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云轻有些不适,可否先行告退?”
丽妃自然也是看到了萧澈的位子空了,闻言看一眼正在和西凉太子叙话的萧战,点点头道,“去吧,皇上这里自有我。”
楚云轻走出正厅的时候子墨急急的迎了过来,“郡主。”
楚云轻听她说话的语气有些急,心中也是一紧,“怎么回事?”
子墨眸光一暗,“王爷伤口开裂,现在很是不好,他说要出宫去,可是府中鬼医不在,王爷也绝不肯去叫外人来治,今夜,不知道怎么才能熬过去——”
楚云轻眸色一沉,看看时辰已经不早,如果此时出宫,不知道能不能赶得及回宫,子墨的眸光带着希翼,她心中一动,“我跟你出宫。”
子墨大喜,“郡主跟我来。”
德阳门外正停着一辆马车,楚云轻步子有些急的上车,子墨在外长鞭一挥,直直的出了正阳门。
萧澈双眸紧闭的坐在马车里,胸前的伤口似乎在流血,衣襟之处一片濡湿,手上的伤口还在往外渗着血珠,萧澈沉沉的叹一口气,他何时如此狼狈!
马车自正阳门而出,他只觉得身体之中的暖意点点的流逝出去,本来在胸口处钻心的疼痛此时也消失了,不知道是麻木了还是不痛了,他的眸光缓缓一闭,又想起了刚才在宫宴上看到的场景。
萧淩起身为她说话,慕容尘也在护她,他从来没有在哪一刻觉得自己那般无力,听到和亲二字的时候他只想拍案而起,管他巫国还是西凉,从来都没有入过他的眼,可是他不能,至少现在不能。
那一刻他竟有些羡慕萧淩和慕容尘,一个是他的五弟,一个是他的挚友。
十二岁去往军营历练,在燕国的边境上遇到了同样也是十二岁的慕容尘,分明是他越界站在了燕国的土地上,却硬生生的将慕容尘说成是燕国的奸细狂揍了一顿,从此结下了不小的梁子。
慕容尘是燕国定北王的独子,又因为年过半百的燕王膝下无子,几乎将他当做了自己的儿子,多重的宠爱造就了他这般妖孽的性格,两人自十二岁结识,十年之间暗地里明面上交手数次,多是他赢,可是这一次,萧澈却觉得自己一败涂地。
萧澈的眉头无意识的皱的更紧了些,车窗外似乎有热闹的人声,也不知道是不是走到了闹市,聒噪的哄闹声让他觉得有些烦累,神思一沉,只想靠着马车歇一下。
马车正是走到了闹市,从宫门道睿王府的必经之路上正是整个盛京最繁华的街市,此时正是晚上最好的时辰,街市上来来往往的都是行人,子寒赶着马车,总是不住的往身后看去,一来是担心萧澈的伤,再来便是看看子墨跟上来没有。
街边的店铺鳞次栉比,川流不息的人群阻挡了马车前进的速度,子寒避着人多处,想着能尽量快点到王府,萧澈急需好好的休息。
然而人越来越多,马车慢慢的堵在当下,竟有些停滞不前的意味,子寒心中微微有些着急,却也无可奈何。
“车中的可是睿王?”
忽然而来的一声轻唤让子寒一愣,他转过头去一看,微微有些意外。
“顾小姐。”子寒下地行了礼,这京中女子他认识的绝对不多,然而眼前这位他却是不敢认不出的。
顾嫣然一身青色衣裙,许是晚上凉了便披了一件白色的披风,整个人本来就眉眼如画,此时这般青白之色一衬,越发的出尘动人,在她身后也有一辆马车,看样子也是堵在了此处进退不得。
顾嫣然一笑,“车中的可是睿王?”
子寒点点头,“正是王爷。”
顾嫣然回头看身后的人流一眼,眸色有些闪动,“今夜人也太多,这马车一时半会儿只怕是走不了,王爷可是要回府去?”
