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朗让我跑,跑越远越好,可我现在怒气冲脑,别说跑,连正常思维都不会了。
我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爬了起来,拎起包袱就往正厅冲,我要去问问爷爷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转过回廊,我大老远就瞧见爷爷端坐正厅之中正在喝茶,可等我紧紧肩头包袱迈步进去,还没站稳脚呢,立马被两厢埋伏好的侍卫狠狠制住。
他们用力很大,有人摁我双腿,有人摁我手臂,生怕我逃月兑了去。我在几个魁梧汉子的压制之下朝爷爷抗议,“风雅冤枉!风雅没对陛下做任何——”
“事”字还没出口,爷爷“啪”的一声扣下茶碗,气得眉毛胡子都几乎倒立起来,“你还冤枉?你,你这个畜生!你知不知道陛下有多伤心?!”
连夜伤心?
我呆了一呆,无意中卸去了反抗的力气,侍卫瞬间得手,手脚麻利地将我五花大绑了起来。
爷爷霍然站起,“进宫!”.
我被绑得像粽子一样,被气势汹汹的爷爷一行带进了宫里。
皇宫里面气氛很是诡异,还没进崇元殿的拱门,就见里面有成排的宫女太监表情畏惧地站在院内,一个个凝神屏息,俨然是十分害怕的样子。
我皱起眉来看爷爷,却只得他眼角扫过一眼,冷冷哼道,“还不都是你做的好事!”
我?
我先是一愣,继而眉尖一锁,内心如狂风过境般地咆哮:tm的宫女太监不干活在这里排排站关我毛事!!!
我心底嗷嗷抗议,面上却不敢表现出来,生怕再撩起爷爷的怒气。我正不平,忽听“喀嚓”一声脆响,有什么东西从天而降,直直瞄准一个太监的脑袋劈头盖脸地砸了下去。
那太监连躲都不敢躲,直直迎了那猛烈一击,额头顿时冒出血来,他被生生吓得尿了裤子,。我愕然去看,这才看出那个不明攻击物竟然是一个价值不菲的花瓶!
tm的谁吃饱了撑的在这里行凶?!
我愤怒至极地抬头去看,这才看到,崇元殿顶,琉璃瓦上,赫然坐着一袭绯衣。
那人浑身冷冽,眼神竟还要更冷上几分,他凤眼眼角微挑,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地面诸人,修长指间已然又携上另一尊花瓶。
我嘴角直抽,这才明白这些宫女太监不是偷懒耍玩,而是在这里充当连夜的靶子……!
眼见绯衣那人手臂微抬,下一尊花瓶又要朝某个可怜下人袭来,我嘴里喊着“住手”,被绑得行动不甚自由的身子,却闪电一般朝被袭击那人合扑了过去。
“喀嚓!”
一片红光在我眼前炸裂开来。
爷爷失声喊我,“丫头!”
我眨了眨眼,又眨了一眨,有什么温热而又粘稠的东西从额角滑落下来,流进我的眼睛里。血茫茫一片的视线中,我隐约瞧见,那袭更加鲜艳的绯衣从房顶急速掠下,直直朝我这里扑了过来。
我嘴角一抽,又,又来?
却无力再躲,沉入了血光四溢的黑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