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夏暖心才能忍,但是此刻,眼前这个看似温柔无害的男人,竟然轻轻一句话就撕裂了她所有虚荣的外表,直指她上不得台面的本质。
夏暖心恨,怒。
易辛却偏偏对了她温柔一笑,“和我妻子有关的事,我怎么会不知道呢?”
算是对夏暖心不是疑问的疑问做了回答。
“你胡说!新珩根本就什么都不知道!”夏暖心一指指向这个令她怒极的男人,丹红的指蔻妖冶、锋芒。
易辛本是一直漫不经心笑着,这时听了夏暖心的话,却低低沉吟起来,恍若自言自语,“她……确实是什么都不知道,笨死了!”
又突然就严肃起来,仿佛在宣告话前的周/旋已经结束,现在可以进入正题了。沉黑的眸扫过新昊,最后定在夏暖心脸上,“不过,我妻子不知道,不代表我不知道。”
易辛说到这里,嘴角突展了妖媚的笑,看得夏暖心忍不住发抖,才沉声命令,“元深。”
和他一同进来的元深微微颔首,“是。”这才将手中公文包打开,拿出了两份文件,分别交予新昊和夏暖心。
易辛意态闲适,手指轻叩着桌面,满意地看着那两人瞬间睁大了瞳孔,铁青了脸色,不敢相信地面面相觑,最后又一同质问地看向他。
易辛轻笑,“看来,也不是只有新珩什么都不知道吧。”
“夏女士,您也一定想不到,就是您最疼爱的女儿,新珏小姐,买通人毁了车子的刹车。她,可是明明知道,新珩的车子,您最常坐的呢。”易辛优美的嘴唇轻启,划出优美的弧度,就像是最美的艺术品,可是溢出的话却是这世间最深重的毒,“不得不说,新珏小姐这一箭双雕的伎俩玩得真是精彩。既彻底打击了新珩,又将未来可能与她争夺家产的另一继承人扼杀在了胚胎状态。”
“更甚,连老天都在帮她,这一撞,可真正是,一劳永逸啊!”易辛唯恐不乱,甚至暗指了夏暖心再不能生育一事。
夏暖心果然不负他期望地扭曲了脸,脸上错杂纠缠开的是愤怒,怨毒,还有,伤心。她万万想不到,竟然是她疼爱多年的女儿算计了她。
新昊多么沉稳的一个人,此刻,拿着那份“证据”的手,竟也忍不住发颤,不信,却又不能不信,矛盾撞击,最后就只剩下了受伤、颓废。
他的女儿,怎么会这么狠毒!那也是他疼爱了多年的女儿啊!
一瞬间,翻云覆雨的新昊,似乎就这么衰老了去。
新昊沉重地闭了闭眼,再睁开,才寻回了些许犀利,盯着眼前那个深沉得可怕的男人,“你说,你想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