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你的手心里凋谢 第六十四章

作者 : 会说话的驴

在家时,孟婷已经做好了准备,睡足了觉,吃饱了东西,虽然三哥和弟兄们心里没底,但她自己心里有底,他们敬酒,该推就推,不该推就喝,三哥和跟自己亲近的弟兄想替自己喝时,她都笑着摇头,说:“没事,我有数。”左一杯,右一杯,喝的大家瞠目结舌。悌

跟朱三快到九年,朱三只看她喝了两次酒,一次是在小公寓的时候,喝了大半瓶葡萄酒,就醉了,一次是在前几天,孟婷喝了一整瓶白酒,醉得一塌糊涂,虽然自己迫她吐出来一些,但还是睡了差不多一天一夜,今晚可真是开了眼,这么多人敬她,连自己都有些扛不住了,而她却一点事都没有,除了脸颊有点绯红,精神跟平时无异。

酒席一直到一点半才散去,一上车,孟婷就靠在了朱三身上,朱三心疼,她今天又给自己撑足了面子,他把她抱在自己腿上,问:“是不是头晕?恶心了?”

“没,”孟婷打了个呵欠,懒懒的说:“累了,困了,想睡觉。”

“你什么时候学会的喝酒?”

“不知道,我从小就会,”孟婷把头往他肩窝上靠了靠,找了个最舒服的位置,闭着眼睛说:“我妈说我生下来时,血液里就带着酒精,上一年级的时候,正月串门,我舅妈家的姑娘坏,想试试我的酒量,合伙算计我,我喝了十一杯还没事,她们几个全躺在桌子底下了,从那后再没人敢灌我酒,我也从不喝酒,算上小时候那一次,今天是我这辈子第四次喝酒。”悌谀

朱三还想说话,孟婷说:“别说了,困了,睡觉!”说完,不再说话。

快到家时,朱三想了想,让司机调过头来,朝小公寓驶去。

一会,到了小公寓楼的楼下,朱三把孟婷摇醒,让她看看这是哪?孟婷睡眼惺忪,看了好半天才发现,原来是在小公寓的楼下。自从自己搬回朱家,就再也没回来过,如今故地重游,自然感慨颇多,朱三帮她披上衣服,两人下了车。

车内暖和,一下了车,冷风一吹,孟婷有些哆嗦,朱三揽着她的腰,两人快步进了电梯,朱三只让努坤和张志明跟了进来。

想想当年的两人还真是好笑,一个存心整人,一个一味忍让,就这样吵着、闹着、气着,一直任她在这儿住了七个多月,直到自己遇险,三哥舍命相救,自己感动,主动搬回朱家。

电梯升到十六楼,电梯门打开,孟婷站下了,当年,就是在这儿,付姚拿着硫酸瓶子,泼向自己,三哥刚好赶到,想都没想,一下子扑在了自己身上,直到现在,晚上睡觉时,看见他后背的疤痕,自己的心还是忍不住的疼。

两人的爱也是真,恨也是真,曾经的恩爱竟成了过往。

孟婷叹了口气,朝小公寓的门口走去,走到门口,才想起,没有钥匙,朱三拿出钥匙,打开门,伸开灯。

屋里干净整洁,一尘不染,茶几上还摆放着一株盛开的玉玲珑,掀开珠帘,以前的小床还在,床单被套也是刚换过的,鹅黄色的天鹅绒窗帘轻垂,柔柔的,显得小卧室那么的舒适。

这一切都是安排好的,两人的心走得太远,他想拢起来,人说‘惜福福常在’,自己何尝不想珍惜这段感情,淡忘他所说过的话,做过的事,只是他太过急躁,竟然无视两人间的情谊,用权势来压自己。

农村有句话:牛不喝水强摁头,他竟然硬逼着自己屈服于他,硬逼着自己原谅他,竟然真的把自己关在笼子里。自己偏偏是一头犟牛,这口水再怎么好喝,自己就是渴死也不会碰一下。

一次次的心软,换来一道道更深的伤痕,自己的心就这样在来回拉着、锯着,碎成了粉末,如同杨云霄的脸一样,不堪入目。

见她老呆站着,朱三帮她把外套取下,挂在衣架上,看来今晚要睡在这儿了,孟婷进洗手间洗了把脸,刷了刷牙,回到了卧室。

朱三已经在床上等着她,床虽小,只要两个人不乱动,躺下还是正好的。

躺下来,枕头有些高,孟婷模了一把,下面垫着一些东西,拿出来一看,是自己没出事时,三哥交给自己的那些房产证和存折,当时,三哥要自己把证件藏在小公寓里,自己没动,放在屋里的抽屉里,不知什么时候,他给拿过来了。