子寒点点头,回头看一眼车中,自己和顾嫣然说了这么久的话了,王爷怎么一言不发?
顾嫣然心中也是一凉,车中之人不可能不知道是自己,竟然是这般的一声不响彻底的不打算搭理自己?
“什么味道?”
说话的是顾嫣然身后的小丫头,此时鼻子一吸,眉头紧皱的低语一句,这一句却是落在了另外二人耳中,子寒猛的回头看向马车之中。
“王爷!”
子寒猛的一唤,顾嫣然便知道是不好了,她只见子寒跳上马车先开车帘利落的钻了进去,在那车帘掀开的一瞬间,她掩嘴低呼一声。
子墨看到萧澈胸前的濡湿便知道是不好了,血腥味道浓烈的四散在空气里,便知道他流了多少血,子墨有些着急,可是眼看着马车动都动都不了,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王爷可是受伤了?”
子墨知道瞒不过,钻出车来点点头,他眸光凌厉的看看前面拥挤的人流,若是是在不行,他便驾车从此处冲过去!
“让我看看。”
顾嫣然眸光急切,子寒却是微微犹豫。
“把这马车驶到路边去,我虽不是大夫,却也是看过些医书的,你让我看看,我车中有些药材,或许派的上用场。”
子寒尚自怔愣,这厢顾嫣然已经交代了身边侍女,见的那侍女回身到顾嫣然的马车上取药去了,子寒也没有拦下去的理由。
“既然如此,那就有劳顾小姐了。”
顾嫣然一笑,“无碍。”
子寒将马车赶到路边,看着顾嫣然提起裙子上了马车心想着萧澈一定莫要出什么事才好,而这厢,那侍女已经走过来,将手中大大小小的药瓶尽数送进了马车里。
子寒眸光紧张的四望,忽然,眸色猛的一抽。
就在他们后方不远处,一辆同样挂着睿王府礼制的马车正向他们驶了过来!
顾嫣然进了马车便见到萧澈侧头靠在车壁上的模样,他的双眸紧闭,似乎是因为流血过多而昏睡着,精致的容颜之上没有半点血色。
她看着近在咫尺的面容一瞬间有些怔愣,思绪一动,仿佛又看到了那个雪夜里守在紫玉宫之外的身影,世人或许想不到,一个才两岁的you女竟能将一个男孩的身影记得那般清楚。
白雪皑皑的夜晚,星辰无光,唯有那个身影,坚定挺立在冰天雪地之中,无论何时回想起来,最能勾起她的心疼,她并非常常怜悯世人的圣女,而这一份牵挂和怜惜,却在她心中停留了十六年。
“小姐。”
书香不知药理,竟将药瓶全部都拿了进来,顾嫣然猛的回神,接过药瓶放在一边看萧澈的伤势,眼见得他胸口之前一片暗红的濡湿,她心中一紧,伸手去解他的衣扣——
顾嫣然心中自然是紧张的,然而就在她的手刚伸到理他的领口还有三分之时,萧澈的大手毫无预兆的阻止了她的继续!
