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息怒!”
惠儿一见君若漓脸上现出了怒色便知事情不好,她腾地一声跪在地上惨白着脸色求饶道:“皇上,公主也是一时激动说错了话,您……您别怪她……”
“朕说了,滚!”君若漓抬手间一道凌厉的罡风挥出,惠儿那柔弱的身躯便如月兑线的风筝一般被甩了出去,在她撞到正殿里的一处屏风落下来后,那寝室的房门,也随之被关了个结实。
“皇上……”
惠儿顾不得擦掉嘴角流下的鲜血还想上前劝说,却被旁边的宫女给拉了回来:“惠儿姐姐,咱就别过去了,皇上看来是真的生气了……”
“可是公主她……”惠儿想起之前君若漓的怒色,心底不由生悸,公主她闹过这么多次,哪一次皇上不是尽数忍让过去,哪里有像今天这样生气的?“我们还是退到外面去吧,惠儿姐姐,公主毕竟是皇上的妹妹,皇上就是再生气,也不会伤害自己的亲妹妹啊……”那宫女上前劝说着,一道将惠儿拉了出去。
而彼时房门紧掩的屋内,君禹儿终于意识到了一丝危险。
她在君若漓的盯视下踉跄后退了一步,地上凌乱的碎片让她脚下一滑,整个人差点倒向了身后的大床:“哥,你、你怎么了……”
君若漓阴鸷的容色让君禹儿从心底惊骇起来,连称呼变了都不自知,君若漓每离她近一步她便往后退一分,等到了床榻最里处再也无路可退时,她再也忍不住惊恐地尖叫了起来:“哥,我错了,我不该朝你发火的,哥……”
“黎樾棠就那般好吗?”那个他一直逼视的人儿已经退到无路可退,君若漓只需稍稍一倾身便可将她彻底地禁锢在那一方天地里,他一伸手将君禹儿拉过压在他胸前,暗眸里的怒色已经可以将这一方天地燃烧:“从前你喜欢君若白,可以,因为他眼里只有妩清音我无所谓。可是为什么你在喜欢了君若白之后还要去喜欢黎樾棠?”
“一个又一个男人,为什么只有我不行?!为什么你从来就没喜欢过我?!”zVXC。
压抑多年的感情,在这一刻,终于被君若漓嘶吼出声,在层层帘幔间回撤之后,以雷霆之势冲入了君禹儿的耳蜗之中。
君禹儿的所有挣扎,就在那一刻,齐齐僵硬在了原地。
她睁大双眸不可思议地看着君若漓,似是看到了什么恐怖怪物一般忘记了所有言语,半晌,她才听到自己沙哑的声音喃喃道:“哥,你、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怎么能和他们一样,他们是我爱的男人,你是、你是我哥啊……”
“闭嘴!我不想听到‘哥哥’这两个字!”君若漓高声一吼打断了君禹儿的话语,容色间的阴鸷已经到了极致,他狠狠地捏着掌中君禹儿的细腕,不顾对方的喊痛求饶只径自说道:“天知道我有多不想当你这个‘哥哥’,一点都不想!”
“可是……”手腕间的疼痛让君禹儿双眉紧紧蹙了起来,她却不能挣扎,怕自己一挣扎就会换来对方更加疯狂的凌虐,她知道,君若漓现在已经失去了理智。
君若漓确实已经失去了理智。
在他看到君禹儿眼角因为疼痛而迸出的泪水时,他心里一疼,抬手轻拭掉泪珠,话语也跟着迷离起来:“禹儿,君若白也好黎樾棠也罢,我们都不去想他们好不好?这辈子你就呆在哥哥身边,让哥哥来照顾你一辈子好不好?”
“哥……”手上的疼痛终于消失,可是君禹儿却更加害怕,这样的君若漓,远比方才暴怒的他恐怖千万倍。
“嘘,别吵!”君若漓轻轻压住了君禹儿的唇瓣,指月复间轻轻感受着那饱满的唇色,那薄唇便渐渐压下在君禹儿唇瓣上流连:“禹儿,难道这样不好吗?只有我们两个人,没人打扰我们,让我来爱你,来疼你,这辈子只有我们两个,难道不好吗?”
里前主让。“不,哥,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君禹儿眸中的惧色加深,她想后退却被君若漓紧紧禁锢在他的怀中,那压下来的薄唇已经触到了她的唇上,她几乎能感受到对方吞吐出来的气息。
不,不可以这样,他们怎么可以这样?她是他的妹妹他是她的哥哥,他们在做什么?
君禹儿心头闪过的惊念让她浑身一震,趁着君若漓力度渐渐放松的那刻,她双手一推人便掠过对方朝门外跑去。
她一定要离开这个房间,不,离开这座皇宫!
