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来的下溅胚子,竟是做出这等不知廉耻的事来”
“碧水姐姐,快些和夫人说吧。”
“也是,得好好治治那些个不要脸的浪蹄子了”
安宁还没完全清醒就听到外间悉悉索索小声嘀咕的声音,揉了揉眉心,安宁有些起床气,这时候醒过来脾气更是不大好。
碧水在外间问道:“太太您醒了?”
“进来吧。”安宁揉了揉眉心说道。
碧水咬牙切齿的进来,她跟着安宁半年多自知安宁脾气,附耳过来在安宁耳边嘀咕了几句,一边帮安宁穿衣裳。安宁冷笑了两声,不悦道:“让知道的人嘴巴都给我缝严实了,要是刚才的事传出一点半点的,就把你们舌头绞了。快点,我倒是要见识见识,竟是闹出这等子下溅的事来”
安宁刚一进书房门,鼻子抽动了下,心里有了些想法,招来杏儿吩咐一番。杏儿是个极聪明的,嘴巴更是严实的,趁着众人不注意的时候悄悄退出了。
安宁一个眼神都没有给沉着脸端坐在书房后面的张清和,扫过跪成一排的在书房伺候的丫鬟小厮,厉声道:“今日老太太大寿,这事若是传出一星半点,都等着发卖罢”
最后视线落在跪倒在一旁的丫头,只见她云鬓散乱,柳绿色弹墨小衣裳,葱黄色撒着红月季裤子,裤腿散开,从安宁这儿看过去,小衣裳半敞半开露出里面桃红色抹胸,春色满园。冷哼了一声,给身边的碧水打眼色,道:“还不去收拾齐整”
过了一会儿穿着整齐了,重新跪倒在安宁脚边,安宁冷笑道:“抬起头来。”
被碧水制住强迫抬起头来,只见面容精细,眉梢之间点点的愁绪,莹然如水,苍白的小脸泪水涟涟,颇有春水捧心之遗风,眉间还带着股儿高傲和被强迫的屈辱。安宁在心里冷笑,道:“看着眼生的很不是在书房伺候的丫鬟,红袖去叫谢嬷嬷过来看看这是哪处的丫鬟竟是偷吃了雄心豹子胆了,爬到老爷床上去了”
谢嬷嬷很快就过来了,进来打量了跪倒的女人一眼,冲安宁摇摇头,道:“太太这不是张府的丫鬟,瞧着倒是陈家嬷嬷带来的丫鬟。”
安宁看向跪倒在地上的丫鬟小厮,冷笑道:“我倒是奇怪了,一个外家的丫鬟怎么越过了守着的下人跑到老爷书房里,竟是一个人都没有阻挡让个下溅胚子爬上老爷的床,陈家倒是好样的,教出来的丫鬟就是来爬姑老爷的床的,真是让我长见识了”
跪在地上的清风眉头皱起来,回想下往前蹭了一步,将昨日的发现说了出来,琪月身子晃了晃,脸色煞白。
杏儿进来,后面跟着长着山羊胡的大夫,仔细检查了古色香炉里剩余的香根,模了模胡子,说道:“这香里怕是加了一味香,若是男子闻了有**的作用,还导致浑身乏力,翌日醒来头脑略有些昏沉,不过无大碍修养几天就会无碍了。”
张清和的脸色变得更加的阴沉,几乎都能滴出水来。
“杏儿送大夫出去,”安宁坐下来,抿了抿嘴,“把昨日伺候书房的拉到柴房里关起来,这件事我定会查个清楚,谁是清白的到时候定见分晓,不会平白冤枉你们的。谢嬷嬷,这位就先交给你了,毕竟不是我张家的,我还是无权管教呢。”
谢嬷嬷是个老人精了,自然明白安宁话里的意思,欲让两个粗使嬷嬷拉走,谁料到这女人竟是爬到张清和腿边,我见犹怜的哭啼道:“老爷,您说句话呀,仙儿已经是您的人了……”
“滚开。”张清和脸色一变,抬头对上安宁讥笑的眼睛,抬脚就将那女人踢了出去,甩了甩衣袖气势汹汹的出了书房。
安宁烦躁的揉了揉眉心,摆摆手,“带走吧。”
碧水过来扶着安宁,道:“姑娘我扶您回去把,您还没吃早饭呢,今天又是老夫人大寿您还有的忙呢。先别为了那没廉耻的狐媚子置气,等过了今天再处理还不迟呢。”
安宁哪还有心思吃饭,气都气饱了,心里忍不住的爆粗口,真是老虎不发威,当我是病猫哩转念一想心里立刻明白了陈家的意思,还真是不要脸,做丈母娘的手都伸到姑爷的后院里来了,女儿死都死了,还这样的做派,真让人不齿
芝儿端了一碗冰糖燕窝粥来,安宁就着勺子吃了大半碗,漱口完毕,整整衣裳就往老太太的院子里去。安宁也不想老太太知道之前的事,就下了封口令,再者说了今日来的全都是些达官贵族,这事怎么能传出去等宾客走了,咱关起门来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让谢嬷嬷拉那女人下去,一碗芜子汤先灌下去再说,也不知道被张清和那一脚踢出内伤来没有,安宁幸灾乐祸的想到。
戏班走着,杂耍也玩着,男宾客在前面,女宾客在后院,老寿星端坐在正中,周围珠围翠绕,彩绣辉煌。
说话间倒也其乐融融,竟有那捻酸倒醋的隔着一桌声音传了过来,“今日老太太过寿,不知那新媳妇可是准备了什么寿礼啊,若是准备了也好拿过来让我们开开眼呐?”
