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哭了?”他俯来,咬牙盯着她的脸。
没有灯光,没有月光,但是他能感觉到。
“你有什么权利哭?应该哭的是我!”他终于忍不住,吼了起来。悌
他像一只愤怒的雄狮,抓着她的肩膀,奋力摇晃着,“你跟了我八年,跟我睡了七年,不穿我衣,不花我钱,不戴我的戒指,那一纸婚书真的就那么重要?”悌
“是我太宠着你了,任由你上班,任由你做代言人,任由你满世界勾/引男人,你哭!你哭!你知不知道你给我丢多大的脸?没有那一纸婚书又怎样?我们之间是有交易的,我什么都不答应你,你也是我的女人,你也要死在我的床上!”
他说要自己埋在杨家的坟地,他说要自己死在他的床上。
无论爱与不爱,他们两个都是自己生命中的男人,他们竟然都这样急着要自己的命。
孟婷闭上了眼睛,眼泪依然无声无息的顺着眼角流下、、、、、、、
朱三模了她一把脸,冷笑道:“你还哭?我告诉你,从今晚起,你老老实实在家给我呆着,做我的朱太太,你必须吃我的,喝我的,穿我的,用我的。我想让你陪我洗澡你就要陪我,我想月兑光你的衣服看你的身体你就要月兑,我一晚上想做几次就几次,你不许喊疼,不许说,不!”谀
孟婷的心,碎了!谀
“你还哭?你还哭?不许哭!!!”朱三变得狂躁,“你这个女人真是无可救药了,给你脸不要脸,你是不是觉得我在你面前不像个男人?”
那钻石项链和手链带来的愤怒,那酒精的刺激,那心底里原本的,融合在一起,如火山岩浆喷发,一发不可收拾。
衣服被撕成碎片,身体被疯狂蹂躏、、、、、
身体上的疼痛远远比不上心里的疼痛,孟婷闭着眼睛,心里凄楚异常。
只是这几十分钟,竟然明白了这么多、、、、、、、
“说:我知道错了。”噬人的眼神,盯着孟婷的脸。
孟婷淡然一笑:“错在我不该回来。”
“你!、、、、你!、、、、”
朱三气得浑身颤抖,“你还不想回来?”
他如野兽般的凶残,用尽对那些只是泄人的所有招式、、、、、
她太娇弱了,根本禁不住、、、、、
终于,他不忍心,停了下来:“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说!我知道错了,从今后,我老老实实在家呆着,做三哥的女人。”
‘心死了,还有什么好怕的。’
于是,她收起了眼泪。
朱三打开了灯,她竟然在笑。她竟然在嘲笑自己?
朱三疯了、、、、、、、
就在连疼痛都变得麻木的时候,孟婷的膝盖传来一阵剧痛,她失去了知觉。
醒来的时候,她的爱已经累的是筋疲力尽,倒在一边呼呼大睡。
孟婷的心,粉碎!
真的是错了,错生!错爱!
她笑了,凄美绝伦。
她爬了起来,下了床。膝盖竟然又疼了,而且是难以忍受的疼。
她屏住呼吸,忍住不吭声。的疼痛,膝盖的疼痛,又怎能比得过心里的痛。
她坐了片刻,慢慢的挪到浴室。
水流了下来,淌过发丝,顺着身体流下、、、、、、
又是遍体鳞伤,快乐总是和痛苦相伴,是老天嫉妒自己太幸福?还是自己真的是错的一无是处?
她仰起脸来,任凭那细细的雾水洒在自己的脸上。
洗净污垢的感觉真好。
人就应该这样,干干净净的来,干干净净的去。
她费力的穿上衣裳,实在没有力气把头发擦干了,就这样吧。
她想往外走,又停了下来,借着浴室的灯光,她找到了李阿姨带来的水果刀。又把朱三的衣服捡了起来,抱进浴室,扔进了浴盆里。
孟婷轻轻拉开了门,门外有两个兄弟在打盹,她没敢关门,悄悄走了出去、、、、、、
“三哥,三哥,快醒醒,嫂子走了。”
朱三猛然惊醒,心咯噔一下,昨晚做的事,说的话记得一清二楚,他吓得心突突直跳,这下真的完了,丫头真的活不成了。
“废物!你们干什么吃的?”朱三一脚踹过去,“连个人看不住?走多长时间了?我的衣服呢?”
