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后，她紧盯着他如墨般的眸子，极为恐慌的问道。
“你是不是真的喜欢上了奚冰婉了？”
心里极度希望他能否决她的猜想，可是当她瞧见他怔住的神情时，便明白了。
一语中的。
十几年的感情，及不上他们几天的相处。
她忽然想笑。
想放声大笑，可是所有的情绪终究幻做嘴角那一抹阴笑。
而他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眼中却无她。
他想，是因为喜欢她，却又不能随着自己的心意和她相亲相爱，所以才会这般待吟香的吗？
恐怕是的。
爱一个人这样容易，可是要摧毁一个人的信念也这样容易。
他曾以为他的这一生不过是那个人报复的工具而已，却不料，阴差阳错，偏生先一步碰上了她。
更加可笑的是，他竟喜欢上了她。
“喜欢上又有何用？你们之间又没有将来！”
吟香嘲讽的笑着，装扮精致的面容此时微微有些扭曲。
他知道，他一直都知道，可是她这句话，却让他的内心更加的澎湃。
闭上眼睛，一遍一遍重复的吟香的那句话。
没有将来，没有将来，没有将来！！！！
是啊，于他而言，这辈子唯一的用处就是复仇的工具，他，怎么可以随意的拥有幸福，更何况对象是她，那个人怎么许？
“我明白！”
他闭上眼睛，握了握拳，关节咯咯作响。
他恨，他恨上天为何这样捉弄他们！！！
不过片刻，他又缓缓的睁开眼睛，冷声道：“吟香，原本的计划不需施行了！”
如今，她定是也已经爱上了他，否则，她怎会牺牲她的清白来救他。
那些计谋，早已是多余。
“好，那下一步我们该如何？”
“你尽量说服她出来与我私会吧！”
骨节泛白，指甲已嵌入肉里，可他，却不为所动。
她知道，那一刻，他已决心抛弃了他的感情，只要他还愿意为主子效力，她亦无所畏惧。
“林哥哥，你是明白人，奚冰婉不适合你，我才是你应真心相待的对象。只要你待我一份好，我便能予你十分，纵使是买卖，亦是十分划算了吧？”
她款步姗姗至林夕宸身后，从后背搂住了他。
紧紧地，仿佛一放手，她便会失去了他似的。
“林哥哥，我爱你爱了十几个年头，为了你，我甘心留在奚府为婢女，甘愿伺候她，伺候了这么多年，人生能有多少个十几年？我不求你全心全意爱我，只要你心里有稍许的位置留给我便好了。但是，吟香求求你，纵使是爱上旁人，也不要爱她好不好？”
她的语气近乎有些卑微，如若爱上她，他定会万劫不复。
她又如何忍心看他一步步迈向悬崖，而后粉身碎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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