睡着的人猛的睁眼,一双幽深的眸子极为森寒,多年来的机警告诉他陌生的气息正在靠近,然而看到是顾嫣然的脸时,那眸子里多多少少的还是有些意外。
顾嫣然的手背萧澈猛的一抓,在对上那极为森寒的眸子,当即便是愣在了当场,他的眸子好似带着怒气和杀意,然而也不过是一瞬,继而便是无边的寂冷。
这寂冷在别处是生人勿近的警告,在顾嫣然这里,却是勾起了有关于那个雪夜的全部记忆,她嘴角一动,轻声唤出两字,“王爷——”
这两个字含着连她也不自知的柔软亲近,萧澈眉头微皱,正要放开顾嫣然却听得刷一声,车帘被掀起——
人来人往的背景之下,楚云轻正一脸错愕的看着车中的二人,她眼中的担忧还没有来得及隐去,撞上这样一幅场景尚自有些怔愣,此刻在她眼中,顾嫣然倾身在萧澈身前,而萧澈非但没有拒绝,还紧握着顾嫣然的手,两人离得极近,若非她这般打扰,或许正是郎情妾意的时候。
楚云轻怔愣之中,萧澈缓缓地放开了顾嫣然的手,他看着软榻旁侧放着的药瓶一眼,开口欲说什么。
便是在此时,楚云轻也看到了那药瓶,心中一哂,眸光之内隐隐有什么破茧而出,然而她终究还是什么也没说,唰的一声放下车帘,转身向着来时的马车走去。
她的步子极快,仿佛身后有什么洪水猛兽在追赶自己一般,子墨也看到了车里的画面,此时急忙追了上来,“郡主,郡主,您误会了——”
楚云轻转身,“误会了什么?”
子墨不知如何说,指指前面的马车,“那顾小姐——”
楚云轻这才想起来,刚才车中容色貌美的女子正是那在琼花宴上大出风头的顾嫣然,当今左相的女儿!
楚云轻摇摇头,“我想我没有误会,既然有顾小姐为王爷疗伤,我看是不用我多此一举了,你送我回宫呢还是我自己赶车回宫?”
顾嫣然看着那重新被放下的车帘微微一愣,而这厢萧澈已经开口,“多谢顾小姐好意,不过本王现在已经不需要了。”
话音落下,顾嫣然只感觉眼前一道黑影闪过,车中瞬时便只余了她一人,一点空茫袭上了心头,她嘴角牵起一丝讽刺的笑。
楚云轻眸光强硬的看着子墨,却见前面那马车之处一道人影一闪,继而便有一道寒气四溢的眸子锁住了她。
子墨见萧澈下了马车当即退在了一边,这厢楚云轻看着向自己走过来的萧澈微微的退了一步,眸光冷冷的看着他。
萧澈眸子死死的钉在楚云轻的身上,走近她二话不说直接将她打横抱起,继而毫不怜惜的扔进了马车里,“回府!”
子墨看着动作利落之极的萧澈扔下这两字进了马车,目瞪口呆之极应一声上了马车打算回府,而顾嫣然在下了马车之后看到的便是那暴力非常的场面,她面上自始至终都挂着浅淡的笑意。
子寒看她一眼,“今日多谢顾小姐,改日必将登门致谢。”
这不过是客套话,子寒眸光看着子墨驾着车从人群之中挤过去微微有些着急,顾嫣然了然于心,点点头放他离开。
书香站在顾嫣然身后,此时微微一叹,“小姐,那姑娘给人的感觉好生熟悉,想来与睿王关系极为亲近吧。”
顾嫣然点点头,回身走向自己的马车,“你忘记了么,在琼花宴上,正是这位姑娘拿走了贵妃娘娘的永生花呢。”
“啊——”书香一阵轻呼,“就是那个弹琴的,她上次便是抢走了小姐您的花,这一次睿王也——”
书香的话没有说完,顾嫣然却是微微一笑,未曾言语。
楚云轻被萧澈重重的摔进马车里,肩膀撞在车壁上一阵阵的疼,而后听得萧澈道出那二字,待看到他进了马车,却是只坐在她身旁,再无其他反应。
楚云轻心中一怒,“王爷怎么不与顾小姐同车?她那里伤药都齐全的很。”
萧澈紧闭着双眼呼吸微重,此时听她这般讲话却是不言不语。
楚云轻挑眉,凭着他的性格,若是对她有什么不满早就强横的与她争锋相对了,她的思绪一顿,眸光沉沉的落在萧澈的胸口,是了,子墨说他的伤口裂开了,她承认自己被刚才的场面冲撞的一下乱了心神,这才忘记了这回事。
楚云轻没有迟疑的倾身过去,小心翼翼的直接要剥他的衣服,萧澈呼吸一沉,就那般靠着任她作为。
楚云轻心中着急,小心翼翼的扒开他胸口的衣服一看,眸光一深,她声音里不知道是含怒还是含着心疼,“萧澈,你多久没有换药!”