心真的很疼,疼他,更疼杨云霄。

自己的男人自己知道,孟婷早就知道杨云霄不会放弃自己,怕他将来找三哥报仇,所以当初才逼他发那样的毒誓,是三哥先撕毁的承诺,是三哥害得他半人半鬼,事已至此,自己真的无能为力了,只求他能顾及到自己,不伤害三哥的性命。

朱三终于说话了:“丫头,咱俩登记结婚吧,忘记那些不愉快的事。”

忘记?孟婷叹了口气,幽幽的说:“忘记?可能吗?三哥,多少次,我想努力原谅你,但却被你越伤越深,三哥,现在都讲换位思考,咱俩换个位置,我知道你爱我远远胜过爱子涵妈妈好多倍,假如我一直害亚楠大姐,四处雇人追杀她,让她八、九年跟耗子一样东躲西藏,你即使再爱我,你可能原谅我吗?你会看着自己的结发妻子被我害而无动于衷吗?”

“三哥,躺在你的怀里我会想到杨云霄失去亲人的痛,锦衣玉食会让我想到杨云霄吃不饱穿不暖的苦,被你呵护会让我想到杨云霄被人一刀一刀的砍在身上,濒临死亡的

惧。”

“三哥,不说杨云霄,就我而言,你知道我,宁折不弯,我在形式上已经没有了人身自由,不可能让自己在法律上被你捆起来,三哥,我不想说了,睡觉吧。”说完,孟婷再没有说话,朱三也没有再说话,过了一会,他叹了口气,放下孟婷,穿起衣服,走了出去。

孟婷知道他出去抽烟,他知道自己讨厌烟味,从来不在自己面前抽烟。

三哥做事太绝,自己真的无能为力了。

由于昨天晚上下了雪,路不好走,死神和刺客上午九点多钟才回来,杨云霄赶快端上饭来,还是白菜五花肉包子和稀粥,孟婷每年大年三十早上必须吃的,两个人跟了他好几年,都习惯了。

第一年跟他的时候很奇怪,又不是没钱,出去吃多好,费那劲干嘛?可他不肯,他说他老婆每年大年三十早上就吃这个,是他丈母娘给她养成的习惯,结婚第一年不知道,早上他妈按农村规矩做的‘年煮’,也就是稀饭里放上盐、菜、肉、粉条、豆腐等等,饭端上来,当时他老婆看着饭就掉眼泪,想家,后来他知道了,每年过年的早上都是他们两口子自己做饭,他老婆包包子,他烧火,这个习惯一直持续到他俩离婚,后来他自己一直持续到现在,他说别看他老婆不爱吃猪肉,但三十早上包子里的肉她吃。

想想,这个年可能是他们三个在一起过的最后一个年了,他们两人的仇,狼哥都已经帮忙给报了,只等着把姓朱的扳倒,救出他老婆了,等人救出来,他们也该分道扬镳,个人过个人的小日子了。

想想就挺美,买栋小别墅,买辆小轿车,娶个小媳妇,生个小女圭女圭,老婆孩子热炕头,日子过得有多滋润就多滋润。

没看见杨晨,刺客一边吃饭一边问:“狼哥,小崽子呢?”

“在上面写对联呢,”杨云霄皱皱眉头,说:“那个臭字写得,简直没法看。”

死神不禁一乐,说道:“狼哥,他才几岁呀,哪能跟你比,你那个毛笔字都可以参加书法比赛了。”

杨云霄冷哼一声说:“那也不能差那么多,字如其人,他写字有点洒月兑,但不豪放,没有野性,我不喜欢。”

“你别把他教坏了,嫂子回来收拾你。”

说起孟婷,杨云霄不由的笑了,问:“姓朱那边查的怎么样?”

刺客一边喝稀饭一边说:“放心,都查好了,等过了正月十五,外出打工妹多了,他肯定要把旧的卖掉,全换成鲜货,咱也不用出力,一个电话就成,贩卖妇女,逼迫未成年少女卖婬,两罪并罚,够他忙活一阵子了。”

死神接着话说:“只可惜姓朱的太鬼,他只是暗中操作,法人都是他的手下弟兄,从表面上看跟他一点关系没有,连累不上他。”

“没事,”杨云霄笑笑说:“再怎么他也要花钱上下疏通,往外捞人,咱只是一个电话,却能累得他吐血。”

“哎?狼哥,你真的要帮他除掉陆剑南?”

“嗯,”杨云霄点头说:“不是因为他,我也要先除掉陆剑南,只不过现在是姓朱的出钱,咱出力,咱既不耽误干活,又不耽误挣钱,挺好。”

三人相视而笑,杨云霄悄悄走到门后,一把把杨晨揪了出来,“小子,敢偷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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