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虎驮着那男子跑到一片僻静的树林处,才慢慢的停了下来。
虎背上的男子坐直了身子,慵懒的眼角往后瞄了一眼,才慢慢道:“阁下还是现身吧,跟了这么久多累啊。”
身后的暗处中突然猛地一动,过了一会儿,一个身着青衣,脸带半面玉制骷髅面具的男子才慢慢的从暗处走了出来。
“哈哈哈,天机门门主果然名不虚传。”那男子轻笑几声,慢慢走近他们道。
“与沧月教相比,你们罗煞门可是强多了,是不是,玉积齐门主。”虎上的人儿并没有任何的惊讶之色,懒懒的抬起头来说道。
玉积齐看着面前的男子微微一愣。
这不是……客来阁开业当日在顶楼见到的那名奇怪男子。而且,他的脸上居然还有一种熟悉感。
“当然,连沧月教教主的底细都知道,秦留夕门主才叫玉某惊奇呢。”
那男子吃了一惊,但仅仅一瞬间就飞快的收揽了神色,继续道:“哦?罗煞门果然令人惊讶,不过玉门主难道不知道我天机门是专门靠搜罗各处的情报为生的吗?”
玉积齐不语,薄薄的嘴唇微抿,面具下露出的眼睛射出一种难以捉模的光芒,紧紧的盯着虎背上的秦留夕。
秦留夕微愣,看着玉积齐投射过来的眼神,竟有一丝的慌乱。
那个眼神,为什么会有些熟悉?
秦留夕在心里甩了甩头,将这些不好的感觉甩掉又道:“不知道玉门主跟着秦某意欲何为,如果是想要那个包袱,那么请恕秦某无可奉告。”
“我有说过那个包袱吗?”玉积齐嘴唇轻启,眉毛轻挑道。
秦留夕微愣,这个男人太过狡猾,遂又顿了顿道:“玉门主,你罗煞门暗中调查那个包袱和我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现在又何必装傻。”
“装傻?我有装傻吗?我有说过我没有调查那个包袱的下落了吗”玉积齐眨眨眼睛,装出一副无害的样子又道。
秦留夕气结,平静的神色第一次有了波动,不耐的又道:“既然这样,秦某就没有必要和你这里浪费口舌了,回见。”
说着就已经骑着老虎消失在树林的深处。
而他走了一会儿,一身黑衣的无名才赶了过来,眼看着那只老虎的身影再次跑远,喘了一口气再次飞身追了上去。
玉积齐看着秦留夕消失的方向,嘴角轻翘,过了一会儿才飞身而起同样消失在漆黑的夜色中。
此时的柳府到处都张灯结彩,府中的下人们也都进进出出好一番忙碌。府中一个小姐成亲就够他们忙活的了,而现在府内一下子嫁两位小姐,而且还是三天之后,这可累坏了府内的下人们了,每天忙前忙后准备各种各样的东西,甚至连饭都顾不得吃。
而二夫人因为女儿被流放所以伤心难耐,终日躲在房里不出来,所以,这份艰巨的任务就交到三夫人的手里了。
每天天还没亮,就看见三夫人已经精神饱满满脸喜气的站在后院门口,开始分配工作。
她没有想到本次选亲皇上会看中柳汐画,按理说有林馨雪、柳汐染这些优秀的人在,怎么也不会轮到柳汐画啊,不是说她看不起自己的女儿,而是她非常的了解自己的女儿,她知道柳汐画向来胆子小,虽然也会一些才艺,但绝对是不敢在宴会这种公开场合表演的,就算真的表演了,恐怕也会吓得哆嗦,根本不会达到自己平时的水准。
可是,她没有想到这次的宴会居然出乎她的意料。不仅把柳汐染这个强劲的对手铲除,而且自己的女儿居然还被许配给了最受穆天皇看好的大皇子。这是她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啊。
不过,此次宴会最令她惊讶的还是柳汐若。
她没有想到柳汐若那个又丑又懒的野丫头竟然也能在宴会上大出彩,而且也被赐婚了,这也是她意料之外的。不得不说,这个丫头接二连三的令她惊讶。
从最早那次柳汐若和二夫人之间的冲突开始,三夫人就开始对柳汐若暗中赞叹,她太过冷静,看起来又太过娇弱,可越是娇弱,越让她觉得可怕。
这也是她迟迟不敢对付她的原因,她从来没有把握的仗,嫁入柳府以来,从卑微低贱的妾一路走到今天的地位,而且还一路平稳,不是因为她人品好,而是她早已看透了每一个人的底细,在关键的时刻给人致命一击。
与二夫人想比,三夫人不仅聪明在不动声色,而且还在不经意中披了一件无形的羊皮,让人在不知不觉中就放松了对她的警惕。
这种人最为可怕,可怕在你根本不知道她对着你的那张嘴脸到底是不是真的,笑里藏刀是最可怕的境界,不是吗?
尽管三夫人乐得合不容嘴,但作为当事人的柳汐画却远没有她想象的那般高兴。
此刻,她正坐在自己的房间里,将门窗紧闭,尽量不去听那些刺耳的声音,这些声音都在告诉她,他要嫁人了,而要嫁的人并不是她日日夜夜想的那个人。
也许她应该高兴的,毕竟她要嫁的是大皇子,那么她就是晟王妃,这是她之前想都不敢想的尊贵地位。
可是即使这样不停的安慰自己,她的心还是止不住的痛。
她知道自己就算没有被穆天皇赐婚赐给大皇子,嫁给心中那人的可能性也很小,而且是小的可怜。可是,如果她嫁给了大皇子,那么,她连那小小的微弱的可能性都没有了。
她俯身,从枕头底下拿出一块折的方方正正的白色手帕,最上面的一角上写着一个小小的“祈”字。
她看着这块手帕,七年前的事情便浮现在眼前。
泪,慢慢的顺着眼角流下,一滴一滴滴到手绢上那个小小的“祈”字上。
她用手轻轻的将手绢上的眼泪擦去,然后将手绢和头一起埋在胸前哭了起来。
她在哭自己的悲哀,从出生的那一刻开始就被看不起。
她在哭自己的懦弱,从小就胆小怕事,不敢站于人前。
她在哭自己的没用,知道现在,都没有把自己的心意告诉人家。
……。
她在用她自己的卑微的方式发泄自己心中的不满。
“哭,能解决什么问题吗?”
一道熟悉的声音传进了她的耳朵,而的身体微微一愣,哭声也随之还停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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