他手忙脚乱的找衣服。
衣服没找到,一个手下一边月兑衣服一边说:“三哥,嫂子的腿好象疼得厉害,还没走出医院,外面的弟兄跟着呢,不过谁也不敢拦,她拿了一把水果刀压在自己的脖子上,说谁要敢拦她,她就死在我们面前,她还说、、、、、、”
“说什么?”朱三吓得眼前发花,穿衣服的手都不好使
“她让我们转告你,她真的错了,回来的应该是、、、、她的尸体。”
朱三眼前一黑,瘫坐在床上。
看他坐着不动,手下人着急了:“三哥,快追呀,嫂子最多走到医院门口。”
不能追,不能追,一看见我,她直接就会把刀摁进脖子里,怎么办?即使把刀夺下来,抱回来她也是一死。
真浑!竟然中计了!
中计?
朱三使劲拍了一下头,抓起电话,“聂龙,起来。”
“什么事?三哥?”聂龙睡意惺忪。
“
老子今天要舍老婆,抓流氓。”
“什么?”聂龙猛地坐起。
朱三的眼睛从未有过的嗜血,他咬着牙,一字一顿的说:“舍老婆,抓流氓!”、、、、、、、
孟婷一瘸一拐的在马路上走着,后面远远跟了两个人,她知道,他们职责所在。
她只想走出这个城市,去哪都好,不要让自己心再痛。
下辈子绝不为人。
找一个清净的地方,把自己融入山水间。
后面的人倒下了,她没有发觉,所有的一切都跟自己没有关系了。
人世是苦。真苦!她只想从这苦海中解月兑。
后面来人了,脚步很轻,如落叶抚地。
心静的时候,总是能感觉到很多事。
她没有回头,有什么关系?自己只不过是一具行尸。
颈上一疼,孟婷晕了过去。
孟婷被人抱起。
“死神,快放下她,情况不对。”
死神不肯放,“狼哥,我看了,没人,他好像打她了,脸和脖子都是伤。”
“想救家人首先要保护好自己,快放下,他这是将计就计,她身后怎会就跟两个人?闪,快!”
孟婷被放在路边。
只是几秒钟的功夫,死神便隐身于黑暗中。
“三哥,他们好像警觉了,跑了,怎么办?”
“封锁各个路口,挨辆车给我查,报警,挨个宾馆、旅店查,我就不信,他们这两天住在马路上。”朱三想了想,又说:“对了,聂龙,主要查医院附近的旅店、宾馆,还有日租房,这次一定要把他给揪出来。”
在我的地盘上截人?哼!
“是。”
朱三的人围了上来。
“嫂子?嫂子?、、、、、”孟婷被喊醒。
混蛋!竟敢让我?
“让开!”孟婷怒不可遏,猛地拨开人群,一瘸一拐的往前走。
一帮人面面相觑,只好打通电话:“三哥,嫂子又走了。”
“又走了?她不是被打昏了吗?”
“刚才叫醒了,醒了后她就走了,我们不敢拦她。”
“蠢货!抱回来就行了,叫醒她干嘛?”
抱?谁敢抱?几个人苦着脸。
“三哥,现在怎么办?”
怎么办?丫头什么苦都能吃,什么罪都能遭,就是不能伤心。
自从七年前付姚泼硫酸,被自己给挡住了,小丫头就一心一意的跟着自己,什么也不图,什么也不要,乖乖做起了自己的女人。
多好!休息日她总喜欢亲自给自己做饭菜,自己也最喜欢看着她头戴小围巾,腰扎小围裙,在厨房忙碌的身影。不用吃什么,光看着就能醉人。
一家三口围着餐桌,吃着丫头亲手做的饭菜,拉拉家常,饭菜可口,秀色可餐,其乐融融。
昨晚真是疯了,她拼了一死回来,却换回自己那样对待,真的是伤透心了。
怎么办?豁上去了,拼死一搏!
朱三狠狠心,对着电话说:“悄悄跟上去,再打晕。”
张志明吓了一跳,“三哥,再打晕?嫂子肯定会发疯。”
“不怕她发疯,就怕她不疯,你下去,找个面生的兄弟动!”
张志明一脸的颓废,下了车,这活可不好干。
天已经快亮了,秋风吹来,路边国槐树上的小花三三、两两的飘落,洒落在孟婷的肩头。
‘国槐树的花期怎么这么长?都一个多月了吧。’孟婷想。
远远地,后面跟了一大帮子人,烦死了,跟送殡的似的,得甩开他们。
真的支持不下去了,好累!如果不是想离开这个城市,孟婷相信,自己早就倒下了。
腿慢慢走还可以,一不小心哪一步走的不合适,便疼得半天不敢动。
这一夜是怎么熬过来的她都不知道。
炼狱也不过如此吧。
有出租车,她招了招手,车子停下,司机是个年轻人,见了她分外殷勤,“小姐,上哪?”
孟婷把手上的钻戒褪下来,递给他说:“你看这只戒指够拉我上哪?我就去哪。”
戒指是昨天朱三给她戴上的,洗澡的时候没摘,正好用上了,就算他送自己一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