卯卯跺着脚,两只手不停的搓着手臂,然后在心里大骂身边那个自己穿着呢大衣一点都没有同情心的男人。顾铭挑着眉,望着公园里的树很安静的听着电话,偶尔发出一两句话,无非是‘嗯’,‘啊’、和‘不是吧’之类的,他表情看起来多少有些不情愿。卯卯低下头,在伦敦的月色里遛自己倒在地上的影子。
就卯卯觉得自己快成哈尔滨的冰雕时,顾铭站在她身边对她说了句‘上车’就自己先行一步钻进车里了。
卯卯愣着没动。好半晌后,她才本能的往那辆不时有暖气溢出来的豪车迈开步子。才钻进车里,她就觉得自己捡回来冻死一半的命。
“去哪?”她问。
“跟我走就是了。”他回答,发动车。眼睛没在她身上多待一秒钟。
“总得告诉我去哪是吧,虽然我现在全身都已经冻的没知觉了,但脑袋还出于高度清醒状态。圆周率后25位数姐姐现在还是背得出来!再说,我总不能被人卖了还嘻嘻的帮人数钱吧?”卯卯知道自己说出这样的话实在很欠揍,但一看到顾铭那张要死不死的脸她就忍不住毒舌。
命中注定相克大概就是这样的。她悲哀的想。
如果小a还在的话,她一定要告诉她,上辈子杀她童家的肯定不止齐喆一个,还有一个姓顾的!这辈子,他们又一起合伙来找她赶尽杀绝了。
卯卯倒吸了口冷气,在心里哀鸣起来。后悔上辈子自己树敌太多。
“你在伦敦有主治医生吗?”顾铭很淡定的看了一眼童卯卯问,这份淡定倒是出乎卯卯的意料。
“什么意思?”她窝在软软的椅子里,身上的毛孔随着车内温度的升高全都打开起来。
顾铭打了个方向盘,勾起嘴角一笑,“我有认识的熟人,改天帮你介绍一个。你有没有感觉常被人议论、诬陷,遭人暗算,财产被劫,被人等?”
说完这些,卯卯忽然就明白过来,她绷直身子,微微向前弓着,然后瞪着顾铭,有些结巴,“你,你什么意思?”
“以你现在的表现,我怀疑你真的有被害妄想症。大概处于前期阶段,即使治疗的话还有救。”
“你才自己有病!”
“我是有病,你也没比我好多少。”
“嗯?”卯卯被顾铭的话雷到,他刚才承认自己有病是为了强调她病的比自己更严重么?不是疯子一般都不承认自己疯的吗?
他这唱的是哪出戏?打的又是哪个算盘?
然后车厢里陷入沉默,这种沉默一直持续到一座很大的房子前才结束。顾铭下车,卯卯也不敢怠慢赶紧下了车。顾铭在门口按了密码后,那扇大门就缓缓的打开。卯卯跟在他身后不远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