萧澈沉沉道,“从你昨天离开。”
楚云轻心中一动,他的药本应该一天三次的换,她心中一滞不知道说什么,从袖子里掏出随身带着的丝巾极为细致的为他清理伤口。
丝丝的血迹被她擦去,继而便是触目惊心的血口子,本来已经有些愈合的伤口重新裂开,便等于是旧伤加新伤,这等疼痛她自然是知道的。
楚云轻随身并没有带什么药,只得用手中的丝巾暂时的垫在他的伤口处,看着他惨白的面色,楚云轻小心翼翼的用手按压着,幸好没有在继续流血。
一路无言的到了睿王府,萧澈进府之时尚有几分清醒,下了车也不理楚云轻直直的进了江山楼,楚云轻一叹跟了进去,这厢子墨和子寒却都是命人将伤药送了进去便守在了门外。
楚云轻跟着萧澈进屋,待走到了内室却见萧澈不是去躺着,转而走向了旁里的一间耳房,楚云轻想着快些帮他处理伤口,连忙又跟了过去。
然而一进屋子楚云轻便愣住了,萧澈竟然无所顾忌的背对着她月兑起衣服来,“萧澈,你做什么——”
萧澈的手不停,外袍,中衣,瞬时便只剩了里衣,楚云轻连忙转过身来,萧澈似乎故意不与她言语。
身后是簌簌的衣物落地之声,她等了许久,听到身后忽然没有了声音,心中一紧,待她转身之际看到的却是萧澈的背影——
不,不只是背影!
楚云轻的脸红了,她看到了什么?!
此时的萧澈一丝不挂,墨发尽数披散在肩上,从后面看过去,挺俊的背影及其直观的表现了他刚硬的背部线条,修长的双腿,精壮的窄腰,还有——
楚云轻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只听得‘噗通’的一声,楚云轻后知后觉的发现这屋子尽头有一方汤池。
原来是要沐浴。
楚云轻心中懊恼,分明是她看到了他和别的女人亲近,为何现在他摆这般脸色给她看,竟然一句话也不说,她劳心劳力的从宫里奔出来,难道是为了看他的脸色?
越想心中越是愤慨,听到水流的簌簌声,电光火石间楚云轻面色大变,“萧澈,你难道不知道你的伤口不能见水么!”
这一声轻喝让整个室内安静了一下,楚云轻等待着萧澈的回音,然而哪有什么回音,就连最开始的水流声都没有了!
楚云轻大惊,她疾步走向那汤池,还未走近便看到了水中四散开来的血色,脑海中仿佛有什么炸开,她失声喊出来,“萧澈!”
水腾腾的雾气让她双眼微眯,水面上只有隐隐一抹红色,再无其他动静,想到些不好的,楚云轻心中一急想也没有想的跳入了水中。
温热的水流霎时间包裹了她整个身子,楚云轻努力睁大了双眼,然而水面上风平浪静的没有一丝波澜,没有多想的,她深吸一口气沉了下去,看着巨大的汤池中似乎有一抹白光一闪,她使劲全力向那处游去,然而待游得近了些才发觉那不过是池中的一支柱型的进水口。
一阵心慌,楚云轻暗道自己迟钝,心中却更是气恼萧澈此人做事不计后果,四处看看无果,她只觉得水下窒息的难受,暗劲一提向水面浮出。
一瞬间水花四溅,她的面纱早就掉落水中,此时抹一把面上的水滴,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便是在这里,身后忽然贴上一具温热的躯体,楚云轻浑身一震,回头便落在一双幽暗的眸子里。
她心中气恼之极,看着萧澈面无表情的样子有些咬牙切齿,“混蛋!”
