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门内门外的对峙。
易辛清清淡淡地看着她惨白无助的脸,她的眼里,有了水光,那水光还在颤抖。
“你是知道我的,对吧?”
新珩只绝全身透寒,手握拢,已全是冷汗。他说得对,她是知道他的,说到做到;可是她也不知道他,不知道他到底把她当成了什么,在这场婚姻关系里,他到底要让她扮演怎样一个角色。
她看着他,努力控制了身体,却依旧全身上下颤抖,她控制不住自己。此刻,她终于承认了,对易辛,她不是他的对手,远远不是。他们之间太过悬殊,走到一起已是一个错误,而致命的更是,在这场错误的纠缠里,她叫不得停,只要他还愿意,她就得与他生生纠缠下去,即便她痛苦。
易辛看着她,不带丝毫感情,无半分怜惜,冷漠的眼神锁着她,等着她向他走近,向他告饶。
他整个人看上去,胸有成竹。
她早已被巨大的绝望笼罩,只因认清了事实。她知道,她走不掉了,即使有再多的人因她丧了生存的机会,为她铺下逃离他的路,她也依旧走不掉。只因,这场游戏,易辛还没有叫停。
只因他没有叫停!
她垂眸,盯了地面良久,在等着足够的时间,将眼中的水光收干。而后,她才又抬了头,轻轻道,“我和你回去。以后,你让我等在那里,我就等在那里。”
她说着,也主动朝了那男人走去。眼里,平静无波。因为眼中再没了感情,自然平静得不染风尘。只是,背影,也再没了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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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太耗时光,待她警觉的时候,却见易辛已经回来,正倚在房门口看她。明明似不经意,新珩却只觉整个人已被他看穿。
他的表情,她永远捉模不透。就好比,他此刻虽然神色清淡,她却并不敢私自以为他已经消了气。
她忙从沙发上站起来,整了整脸上的笑,“回来了,我去给你放洗澡水。”说着,往浴室走去。
“新珩,你是从来都不把我放在心上的吗?”
身后,他轻轻柔柔的嗓音,却让她猛然停了脚步。
这罪名太大,她担待不起。她微微闭了闭眼,这才回头,看着易辛,道,“今晚那个流氓叫夏小东,是我继母夏暖心的弟弟,从小就狗仗人势。最擅长的,是仗了我爸和新珏来对我耍流氓。因为从来未遂,今天见我落单,忍不住旧怨添了新仇。你帮我打断他的手,我是觉得痛快的,只是这是历史遗留问题,我觉得犯不着脏了你的手。”
她见他只是淡淡看着他,想了一下,又添了一句,“若今天要卸下他的手,打爆他的头的那个人不是你,我一定不会阻止,我只会在一旁抚掌称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