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挂着如银盘般的明月,满天的星空,四周静悄悄的,徐风吹过树木草地的声音异常的清晰,偶尔有几只蟋蟀从枯黄的草丛里跳出来,也许是被草丛外面冰寒的气息吓到,一瞬间又躲入了草丛里。
阿夏模着夏侯炀的额头,一片冰凉,而且全身皆是,顿时脸色有些难道了,喃喃道:“这么冰冷的身体,若不是还有呼吸,一定会认为你死了,难道是得了恶寒之症吗?这个我真不会治啊,怎么办呢?”
想着想着,将身上的衣服月兑下来包在了夏侯炀的身上,见他还是冷得全身都在发颤,女子气得一脚踢了踢旁边的老虎自言自语道:“不知道你这虎皮暖不暖和?要是也能扒下来换在他身上就好了。”
老虎听见,吓得蓦然站了起来,便朝前窜去,很快便不见了踪影。
阿夏咬牙切齿,该死的畜生,关键的时候一点忙也帮不上,晚风吹过来的时候,带着一股刺骨的寒意,她擦掉流出来的鼻涕,将夏侯炀抱在怀里,又从身上掏出一包热毒的药灌到了夏侯炀的嘴里,反正也没有其他的办法,只能以毒攻毒了,发现夏侯炀的身体还是瑟瑟发抖,那剧烈的热毒灌了进去,一点儿起色也没有,没办法又给他喂了一包,反正死马当活马医好了,阿夏当兽医当灌了,一直都是用这种方法,当时除去没有治好的动物,她绝对是神医了。
夏侯炀醒来的时候,听到渐渐而近的脚步声,猛然地睁开了眼睛,发现自己全身包裹着,阿夏正抱着他,用自己的身体取暖,女子均匀的呼吸声,还是有紧闭的双眸,修长的睫毛如蝶翼般颤抖了两下,抱着他的身子,脑袋换了个姿式又接着睡了起来。
夏侯炀从没有感觉如此的热的,好像喉咙里就快要冒出火来,全身的肌肉都被一团小火苗炙烤着,难道得不行,而且这笨丫头居然还给他裹这么多的衣服,生怕他不会被热死!
“起来!”他语气阴冷,只是一开口的时候,吓了一大跳,这声音又沉又哑,好像生锈了的机关一般,而且呼吸出来的气息都是炙人的,顿时让他脸色一变,看到地上的药包,拿到了手里,闻了闻,闷口堵着一股怒意,一把将阿夏推开!
阿夏被突然而来的力量推得老远,一仰头便栽在了旁边的草丛里,女子全身上下只穿着一件单薄的中衣,手臂大腿还大部分露在了外面,她的肩膀上还缠着带血的布条,此时正一脸茫然地盯着夏侯炀,嗡嗡地说道:“夏侯哥哥,你没事了耶。”真是走运,居然被她治好了,虽说她治病的手艺在天山村是人人知晓的,但是还是谦虚点好吧。
“我真厉害,居然把你治好了。”
夏侯炀张了张嘴,说话确实是很为难,而且一开口喉咙就像被刀子划过一样的生生地裂开的痛,指着阿夏沉沉地说道:“你给我吃的什么?”
“也没什么啊,就是一些治伤寒的药而已,你看你都好了呢,昨天晚上你手脚冰冷,吓死我了。”她模着光滑的手臂,清晨的凉风吹在身上凉凉的,鼻涕又流出来了,而且晨风还吹得她那在外的肌肤红通通的,煞是迷人。
夏侯炀被她那清籁般的语气还有婀娜的身体给怔往了,喉头一噎,脸色微微地一红。
阿夏见此,小心翼翼地说道:“夏侯哥哥,你没事吧。不过那些药量用大了吧,看你的脸都红红的,是不是发烧了。”
昨天还恶寒,怎么一个晚上之后就发烧了呢,这丫的不会有病吧。于是又小心翼翼地问道:“夏侯哥哥,你没病吧?”
