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还是应该……不要轻举妄动?
夏云逸一把将小家伙提了起来,小家伙还一直咬着他的手不松口,晶莹的眸瞳里还带着一丝傲气。
“松口!”他怒叱。
夏夏摇头,一松口,他就把她的小红马给杀了,她才不干呢。
宫廷的侍卫一时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在他们眼前可是皇上和皇后,哪个也得罪不起,呆呆地站在那里左右为难。
夏云逸在众多侍卫面前出丑,顿时觉得不舒服,这小家伙分明就是故意的,故意给他惹麻烦。
“全都住手!把马牵回马厩去。”
夏夏松开了牙,抹着嘴角的血痕,声音清脆:“你说过我可以牵着雪球到处逛的,现在却要杀了我的雪球,贵为一国天子,出尔反尔。”
夏云逸心想,干嘛要跟一个小孩子讲道理?他是不是疯了,于是低吼道:“给朕闭嘴,你再叫就真把你的马杀了,再说了朕是一国之君,朕说的话,就是国法,就是圣旨。”
男子这语气,分明就是,他爱怎么说便怎么说,夏夏一个小孩子,管得着吗?
夏夏愣住,大叔居然还耍赖?回头看看那帮侍卫,都低下了头。
皇上和皇后夫妻吵架,他们作奴才的,什么也没看见,真的!
夏夏一跺脚,说道:“谁敢动我的小红马,我就叫太后女乃女乃把他家的女眷送到官坊去。”
“你敢!”夏云逸忍住胸口的怒气,看来太纵容这个小家伙了,把她宠得无法无天了。
冯瑶听到宫女们传报说皇后又惹事了,心里一阵得意,带着一帮众宫婢过来看热闹了。
小红马听到刀剑摩擦的声音,惊吓得到处乱跑,完全不顾前面走过来的人,一个跳跃,已经跳到了假山上。
一声娇呼,冯妃从地上爬了起来,扶了扶摔歪了的发髻,惶道:“皇上,这是怎么回事?”
夏云逸一见冯妃狼狈的模样,心生几分不忍,上前道:“瑶儿怎么过来了?”
“臣妾听说皇上和皇后为了一只畜生不和,如此兴师动众的,臣妾不放心,所以就过来看看了。”阴柔的目光瞅了一眼夏夏,不怀好意。
夏夏打了个冷战,有杀气!
冯妃又软软地说道:“皇上何必动怒呢,皇后还是小孩子不懂事。”
夏夏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是啊,太后也经常这么说的,冯妃大娘的语气跟太后还真像,你说是不是?大叔。”
冯妃脸色一变,呵呵而笑:“童言无忌,皇后岂可将臣妾与太后相比。”
有自知知明就好,夏夏无辜地说道:“冯妃大娘这语气,真的跟太后的一样,太后说过,皇后作为后宫之主,也应该用这种大度,宽容的语气,大叔,你难道不觉得冯妃大娘说得如此动情,莫非想要当皇后很久了?”
冯妃脸色惶惶,她只是过来看热闹的,赶紧摇头,楚楚可怜地看着皇帝,说道:“皇上,臣妾从没这么想过。”
“大娘,你这么惊惶干什么?不会做贼心虚吧?”反正她是小孩子,又是皇后,信口开河也好,信口雌黄也罢,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冯妃吃惊地看着夏夏,她的确在皇上面前吹过枕边风,皇上也答应只要把夏夏送走,就许她后位。
可即使是这样,也只能算是她跟皇上两个人才知道的事,夏夏怎么会知道呢,莫非跟上次一次躲在他们的床上偷听?思此,心时一阵惊悸/。
“不说话?难道是默认了?”夏夏咬着手指头,若有所思:“原来冯妃想当皇后啊,”
夏云逸瞪向夏夏,虽说童言无忌,但是也不能让她信口开河胡说一通。说道:“阿夏,你若是把那匹马给朕牵回来,朕就不追究你带马踏坏御花园的花草一事了。”
再这么下去,还不知道她会说出些什么话来,而且还当着宫里这么多的侍卫的面。到时候传到太后的耳朵里,以及满朝文武的耳朵里也不好看,天下人都知道当初他要纳为后的是冯瑶。
夏夏眼睛一亮,望向夏云逸,看他的模样,是说到他的心里去了,于是嘟嘟小嘴,说道:“真不追究了吗?”
“嗯。”
“那好吧。”夏夏点了点头,走到假山底下,手指放在唇边,朝雪球吹了个清亮的口哨,血红色的小马扬了扬蹄子,跑到了夏夏的身边。
夏夏踮着脚步,模了模雪球的脖子,捡起套在雪球脖子上的马缰,将马牵向了乔木殿的方向。
在场的人皆是一脸震惊地看着她,N多张嘴巴张得可以容下N多个鸭蛋。
神人也!
夏云逸蹙眉,看到夏夏的背影,目光里多了几分警惕,这家伙绝对不是人,怎么可能才五岁就能驯服一匹烈马?
冯妃更是咬牙切齿,自从这个夏夏会说话会走路之后,她就从来没有在这个小家伙的面前得到过便宜,每每都是碰了一鼻子的灰,垂头丧气。
于是当天下午,京城里便传开了,皇后是如何如何将一匹野马给驯服的,把小皇后的出现说得如天仙下凡,脚踏祥云而来。
夏云逸看着一帮奴才正在御花园里忙碌着,一想到那匹从未被驯服过的野马突然乖乖地跟着夏夏离开了御花园,心里一阵惊悸。
莫非是天才?
越想越觉得玄乎,一定要找那小家伙问问到底是怎么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