才受了伤的,我们三个全能作证,不只是我们,其他的客人同样可以作证的!”
郑屠夫表情非常认真,是满满的真实:“风恶霸虽说平日为非作歹,作风不良,不过有些事也不能赖人家头上不是?”
“是呀,是呀!刘公子喝高了,说自家老爹就想着怎么扳倒丞相大人,谁知道会不会是故意的呢?这刘公子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抢男霸女,花天酒地,前段日子还逼死了一对贫苦的父女!”
王铁匠补了几句,听得刘尚书心头火起,他颤抖着手指,道:“你们,你们胡说!明明就是风君遥……”
“够了!”暴喝声响起,北辰擎从龙椅上站起,冷冷的瞪着刘璋,表情是恨铁不成钢的愤怒:“刘璋,是你儿子的错,为何要把罪名扣在别人头上?居然还有脸上大殿来告状?莫不是觉得朕平时闲得慌,想要找乐子不成?诬陷之名,可大可小,你是不是还打算说风君遥做的事是丞相指使的?蠢材!刘璋无故攀诬他人,勒令在家闭门思过三个月,并扣除四个月的俸禄!”
“啊?陛下,陛下,微臣,微臣真的是……”
“好了!”北辰擎打断了刘璋的话语,衣袖一挥:“退朝!”
有眼睛的都能看出这回陛下是真的恼了,刘璋也闭上了嘴,他还不想把自己弄得下不了台,唯一能做的狠狠瞪向君遥。
君遥摇着扇子,一派闲逸至极的模样,还不忘冲刘璋露出一个优雅的微笑,当场看的刘璋一阵火大,若不是这里是朝堂,恐怕他早就扑上去掐架了!
“刘大人,做人要厚道啊!不要总想着陷害他人才是!若不是今日我有证人证明了我的清白,恐怕我得含冤受屈了,你和我老爹是政敌,犯不着拿我当利器吧?”
君遥一个潇洒的转身,走出大殿,纨绔之气显露无遗:“我是个恶霸,是个流氓,所以我不怕什么的,别打不着鸟还惹了一身腥!”
张狂无忌的笑声传入刘璋耳中,那张脸先是青一阵白一阵的,最后变成了锅底一样的黑色,可恶!风君遥,你等着瞧!
“风小姐,且慢!”清朗的男声从身后传来,君遥停住了脚步,挑眉看向这个华服男子:“不知道太子殿下有何见教?”
“刘裕的事情是你干的对不对?我知道这一切,你竟然能瞒天过海,把真的说成假的,本宫佩服不已!”
“太子殿下是在威胁君遥?”君遥斜睨他一眼,笑得略带几分狂肆:“我这人最是不怕威胁什么的,太子殿下有本事尽管去和皇上去说吧,和我谈论这个做什么?你们这些个皇子不是一向不屑我的行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