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敢见她,极力躲着她,只在她睡着时才敢进她的房间,但也只是偷偷坐一会,在她醒来前,就早早离开。
朱三遇上了麻烦,孟婷知道,因为他这些日子一直是公司家里两头跑,人也憔悴了很多,要是以前,自己一定会问询一下,但现在自己不想管,自己以前一直认为他只不过是在浴池里养养小姐,收收保护费什么的,但那晚杨云霄说过,他绝不仅仅如此,他还贩卖妇女,逼迫未成年少女卖婬,贩卖毒品、强制拆迁,杀人放火,私设赌场、地下钱庄、、、、、、、
杨云霄说的应该是真的,他对李玉琪和自己的妈妈都这么狠,何况别人?看电视自己也看过,舞厅里确买卖毒品,但地下钱庄是干什么的,自己就不知道了,放高利贷?杨云霄说不是,他说是朱三能把别人不合法的钱变成合法的收入,还是听不懂,算了,不想他了,只要不伤他性命,就让法律来裁决吧、、、、、、、
孟婷想通了,自己之所以会感冒发烧,是因为那晚光着身子跟杨云霄和儿子打了一个多小时的电话,现在,身体虽然好了,但喉咙还是一阵一阵的疼痛难忍,她试了一下,自己能说话,只是象大夫说的一样,嗓音有些沙哑,但她不愿说,两人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
有杨云霄为自己撑腰,自己已经不怕他会害自己的家人,自己已经可以跟他平等对话了惚。
今天,是朱三的五十岁生日,孟婷记得,但她装作不知,朱三也不想过这个生日,但怎么也是城里有头有脸的人物,这过生日也由不得自己,早有许多台面上的人物来贺喜,朱三没有心思,还是聂龙帮着操办的。
孩子丢了,大家是知道的,但是朱夫人没来,大家就很奇怪了,好多人都问,包括王杰,朱三知道,王杰是故意来看孟婷的,可孟婷现在连话都说不出来,精神好了,勉强能站半个来小时,精神不好时,连站都站不稳。
心里的苦有谁知,今年这个生日,小娇妻不在身边,养子不在眼前,儿子没来电话,跟了自己十来年的弟兄还有五、六个被人送进了监狱、、、、、温、
十二点多钟,客人走光,朱三回到自己的房间,又打开了一瓶酒,左一杯右一杯地喝,聂龙推门进来,抢下他的酒杯,说:“三哥,别喝了,回家吧。”
朱三苦笑,“家?聂子?我哪有家?以前把她留住,无论她理不理我,我都想往家赶,现在呢?我输了,输的什么都没有,我怕回家,怕看见她,怕看见她看我,我怕、、、、、、我姓朱的竟然混到这个地步,、、、、、”
朱三有些醉意,他抢过酒杯,把酒倒满,说:“聂子,你快回家吧,不用管我,你多好,有老婆有儿子,快回家吧,别让满月挂念,我无所谓,反正现在也没人管我了,我现在就是喝死了,也没有家人为我哭一声、、、、、、没人要我了,就连丫头也不要我了,她早就求过我,让我别干了,说要和我离开这儿、、、、、、”
朱三说不下去了,他一口把酒喝干,趴在了茶几上。
聂龙知道,他不想让别人看见自己哭,即使是自己的弟兄,懂!都懂!他叹了口气,拍拍朱三的肩膀说:“三哥,今天是你的生日,我自己做了回主,偷偷告诉家里人往她的药里加了点药,回家吧。”
“什么?加药?”朱三猛地抬起头,发红的眼睛瞪着他,问:“你加什么药?药最伤人,你、、、、、、”
“没有、没有、没有,”聂龙赶忙摇头:“我哪敢加那种药,我只是让人加了安眠药。”
“那也不行,”朱三生气的说:“是药三分毒,她顿顿一把一把的药吃着,你还给她加药。”
“可我知道你想上她的床。”聂龙有些窝火,本来是好意,哪知三哥生气了。
“聂子,我知道你是关心我,可是我喜欢她,跟上床没有关系,我要是想干活,什么样的女人咱都有,用不着作践她,那天晚上的事,真的不是我的本意,我也不知道最近怎么了,有火老往她身上发。”
聂龙没说话,朱三不放心,又问:“你加了几片药?没加多吧?”
“我怕你明早醒得晚,加了两片。”
“胡闹!”朱三猛地站起,边往外走边说:“她现在半死不活,你想要她的命呀?”
“三哥,你上哪?”
“回家!聂子,这事就是你干的,要是别人,我扒了他的皮,我!”
