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被人随意摆弄的傀儡,像是一个被蹂躏的女圭女圭,萧云诺的双眼直勾勾的望着排气扇叶间透过来的光束中飘浮的灰尘,她的身体和心都没了知觉,大脑也空白一片。
身上的男人发出压抑的低吼,灼烫的热流涌进了萧云诺的深处。
耿傲龙悬在萧云诺的身上,双手撑着车盖,粗重的气息吹拂起她的发丝。
当所有的意识都随着躁动的血液慢慢平复而重回大脑时,耿傲龙懊恼地发现--他竟然不顾萧云诺的意愿强/暴了她!
看着瘫躺在跑车引擎盖上、衣裙凌乱的女/体,耿傲龙默默的快速整理好自己的衣裤,然后轻轻抱起萧云诺的上半身,让她坐在车盖上。
车库里还弥漫着肆意欢爱后的气味,却没有亲昵过后的温馨与甜蜜。
当拾起被扔到地上的女式底裤时,耿傲龙手中拎起的只是一片破布。
回头借着微弱的光线看了一眼呆坐在车盖上的萧云诺,耿傲龙用遥控器打开了车库门。
也许是外面的阳光太刺眼,萧云诺猛的抬起手臂挡在眼前。
“我去小区的超市给你买……很快就回来。”耿傲龙月兑下自己那件昂贵的西装盖在萧云诺的腿上,转身出去给她买底裤。
那件有着他的古龙水味道和他体温的西装唤醒了萧云诺的神经,两腿间和腿根处的疼痛使她想到自己刚刚遭遇了什么!
当耿傲龙拿着买来的女士底裤回到车库时,车库门仍然开着、自己的跑车也仍然停在里面,可萧云诺却没了踪影。
少有慌乱袭上心头,耿傲龙掏出手机拨给萧云诺。看那回下。
手机响了很久却没有有人接,耿傲龙低咒了一声,边打电话边打开车门。
上车时无意中瞥了一眼后车座,耿傲龙愣住了。
萧云诺像个初出生的宝宝一样,蜷缩在后座上,她的皮包掉在车座下,手机在里面嗡嗡作响。
“嗯……”萧云诺发出细微的声音。
将手中的塑料袋子递过去,耿傲龙清了清嗓子,“拿去,我给你买回……”
“嗯……疼……”萧云诺又哼了一声,模糊的吐出“疼”字。
耿傲龙拧紧眉,将身子向后探去,伸手拨开覆在萧云诺脸上的头发,发现她的额头上全是密布的汗珠!
“嗯……疼……”萧云诺吃力的睁开眼睛,眼神有些涣散,她的双手压在月复部下面,模糊中看到耿傲龙皱眉的脸,眼里一热,“疼。”
几乎是用脚踢开车门,耿傲龙跳下车拉开后座的车门,眼前的景象使他惊呆了!
蜷缩在车后座的萧云诺的两条腿上沾染着鲜血,而且车座上也晕红了一大片!
“萧……萧云诺!”耿傲龙捧住萧云诺的头,可她的颈子无力的向一旁垂去,嘴里只是不停的重复着“疼”。zVXC。
难道是自己刚才太粗暴,弄伤了她?
耿傲龙此时真恨不得给自己两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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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刀可能不够了!当穿着蓝色手术服从急救室跑出来的护士将手术确认书递到耿傲龙面前时,他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样的错!
“流产?”耿傲龙觉得自己对这两个中国字很陌生。
“你是不是里面那位女患者的丈夫或是家属啊?”护士不耐烦地抢回确认书,“人命关天的,不是你凑什么热闹啊!谁是里面那位女……”
“我是!”耿傲龙拉住要去走廊喊人的护士,“请问她什么情况?”
护士转身白了一眼耿傲龙,把确认书和笔塞进他手里,“病人早孕大概50天以上、70天以下,由于剧烈的房事导致流产!”护士没好气的边说边白眼看着耿傲龙。
怀孕?耿傲龙握着笔的手微微发抖。
“孩子肯定保不住了。”护士叹口气,她再气这种不知节制和不懂疼爱妻子的丈夫也没用,“而且病人大量失血,所以必须马上做手术!快签吧!”
耿傲龙觉得大脑现在一片空白,他所有的睿智、敏锐此时此刻在脑子里变成了豆腐渣!
“她……她会死吗?”
“会!你要再不签,耽误下去就会失血过多而死!”护士真是气死了,恨不得抓着这个蠢男人的手签字!
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在那张纸上写下自己的名字,也不知道是如何走到墙边的椅子坐下,耿傲龙遭遇了这一生中第二次“不知所措”的局面!
流产?怀孕?是他的孩子?
无论怎么想,也都差不多是他的孩子!
他回国已经三个多月,而其间与萧云诺多次发生关系,有几次似乎激/情难捺时他没有作措施!