“没有!”居然说他没病吧,若不是那些埋伏他的杀手用卑鄙的手段,在树丛里放毒气,他又怎么会不能对付他们?而且他召唤来的那些动物很明显就是吸食了树丛里的寒毒气,才会这么没有战斗力的。
不过看看还站在晨风里冷得有些发抖的女子,她怎么会没事呢,而且小宝跟着她也没事。
阿夏见夏侯炀的目光一直盯着自己,有些尴尬地说道:“夏侯哥哥,你身上没多长出只手吧?”
见他疑惑,阿夏撇了撇嘴说道:“那你干嘛这么盯着我看呢。”咝,早上真冷啊。
夏侯炀抓起旁边的衣服,一步一步地走到了阿夏的身体,目光如狼,狠狠地盯着她,然后一把抓住阿夏的手臂将她拉到自己的怀里。
敦厚的嘴唇便贴了上去,放肆地吸取着她唇上的气息,生生地咬着,像野兽一般,阿夏被他那粗鲁的惊得皱起了眉头,而且呼吸也渐渐有些迷乱,只觉得沉沉压下来的全是这野兽般男人气息。
女子的两只手臂不停地捶打着他的胸口,却是无济于世。
阿夏觉得自己就快要窒息而亡了,而且这浓烈霸道的占有让她喘不过气来,觉得脑袋都充血了。
夏侯炀嘴角顿时尝到一丝咸甜的味道,睁开凌厉的眼睛看着女子,女子苦着一张脸,眼眸里一丝泪痕从脸颊上流了下来,流到了两人的唇齿之间,男子的心底无端由地悸动了一下,动作渐渐变得轻柔起来,由霸道变得温柔地轻吮着,缠绵似水,见女子脸上的表情渐渐松懈了下来,他才缓缓地放开了她,将衣服扔到了她的怀里,头也不回地走到了树下。
阿夏一坐了下来,拍着胸口,他妹夫的,差多就窒息而亡了,说出去肯定丢死人了,肯定是第一次因为被强吻窒息而死的人了。
等她穿好衣服的时候,便看到夏侯炀那像狼一样的眼睛正盯着自己,看得她的脑子又开始犯抽了,眨着明亮如水的眸子无辜地看着他,好像受了虐待的小宠物,一脸的哀怨。
夏侯炀心里那股莫名的冲动又上来了,这丫头总像一块可口的点心,无时无刻地在引诱着他,而且这丫头还什么也不知道,装成这般无辜又纯净的模样,让人情不自禁地想霸占为已有,让她永远也不要离开自己的手掌心。
阿夏满脸通红,此时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的空气,看到夏侯炀像一只狗看到一块骨头一样盯着自己,顿时心底又是一沉,如果他再敢靠近,她一定出杀手锏了,刚刚她绝对是犯二了,被夏侯炀那霸道的一吻脑子都被他吸空了一般,什么事都不会做了。
越想越是觉得难过,居然被只野兽左右了自己的情绪,说出去的话,让她以后还怎么混啊。
“过来!”
低沉的声音将她的思绪拉了回去,她猛然一抬头子,看到他那嗜血的红眸,有些吃惊,不过还是露出无害的微笑走了过去,伸出柔软的手模了模男子的额头,又模了模他的脸,烫烫的,于是淡淡地说道:“夏侯哥哥你已经没事了,我的医术是我们村最好的,连我师父冶过的病人,都没有我冶的这么多。”
夏侯炀见她还不长记性,忍住要把她吃掉的冲动,说道:“为什么你会没事?还有小宝。”
阿夏瞠着清澈的眸瞳,说道:“什么没事?”
