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季枝听此,赶紧接过花小绮送过来的衣服,哗啦一下就展开了,开心道:“这衣裳做得真好看。”
夏夏跑了过来,看着赵季枝手里的衣袍,说道:“师叔也喜欢吗?小绮姐姐的手真巧,阿夏也想学,学会之后就给师叔做一件。”
南宫曜皱眉,她要跟花小绮学做衣服,目的是替赵季枝做一件?这小家伙这稚女敕的语气听得他心里堵堵的,胡乱地拨弄着手里的药草。
赵季枝见女孩脸上的真诚和秀气,说道:“阿夏真是个好孩子,不愧是我师兄的徒弟,我的师侄,惹人喜欢极了,不过……你干嘛要学做针线?师叔回头教你种花,种草好不好?玩针就算了,这种大杀伤性武器,有危险!”
夏夏的脸色不高兴了:“师叔的意思是嫌阿夏做得不好,到时候难看!”哼哼!她生气地嘟着粉粉的小嘴。
赵季枝赶紧摇头:“怎么会呢,我哪里会嫌弃……”
“嘴里没这么说,心里肯定是这么想的,阿夏就知道,师叔就是喜欢小绮姐姐做的衣服,小绮姐姐做的衣服这么好看,看你都爱不释手,可惜就是小绮姐姐给我师父做的,你不好意思跟师父要了。”夏夏眨着眼睛,一脸的认真。
赵季枝呵呵一笑,他是很想要,他的衣服都好几年前的,也没人帮他做一件,真想黑了小绮送给南宫曜的衣服。
花小绮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南宫曜的身上,也没注意到赵季枝的心思,更没注意到夏夏对她的敌意,在她的眼睛里,只有那淡雅的男子漫不经心地拨弄着架子上的身上有着柔和的暮色余晖,淡淡的,柔柔的,软软的,像蚕丝般缠绵。
夏夏甜甜的对南宫曜说道:“师父,师叔他说好喜欢小绮姐姐送给你的那件衣裳。”
南宫曜淡淡地应了一声,目光朝赵季枝望过来,见赵季枝拿着那件淡青色的新袍子在自己的身上比划着。
赵季枝各种爱不释手,各种心思想要占为已有,可惜了这衣服是送给南宫曜的,他再怎么脸皮厚,也不好夺了师兄的东西。
“师父,要不然让师叔穿穿看呗。”夏夏无害地说道,嘴角挂着纯净的笑意。
“穿穿看啊,多不好意思,嘿嘿。”赵季枝一听,眼睛一片喜意,嘴上说这么好意思,其实两三下就把花小绮做给南宫曜的衣服穿在了身上,然后自我陶醉地站在那里好久好久,阳光正斜斜地照在他的身上,他微微一抬头,目光斜视天空的四十五度角,各种郁闷和拉风。
看得一旁的花小绮脸色惨白,全身的在颤抖,她给南宫曜做的衣服,居然被赵季枝穿了。
夏夏站在一旁拍手,“师叔好帅,简直是天山的最帅的男子,山上的万人迷!”
小孩子的话最是诚实了,特别像夏夏这样的小孩子。
赵季枝开心地笑着,看着夏夏那双崇拜的眼睛,心底心花怒放啊。“是吗?是吗?真有这么好看,太好了。”然后又围着花园走了一圈,又叫了声谁在隔壁的好友,扯了扯身上的新衣服,问他们好不好看。
那姿态,简单把那件衣服都看成自己的了。
夜突然从栏栅处跳了下来,摇了摇头,说道:“穿够了就月兑了,穿坏了人家还怎么穿?”
“季枝喜欢的就穿着吧。”南宫曜说道。
突然张小凡从外面走了回来,看到赵季枝身上的衣服,气呼呼地吼道:“你这王八羔子,老子十几年的旧衣服还在穿,你哪儿有钱买新衣服?有钱居然吃独食,给老子买了件没有?”
夏夏在旁边附和道:“老头儿,你回来啦,别看了,就一件新衣服,在师叔身上穿着,你想要也没门,师叔都穿在身上了。”
南宫曜意味深长地看了夏夏一眼,觉得这丫头太邪恶了!
