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新珩不是一个容许别人对她挑衅的人,即使倪笙是真真说到了要害,她也不会让她知道。
新珩朝着倪笙微微笑着,反问,“你的意思是说,我的老公用婚姻来敷衍我?”
倪笙顿时被堵住,气闷,却终说不出什么,一脸想要反驳却又无从反驳的表情,甚是憋屈。最终只能挽着男伴,趾高气扬地离开。
新珩望着他们的背影微微笑着。
却突然有侍者过来,对着新珩礼貌道,“新小姐,田静小姐请您去一下新娘化妆室。”
新珩听了,眉头轻蹙,却终是轻轻点头。
新珩看到田静时,田静正站在镜子前,背对了房门,一身盛重。只是出乎新珩的意外,房间里,只有田静一人。没有化妆师,也没有亲友。
这似乎不该是新娘该有的状态啊……
田静听到动静,回过头来,看是新珩,微微一笑。也没有说话,只是朝着她伸手。
新珩顺从地朝她走去,走到镜子前。镜子的婚纱首饰一看就是出自名设计师之手,里面的新娘,是她见过的最美的田静。可是眉眼间的踌躇和迷惘,却真的是……似曾相识。
那种眼神,畏惧得到,又丢舍不掉,新珩太熟悉了,几乎从她与易辛相识的那一天起,她就能从镜子里时时看到。这时,从旁人那里看到了,心有戚戚焉,却仍是不知该说什么。
反是田静望了镜子一笑,道,“新珩,你知道吗?我可能算是二婚。”
新珩一惊,微微睁大了眼,从镜子里看田静的眼睛。
“就在几天前,我去民政局了,是要去领证的,和另一个男人。”
新珩仍旧静静看着镜子里的人,等她说下去。
“本打算是领了证办个小宴的,不必豪华,不必惊艳,只是个仪式,代表了从此走入柴米油盐酱醋茶。只是证没有领成,这宴却依旧,不过是换了个男人……之前,连期待都不敢有的男人。”
一股涩意从心底升起,那涩意,源于惺惺相惜,只是因着田静那句话——之前,连期待都不敢有的男人。
连期待都不敢有的男人,最后却强硬地拉了你的手走入婚姻的殿堂。到底,他知不知道,婚姻,是一辈子的事呢?
田静却突然笑了,笑得爽朗,回过头来,面对面看了新珩,“可是,我知道,不敢期待不代表我不想要。我心里知道,我想要,他,以及他将会带给我的生活,不管以后怎样,至少这一刻,我真的是欢喜的。”
田静比新珩要高些,新珩这时便微抬了头看她,一脸怔愣。
田静却握了她的手,郑重道,“新珩,听田姐一句忠告,不要因为害怕就否定心中想要的。今天,这个时候让你过来,只是为了让你做个见证,今天,我田静开心地待嫁,从此就是一心一意地付出、不退缩;他日,就算结局不完美,我田静也不会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