“有人在树丛里设了埋伏,而且还洒了毒气,我召来的那些动物大多是中了毒气而死的,而你却没事,跟你在一起的小宝也没事。”
阿夏说道:“我没事是因为我是神医啊,至于小宝没事是因为我给它吃了刚刚给你吃的那个药粉而已。”
反正是治野兽的,她狡黠地笑了笑。
夏侯炀觉得喉咙难受得不行,轻轻地咳嗽了起来,咳得血水都出来了,抬头望了一眼阿夏,见那丫头回避了他的目光。
阿夏抚着额,我真不知道那药人与动物吃有什么区别,不过现在看出来了。
“前面的树丛里有瘴气,把这个吃下去!”他从身上掏出几个丸子。
阿夏看了看那黑色的丸子,皱起了眉头,真难看啊,肯定也特别难吃,摇了摇头说道:“我不用吃什么药的。”
“哦?”疑惑地看着她。
“你那是什么丸子,跟粪球一样的。”刚说完,便觉得四周冷风阵阵的,抬眸时候正好看到夏侯炀冷酷的脸上带着一丝笑意。
是笑意,面瘫的脸居然还带着一丝笑意能不可怕吗?咬了咬唇,说道:“夏侯哥哥,你就放心好了,阿夏没事的。”
小小的瘴气林都过不了,师父给她泡的那么多年的药池岂不是白泡了吗?
不过……阿夏正要开口,见夏侯炀将那丸子喂到了小宝的嘴里,小宝顿时像打了鸡血一样长嗷起来,上窜下跳的,居然还爬上了树,好像发了疯。
夏侯炀的目光顿时朝阿夏望了过来。
阿夏无辜的瞠着眸瞳,不要什么事情都怪到人家的头上,人家是柔弱女子,做不了那么多的大事。况且小宝只是一只畜生,畜生的心思,哪里是人类这么高智商能想得到的?
小宝折磨了半天,突然累趴了下来,趴在了夏侯炀的脚边,喘着粗气,已经是四肢无力,更加别提载着他们走路了。
“那就抬着小宝走!”夏侯炀突然说道。
阿夏脸色微微一变,走到夏侯炀的身边,嘟嘟着小嘴,说道:“小宝它过一柱香的间就没事了,谁叫你拿那瘴气的丸子给它吃啊,其实小宝根本不需要吃什么药直接可以过瘴气林的,我先前给他吃的那些药,药效还在的,跟你那药相恶,它当然会神精错乱了。”
夏侯炀将手里的药丸扔到了地上,站了起来,朝前走去,回去见阿夏还站在原地,捡起旁边缠绕着大树的一根树藤拉了下来,甩到了阿夏的身上,一把将阿夏给拉了过来,牵住了她的手。
她的手如玉般光滑的,柔软无骨一般,却又有着某种特殊的能力吸引着他,他想很着一直拉着她的手走下去,不管前面是瘴气林还是毒气林。
阿夏明媚的眸子映着淡淡的水光,清澈不已睡,夏侯炀微微地怔了怔,拉着她朝前走去。
“夏侯哥哥,要不然我不陪你回家了吧。”她突然皱眉,苦着一张脸,好像有着极大的委屈一样。
这个时候哪里还有她说话的份,再说了到手的猎物就根本没有放生的道理,当时阿夏这么说是行不通的。夏侯炀还从来没有注意到自己拿手的猎物居然还有不服气的道理。
“夏侯哥哥你不能这么霸道啊,我的是我的,你的是你的,我有选择的权力。”阿夏使劲地甩开他的手,可惜任她怎么使劲也甩不开。
“你说的没错,我的是的,但是你的也是我的,你根本就没有选择的权力。”她真是很天真,天真无暇到不行了,哪里有这样的。
夏侯炀在心里暗骂了一声白痴。拉着她强行地往前走。
树林里突然飞起一群惊鸟,扑打着翅膀从树梢处窜了出来,夏侯炀握着女子的手蓦然一紧,感觉到了危险正在临近,男子沉沉的脚步声踩在了枯黄的树叶之上,在这沉寂的树林里响着诡谲的沙沙声。
南宫曜扯过一旁的长藤,目光寒冷,阿夏就在前方,而且被一个男人拉着,男人的身边还跟着一只老虎,他的心底升起了浓浓的怒意,看到阿夏身上的衣服还被树枝勾破了,女子绝色非俗的脸上还有丝丝的血痕,像是被荆棘划破的。
南宫曜正想出手,旁边的宇文花情一把拉住了他,然后一个纵身已经飞到了夏侯炀和阿夏的面前,笑眯眯地说道:“娘子,原来你在这里,害我好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