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时被感动的一塌糊涂,我觉着我真的赚到了,丁俊是什么人呀?追他的小姑娘一火车皮一火车皮的,可他这辈子就爱我一个人,我何德何能啊!我只有加倍的对他好,我知道他喜欢吉普森的吉他,可是那个牌子的吉他很贵,他买不起,他每次看到橱窗里的那把吉他,都会恋恋不舍,于是我拼了命赶稿子,生活费也不舍得花,整整攒了大半年,在他生日的时候把它送给他。
现在想,我那时候多傻呀!不管自己怎么辛苦,只要看见他笑,听见他说贺瓷这辈子我都爱你,就会觉着所有的一切都值得。
我的右手不自觉的摆弄着左手小指上的指环,它是丁俊送我的生日礼物,学校路边买的,现在已经锈迹斑斑了,我低头看着指环苦笑,人家不到十块钱就把你收买了,可你花光了所有的钱却还没留住他。贺瓷,你做人会不会太失败了。
我想要指环摘下来,可是怎么摘都摘不下来,手指拽的生疼也无济于事,最终我放弃了,带了整整7年,哪能说摘就那么容易摘下来的呢!
打电话约了骆骆去逛街,我俩漫无目的的在商场乱逛,骆骆说:“现在想想,自从毕了业,咱俩好久没这么惬意了。”我想想可不是吗?以前上学的时候,周末除了和丁俊腻在一块就是和骆骆逛商场。
我叹了口气说:“大学的时光总是美好的,上学那会不懂的珍惜,总觉着大学就是一个牢笼,总想逃出去,凭自己本事干点什么,自食其力,可是毕了业,牢笼把我们都放了出去才知道,生活并非想象的那样五彩缤纷,又突然想起大学的那个牢笼,多想一直关着我们,直到老我们都不愿意再出来。”
骆骆也深深的叹了口气,我俩相视一笑,她说:“人还真是总活在自我矛盾当中。”
我走到一家手绢专柜前,指着一个蓝白格子的手绢示意服务员拿出来。
仔细瞧了瞧让服务员帮我包了起来,骆骆不可思议的看着我,双眉紧蹙着。我知道她要说什么,没等她开口,我就点点头。
“你说的,人总是活在自我矛盾当中,我现在就是。”
骆骆白了我一眼,无奈的摇摇头。
我看着包好的手绢淡然的笑了一下。
“上次把他的手绢弄脏了,本来就打算给还给他新的,正好他过生日,一举两得不是挺好的吗?”
骆骆一听这个就来火了,操着大嗓门就嚷嚷。
“王冰冰,草泥马!你说这丫的怎么就能下得去手,丫的别他妈落到我手里!”
我连忙捂住她的嘴让她注意点,这可是公众场所。
我赶紧说:“我不是说了吗?我后来也打她了吗?”
我不说还好,这一说,骆骆就更来气,指着我的鼻子说:“贺小妞,我还不知道你?你打她的一准没有她打你来的狠!”我不语,看着过往行人异样的神情,拉着她一股脑的往商场外面走。
后来我们去了必胜客,一个人点了一杯冰饮消暑,骆骆显然还是没忘那个事,嘴里依然还念念有词的,恨不得把王冰冰祖宗十八代都骂个遍,我往她嘴里塞了一根薯条说:“快点堵上你的嘴吧!”
她居然把薯条从嘴里拿出,沾了一点番茄酱又塞进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