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珩,我要结婚了。”
新珩和田静也算是多年搭档和好友了,可这消息对她而言,仍旧来得太过突然,一时间,新珩只拿着筷子,愣愣地看着她,“好突然,都没有听你提过。”
田静自嘲一笑,端起酒杯灌了口酒,“有什么可突然的?我都二十九快三十的人了,不趁现在把自己嫁出去,以后没有市场了,难道还像现在这样自己养自己吗?说不定,以后还养不起呢。你也知道,我们这一行的,脑力负荷那么重,你看老孙当年也是才华横溢,可是年纪轻轻头发都掉光了,最后还不是被逼得开起公司,做了商人。”
新珩点点头,觉得她说得很有道理。
“外界都说做同传的女人,最后不是成了家庭主妇就是转了行,其实她们哪里知道,我们这一行的艰辛?我当年也是胸中充满了抱负,想要在这一行里闯出一番事业,如今退缩了,不是因为没有激情了,只是因为累了。”
新珩听着,觉得田静的话越来越感伤。
“自由职业者?听起来多么自在的职业啊?外人又哪里知道,说自由,其实一点都不自由。济济无名的时候天天盼着能出头,一旦出头了,又根本停不下来,有多少活就得接多少,一旦拒绝了,别人还以为你不做了。新珩,你是命好,有个男人在前面帮你撑起一片天地,你才能真正的自在。想工作了,老孙立刻给你安排;累了,绝不会有人敢来烦你。”
田静说着,又举起酒杯,就要往嘴里灌酒。新珩见了,伸手拉住她,“别喝了。累了就不做了,以后有老公疼着,只管好好享受就是。”
田静看着自己手上覆上的那双细女敕小手,也不争执,顺从地放下酒杯,看着新珩,微微笑着,“你不要怪我多事,nojudge(不评判),只是想和你说一句,新珩,你和我很像,若是当年没有遇到那男人,过几年,也大抵是我这样的光景。”
新珩听了,心头微微一涩,嘴上淡淡笑着,“你这样的光景怎么了?一步一步走到今天的位置,功成身退,洗手做羹汤,至少最初的抱负也算是遂了的。”
田静听了,也不和她多说。她心里明白,新珩可以说是天赋异禀,她的姥姥,是著名的语言学教授,死后也像泰斗一样屹立着,圈内人士没有不知道的;新珩的妈妈结婚以前是翻译官;新珩十六岁就进了名校,二十岁毕业。天赋过人再加上心怀抱负,若是没有遇到那个男人,没有被那男人珍藏起来,新珩一定能循着自己想走的路一路走到顶峰。
新珩见气氛有些沉重,忙转了话题,“好了,不说这么沉重的,你都要大喜了,一会儿我们去逛街,让妹妹我给你添点嫁妆。”
田静眯眼睨她,笑,“好啊,小富婆,我就却之不恭了,也算是帮助社会缩小了贫富差距。”
两人吃完饭,司机就送新珩和田静到了阙天。阙天是本市最大最高档的购物中心,没有之一。莫说普通人,就是普通的名媛淑女,轻易也是不敢来的。
二人正逛得兴致,却突然听到前方有清亮的女声,“哟,果然这女人一旦被包养了,便是从此平步青云了。”
新珩听了,收起唇角的笑,抬头,便看到前方,一身贵重的,laure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