那本来在怀中的软骨甫一离开时,君若漓感觉到心里的某处,蓦地空了。怀里陡然进驻的凉气让他神智一醒,先前压制下去的阴鸷便又重新涌了上来。
回转,抬手,君若漓只需一个起跃,那本已跑到门口眼看就要出去的君禹儿,便被他一把拽了回来狠狠摔在了床上。
“啊——!”身下的刺痛来自于肌肤与床板的撞击,君禹儿来不及喊痛刚要起身,便被紧追过来的君若漓一制彻底压在了身下。
“你竟然想要逃走?”君若漓想着方才君禹儿那满脸惊恐的样子,她在怕他所以要逃开他是吗?在她眼里,他还是不能和其他男人一样是吗?
心头重新腾起的怒火,将君若漓心间最后一丝理智,彻底焚烧。
他大手一扬,君禹儿身上的衣物便如碎片一般纷纷落在了地上,落入视线的莹白肌肤让君若漓瞬间猩红了双眸,所有的怒气在这一刻齐齐往小月复窜去,他闻到了情yu的气息。
“哥你要干什么?不,你不可以乱来的,我是你妹妹的……”身上的凉意提醒着君禹儿她不是在做梦,她的衣物确实被自己的亲哥哥所剥离,他们……“不,哥,你放开我,放开我……”
这样的恐惧让君禹儿空前的挣扎尖叫起来,就在对方惊惧的尖叫声中,君若漓眼眸一深,抬起了君禹儿的双腿,便将隐忍已久的怒势冲进了对方腿间。
“不——!”
那利刃般的刺入,让君禹儿差点没晕死过去。
她直直地挺在床榻上颤抖着疼痛,可那冲进她身体的人并没有怜惜她一分,在将所有怒势都埋入她腿间之后,就再也没有停留地冲/刺了起来。
天,在这一刻,塌了下来……
很久很久以后,惠儿仍然记得那天的情形。
那天她被宫女拉到殿外之后就听到了自家公主的惨叫声,她想进去却被人拦了下来。然后那房间内的惨叫声就没有断过,直到日暮垂西,君若漓才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而君禹儿,早已昏死在被褥间,身上的青紫与白浊,刺伤了在场所有人的眼眸。
******
“主子,这是她让属下给您的!”
南阙黎樾棠营帐内,千绝的身形从外而入,将妩清音画的图交给了黎樾棠。
“这是什么?”黎樾棠墨玉黑眸扫过那张图,只觉那图甚是熟悉,却一时想不起来,那是什么。
“是刚才她画的,画完之后让属下交给主子!”千绝如实禀道,在看了一眼那张图之后忽然说道:“主子,这张图,怎么有些像之前我们看的藏宝图?”
“嗯?”黎樾棠一怔,黑眸再次扫过那图时,已经有惊讶渐渐渗出。
他迅速站起拿过桌上的笔墨在一张宣纸上凭记忆描绘出之前手里有的那些宝图,在所有图样都描出只剩那处空缺时,黎樾棠拾起妩清音所画的那张图,慢慢盖上了空缺处……
图样之间的线条,山川之间的脉络,竟然,完全吻合!
“竟然真的是藏宝图……”千绝看着那吻合的图样,惊得呆在了原地:“可是她怎么会有这张图?不是应该在周广手里的吗?”
“周广……”黎樾棠想起了周广临死之前与他的对话,再想起那个雨夜妩清音答应给君若漓的东西时,事情的来龙去脉,便渐渐在他脑海中清晰了起来。
原来,周广并没有将图烧毁,而是交给了妩清音?但妩清音竟然一直没有将图交给君若漓,不然她怎么会用那图作为换莲依出刑室的交换?
她……到底站在哪一边?到底哪一个她,才是真实的她?
黎樾棠闭了闭眸,将那让他混乱的倩影强行从心间抹除,然后唤千绝过来道:“你过来看看,这像是哪一座山?”
他们时间已经不多,必须尽快找到藏宝之地以扩充足以自保的实力。
“这张图……主子您不觉得有些奇怪吗?”千绝应声过去参详,却在看了半天之后指着图中一处疑惑道:“为什么属下总感觉,这个地方不应该摆在这里?”
“嗯?怎么说?”黎樾棠也看到了那处疑惑,他看了眼千绝,示意对方说下去。
“这整张图看上去,的确像是一处山脉的地图,但是总感觉,这样也可以排出来一座山的样子。”千绝顿了顿,将桌上的几张图打乱了重新排了一下,果然出现了另一座完全不同的山脉,他一惊抬头问黎樾棠道:“主子,这图竟这般诡异?那万一我们排错了呢?”
当时这些图到了他们手里时都是散乱的,所以之前并没有发现它的诡异之处。直到刚才所有的图都凑齐了摆在一起,才发现原来他们之所以一直找不到那处山脉,是因为这张图本身就在不断变幻着,随便一摆便是一处山脉。
“主子,这可怎么办?”千绝担忧道,这样排下去,何时才能找到真正的藏宝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