本以为萧云诺已经是成年女性,自己会在事后服用药物避孕……
双手盖住脸,再用力的将头发拢向脑后,耿傲龙深吸了一口气。
这次,他欠她的可能这辈子也还不起了!
手术时间并不长,可坐在外面的耿傲龙却像等了一个世纪,当萧云诺被推出来时,他跑了过去。
“病人家属快办理入院手续吧!”护士塞给他一堆单据,然后急匆匆的推着萧云诺朝观察室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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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具纤弱的身体里曾经孕育过他们的孩子,却因为他的过错而失去了。
耿傲龙的视线无法从萧云诺的月复部离开,隔着蓝色的床单似乎能看到那里曾经驻留过小生命的温暖之地。
“嗯……”昏迷中的萧云诺不安地动了一下,却没有醒来。
耿傲龙看向萧云诺无血色的小脸,心底某处隐隐抽痛。
“复仇?你知道你向一个人复仇会牵连多少无辜的人吗?”一年前,在洛杉矶的寓所里,司马泰对着耿傲龙的背景怒吼,“你在美国混黑/帮?如果我知道我爸送你来这里的真相是这个,我绝对会阻止你!”
司马泰说得没错,复仇必然要牵连进很多无辜的人,过去的他可能会狠不下心,可在洛杉矶鲍勃老爹的手下混了一年多后,耿傲龙的心慢慢冷硬起来!
看过太多法制所不能制裁的黑暗,也看过太多以暴制暴才能换得的平衡,他有了一套自己的平衡交易理论!
无辜?就像战争一样,政客们的野心建立在民众的煎熬之上!那些民众又何其无辜!他的父母又有多么的无辜!踏脚石是必然要有的,他不能心软、手软!
伸向萧云诺脸颊的手缩了回来,耿傲龙从病床前站起身,深深地看了一眼没醒过来的萧云诺,转身静静的离开。
病房的门被轻轻的关上,萧云诺却同时睁开了眼睛,望着那关上的门板,她的眼里滑出泪来,刚才发出声音时她就醒了,但微欠的眼缝看到了耿傲龙在盯着床单发呆,她便又继续装昏迷。
左手滑到小月复处,她咬着手指低声哭起来。
“对不起……对不起……”她竟然后知后觉到不晓得自己怀了孕!
如果……如果她知道自己怀孕了,一定会告诉耿傲龙,而他也不会做那种狂暴的事,孩子就不会……就不会没有了!
病房的门又被打开,萧云诺看过去,以为是去而复返的耿傲龙。
“太太,刚小产不能哭,小心落病。”蒋阿姨站在病房门口。
“蒋阿姨?”萧云诺瞪大泪眼看着陈家的佣人,“你……”
蒋阿姨走到病床前放下保温饭盒,抽出一张纸巾擦着萧云诺脸上的眼泪,叹息地道:“我接到一位耿先生打到家里的电话,说太太您小产了,就赶紧过来了!”
耿傲龙通知蒋阿姨的?他……
“太太,您放心吧,您小产这事儿我不会告诉别人的。”蒋阿姨握住萧云诺冰凉的手慈祥地道,“放心。”
“蒋阿姨,您为什么……”萧云诺哽咽地问,“为什么要帮我?”
蒋阿姨的眼里也浮起水光,“太太,您太苦啦!您的父母怎么就对你不管不问呢?这三年您在陈家遭的罪我都看在眼里,也帮不上忙……”
蒋阿姨的话说得很奇怪,可疲累过度的萧云诺倦意又涌了上来。
“谢谢你,蒋阿姨。”萧云诺闭上眼睛,她没办法想太多。
“睡吧,太太。醒过来之后,一切都会好了。”蒋阿姨像保证什么似的帮萧云诺压压被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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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妙的女郎从电梯里走出来,没有任何犹豫的走到某扇门前停下,抬起涂着暗红甲油的手指轻按了一下门铃。
可惜,似乎屋里的人没听到门铃响,女郎等了一会儿后不耐烦的又按了一次。
这一次,门锁有了动静,门开了。
“叫人家来,却没第一时间开门,真不够绅士。”付艳秋娇嗔的抬手推着耿傲龙的胸膛进了屋子。“你喝酒了?”
一进屋子,付艳秋就闻到了酒味,虽然不至于浓烈到呛人,但也很容易让人闻到!
耿傲龙拨开付艳秋的手淡淡的一笑,“我开了一瓶82年的拉菲,怎么样,要不要来一杯?”
公寓内的迷你吧上放着一只高脚杯和一杯已经打开的红酒。
付艳秋感觉出耿傲龙的不对劲,看着他为自己倒酒,“今天你说去洗手间,然后便一去不回,发生什么事了?”
“呵!”耿傲龙把倒好的红酒递给付艳秋,端起自己那杯又喝了一大口,“没什么事,一点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