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隔两年,本以为再说起时能够放下,看云淡风轻。却原来不是,心中那股酸涩和湿意,还在那里,抹不掉,也忽视不掉。
她本感冒得有些严重,脸色憔悴,声音也带着厚重的鼻音,沈言看着,只觉心狠狠揪痛,当年的画面,她忘不了,他更甚。
他紧了紧拳头,想告诉她,她受了委屈,他知道,他一直都知道。
可是,有什么用呢?他知道,是新珏破坏了她的车子;也知道,夏小东迷昏她,意图对她……害死了她姥姥,可是,他能做什么?
他最多,也只是把夏小东逼得狼狈不堪,混不下去……他,真的是不如那个男人,那般的魄力,一枪就打爆了夏小东的头!
甚至,这一切的起因,他也是知道,却真的什么都不能做。
“沈言,如果你敢告诉我爸妈是我对新珩的车子动了手脚,我就敢告诉新珩,她姥姥是因她而死。你该知道新珩的脾气,若她知道了真相,她一定会作茧自缚,将自己逼到死胡同,最后和夏小东同归于尽。到时,就是你害死了新珩。呵,我只是毁了她的刹车,而你,却害了她的命!”
脑中那骄纵的女声纠缠着,沈言最终还是松开了拳头,没有言语,就如同当年一样,只是凝着新珩,眼中是浓重到可能一生都化不开的涩意。
他眼中的苦涩,让新珩心中狠狠一疼,她匆忙一笑,“不过,沈言,对你,我终是感激的。是你把我救出了牢笼,接到山上的别墅疗养,还将我毁掉的脸治好。我人生的前二十年里,也因为有你,总算有些阳光。沈言,真的谢谢你!”
她的话,没有让他释怀,却让他眼中的疼痛更加浓厚,他的唇角蜿蜒着无尽的苦涩,
“你很感激我,只是,你从来都没有想过要嫁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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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辛坐在茶室,手指轻敲着桌面,淡淡抬眼看身前站着的女人。
黑色香奈儿,俐落高马尾,棱角锋利。
“说。”
轻轻的,他赏了她一个字,不赘述,不浪费。
新珏心中微怒,为着这个男人丝毫不把她放在眼里。新珏,新家的小姐,从来都是被男人如众星捧月般呵护着,何时受过这种待遇!……也许,还除了那个男人。
她咬牙,“如同电话里所说的,我想要和易先生做个交易。”
易辛深沉的眼微眯。
方才,从来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新昊,终于在他眼下湮灭了最后一丝气势,颓然离去。易辛正准备离开,元深却将电话递给他。
“易先生,我想用一段故事交换你手上关于我的东西。”
易辛没有答话,也没有挂电话。
电话那头微顿,“那个故事的名字,叫‘青梅竹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