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夜把我困在宫里,他的用意我实在不能明白。但我出不去,只能寄希望于顾朗发现我久去未归,冲进皇宫里来。
用午膳时,徐太医来了,照例给我带来了药膏。我听从他的吩咐,将旧药洗去,露出一张斑斑点点的脸。
扫视镜中,病况如旧,一张脸还是那么可怕,我觉得实在不忍目睹,又生怕再吓到了筱玉,便挥挥手对徐太医说。
“不必特意叫宫女了,男女之防什么的,我不大在乎,太医看着随便抹一下就好。”
年迈的徐太医一愣,“可——”
我闭上眼,“抹吧。”
徐太医更加为难,“可是陛下——”
我睁开眼,有些奇怪地望着他,陛下?怎么突然扯到了连夜?
小白在我怀里扭动,似乎有些不安,连带着我的心情也烦躁了些。见他久久踟蹰,我心想,你都老得足以做我爷爷了,有什么可害羞的?手上却是伸手夺过药膏,无奈地叹。
“罢罢罢,我自己来。”
抄过镜子,我开始自己涂抹,徐太医明显松了口气,抬袖抹汗的同时,他说,“陛下近日心情不好,老臣实在不敢惹他……”
我先是一怔,然后笑了起来。
“徐太医说笑了吧?徐家三代为医,对国对君忠贞无比,满朝文武,陛下唯一没有用砚台招呼的,恐怕只有您了吧?”
徐太医紧盯着我的眼,“还有风史大人。”
我愣了一下。
徐太医抚模自己雪白的胡须,眼神复杂地看着我,他一字一顿,缓缓地说,“陛下他,也不曾对风史动手啊。”
我这才懂了。
我一懂,忍不住就恼了,“怎么没有?他——”
徐太医笑了一下截断我,“陛下虽说性子不好,心却是好的,风史实在该多了解一下他。”
我陪他八年,对他还不了解?
我要反驳,徐太医突然朝身后看了一眼,他脸色微变,恭声施礼。
“陛下。”
连夜一身龙袍站在寝殿门口,俊脸淡漠。
徐太医转头又看了看我,见我抹得差不多了,说声“老臣告退”,收拾收拾药箱便迅速遁了,留下我一张黑脸面对圣驾。
圣驾似乎心情不错,他走过来,看了看我的脸,又看了看我怀里的小白,凤眼中闪过嘲笑,一开口更是不改毒舌。
“还没一只猫儿好看……风史,长成这样,也真是难为你了。”
我嘴角狠狠一抽,尼玛……
谁说他不嫌我丑的?!!!
被他羞辱,我愤愤起身,很有骨气地说,“微臣自知浅陋,惶恐面对圣驾!恳请陛下撤销隆恩,放微臣回家!”
“回家?”连夜抬眼,眼神轻蔑,唇角却勾出一抹冷笑邪邪看我。
他笑得得意而又危险,“风史若回府了,谁来对朕负责?”
我呆了一下。
连夜翘唇,凤眸深深凝视着我,修长大手却是缓缓抬起,移至颈间,“呲啦”一声,劈手将明黄龙袍撕裂。
他指着露出那截莹白雪颈上的红色印痕,缓缓逼近了我,他声线微哑地说,“怎么办呢风雅?你昨夜兽性大发,轻薄了我……”
“咔嚓!”
一万道惊雷从我头顶劈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