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义赠古箫
天涯沦落义结缘,凭江曲奏《广陵散》
梅凝一见,眼睛一亮,只见唐文龙双手托起古箫说道:“梅兄今日解我箫音,可算是我唐文龙的一名知音,古人说:‘宝剑赠义士’,而我今日就以古箫相赠知音,还请梅兄务必收下。”
梅凝挥手止住,说道:“唐兄言重了,梅凝不懂音律,乱谈一番,怎么陪做唐兄的知音?这古箫又是唐兄多年心爱之物,唐兄纵然有心相赠,梅凝也万万不能要,再说我也不会吹奏箫曲,唐兄怎么可以把这么名贵的古箫送给一个不会吹奏的人呢?”
唐文龙怫然不悦,道:“难道梅兄也像低俗之人一样,看重名利和身份吗?梅兄看不起我们兄妹?”
梅凝急忙解释道:“哪里哪里,唐兄千万不要见怪,梅凝无父无母,师父又离我而去,连灵儿如今梅凝孤苦一人,漂泊江湖,承蒙二位赏识,梅凝已经非常欣慰,怎会看不起二位呢?”
唐文龙道:“既然如此,那你为何不收我的古箫?”梅凝支支吾吾,一时不知说什么好,他见唐文龙把这支古箫视若生命,却要把它赠送给自己,这一番情意梅凝着实很感动,但却极度不忍心夺人所爱,这才坚持不收,而不是故作矜持。
梅凝正想之间,忽觉手中一凉,有一股奇寒传入自己的手心,一看,唐文龙已把这古箫放在了自己的手里,梅凝正欲推月兑,却听唐文龙说道:“梅兄若再要推辞,我可真要生气了。”
梅凝实在不愿收下唐文龙的心爱古箫,但见他赠意真诚,也不好再作推卸,当下坦然收下,说道:“多谢唐兄美意。”
梅凝捧起古箫一看,只见通体如玉,晶莹透体,触手生凉,却是一支寒玉古箫,梅凝暗道:“这支箫不知何等名贵?唐兄竟赠送给了我。”当下对唐文龙这份重义疏财的品德敬佩无佳。
唐彩雁咯咯笑道:“哥哥送了你一支古箫,我我不知道送你什么才好?这琵琶原本是哥哥给我买的,现在我就借花献佛,把这琵琶送给你吧!”
梅凝听唐彩雁要把自己心爱的琵琶也送给自己,心里大为感激,暗道:“这唐家兄妹对我如此义重,如今已收下了他们这名贵无比的玉质古箫,万万不能再收他们的琵琶,如此夺人所爱,非我梅凝的作风。”当下推卸道:“姑娘的情义梅凝深为感激,只是梅凝已经收下了唐兄的玉质古箫,却再也不敢收下姑娘的心爱之物,再收下的话梅凝自感惭愧无比,请姑娘多多体谅。”
唐彩雁道:“可是我除了这琵琶就没有什么可赠与公子了,哥哥都已经送了你礼物,而我却没有,这该如何是好?”
梅凝笑道:“相逢本就是一场缘分,若再以礼相赠,岂不把这种随缘而来缘分给名利化了,这可就用错地方了。”
唐彩雁莞尔一笑,觉得甚是有理,忽然说道:“不行,我一定要送你一件礼物,既然你收了哥哥的玉质古箫,又不会吹奏箫曲,那我就教你吹奏这古箫吧!刚才你说你听过嵇康的《广陵散》,正好我也会,我就教你这支曲子如何?”
梅凝听她再次提到《广陵散》,立刻就想到在冥墓里与灵儿吹奏这首《广陵散》,并与她合创箫剑共舞的情景,一时之间,思念灵儿的心又再次缠绵起来,心里情思绵绵,一颗心又发出刻骨铭心的痛,心不在焉地说道:“好吧,我也喜欢嵇康的这曲《广陵散》。”
唐彩雁拿起梅凝的玉质古箫轻轻地吹起《广陵散》来,梅凝听起,只觉自己在大海的波涛里翻滚沉浮,就像浮萍,玉箫发出的伤音只让梅凝感动得要哭,想起当时灵儿也为自己吹奏这曲《广陵散》时,自己的心里是何等的欢喜,而如今再次听到此曲时,心里却是无限的苦痛与失落,心里竟百般难受。
忽然间,梅凝拔出宝剑,倏然翻身上空,剑身一震,发出一束极其耀眼的寒光,只见寒光颤动,激乱纷射,纷纷飞向江面,梅凝却在这时莫名其妙地使出了那招飞雨剑法中的绝招“飞雨如剑”,这一招,梅凝第二次在冥墓里已经使得极为熟悉。
唐文龙,唐彩雁见到这精妙绝伦的剑招,大惊不已,正欲称赞,只见梅凝剑法一变,突然变得极其苦痛,剑法变成了一个紫色光球,梅凝那哀伤的身法和那紫色的光球剑气里似乎蕴藏了天下所有的悲伤,所有的离愁和无穷无尽的苦痛,这招正是梅凝《悲情苦意剑法》中的绝招“生死不渝”。
梅凝剑式飘散,紫色剑气在江面上氤氲而生,那种紫色剑气所散发的悲伤令人产生共鸣而感伤得流泪。
突然之间,只听梅凝叫道:“苦剑悲情”,梅凝苦痛的紫色剑气里突然爆发出一束寒光,霎时间,只见寒光紫气如同千万飞针飞向漆黑的江面,就像流星急掠过天空一样。
梅凝竟在听奏《广陵散》的时候把《飞雨剑法》和《悲情苦意剑法》中“飞雨如剑”和“生死不渝”这两招绝招达到了融合,再创新招“苦剑悲情”,这不得不说梅凝此刻在剑法上的造谒已经达到了剑术绝顶高手之列,这只能说在剑法之上。
剑花飘落,梅凝还剑入鞘,只见唐文龙,唐彩雁两人已经满面潸然,目光竟然泛泪湿润,只听唐彩雁哀伤叹道:“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何不说让人心痛泪流,生不如死?”唐文龙一听,也觉得哀伤涕零,神情悲伤不已。
唐文龙黯然道:“梅兄年纪轻轻,剑法精绝,为何会学这套凄伤的剑法,我看你开始使得剑法就没有后来使的剑法悲伤,难道梅兄也遇到什么不顺心的事么?”