萧澈并不理她的怒气,自顾自的看着她的脸,电光火石间,就在楚云轻还没有完全转过身的时候萧澈已经将她一把禁锢在了怀中,面对面的相视让楚云轻紧紧的贴在了萧澈的身上。
水及腰深,楚云轻定定的看着眼前一丝不挂的男子,脸更红了几分,“我说过了,你的伤口不能见水,萧澈,你在挑战我的忍耐力吗?”
这是前一天萧澈对她说过的话,此时便被她还了回去,她的眸子锃亮,那口气含着愠怒,一定要让这个人长点记性才行!
萧澈看着她的样子手臂缓缓的收紧,“楚云轻,我有没有说过,再有下一次,就不仅仅像上次那么简单了?”
楚云轻一滞,脑海一转忽然想到这句话说在何时何地,脑袋之中轰然一声,楚云轻双手一挣,只听得萧澈“嘶”一声倒抽一口冷气,楚云轻当即不敢再动,而萧澈眸中光彩一闪,低头深深地吻了下去。
楚云轻顾及到他的伤,丝毫没有反抗之力,萧澈有力的手臂紧紧的扣住她的腰身,根本动弹不得,萧澈这吻来的极深,唇齿之间的厮磨缠绵渐渐的让她整个身子都软了下来,整个人无力的靠在萧澈身上。
萧澈一边吻着她一边搂着她向着池边移去,他的手轻轻的在楚云轻腰间游走,隔着一层轻纱,那细腻的触感让他欲罢不能,不知何时,楚云轻的背紧紧的贴在了身后的池壁上,萧澈的手由她的腰间落下,直覆上那挺翘的山峦。
楚云轻本是喘息着的,此时浑身一震,嘴巴里无意识的发出猫一样的低吟,本来抵在萧澈胸前的手臂也渐渐无力的垂了下来,萧澈的手轻轻重重的落在她的腰肢上,只觉得那感觉美妙至极,引得他情难自已。
楚云轻在萧澈身前娇喘连连,浑身上下被一丝一缕磨人的酥麻之感侵袭,整个人媚眼如丝,娇若羞花。
他的吻顺着她的脖颈而下,似乎能将她点燃,她及其自制的想要压下心中涌起的莫名感受,然而小月复之处忽而覆上的灼热之感让她心中一惊,意识到那是什么之时她的脑海之中闪过一丝清明,然而萧澈的手在这时解开了她腰间的衣带,一抹温凉贴在她的后腰,她只觉得头皮一阵发麻,瞬时便被一阵悸动淹没。
萧澈的吻不停,一只手自解开的衣带探进去,自她的腰间而上,继而到了那光洁细腻之际的背脊,他的手无意识的在她背脊之上磨砂流转,手间忽而碰到一条极细的带子,几乎是下意识的,他手指一条,那沉寂在他胸前的柔软便呼之欲出。
楚云轻在他的手中快要化成了一滩春水,他的唇在她的锁骨之处留恋,继而顺着那诱人的沟壑滑了下去,当她的坚挺被他灼热的唇亲吻膜拜之时,她低低叫一声环住了他的腰。
萧澈抬眸,看到身下的人儿双眸带着迷蒙的水汽望着她,贝齿轻咬着双唇,胸前的大片雪白尽数在他的眼中,他眼眸一深,一手探向她胸前的双峰。
“嗯——”
一声轻吟,萧澈只觉得小月复之下的邪火更甚,而楚云轻却是头一低覆在了他胸前,他手中慢捻着那香软之处,低下头去在她耳边轻声问出口,“告诉我,那天你在想什么?”
