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你是的!
七岁殴打侍卫;
十岁王府纵火;
十二岁,亲弟弟被自己推进湖里,染了风寒,从此体弱;
十四岁,开始打压多方势力谋求上位;
十六岁登基,立马囚禁嫡亲母妃太后娘娘,朝事不理,只求玩乐,还稍有不爽就袭击奏议大臣……
你不是昏君还有谁是啊!!!
想起眼前这个漂亮男人的斑斑劣迹,我只觉得浑身都在发颤。对,我是史官,我应该铁骨铮铮,我应该对昏君绝不假以好的颜色。可是……他是昏君,他动辄翻脸,我丢了小命无事,至少要保全《要录》,直至把它交到编纂官的手里,以待修成史书,留给后人评说……
想到自己的使命,我勉强压下了愤怒激荡的情绪,手指依旧死死按住《要录》不放,我撇开了脸,不想看他。
“臣只负责记录陛下衣食起居,功过是非之论,不属臣的职责。”
“是么。”他倾过身来,单手攫住我的下巴,指月复微微摩挲了几下,凤目眼神转深,他喑哑笑了,“朕是昏君,他是名臣,朕可有说错?”
他说“他”。
我脸皮一热,后退一步,“恕臣愚钝,听不懂陛下在说什么。”
“我说萧祐。”他却罕见地步步紧逼,修长大手狠狠握着我的手腕,“他近几日因为父亲患病而未上早朝,你日日没有精神,不就是为了这个?”
他说“我”。
时隔多年,再一次听到这个称谓,我只觉得心神有些恍惚,他捏紧我,摆明了是在逼我回答,我动了动唇,正想辩解两句,忽听身后有太监气喘吁吁跑来,仓皇地说。
“陛下,陛下,萧相薨了!”
萧相薨了……
我猛地抬脸,面无血色.
赶往相府的马车上,皇帝低垂着眼,神色莫辨,难得地没有再追问我。
我却是恍惚得无以复加。
尚未正式自我介绍,这个节骨眼上,似乎该把诸人身份交代一下了。
我叫风雅,是个孤儿,七岁之前,我在青城派学艺,却是师门上下武艺最差的一个,一次被罚思过,我不慎跌落断崖,侥幸被路过的男子救了。
那个男子,就是萧祐。
萧祐是萧相的儿子,比我大了两岁,今年十七。他是全连国最好看的男子,没有之一。
我喜欢他。
他救了我,把我带到京都,并求萧相出面,让顾太师收养了我。
我成了太师府的小孙女,和他一起,陪同当时正做太子殿下的连夜读书。
那时候,我不是史官,他不是尚书,我才七岁,他也不过九岁,他日日温柔地朝我笑着。我若被连夜欺负哭了,他就替我擦泪,柔柔地叫我“小风雅”。
而今日,他父亲殁了。
该我为他擦眼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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