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又是不方便,”朱子涵嘲弄的看着聂龙跟朱三,说:“你们俩就站在面前,我跟她也还是不方便,我倒要看看你们到底把她怎么了?”说完,甩开聂龙的手,走到床边,俯来,细细端详、、、、、、
确实是睡着了,只是好像很痛苦,一直皱着眉头,早上看见她的脸肿了,现在也有点消了,只留下那紫红色的男人手印。谀悌
朱子涵伸手轻轻模了一下孟婷的额头,还有一点烫,不过比早晨已经好多了,那他们为什么这么害怕?
“好了,子涵,有话咱们出去说。”朱三心虚,上前挡在他和孟婷之间,朱子涵突然看见了孟婷脖子上的丝巾,睡觉竟然还戴着丝巾?他一把推开朱三,众人还没来得及阻拦,丝巾已被他解开、、、、、、
朱子涵如被定住一般,呆呆的站在那儿,早晨那一幕是那样的不堪,现在的一幕却是更加的残忍,如果可能,他宁愿自己瞎掉,宁愿什么都没看见。
孟婷脖子上那三道疤上的青紫色的掐痕,如毒刺一般,灼痛了他的眼,更灼伤了他的心,他猛地回过身来,凌厉的眼神射向朱三,“你掐的?”
于丽梅悄悄退到了后面。
“子涵,你听爸爸解释,爸爸真的不是故意的、、、、”
“哈!哈哈哈哈,你不是故意的,”朱子涵愤恨难当:“那请问朱先生,什么事情是你有意的?我妈被碎尸万段,你也说你不是故意的;她被绑架,绝食回来,你伤害她,你也说你不是故意的;你逼走杨晨,也不是故意的;昨晚的事情,你也不是故意的;你把她掐成这样,你也还不是故意的;朱先生,请问,到底什么事情是您有意的?”谀
又一个‘朱先生’,自己在最爱的两个人面前都变成了朱先生、、、、、、、悌
孟婷被他们的争吵声惊醒,是朱子涵回来了,她想说话,但是一张嘴,喉间便火灼般的疼痛难忍,仿佛喉管碎掉一般,她只好伸手,轻轻拽了拽朱子涵的衣服,朱子涵回头,看见孟婷努力的冲他笑笑,只是张嘴,却发不出声音,从她的口型里,朱子涵看出她说的是:“你回来啦。”
朱子涵含着眼泪,点点头,孟婷指一指他身上,朱子涵摇摇头,说:“我没受伤,倒是你、、、、、”朱子涵无法说下去。
孟婷宽慰的笑笑,拽过他的手,在他手上写道:“我也没受伤,心中没有了爱,就没有了恨,就更不会受伤,我不痛,你别担心。”
“好!”朱子涵咬牙说道:“既然你已经不爱他了,我们走,我带你走!”他冷冷的瞟了一眼朱三,说道:“谁要是敢拦,我就报警,我告他限制你的人身自由,告他性侵犯,告他虐待!”说完,不顾众人的表情,直接掀开被子,一手托着孟婷的肩,一手托着孟婷的大腿,就欲抱起,聂龙大惊,从后面死死地抱住了朱子涵的身体和双臂,朱三也一下子扑在了孟婷身上,轻轻摁住了她的肩膀,让她的身体不至于晃动。
聂龙奋力把朱子涵甩在身后,说:“子涵,你不能动她,她的喉管快坏掉了,你要是一动她,她可能连最后一丝恢复的机会都没有了。”
朱子涵骇然的看着父亲,“你竟然对她下这样的狠手?”
朱三无言以对,只是低下头来,哀哀的模着孟婷脖子上的那道淤痕,“丫头,相信三哥,三哥真的不是故意的,你知道,你一直都知道,你疼一分,三哥疼十分,你不要放弃我,你能改变我,你知道你能,丫头,不要放弃三哥、、、、、、”
知道,孟婷知道,但他是魔,他心底里最深处的邪恶一直都战胜着理智,自己改变不了他,自己真的无能为力,该让杨云霄动手了,如果自己眷恋着他的爱,会害死更多的人。
心中没有了爱,也就没有了恨,这是她对朱子涵说的。
孟婷彻底放下了,她不似以前一样,躲避着朱三眼神的追逐,她坦然的迎着朱三的目光,笑着指指门外,又指指自己和朱子涵,意思是说,请他们出去,自己和朱子涵有话说。
也只有她能平息朱子涵的怒火,聂龙把朱三拉了出去,于丽梅也悄悄退了出去,关上了房门。
朱子涵坐在床边,孟婷拉着他的手写道:“他是你父亲,我不希望你们父子为我反目。”
朱子涵没有说话,只是流泪看着她脖子上的三道疤痕和那掐伤的淤痕,父亲,是父亲,如果她不是父亲的女人,如果他俩没发生过关系,那么一切都会不同,自己不会让她受半点委屈、、、、、、、
他一直不说话,孟婷又在他手上写道:“别担心我,那个人会来救我,杨晨也在他那儿,我想跟孩子在一起。”
是呀,当妈的当然想跟孩子生活在一起,朱子涵还是没有说话,只是惆怅的看着她朱唇角上的一抹笑意,和脸颊上的不健康的潮红。
孟婷又在他手上写道:“孩子好吗?”