花小绮上前道:“阿曜,你怎么任由季枝胡闹,那衣服可是我给你做的。你……”气得眼睛都红通通的,咬着嘴唇,好像要哭出来一样。
南宫曜淡淡地瞟了一眼赵季枝,缓缓而道:“其实季枝穿着也很好,小绮,谢谢你的衣服。”
花小绮急得眼泪就落了下来:“你……你怎么可以这样,我花了几天几夜才做的,手指都戳破了,你却把它送给别人。”
“师父,小绮姐姐做得好辛苦啊,一定要叫师叔好好珍惜别弄坏了。”夏夏懵懂地问道。
南宫曜点了点头:“他一直穿着那件破衣服,脏了就洗洗晾干接着穿。有件新衣服肯定会好好珍惜的。”
花小绮气得一跺脚,气呼呼地摔了院门跑了。
张小凡叫道:“小绮?小绮啊,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哭了,到底谁惹你了。真是!”一边扯着赵季枝身上的衣服,一身朝院里望去,见南宫曜和夏夏在院里挑着花草,夏夏一脸纯净的笑意,明媚又可爱。
赵季枝护着身上的衣服,说道:“死老头,你下手轻点,这可是新衣服,可别把它撕破了,回头我跟你急!”
张老头怒道:“急个毛线,乖乖的把衣服月兑了,让老子试试看看。”
“试试看,试了你还会月兑下来?我看你吃饭睡觉洗澡上茅房都不会月兑下来,我才不相信你呢,上回我在集市买双新鞋,就是被你这么一试,就给试走了。”
然后一老一少在院里为了一件新衣服,大打出手,打得鸡飞狗跳,血沐横飞,最后赵季枝一脸青紫,七窍流血地跑了进来,扒在南宫曜的面前。
夏夏正在那咯咯地玩着水,手里的苹果洗得干干净净的,红红的表皮上流动着晶莹的水珠儿,她把苹果放在嘴里咬了一口,开心地笑道:“师父,好好吃,你也咬一口呗。”将咬了一小口的苹果放在了南宫曜的嘴边。
南宫曜张嘴咬了一口,眼睛里滑过一丝笑意。
“苍天啊哈!”赵季枝学着那张老头嗷着,指着南宫曜道:“师兄,你中邪了,自从领回这小家伙,你就中邪了,你居然吃了那小家伙的口水。”
夏夏瞠了一眼赵季枝,什么口水不口水的,季枝师叔,你说得好暧昧耶,人家多不好意思。
“师叔,你怎么被老头打成这样了,那老头真狠毒。”女孩眼睛里全是亮晶晶的光芒,同情,同情也,好同情他啊。
赵季枝抱着怀里衣服,咬牙切齿道:“阿夏,你说得对极了,那老头真是狠毒至极,居然对我洒断肠草的毒粉,还好我机灵给躲过去了。”
南宫曜看了赵季枝一眼:“七窍流血?中毒不轻!”
“这算什么,那老头全身都沾上了赤蛛毒,皮都烂了,现在瘫在那里只有喘气的声音了。”赵季枝的语气颇为得意。
南宫曜伸手把了把赵季枝的脉像,说道:“你都泡过十几年的药池了,这点毒熬一熬就过去了。”
夏夏惊愕地看着赵季枝,“哇噻,师父,师叔都七窍流血了,还没什么事啊。”真厉害!就是不知道那蛤蟆仙人怎么样了,会不会死掉。
赵季枝说道:“师兄,你别担心了,那死老头顶多月兑层皮,明天看起来就像没皮的人一样,全身只有肉肉,红通通的,还能看到流动的血管,哈哈,看他还敢出门?”
夏夏歪着脑袋想了想,“这群人真是奇葩。”
直到晚上的时候,她都一直托着下巴在想,夜悄然无息地走了进来,说道:“小姐,奴才都打探清楚了,这里人都是些怪人,不是小偷就是骗子,好像坑人拐骗偷盗下毒陷害全都会,而且可以说是人才,奴才觉得这里不应该叫天山,应该叫恶人山。”
夏夏歪着脑袋,手肘撑着下巴,望着窗户那轮明月,说道:“那花小绮是不是也跟花大娘一样是很会偷?”
夜摇了摇头,说道:“好像是三十岁以上的人才会精通那些,三十岁以下的如果是父辈传教了才会。”
夏夏皱眉:“这个地方,还真是三教九流。”她好兴奋!
夜见女孩眼睛的光芒亮晶晶的,说道:“小姐,天色晚了,可以睡觉了。奴才就在屋外,小姐有事的话就叫奴才,还有小姐一个人睡觉不要害怕,奴才会一直保护小姐的。”
“嗯?”女孩小小的眉头蹙着:“你没房间住?”
“不是,季枝公子替奴才收拾了间柴房,不过保护小姐是奴才应该做的。”夜很认真地说道。
夏夏转了转眸子,“夜哥哥,你不要睡外面啦,你睡我的床上!”
“啊!”夜一阵惊愕,见女孩认真的语气,夜窘迫道:“奴才不敢和小姐同床。”
哦也?!夏夏瞠着夜,眨动着亮晶晶的眸瞳,原来夜哥哥这么邪恶啊。
“我说睡我床上就睡我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