楚云轻只觉得耳边袭来一股子灼热之气,让她下意识的偏了偏头,有低低的声音飘进她的脑中,她恍恍惚惚的月兑口而出,“在想,你是要成为皇帝的人,做皇帝的女人,都是,都是极为辛苦的——”
萧澈眸光一暗,看着她晶莹如玉的耳坠一口含进了嘴巴,又是一声嘤咛,萧澈轻轻的在她耳边道,“这是谁告诉你的——”
楚云轻浑身微颤的伏在他的肩头,双手像抓着一根救命稻草一般的紧紧的扣在他的手臂上,她并非意识全无,此时胡乱的摇头,“不,不要说——”
萧澈眸光一变,一只手自她腰间慢慢的下滑,隔着她的衣裙探到了大腿边缘,他的手指在那里停住,隐隐有向里的趋势,“要不要说?”
楚云轻只觉得一阵激动涌上,让她情不自禁的抱紧了萧澈的窄腰,她神思深处隐隐的觉得怪异,却又无法再有过多的思绪来想这个问题,陌生的情潮涌上来,让她无力思索更多,感觉到他的手更下去了些,她低吟一声,“别,皇后,是皇后——”
萧澈眸光一深,继续在她耳边诱哄道,“不会让你辛苦,要做我的女人么?”
楚云轻微微睁开眼眸,近在咫尺的是一双幽暗至深的眸子,带着深重的疼惜和迷蒙的欲色,直直的看见了她的心里。
楚云轻双眸一闭,双唇印在他的胸口,“后宫三千,我不愿!”
萧澈当即便笑出了声,在她大腿边缘磨砂着的手也收了回来,他的眸光缱倦的看着身下满面娇红的女子,她颤动的双睫微微的睁开一些,浑身都瘫软在她的怀中。
“哪有什么三千,我只有你。”萧澈体内有一种**在叫嚣,他低低的道出这话,只觉得怀中人似乎微微一震,他定定的看着眼前的女子许久,再次深深的吻了下去。
这一个吻夹杂着狂风暴雨般的的热烈,楚云轻早就荤素不知,此时再在他的怀中沉沦一回,一边吻着,楚云轻环在他腰侧的小手被他握在了手中,这般温热的手心让楚云轻觉得安稳有力,被他拉着缓缓移向下也不知。
直到那让烫人的温度在她的手心跳动,楚云轻猛的惊醒,她双眸之中水汽未散,此时带着惊讶的瞪着萧澈,却惹得萧澈欲念更甚,他一手遮住她的眼睛,片刻之后,楚云轻只听得萧澈闷哼一声,将她整个圈进了怀里。
初经情事的楚云轻尚自反应不过来,萧澈喟叹的抱紧她,几欲将她揉进自己血肉里,她的衣裙被萧澈解开,连亵衣都半敞,萧澈见她迷蒙的模样规规矩矩的替她掩好衣物。
“不会让你和亲。”
楚云轻一愣,此刻情潮余韵未消,她细细的品着萧澈的话,这才记起来晚间宫宴的场景,她低低一哼算是应答。
带着娇媚的声音让萧澈呼吸微乱,他无奈的看楚云轻一眼,只觉得自己二十二年的清心寡欲终于在她这里烟消云散。
“来日方长!”
萧澈细细的凝视变成这样突然的一叹,他手臂一抬将她整个抱着走出了汤池。
离了水的楚云轻一个激灵,她渐渐眸光清明的看着萧澈,脸色红的几欲滴出血来,刚才,他们都做了什么——
萧澈自那偏房的柜子里扯出一件长袍将楚云轻遮盖住,两只手不知怎么的伸进袍子里再出来之时便带走了楚云轻湿透了的全部衣物。
楚云轻羞怒交加的瞪着萧澈,待看见萧澈流血的伤口之时,再也气不起来,她慢慢的回了力,急急挣扎着跳下地来,却因为面前的男子体魄猛的转身,“穿衣服!”