聂龙尴尬的站在那儿,两口子的事就是不能管,吃力不讨好。
下面还有安排呢,怎么办?继续?拉倒?、、、、、、
孟婷最讨厌酒味,回到家里,朱三先回自己的卧室洗了个澡,才来到孟婷屋里,打开灯,看了看,丫头睡得很熟,本来嘛,一天本来就清醒不过几个小时,又吃了两片药,不熟才怪。
脸上、脖子上的痕迹都淡了,有些看不出来了,他坐到床上,像以前一样,把她拖起,横着抱在自己的怀里,盖上被子,静静的看着她、、、、、、
去年过生日,自己喝多了,连澡也不洗,一进屋,就倒在床上,丫头捏着鼻子,大吼大叫的喊:“姓朱的!你臭死了!给你三十秒的时间,赶快离开我的床,洗澡去!”自己当时耍赖,说:“三哥口干,你要是十秒之内能端杯水过来,我就去洗澡。”丫头鬼机灵,一下子趴上来,嘴唇印在自己的嘴上,柔软的舌头迅速伸进自己的口中,当时自己心中一喜,以为丫头要争取主动,还没等回应她呢,丫头用舌头在自己口中挽了个花,爬了起来,说:“好啦,便宜死你了,给你点口水喝喝,去洗澡吧。”
真可爱,朱三不由得笑出声来。
丫头的嘴唇也有点干,朱三不由得也低下头,嘴唇印在她的朱唇上,舌头也探进了她的口中,孟婷有些感觉,开始反抗,朱三慌忙离开,轻轻拍着她的肩头说:“好了、好了,丫头,别害怕,三哥知道你嫌三哥脏,三哥不碰你,别害怕,三哥再也不伤害你,你放心睡吧。”
感觉只是暂时的,不到一分钟,孟婷便又沉睡了过去,看着她,朱三又愁了,他叹了口气,幽幽的说:“丫头,你真的不会说话了吗?你爸还等着你回电话呢,你这样,让我怎么交代,好好的一个闺女,被我、、、、、”孟婷醒来,已经快十点了,躺了这么多天,浑身生疼,孟婷伸了个懒腰,打开窗户,深吸一口气,呵呵,外面的空气真好呀!
几月了?好像是农历四月末,姐姐是四月二十九过生日,每次姐姐过生日荷花就开了,走,上后花园看荷花去,她洗了把脸,把头发用丝带往后束了一下,穿上鞋,出了卧室,于丽梅拦住了她,“婷婷姐,吃了早餐再出去吧。”
孟婷摇摇头,笑笑,向楼下走去,于丽梅赶快随着她下了楼。
快有半个月没来后花园了吧,一进门就感觉特别亲,这儿闻闻,那儿看看,满花园都是月季花香,孟婷喜欢月季,因为它不娇贵,好养活,而且月月开花,花香浓郁,后花园的夏师傅看见她来了,高兴的上来搭话,她笑而不语,礼貌的点头,于丽梅有些尴尬,说:“夏叔,婷婷姐病了,这些天嗓子不好、、、、”
“奥,”夏师傅想想也是,好多天没看见孟婷了,可能是病了,再说看她的脸色也不太好,好像有些虚弱。想想这丫头也怪让人心疼的,以前上班的时候,一下班就冲到后花园跟自己玩,偷偷东一剪子,西一剪子剪自己种的花,自己就故作生气,惹得她咯咯的笑,自从出事以来,就极少看见她那样开心过。
这么多天没来,她肯定要亲自剪一些花回去,夏师傅赶忙回屋拿了剪子跟小花篮出来,递给她,孟婷点头,算是谢过,带着李玉梅朝人工湖走去,到了人工湖,大失所望,荷花还没开呢,花骨朵太小,色泽青白,也不能摘,摘回去花开得太青涩,不好看,她失望地坐在湖边的老柳树上的秋千上荡着。
“婷婷姐,咱回家吧。”于丽梅怕她晕倒,一直很紧张,孟婷摇摇头,在屋里太闷了。
微风拂过,荷叶轻摇,湖面有一丝皱,她的心情突然有些烦躁不安,一个多月以前,自己就在这儿荡秋千,李玉琪偷偷跑进来告诉自己三哥要杀杨云霄,自己冲出去,搅了三哥的计划,第二天当自己跟三哥求情时,李玉琪已经死了,因为给自己报信而死,这么多天,事情太多太多,自己也是生生死死、、、、、、、
李玉琪的房间早就被佣人们收拾干净了,三哥视她的命为草芥,别人就更不会在乎她。孟婷叹了口气,也不知道李玉琪埋在哪儿?只能用花祭奠她的灵魂,让她安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