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花情的满嘴冒泡,总说阿夏和他成亲了,让阿夏觉得很是无辜,如今趁着他心软的时候,赶紧让他写个证明白纸黑字的画押,以后他再敢乱说的话,阿夏说他是胡说的,就是胡说的,至少有证据证明他是胡说的。
“娘子,你别再哭了。”宇文花情写到一半,突然觉得有点不太对劲,好像被人骗了一样,窗外的凉风呼呼地吹在他的脸上,顿时有一丝清醒,忽而眸色微变,眸角泛起一丝淡淡的笑意,说道:“阿夏叫我做什么便做什么,你高兴就行。”
阿夏见他邪恶的笑意,顿时心底有抹警惕,脸上还是露出一片哀伤之色,说道:“花情哥哥,你快点写字据啦。”
宇文花情见她红红的眼睛,女子轻轻地抬袖,将脸颊上的泪水擦掉,一片楚楚可怜,这逼模样还真是惹人怜爱呢,如果她不那么邪恶就好了。
南宫曜抬眸看着天空沉下来的天,乌云却没有消退的意思,心里突然有些难过,不知阿夏是否知道他离开了,他决定离开她,给她最好的空间,让她做自己想做的事情,难道不辞而别,所以她伤心了?
徐小姐拉着马缰,一双如秋水般的眸子微微地扬起迷人的笑意,看着近在咫尺的靖宁城三个大字就在她的眼前,心底一阵阵的激动,对南宫曜道:“南宫公子,去我家吧,我父亲一定会好好款待你的。”
南宫曜不紧不慢地说道:“既然徐小姐已经到家了,那我的任务也完成了。”将手里的马缰一勒,掉了头,话末的时候人已经走得老远。
徐小姐脸色一白,刚要上前去追,从城里走出来一阵人马已经将她围住,领头的护卫说道:“小姐,你终于回来了,老爷还派人四处找你,担心得不行,奴才这就护送小姐回府。”
徐小姐无奈地点了点头,在徐家护卫的护送下进了城,心里很不甘心地看着南宫曜已经消失在她眼前的身影。
阿夏呆呆地坐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心里有些发懵,师父不说一句话就离开了,到底是干嘛去了呢,难道是为了报复她什么都不说就下山,害他着急吗?师父真是小心眼啊。
宇文花情突然感受到阿夏身上萦绕过来的浓浓忧伤,不是刚刚那副哭得稀里哗啦的模样,而是真真切切的伤心。
阿夏抱着被子在床上坐了一夜,第二天早上天蒙蒙亮的时候,才沉沉地睡着,没有师父在的日子里,连睡觉都是这和困难一定要撑到早上才能睡着,宇文花情趴在房梁处担心地看了她一夜,生怕她一时冲动就跑去找南宫曜了,然后留下他一个人在这里,幸好那什么证明没有写成,不然他和跟真是什么关系也没有,他就会成了十足的被阿夏抛弃的人了。
等到宇文花情全身疲惫堪的时候,才看到抱着被子窝在床角的女子已经睡得很是香甜,心里不禁一阵苦笑,看来阿夏还是不适合忧伤啊,她的生活一直都是很阳光明媚的,偶尔雨也是让人觉得沉醉的雨天。
宇文花情歪了一下脑袋,刚刚放下心来想好好窝在房梁上睡一觉,却听到了急促的敲门声,然后是夏将军那中气十足的嗓门在吼:“夏夏,快起来啦,去京城的马车已经准备好了,赶紧出发吧,没睡醒就在车上睡去,你不知道我等这一天等了多久吗?”
阿夏一扯被子,把自己包得严严实实,该死的老头,人家才刚刚睡着,就这么吵,还有没有良心,莫非想谋害亲女,难道不知道不睡觉会死人的吗?
