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轮考得是品茶。
群芳阁的姑娘们为十位公子分别奉上十杯茶,他们只能啜一口,若是猜不出手中的茶的名字,便会被淘汰。
可若是所猜的茶名是旁人已说一次的,便要自罚一大碗女儿红。
若是已说两次的,便要罚四大碗女儿红。
若是已说三次的,便要罚九大碗女儿红。
十八年的女儿红乃极为烈性的酒,若是一大碗下肚,酒量不好之人恐怕今夜便要宿于此地了。
况且若是醉了,哪怕他们直入第三轮亦胜不了。
还不及保持清醒,一睹紫香玉魂笛的风采的好。
因着这一层,鲜有人愿尾随旁人道出茶名。
手端茶盏,看着茶敕绿明亮,如玉露,奚冰婉便是连啜都未啜,月兑口而出:“恩施玉露!”
却不料身旁的男子亦同时出声:“恩施玉露!”
奚冰婉偏过头,朝露般澄澈的眼眸紧盯着他。
一袭藏青色的衣袍,高高绾着冠发,长若流水的发丝服帖顺在背后,他有一张俊逸过分的脸孔,直挺的鼻梁,唇色绯然,剑一般的眉毛斜斜飞入鬓角落下的几缕乌发中,侧脸的轮廓如刀削一般棱角分明,却又不失柔美,还有一双灿如星子,那样墨黑如漆的双瞳。
与此同时,男子亦偏头看他,四目相接时,二人眼中都流露出些许赞美之色。
棋逢对手之时,君子总是惺惺相惜的。(好吧,好吧,奚冰婉其实是小女子)
“这可怎么办好?”柳飞烟捏了捏绣帕,露出些许为难之色。
二人一同说出的答案,该让谁罚一碗女儿红呢?
其实这十杯茶中所斟之茶都为恩施玉露,这一局,考得既是众人对茶的熟识程度,亦考察众人的勇气。
茶水入口的瞬间,清淡的芬芳与霎时而来的清凉之意,其余文人有些亦明白这便是恩施玉露,可四大碗的女儿红却让他们微微有些却步。
“君山银针!”
“信阳毛尖!”
“蒙顶甘露!”……
八人所说的都为名茶,可却无一个再道出恩施玉露来。
“二位公子,你们所述的为正确答案,可规则摆在这儿,烟儿也不可随意打破,你们二人可否商议一会儿,确定谁人喝这十八年的女儿红!”
柳飞烟嘴角噙着浅浅的笑意,妩媚的美目微微眯着,细细地打探起奚冰婉与林夕宸来。
若是一大碗女儿红下肚,怕是今夜都回不去府邸了,如若这样,定会害的吟香与秋竹被责打,她可不忍心。
莫不要扮扮可怜,佯装她并不会喝酒?
可这样却也容易招人怀疑,身为男子,鲜有不会喝酒之人。
索性便与他一人一半好了,女儿红虽烈,可半碗她应是扛得住的吧?
奚冰婉似是有些犹豫,心里想了许久,终是决意如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