萧澈发出一声兴味的低笑,楚云轻听在耳里更是不好意思之极,良久,她紧握在身侧的手覆上一只大手,侧脸一看,萧澈已经穿好了衣服拉着她走出浴室。
萧澈将她带出浴室,自己却转身走了出去,再回来的时候,手上已经拿了一样东西,楚云轻看去,却是女子衣物,一应俱全!
楚云轻眼眸大睁,微微有些嗫喏的道,“萧澈——”
萧澈闻言嘴角一笑,眸中带着明亮的光,将手上衣物放在床榻一侧,随身往床上一趟,他徐徐一叹,“真真太磨人。”
楚云轻无奈至极,再想到适才的情景,面色红晕再添一分,萧澈躺在榻上才觉得一阵疲累涌了上来,他向着楚云轻招招手,指了指自己胸口,“疼得厉害。”
萧澈的衣襟半敞,楚云轻看得到那伤口经过水中一泡之后越发的狰狞可怖,没有犹豫的,她快步走到床边倾身在他身侧,伤口泛白的向外曲卷着,楚云轻手下动作极为利落的止血,去腐肉,然后敷上伤药打好绷带,一切就绪,这期间萧澈再也没有发出一点点声响。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萧澈已经闭上了眼睛,他轻薄的呼吸声低不可闻的在楚云轻耳边回响,让她觉得一阵心安。
平日里的他森寒冷厉,微微一动气都让人不敢靠近,此时睡着了,却是分外的沉静亲切,楚云轻细细看着他的眉眼,心中悸动越深。
楚云轻将里间的被子拉过来为他盖上,而后将那药具收拾妥当,再在那屏风之后将萧澈拿过来的衣物换上,一身素白的百花落地裙,上好的千雪锦,袖口和下摆都绣着精致的云纹,还有一条面纱,是她喜欢的色泽。
再走出来的时候便又是一个素日里清泠宜人的楚云轻,她远远的看一眼床榻上睡熟的人,转身出了门。
子墨看到楚云轻这会子出来微微有些诧异,“郡主现在要回宫么?”
楚云轻听着他的语气轻咳一声,“是,明日有围猎,要侍驾的。”
子墨看屋子里一眼,点点头,“子墨送您进宫。”
楚云轻坐上马车的时候心中还在回响这萧澈的那一句话,“哪有什么三千,我只有你。”
楚云轻不得不承认,她再也无法将这个男人了从她生命之中驱出了,爱与不爱不过是一念之差,最让人幸福的不过是,你寒眸冷然,唯独对我温柔呼唤,而我心念百转,恰好回眸应答。
翌日,楚云轻一大早的便带着春桃候在了乾德宫之外,大秦骑兵极为强悍,一个原因便是因为国人喜欢围猎,这一次外使来贺,早早的就定下来要去城外两百里处的皇家猎场围猎三日。
说起来是三日,实则却是五日,首日是各方銮驾到达围猎场的时辰,第二三四日才是正日子,每年的围猎总是以京中各家贵族的少年为主,今年却是连京中各家小姐都在邀请之列,因为是丽妃的帖子,众人对这位新晋封的贵妃存着攀附之心,再来有外国来使在,便是一定要去看看的,由此,今年的围猎队伍十分的庞大。
萧战点了楚云轻随驾,丽妃也跟着去,再有便是其他的王爷亲族了,想到萧澈也要去,楚云轻既担心又有些期待。
待皇帝的銮驾出了宫门,一路上都有陈傲领着官兵护卫,到了城门口,早前的百官亲眷以及几国来使都是等在此处,又是一阵絮叨,整个大队伍终于出了盛京的城门。
西云山猎场是一个占地面积极大的猎场,是草原与山地夹杂而成的一处皇家御用猎场,此时正是初夏,白日里微现暑意,晚间却又有些凉,整个大队伍到了猎场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因为着手准备的时间及早,看着一个个伫立在广袤原野上的帐篷,楚云轻生出几分开阔豪迈之心来。
因为楚云轻是随驾的,住所等用具一应都是和亲王们一个级别,此时住在自己的独立帐篷之内,倒是十分的安生,春桃只叫她休息,自己里里外外安排好了一切。
这厢她正打算眯一小会儿,有人却在帐外禀报,楚云轻闻言出帐,却见是五殿边的亦绝。
“郡主,殿下请您过去呢。”
楚云轻眉峰一挑,“五殿下可有说是何事?”