夏将军看着被锦被包裹得很严实的夏夏,沉声地说道:“夏夏,快起来啦,赶紧叫丫环给你梳洗,少睡一会儿不会死人的。”
夏将军自认为自己的嗓门已经够大的了,而且他一直觉得自己老当益壮,那如雷般的吼声,就是方圆三里的士兵都听得清清楚楚,带兵打仗的时候,发号施号,完全不用找人刻意地去传话。
却见女孩纹丝未动,倒是房顶上掉下一肉球状的人形物体,宇文花情揉着自己的黑眼圈,说道:“夏将军,替我也准备辆马车,真是的,昨天晚上弄得太晚了,早上才睡着。”
夏将军一把抓住宇文花情的衣领往门外丢去,全身上下的怒气好像一点就着,吼道:“叫你们晚上折腾,晚上不睡觉,早上不起床,都是你这货害的,我的夏夏平时多乖,从小到大都乖,从来不做出格的事儿,就算做了出格的事儿也是被你这种妖人迷惑的。”
所以说夏将军虽然长得难看了点,说话声音难听了点,说的却是事实,宇文花情被丢出老远,他才稳住了脚步,一脸无辜地说道:“夏将军,你怎么能这么说呢,明明是阿夏……”
“我家夏夏怎么啦?要不是你在旁边危言耸听,她才不会这样呢,你再说话,我就让你永远和夏夏分开,想讨好我的女儿,得先讨好我不知道吗?真是个白痴。”夏将军不屑地说道。
夏家的二公子夏沉缓缓地走了过来,手里的算盘打得啪答啪答响,说道:“父亲大人说得是,宇文少爷得听着点,刚刚宇文少爷飞出去的时候撞坏的门框还有花盆,墙瓷之类的可得一一算清楚,到时候给我打张欠条,我会派人去宇文府里拿的。”
宇文花情一听,脸色微微地变了变,顿时笑得有些诡谲,说道:“我一向很敬佩夏将军,想不到夏将军说的话如果有深义,连夏公子都让我刮目相看,看来我这么喜欢阿夏,真是很明智。怎么是白痴呢?再说了阿夏是我娘子,我一定不会在这么多人的面前说出来的。”
又来了,夏将军的脸色黑了,指着宇文花情说道:“你想怎么就怎么样吧,仗着自己姓宇文。”
夏沉说道:“父亲大人,你可不能这么说,幸亏他姓宇文啊,撞坏了东西还有得陪,我看得按三倍的价钱赔,不能亏得太大了。不过若是个奴才撞坏的,估计都没钱赔,你说是不是?”
宇文花情言道:“夏二公子说得很有道理,看来就你明白我了。”
夏沉说道:“我只明白有钱人。”他眸光转了转,看了躺在床上睡得流口水的阿夏,说道:“连被子一起抱着,把小姐抱到马车里,赶紧赶路啊,不然这要多长的时候才能到京城啊。这时间就是金钱!”
夏将军说道:“这样也行,赶紧抱小姐上车。”时间跟权势是成正比的,早一天到京城,那么就早一天让真的阿夏见到皇上,那么皇上若是喜欢阿夏的话,当皇后是肯定的,到时候他再把实情说出来,然后随随便便地让出点兵权意思意思一下,给自己一个台阶下,事实就这么放下了,再说他也是三朝的功臣呢。
宇文花情突然飞了过来,抢先从丫环的手里将夏夏从床上抱了起来,说道:“这种小事还是我来做吧,你这帮丫环粗手粗脚的,万一吵着阿夏睡觉了,她会不高兴的。”
男子的话刚落,被子里伸出一只白玉般的手臂,然后的拳头打在了宇文花情的脸上,然后是阿夏哝哝的声音:“闭嘴,吵死了。”
然后又是她均匀的呼吸声,宇文花情捂着半边的脸,嘴角还有血丝流了出来,下手可真重啊,难道是说梦话?
他这副狼狈的模样,让夏将军和夏二公子忍俊不禁,捂着嘴巴半天不敢笑出声来,果然是夏家的,说梦话下手都这么犀利。
阿夏迷迷糊糊的觉得身子在飘啊飘,摇啊摇,眼前的景色有些朦胧,她看着身边的骰盅,一巴掌拍在了上面,说道:“再来。”
宇文花情正揉着左边被阿夏用拳头打肿的脸,觉得右边的空气在涌动,风声滑过,然后啪的一声,右脸却挨了一巴掌。
旁边掀开车帘的车夫一阵笑意,看着宇文花情原本那张绝色祸水的脸瞬间成了被自然灾害弄成的一样。
宇文花情咬牙切齿,正要动怒,发现女孩嘟着粉粉的小嘴,睡得那个萌翻了,心底狠狠道:“臭丫头肯定是故意的!”
阿夏正赌得起劲,身边的金山银山堆了一堆又一堆,对已经输光了的赌徒,说道:“再来,你们没钱了就赌人,写个卖身契给我。”
突然一张俊逸的面容出现在她的面前,然后亮出一张字据,男子微带挑衅的嘴角上露出淡淡的笑意,说道:“这才卖身契怎么样?看清楚上面的名字了没,姓夏名夏。”
阿夏伸手去抢,抓住男子那张纸不肯松手,急道:“你使诈,我什么样时候卖身了,把东西还给我。”
男子露出得意的笑容在阿夏的面前,原本还有些朦胧的脸顿时变得清晰起来,男子笑道:“这当然是真的,从你一出生,这张契约就已经存在了,你不想认也是不可能的。”
“啊?大叔!?”几乎是惊叫出声,她抢着他手里的东西,就更加不能放手了。
“你抢也没用,这个烧不毁,撕不烂的,除非你生命终结的那天,否则会一直生效,从你一出生,你的生命就是属于我的,属于皇宫的。这是你一生下来就注定了的命运!”他的脸在她的眼前越来越大,越来越大,直到要把她吞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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