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福祸与共。”朱雀知道他想问什么,既然决定相信他,在不会搅乱圣女计划的前提下,她没什么好瞒他的。
福祸与共?多么具有深意的词,“你……喜欢他吗?”
“喜欢?”朱雀想了想,“嗯,应该算挺喜欢的吧。”
听见她说喜欢别人,他心里就难过,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
“我们都是被这个世间抛弃的人,我们一同经历过地狱般的磨练,伤过、痛过、也差点死掉,用大家的话来说,我们是一家人、是最默契的伙伴、最真挚的朋友、最好的帮手,只要我们不内战,天下谁与争锋?”其实还是有一个,那个将他们集合到一起的那个女子,要不是她,他们只怕死的死伤的伤,还在到处东躲西藏的过蝼蚁般的生活吧。
“听你这么说,我很羡慕。”听她说完,才明白,她的喜欢不是对爱人的那种,是家人、是朋友、是生死与共的伙伴之间的喜欢。
朱雀微笑的看着他,那是她发自内心的笑,是因为想起了那群家人,“你也可以的。”
柏飞凌也笑了,他也可以的,只要这些事结束,他们就永远可以不分开了,他会和她心中在乎的那些家人朋友一样,永远陪伴在她身边,不论生死。
屋内柏飞凌与朱雀紧紧相拥着,烛光照的两人的身影好生暧昧。
突然,空中的气流不稳,朱雀余光一瞥,见到窗外有一抹黑影,她将身子窝在柏飞凌怀中,小嘴在他耳边轻声低语着,“有人。”
柏飞凌身子一僵,他知道现在不能回头,窗外的人不知是敌是友,决不能让朱雀露出破绽。
突然,朱雀嗲声嗲气道:“相公,你好讨厌呀,要人家耳朵。”
柏飞凌低头望了望朱雀,看到她眸中狡黠的光芒,他唇角勾起了漂亮的微笑,“舞儿,飞凌这叫疼你……”可以将话说的那么暧昧不清,柏飞凌抱着朱雀起身朝卧榻走去,衣袖一扬,将房中的灯灭了。
屋内春光一片,时不时传出让人面红耳赤的申吟声……
许久,直到朱雀感觉到屋外的人已经走了,才推了推在她身上不安份的手,“人走了。”
“舞,咱们是夫妻咧……”柏飞凌不满地将她刚才推开的手又搭了回去。
即便现在房间没有光看不见柏飞凌的样子,朱雀也能从这声委屈的‘舞’中,想象出这男人是一副什么委屈样了,想到着她忍不住笑了。直到感受到身上男人不安份的因子,朱雀才收回了笑声,义正言辞的对他道:“等武林大会过后,咱们有的是时间在一起。”她可不喜欢名剑山庄,更不想自己的第一次就这么在名剑山庄送掉了。以后她回想起来,怕会恶心。
“唉!”柏飞凌无奈的叹了口气,“好吧,不过你以后得补偿我。”她都这么说了,他能说不吗?唉!忍耐吧,是他自己受不住诱惑,居然这样就被挑起来了,分明是害他嘛!他爱上了一个对名剑山庄有仇恨的女子,明摆的在这里只能看不能吃嘛!呜呜呜……
“好。”
其实,身为雪域的朱雀护法,一开始她对月复黑的圣女派给她的第一个任务居然是当卧底首先还要去‘勾引男人’这件事很不满意,这根本就是对她能力的一种侮辱,若非月复黑的她亲自派任,她根本不屑执行如此简单的任务。
不过,为了她的复仇大业,她也只好委屈点接受了这个看似无聊的任务了。如今看来,似乎接了这个任务也不错,至少……
撇了眼将她搂在怀中的男子,至少上天让她遇到了他,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缘份?
卧房里,朱雀与柏飞凌相拥而卧。朱雀睡得香甜,而柏飞凌……体内欲火焚烧着,看着怀里的人儿却不能吃,注定他一夜无眠了……
明月夜,相思寄相离,繁星天,有情也无情。
从秦国咸阳至楚国丹阳途中必经雪域边缘的领地,虽然已是初夏,但这里依旧是漫天飞舞的大雪,纯洁无暇的白雪。
掀开车帘,倚靠着金镶玉壤的壁沿,她双眸澄澈,伸出洁白的皓腕,让它停落在上面,在那份冰凉丝丝地沁骨时,露出一个纯纯的笑靥。
“雪……”痴痴地望着天空的眼神,久久不移。
醒来时,已经忘去了过去的种种,她亦不去追究,只是看到这纯洁的白雪,她才会心动。
脑海中,一名女子衣袖拂袂,翩然而舞,男子在树下弹琴,琴声悠长……
夜绝殇看着雪,对她的记忆最深的就是她看着下雪时,那痴迷的眼神,他的雪儿也曾那样过。
带着她,并非因朱雀叮嘱,而是为了血依雪。这个神秘的女子身上有太多他看不透的东西,神秘的他无法去透视,就犹如她一身冰蓝雪白一般,当他想透视时,一眼望去就穿透了,什么也看不见,只能看见自己的身影。
“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不复还。”
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不复还?好一个风萧水寒,好一首不达目的誓不回归的诗!
“雪,在送谁?”这般绝烈的心情,送别的人,还是离去的人,只怕都是心知肚明,这一去,后会无期……
“没送谁,看到白雪,一时兴起。”她是真的不知道,前尘往事她早已忘净,又何须寻月兑口而出诗中的答案呢。
一时兴起的诗会是如此?关于雪的诗何其之多,可是这首,他前所未闻。
“我没有记忆,前尘往事,我一概不记得了。”也就不会知道,这首诗所为何意了。
夜绝殇很讶异她会解释,他以为,像她这样的女子,不会在乎他人的想法。
午夜时分,一辆富丽堂皇的马车缓缓停在一家小客栈前。
“客观,里面请,打尖还是住店?”
玄月跳下马车,迎上一脸谄媚的小儿,“住店,四间上房。”
“为何是四间?”
“姑娘得和王爷同住一间。”玄墨冷冷地说道。
雪点点头,怕她逃么?明白。
随后,玄月去做登记。
客房非常简陋,出了一张床、一张桌子、四把椅子以及茶壶茶杯之外什么东西都没有了。
雪抿嘴坐在窗台上,打开窗凉飕飕地风扑面而来,呈现在眼前的是一望无垠的雪景,心里有些怅然,果然雪才是最美的!
夜幕幽静,雪并没有卧榻而眠,反而坐在窗边看夜间的雪景。
忽然飘来一股淡淡的香味,来不及抓住它便随风而逝,接着传来门闩挪动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