已绝面色微微有些怪异,他微微敛眸道,“青萝郡主在殿下那里,殿下请您过去救场呢。”
这下楚云轻可有些头疼了,慕青萝是个性格可爱的小姑娘,也看得出来是真心喜欢着萧淩的,既然她们二人在一起,这个时候她过去是不是不太好?
亦绝见楚云轻有些犹豫,带着无奈道,“另几位王爷都在那里,可是慕郡主的性子您也是知道的,我们殿下快要被大家逼着向慕郡主下聘了。”
楚云轻心中一动,眼看着天色渐渐晚了,今夜其实并没有什么活动,无非是一些相熟的京中贵族聚聚,萧战身边有丽妃和福海,此时只怕也不需要她,这般想着,楚云轻点点头,随着亦绝走了。
皇子们的帐篷离得楚云轻这里并不远,没几步就到了萧淩的帐前,楚云轻只听得帐篷之内一阵笑闹之声,慕青萝的声音尤其大,免不得失笑的走了进去。
一入帐篷便惹来众人的目光,楚云轻眸光一扫,萧清、萧溟坐在主位,萧澈与萧淩分别坐在左右下手位,慕青萝在萧淩旁侧,此时看她来了眸光一亮,而顾嫣然,却是坐在萧澈身边的,另有几位小姐,楚云轻却是认不得的。
楚云轻向着几位王爷见了礼,几位姑娘又向她问了安,这厢慕青萝已经等不及的要拉她过去了。
“楚姐姐!”
楚云轻落座在她身旁,只见她眉眼之间都是笑意,“楚姐姐,萧淩明日里要与我比赛围猎,若是我赢了他就得去向皇上求得旨意下聘与我!”
楚云轻向着她身后看去,萧淩皱着眉头不情不愿的看着她,楚云轻低低一笑,“那我要祝郡主心想事成了。”
这厢萧淩本来请她来是来救场的,谁知到她也随着慕青萝的话来挤兑他,当即眸色一变,然而楚云轻的话还没有说完,只听她继续道,“原来郡主擅长骑射么?”
此话一出当即勾起了慕青萝的兴头,在座的女孩子当中,唯有她是明面上会武功的,她兴冲冲道,“楚姐姐,小时候我常常和爹爹一起出去打猎的,手上功夫和马上功夫绝对的都是一流,楚姐姐,要不要我教你打猎啊——”
慕青萝开始说起来她精湛的骑射技术,好像将下聘求婚的事放在了脑后,萧淩感激的看楚云轻一眼,知道请她来是对的了。
众人见楚云轻一句话把慕青萝的劲头带了过去,眸中无不是兴味眸光一闪,这厢顾嫣然看楚云轻一眼轻声道,“青萝妹妹和楚淑仪都是郡主,若是青萝妹妹和五殿下成了好事,想来皇上也一定会给楚淑仪寻一个好去处的——”
她的眸光往几位王爷身上一瞟,意思明了。
慕青萝一愣,转而看向几位王爷,低低一笑道,“顾姐姐这话说的对,这样一来青萝倒是不敢比楚姐姐先了,就是不知道皇上会把楚姐姐指给谁——”
这话也只有慕青萝敢直白的说出口,其他几人只当是玩笑并未放在心上,未有萧溟和萧澈,眸光深沉莫测。
萧溟一笑,眸光直直的看向楚云轻,“楚淑仪应该没有忘记本王说过的话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