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场突然一片鸦雀无声,在场几位长辈的脸顿时板了起来,表情显得很是难看,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里,生怕米露再说出什么令人意想不到的话来,南霓在一旁急忙咳了咳,暗示米露,看她一开始那矫揉造作的架势,还以为是有备而来,结果没说两句,就有些肆无忌惮。
米露恍然意识到自己失口,尴尬地笑了笑,立即转移话题:“你们别看美美长得那么秀气,乖乖的样子,以前我们同学开始也都是这样认为的,可是后来他们就说,大家都被美美的外表给骗了,俗话说:‘人以类聚,物以群分’,她天天和南霓、米露在一起,乖得到哪里去啊!”
全场顿时一片哗然,米露的脸上勉强挤出了一丝苦笑,一时间,把自己的脑子以最快的速度搜索个遍,实在也找不到能为自己圆场的话,心想作家能写,应该比自己能说,谁知南霓一脸冷漠地站在那里稳如泰山,丝毫没有救场的意思,只有把需要援助的目光投向了司仪,请求解围。
仪式结束,来宾纷纷入席,米露一坐下来,立刻凑到南霓的耳边,神神秘秘地说:“你怎么给那么大一份礼啊!”
南霓不满地说:“人家这是结婚,一辈子很有可能就一回,你在一年里面,想方设法骗了我多少礼?”
米露忙为自己辩解:“你可是大作家,稿费总比我们这些平民百姓的工资多吧,不杀你杀谁,这叫劫富济贫,再说,你也说了,有可能就一回,外一还有下回呢?”
“真是要有下回,不给那么多行了吧!”
“我只是觉得,你给那么多,我给得是不是显得太少了,我最近不是金融危机吗!”
“美美会跟你计较这个吗?下次新娘换成你,你不就不用有这种担心了!”
米露舒了口气,突然伸长了脖子,四处张望。
南霓看着不安生的米露,不解她在那儿寻觅什么。
米露一脸神神秘秘,“我不是在担心会不会意外地遇到某一个最熟悉的陌生人吗,要是没有什么思想准备,多尴尬啊!”
“对于你来说,这种情况的几率极高!”南霓冷笑一声。
“我不是心有余悸吗,一般这种温馨幸福的场合是比较容易激发人心底深处情感的!”米露不由得紧张起来,“你又不是不知道,当年某人跟我分的时候,就跟我放话了,此仇不共戴天,他将来一定让他儿子先追我女儿,然后再甩了她,母债女还!”
南霓好奇地问:“他怎么知道自己一定生的就是儿子,你一定生的就是女儿,比妇产医院b超还准呢!”
米露一个劲儿地点着头表示赞同。
南霓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一个画面,一个痴情男人远远地朝米露走来,带着哀怨的眼神直勾勾盯着她,深情款款地唱起:“明年今日,别要再失眠,床褥都改变,如果有幸会面,或在同伴新婚的盛宴,惶惑地等待你出现,明年今日,未见你一年,谁舍得改变,离开你六十年,但愿能认得出你的子女,临别亦听得到你讲再见……”不禁感慨,自己真不愧是一个幻想家,看来所有的歌词都是来源于生活,而高于生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