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史慈于江东素有声望,两军合至一处,朱桓也有意将军中主将之位,交由太史慈担当,太史慈原本还欲推让,却闻朱桓劝道:“如今北海危急,子义将军当以大局为重,将军统军,当仁不让!”
闻朱桓之言,太史慈点了点头,应下暂掌大军军权,入夜时分,江东大军一路疾行,只距北海百里之遥,太史慈命士卒安营扎寨,休整一夜,养精蓄锐,再征曹军。([138看书网])便命将校各自回营,早做休息,翌日大军开拔,便要与曹军,决一死战了!
翌日天明。江东军马不遣斥候,太史慈亲引前军千余轻骑,一路往北海而去,朱桓所引中军步卒,毫不停歇,随太史慈离去方向死命追赶。沿途所遇曹军斥候,多被太史慈一箭一个,悉数射杀,偶尔奔逃者,太史慈亦不追赶,直往北海而行!
郭嘉于北海城下,静待三日,并未攻城。
如今还有数支江东士卒,未至北海,这周瑜为饵,还有大用,要想战败江东,一劳永逸的解青州之围,此番定要将江东打的痛彻心肺!
为何江东如今再也不敢挑衅荆襄,便是此理,那周瑜屡屡被二庞所破,才辗转青州,掠夺中原,如今再将江东打疼,便让其再不敢小觑中原威风!
郭嘉于帐内正思虑间,忽闻斥候急报,言江东又有援军而来,军中袍泽,多被射杀,郭嘉闻言,面色大变,心中暗道:这江东向来不擅骑军,又有何办法,破曹军斥候?
斥候见郭嘉一脸思索,连忙喊道:“奉孝大人,那数千轻骑,已至后营十里开外!”
“什么?!”郭嘉闻言大惊,忙出帐欲召诸将议事,刚出帐门,郭嘉便闻后军之中,喊杀之声震耳欲聋,那支江东骑军,已踏破寨门,直入后军,且与曹军并不纠缠,乱战之中,只顾焚毁军中粮仓。
郭嘉还未及发号施令,又闻北海方向,鼓角之声。
原来那周瑜窥得曹营混乱,亦于城内点齐军马,欲出城一战,两面夹击,骤然之间,郭嘉便知此番若遭两面包抄,数万军马绝无幸免,必损失惨重。
想到此处,郭嘉当机立断,忙命乐进,臧霸各引本部军马,救援后军,郭嘉亲率大军,鏖战周瑜。
郭嘉虽匆忙应对,曹军士卒对郭嘉向来信服,一时间也并不混乱,北海城门大开之时,郭嘉已整备前军,与那周瑜战至一处,两军交锋,杀作一团,北海城下,刀光剑影,血光滔天。
太史慈马踏曹营,四下点火,那曹营乱作一团,不多时候,太史慈便见一支军马从前方赶来,为首那将,一脸阴沉,双目喷火,开口暴喝道:“臧霸在此!太史慈休走!”
太史慈所带军马本就不多,如何肯与臧霸纠缠?闻虎吼之声,太史慈挺枪跃马,直刺臧霸,欲速战速决,两枪相交,臧霸连人带马,倒退两步,却不依不饶,再次杀来。
臧霸虽自知不是太史慈对手,可太史慈斩杀孙观之仇,臧霸如何能忘?连日来臧霸每每入眠,脑海之中,皆是故友音容笑貌,如今得见仇敌,臧霸更是打起十分精神,欲拼得一死,也要将太史慈留在此处。
枪枪皆是杀招,枪枪皆欲夺命。
臧霸的枪势疯狂而凛冽,打定了主意两败俱伤的打法,令太史慈一时间也颇觉棘手,枪来枪往,二十余合,那臧霸已肩中两枪,却死战不退。
太史慈见臧霸难缠,心中恼怒,杀心大起,虽顷刻之间拿不下臧霸,可随行臧霸的骑军却遭了殃,太史慈且战且跑,白马所过之处,皆有血光喷涌,这短短时间之内,太史慈铁枪所至,皆是亡魂。
臧霸眼见军中袍泽,皆化为太史慈枪下之鬼,手中铁枪,更为疯狂,怎奈那太史慈武艺如臻化境,杀招屡屡被太史慈挡住,臧霸口中连连呼喝,血染征袍,却也心中自知,今日怕是难逃一死。
拖得太史慈一时,便可多救儿郎们性命!