一说起自己的一对宝贝儿女,朱子涵笑了,从怀里掏出许多孩子的照片,给孟婷看,好漂亮的小混血儿,棕色的卷发,蓝色的眼睛,只是那鼻子和嘴,象极了朱子涵、、、、、、、
朱子涵一直待到孟婷支持不住,昏昏欲睡,才离开。
当天晚上,朱子涵就走了,任朱三和聂龙怎样留都留不住。
亲人都离自己而去,朱三感觉从未有
过的孤单,床上还躺着一个,无论爱和恨,至少她还躺在自己床上,孟婷病着,身边离不开人,朱三没用佣人照顾,自己亲自在她床边看护。
一直快到十二点了,聂龙才回家,推开门,还是像以前一样,老婆还在跟几个弟兄的家属打麻将,聂龙打过招呼,见他回来,众人起身告辞。
聂新豪今晚不但没睡觉,而且特别懂事,马屁精似的跑过来帮他拿拖鞋,聂龙皱皱眉头,这小子什么时候这么懂事了?是因为白天闯祸?不过,最近闯祸已经成了家常便饭。
换上拖鞋,聂龙疲惫的朝楼上卧室走去,太累了,今天,累心。
聂新豪并没走开,跟在他后问:“爸,你今天咋在大伯家呆了一天?大伯家出事了?”
聂龙没好气的说:“不该你问的就别问,小孩崽子,问那么多干嘛?你别给我闯祸就行。”
“那李医生为什么一天都在大伯家呀?大姐又病了?”
“什么大姐?没大没小的,”聂龙骂完,随即警觉:“你怎么知道李医生在大伯家呆了一天?”
“呃、、、、孟婷阿姨一点不像个当妈妈的人,就像个大姐姐。”
聂新豪的回答有些避重就轻,聂龙装作不知,说:“你孟婷阿姨发烧了。”
“就这?”聂新豪有点不相信。
“嗯。”聂龙打开卧室的门,聂新豪也跟着走了进来,坐在床上,聂龙一边月兑衣服,一边偷偷瞟着儿子镜中的表情,聂新豪想了想,又问:“爸,那李医生为什么今晚住在大伯家?”
‘连这都知道。’聂龙笑笑,弹了聂新豪一个脑瓜甭说:“臭小子,不枉你大伯从小亲你,对大伯家的事这么关心,你孟婷阿姨高烧将近四十度,你大伯不放心,留李医生在家里住一夜,好了,爸爸要洗澡,你快回屋睡觉。”
“奥,”聂新豪答应一声往外走,聂龙转身进了浴室,洗完出来的时候,满月已经上来了,正在梳妆台前摘耳环,聂龙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躺在床上说:“就知道打麻将,也不知道管管孩子,都快十二点了他还没睡觉,明天上课他能不困吗?”
满月没好气的把首饰扔进抽屉里,反驳道:“怪我?孩子又不是我一个人的,你怎么不管?要我说,都怪三哥。”
“咱儿子不好,关三哥什么事?”
“要不是三哥乱往家带女人,逼走杨晨,新豪能变成这样吗?跟好人学好,跟坏人学坏,你看以前杨晨在的时候,小哥俩玩的多好,自从杨晨走了以后,你儿子整天跟弟兄们的孩子混在一块,进了几次派出所你不知道呀?新豪最听孟婷的话,可三哥把她关在家里谁也不让见,我听说,王杰去了好几趟都吃了闭门羹,打电话也不让接,你们男人呀,翻脸比月兑裤子还快。”满月一边说着,一边去洗脸。
聂龙警觉,跳下床来,追上门口问:“你听谁说的?”
“切!人家谁不知道?这么大的事能堵住别人的嘴吗?就我不知道,跟傻子似的。”
家里佣人保镖一大堆,想堵嘴太难了,聂龙转身躺回床上,叹了口气说:“你也学学人家孟婷,顾顾家,管管孩子,不能什么事都靠着别人,再停下去,新豪就废了。”
满月回来,躺在床上,伸手灭了灯,没好气的说:“不管!孟婷人好,也没见她有什么好报,弄得跟罪犯似的,被成天关在家里,连往娘家打个电话,还要请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