梅凝叹道:“实不相满,这套悲苦的剑法是梅凝自己创的,这套剑法实是梅凝内心所有苦痛的宣泄,刚才听到唐姑娘吹奏的《广陵散》便想起了上次听这曲《广陵散》时的情景,不觉心事如潮,竟不能控制,才使出了这套悲苦的剑法,把这两种剑法的绝招达到的融合。”
唐彩雁道:“真看不出公子的剑法竟如此了得。”梅凝凄然一笑,暗道:“灵儿都不在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纵有精妙的剑法又有何用?”
唐彩雁把古箫还给了梅凝,梅凝接过说道:“这支古箫我一定会好好珍藏的。”
江面上白帆远影,青山碧水,倒映其间,江波一阵一阵地涌向两岸。
数日来,唐彩雁给梅凝讲解古箫吹奏之法和音律,吹遍古今各类名曲。
梅凝在唐文龙兄妹的熏陶下,渐懂各类音律,又数日后,梅凝已可以把各种乐器的音律融会贯通,随意而奏。
航船顺流而下,日行百里,已近江浙地带,再过几日就到临安了。时日接近盛夏,白天炎气燥热,好不容易到了夜晚才感觉到一些清爽,梅凝走出房来,忽见唐彩雁站在船舷之上,默默地看着江面,梅凝走上前道:“唐姑娘,有什么心事?为何一个人站在这里?”
唐彩雁回眸一看,道:“你还叫我姑娘,叫我彩雁吧!”
梅凝道:“好,彩雁,你在想些什么呢?”
唐彩雁道:“也没想什么?随便想想而已。”过了一会儿又道:“梅大哥,我在想我和哥哥以后的事。”
梅凝问道:“以后的事?”
唐彩雁道:“嗯!我们多年未归故乡,这次回去又不知是怎样的景象,这世上就哥哥是我唯一的亲人,以后何去何从,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梅凝道:“国破家亡,谁不是如此?我寻师十二年,四下江南,目睹靖康之耻的惨变,百姓罹难,流离失所,随处可见,大家都一样,彩雁你不必太难过,要不,你把我也当成你的一个哥哥?”
唐彩雁惊喜道:“真的吗?”
梅凝点了点头,道:“真的。”
唐彩雁忽然留下许多眼泪来,梅凝大吃一惊道:“彩雁妹子,你怎的哭了?”
唐彩雁轻轻地叫道:“哥哥,妹子我是感动得哭了,你别介意,妹子我就是这样,总爱哭。”唐彩雁忽然扑入梅凝的怀中,梅凝顿感一片温暖,虽然之前也这样抱着灵儿,但两次的感觉却不同,这次抱着唐彩雁时,心中却只有纯粹的兄妹情谊。
唐彩雁哭了一阵,才转过身面对江面,道:“哥哥,没想到你的经历比我的悲惨得多,以后我再也不会悲伤了。”
暮色开始下垂,渐渐四合,就像一片黑纱把所有明亮的景色突然裹住,不一刻,江面对岸已是漆黑一片。
忽然,岸上一声令箭响过,两岸突然灯火通明,把这只大船照得如在白昼之下。
梅凝见两岸光火闪烁,急忙叫道:“不好。”抱住唐彩雁伏在船板,只听得呼呼风声,箭如雨点般落在江面和船上,箭上带有烈火,遇物即燃,数百只火箭射下,船上已经燃了起来。
江岸一人大声喝道:“我知道你在船上,赶快把密信给我交出来,否者杀无赦。”
唐彩雁轻声问道:“哥哥,他们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明白。”
梅凝迟疑说道:“我也不清楚,唐大哥呢?”
唐彩雁惊道:“大哥哥在屋里。啊!不好了,现在火燃的这么厉害,不知道他怎么样了。”
梅凝道:“妹子别怕,唐大哥内功深厚,这点火困不住他的。”
江岸上那人又喝道:“我数三声,若数到三你还不交出来,我们就冲过来了,到时……嘿嘿……一…二…三,好,天堂有路你不走,杀。”
瞬间江岸上抛出许多小船,四五个黑衣人一船,如箭一般向江中大船疾飞划来,黑衣人的装束和上次在去飞天谷的路上所见一模一样。
梅凝大吃一惊,轻声道:“妹子,我们想办法逃走,这些人太厉害了,之前我就吃过了他们的亏,你会不会水?”
唐彩雁惊愕地摇了摇头,梅凝道:“待会儿,我喊跳你就跟着我一起跳。”
正是:“孤鸿雁断声渐远,剑法绝伦也枉然。”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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