安宁看过去,只觉得面生不知是哪家官夫人,坐在安宁右边的安夫人悄声道:“是杨同知家的,甚是小性子,宁儿别同她一般见识。”
安宁没说什么,那杨夫人像是说上瘾了,径自在那儿胡说起来,安宁被闹得无法了就让碧水将寿礼取来。打,来是手绣的九百九十九个小寿字组成的一个大寿字,展开来众人惊呼出声。那清秀俊逸的字迹,绵密的针脚。自然可以看出刺绣之人的用心。老太太笑的嘴都合不拢了,手指抚模上去,笑道:“媳妇儿有心了”这比真心白银都是得老太太的心,毕竟是媳妇儿一片真心。
安宁朝老太太福了福身,笑道:“媳妇儿借此祝母亲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坐下的时候身子一晃,若不是手边的丫鬟眼疾手快,安宁怕就跌落在地。
安夫人和老太太心慌了起来,连声让人去请大夫过来,其他的女客窃窃私语,看热闹的有,说风凉话的有,不一而足。
大夫很快就过来了,切脉之后沉吟两声朝老太太福身,笑道:“恭喜老夫人贺喜老夫人,是喜脉夫人这是有喜了,以脉象看有月余了。”
老太太高兴坏了,连声道:“赏宝珠赏大夫二十两银子夫人院子伺候的赏三个月的月钱,其余的赏一个月月钱对了,去门外放鞭炮,还去前院告诉老爷去真好,好好……”老太太都有些语无伦次了,拉着安宁的手就觉得安宁是个有福的,这进门才一个多月就有上了,肯定是个大胖孙子这才想到亲家还在屋里呢,站起来激动的拉着安夫人的手,“亲家,你看看我,我这是高兴的。”
安夫人也一脸的激动,心想宁儿要是生个大胖小子,在张家地位就稳妥了
后院的女客们一听安宁这是有喜了,满脸堆笑的恭喜老太太:“老寿星恭喜啊,双喜临门啊”
“就是,双喜临门,老寿星是个有福的哟”
消息传到前院,张清和酒杯都倒在地上,顾不得旁人在场,嘀咕了两声:“我要当爹了我要当爹了”幸而平时张清和大都是面无表情的,这就是脸部肌肉稍微抖动旁人都看不出来,也没觉得张清和有多失态。都抱拳上前来恭喜:“致远兄,恭喜恭喜啊”
“恭喜恭喜,致远兄这回定能儿女双全”
“……”这张致远挺能耐的新媳妇才进门一个多月就怀上了,改明定要讨教一二
今天这种场合周姨娘是没有资格上去的,听到前院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心烦的让碧溪出去问问怎么回事,没想到得到的却是安宁怀孕的消息一恼就将手上的枕头扔了出去,恨不得咬碎一口银牙,道:“没想到让她赶到我前面去了,哼是男是女还不知道呐保不准就是个姑娘,哪像我这怀上了肯定是个哥儿碧溪你说母亲求来的生子药到底管不管用啊?我这儿愁死了”
碧溪皱了皱眉头,将枕头捡起来放在手边儿,回道:“姨娘且宽心等着罢,太太都说了这是她千方百计地花了好些个银两才求来的以前用过的人啊都生了哥儿,保准没错的”
周姨娘听了眉头都舒展开来了,模了模平滑的月复部,一直盯着那感觉就像是下一刻就能蹦出来个大胖小子似的。双手合拢喃喃道:“菩萨保佑赶紧让我怀孕吧,怀个白白胖胖的哥儿,信女愿意减寿三年,不五年”
碧溪将枕头重新放回床上,双眼盯着周姨娘脸看,手指渐渐合拢,声音清晰道:“求观世音菩萨保佑我家姨娘能一举得男,信女愿意减寿十年,每日都为观世音菩萨祈愿。”
周姨娘睁开眼睛,感动的听着碧溪的话,拉着碧溪的手说道:“碧溪你真好,你放心我一定不会亏待你的”
碧溪恭敬道:“奴婢不求什么,只愿意姨娘好好的,那奴婢就什么都满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