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耳边有如潺潺流水般的音符回荡着,带着一抹遗失和无奈,那音调还有抹凄凉的味道,男子朝小乞丐跑去的地方追去。
夏夏刚刚月兑身,敏锐的感觉到身后有人在追自己,心里暗暗叫苦不迭,真是的,人家都换成这样了,还能发觉,太可恶了。
男子见小乞丐越跑越快,而且尽往人群里钻,心里有些焦急,便加快了速度,可是任他怎么加快速度,总是离她有一段的距离,怎么追也追不上。
不要带样吧,甩都甩不掉,夏夏蹙眉,脚下的速度就更快了,而且尽往人多的地方钻,身子轻盈得像只在人群里乱窜的小猫,根本逮不着。
才一转眼的工夫,男子只是觉得自己肯定是出现了幻觉,不然明明锁定的目标突然就消失不见了,而且在人群里找乞丐的身影,倒是有几个乞丐坐在路过,却不是刚刚那个身影。
“不见了?”气得脸色都青了。
夏夏脚下仿佛踩着云朵,越跑越快,渐渐觉得跑得够远了的时候,才回头看了一眼,一坐在墙角,气喘吁吁道:“尼玛,至于吗?你丫不累,我还累呢,呼……”
不远处有喧哗的声音,她这才注意到自己已经跑了四五条街,走到了严城的城中心,一阵尖锐的敲锣声把她的目光吸引了过去。
然后一大群的人流顺着声音的方向跑过去。
夏夏被人流挤了过去,心里暗暗地嘀咕,搞什么啊,拉住一个拉车的问道:“这里发生什么事情?”
拉车的男人疑惑地看了她一眼:“宇文家的大小姐抛绣球招亲,你这都不知道?你是本地的乞丐吗?”
“呵呵,我是外区的乞丐,最近刚刚转过来的。”阿夏赶紧陪笑,脏手抹了抹脸蛋。
“难怪呢,宇文阀的大小姐宇文花情每三个月都要抛一回绣球的,今天你运气好碰到了。不然又得等三个月了。”拉车的说道。
啊?每隔三个月抛回绣球招亲?
拉车的见她一脸的吃惊,说道:“看在你是外地乞丐的份上,我就告诉你内幕吧。”
阿夏赶紧点了点头,内幕耶,内幕、八卦什么的她最喜欢听了。
“宇文家的小姐虽说每隔三个月抛次绣球,然后招个夫婿进门,但是那大小姐天生克夫,入赘的那些男人没一个能活过三个月的,最长的也就活了半个月,最短的刚刚接到绣球就死翘翘了。”拉车的叹了一口气,接着说道:“所以严城的男人宁可当和尚也不敢去接宇文大小姐的绣球啊。”
夏夏就更加不明白了,摇了摇头:“不敢接绣球?那为什么有这么多人来,你看这么多人……”指了指前面拥挤的人群。
拉车的说道:“哎……你这外地乞丐怎么以这么多问题啊?”
“人家不是我明白嘛。”阿夏低低地嘀咕。
不过这么小声,那拉车的倒没听清楚,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跟这乞丐说说话也行,于是接着说道:“这里这么多人来,其实不是来抢绣球的,宇文家族这么大势力,没人敢得罪,宇文大小姐抛绣球招亲,咱这些人是必须要去捧场的,万一那绣球砸下来,最好别接,抛给别人知道吗?还要啊,你看到没宇文小姐旁边那个打鼓点的奴才,那奴才手里的鼓声一停,那绣球到谁的手里,谁就是宇文小姐的夫婿了。”
“咦?好像很好玩哎。”阿夏的眼眸明亮极了。
“好玩?”拉车的男人怔住,然后摇了摇头,哎声叹气的,然后嘴里默默念:“千万别扔给我,千万别扔给我……”
“也别扔给我。”阿夏喃喃地说道,宇文小姐要的是一个男人,她可不想玩百合。
“你放心好了,你一个乞丐哪里配得上宇文小姐,就算你接到绣球了,宇文家也不会认的。”拉车的无比哀怨地说道。
阿夏拍了拍拉车男人的肩膀说道:“你说得也挺对的。”
二楼的突然响起了高亢的叫声:“抛绣球正式开始,请大小姐!”
一袭火红的身影出现在了楼台之上,宇文花情脸上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逶迤的长裙,束着细腰的红色束带随风飘扬着,正是衣袂翩翩,楚楚动人,她眉梢轻挑,手里捧着跟她衣裙颜色一样红艳的绣球,举起来,嘴角浮过一丝笑意,朝楼下扔了过去。
旁边的奴才那鼓声如雨点般速度地响了起来,楼下的气氛顿时变得无比的紧张,平民哪里敢去接宇文小姐的绣文,虽说宇文家财大势大,可是没命消受啊。
于是那些人变得无比的谦让见绣球朝自己的头上扔过来,伸手就是朝人群里一抛,心里又祈祷那敲鼓点的小奴才,可千万别落在自己的手里的时候,那鼓声就停下来啊。感觉就好像在抽签被砍头一样的可怕。
阿夏站在旁边拍手,叫着加油。
这些人分明就不是抢绣球了,而是扔绣球,难怪宇文花情还要在绣出去的时候,让一个奴才打鼓点呢。
鼓声突然一停,人群里响起了一阵倒吸凉气的声音,看到那绣球不在自己的手里,开心得哭了起来,又躲过了一劫,真是上天保佑啊。
不过他们也在积极地寻找到底是哪个倒霉蛋拿到了绣球。
“我……怎么是我啊。”刚刚和阿夏说话的那个拉车男人大哭了起来。“我上有老,下有小。”
旁边的人冷哧:“上有老,下有小,你敢来抢绣球?”真是自寻死路。
拉车的男人哭道:“我只是路过啊。我拉车去打酱油呢。”
“事到如今,你就想开点吧,把家里的休了,到时候做了宇文府的过门女婿,真要出了什么意外,你父母还能赔些钱的,总比你打酱油一辈子挣的钱要多吧。”路人赶紧开解他。
“那你们为什么不去啊。”拉车的男人还在抹着眼泪。
“不是你接的绣球吗?”
……
宇文家的管家已经朝人群里走了过来。
“是谁接了绣球?”管家语气冷冷的,那声音好像夹杂了冰雹一般。
拉车的男人听此,宇文家的管家就要走过来了,心里一急目光突然瞟到了旁边一脸脏兮兮的外地乞丐,粗鲁地将绣球往乞丐的手里一塞。
夏夏嘴里的半块饼掉到了地上,手里捧着这块红通通的绸缎团,惊愕了半晌,见那拉车的男人已经低下了头。
其实人家也是打酱油的,干嘛把东西塞给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