臧霸已有决断,明知不敌,却死战不退,避过太史慈枪影,臧霸额角,又添一抹血痕,血染双目,臧霸怒喝道:“便是臧某陨落于此,你孤军深入,亦无幸免!”
闻臧霸暴喝之声,又有一黑甲曹营上将,飞马而来,对臧霸喊道:“宣高勿慌,吾来援你!”
臧霸闻乐进声音,忙抖擞精神,欲再拖数刻,与乐进一道,双战太史慈,自二人之前合力擒了凌统,数日以来,便时常切磋武艺,臧霸以为二人一同迎敌,自可如擒拿凌统一般,再擒此人!
太史慈见乐进奔至,亦不惊慌,如今已让曹营大乱,为后方步军拖延了不少时间,不消数刻,朱桓再至之时,这曹营乱军,如何御敌?
见乐进来势汹汹,太史慈一枪逼退臧霸,又战乐进,乐进,臧霸聚至一处,三人缠斗,十余合不分胜败。
三人正酣战之时,乐进忽闻营外又传来无数喊杀之声,那士卒呼喝,皆南人俚语,乐进闻声,面色一变,心中大惊,对臧霸道:“大营混乱,敌有援军,唯今之际不宜久战!”
臧霸咬牙切齿,对乐进道:“文谦所言甚是!你我当先去救援奉孝军师!”
臧霸说罢,二人拔马便退,太史慈见二将退避,亦不追赶,汇聚士卒,引骑军奔往后营,欲与朱桓合兵一处。
至前军之时,北海城下依然酣战,乐进觅得郭嘉帅旗,飞马而至,言后应方向,江东援军齐至,声势好大,难以抵挡。
郭嘉闻乐进之言,轻叹一声道:“非郭某失策,而是这江东军马,乱战一通,这是天不欲我中原,复得青州!”
说罢,郭嘉便命乐进,臧霸引大军聚集,齐往北海南面奔逃,周瑜见曹军阵脚混乱,又趁势掩杀一番,与太史慈,朱桓合兵之时,曹军大营,已被焚毁,一场乱战,郭嘉五万大军,死伤过半。
三人齐入北海,周瑜见城下火光冲天的曹军营寨,抚掌大笑,对太史慈道:“此战大胜,子义当居首功!”
“只功过相抵罢了。”太史慈闻言,淡然笑道:“之前慈亦于那郭嘉手中,吃过败仗,还险些丢了性命……”
正谈笑间,又有士卒来报,言凌统到来,周瑜见状,忙命人引凌统而至。
原来那曹营被焚,凌统趁乱,冲出牢笼,一路被烟熏火燎,面目皆黑,凌统将前事道过之后,便于周瑜面前跪地请罪道:“请都督责统败军之罪!”
“不怪公绩,只怪那郭嘉诡计,防不胜防!如今已将曹军击退,且又焚了其营中粮秣,青州已不是奉孝久留之地,予周某数月时光,便可使青州,长治久安,日后再难为曹操所得!”周瑜说罢,心情大好,对凌统道:“公绩当去洗漱一下,如今你面目全非,周某险些不识公绩样貌……”
周瑜说罢,太史慈与朱桓尽皆大笑,凌统大仇得报,一扫之前颓丧,又抱拳对太史慈道:“凌某逃月兑,全赖子义将军恩情!”
“之前的事还是莫要再提,慈可破郭嘉军马,只是适逢其会罢了!”太史慈摆了摆手,说罢又对周瑜笑道:“如今已大败曹军,要不要再追杀一番?”
“穷寇莫追。”周瑜闻言,朗声笑道:“如今奉孝军马已无粮草,只会一路遁逃,此战已打出我江东威风,我等当与全军士卒,同贺一番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