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姿色和肮脏破旧的胡同形成鲜明对比,让夏春雷的视线不得不在她下半身多停留了两秒,女人摘下墨镜,目光不客气在他鼓囊囊的内裤上停留了同样的时间。
“你是?”夏春雷半天才冒出这么一句。
“你平时都是这么见人的吗?”女人皱着眉头,脸微微泛红。
夏春雷全身上下加起来也不过一巴掌大的内裤而已。
夏春雷干笑一下,“对那帮混蛋,一条内裤就够了,不过对美女就不行。”
门被重新关闭,一分钟后,夏春雷已经衣冠楚楚的出现在女人面前,女人脸上的红潮已消退,在没经过主人同意的情况下,她视察似的背着手走进去,看看这儿,看看那儿,夏春雷抱着肩膀看着她,倒要看看这个不速之客是何方神圣。
“大姐,你找谁啊?”
“大姐?你看我长的很老吗?”美女亲切的说。
“一点儿都不老,这不是为了表示对你的尊敬么,大姐。”夏春雷有点恶搞的心态,而且经历了女乃茶mm事件后,他才知道华夏的女人对“小姐”这个字眼都很敏感,在没搞清楚对方的身份和来历前,还是叫“大姐”似乎更稳妥些吧。
“以后不要叫我大姐,明白吗?”
“明白了,大姐。”夏春雷假装楞楞的说。
美女扑哧一声笑了,笑得花枝乱颤,夏春雷搔着后脑,跟着她傻笑。
“大姐,你到底想干啥?咱们不认识,你最好别拿我开玩笑。”夏春雷的说话已绵里藏针。
“这里不是日租店吗?我是来租房的。”美女终于收起笑声,很认真的抱着胳膊说。
“我的租金很贵的,这里是黄金地段,高校产业园区哦。”夏春雷刻意强调了下“黄金地段”四个字。
黄金地段?亏他说得出口。美女重新打量他一下,背心、短裤、拖鞋,叼着烟卷,青嘘嘘的胡子茬,一副小市民的样子。
“出个价吧。”
夏春雷伸出一根手指:“一天一百,现金支付,不接受刷卡。”
“什么?就你这么破房子,还一天一百?”
“没办法,地段比较黄金,就这我还正考虑涨价呢。好多有钱人放着高级宾馆不住,偏喜欢住这儿,不光安全还保密,人家讲究的就是:不求最好,但求最贵。”
“我想按月租,先交一个月的房租,可不可以优惠点儿?”
夏春雷很豪爽的说:“没问题,两千五,一锤子买卖。”
“好,成交。”没想到女人伸出一尘不染的玉手。
夏春雷假装吞了口口水,把手汗在短裤上擦擦,握住女人又细又白又软的小手,“成交!”
夏春雷运指如飞,哗哗的数着厚厚一叠钞票,最后把钱在手上拍了拍,“三千块钱,一分不多,一分不少,以后咱就是邻居了,我叫夏春雷,叫我春雷也行,大姐怎么称呼?”
“米兰。”
米兰?米兰咖啡?刚走了个女乃茶mm,又来了个米兰咖啡,好名字,听着就让人心痒痒。
夏春雷带她看房,经过蜂窝煤,火炉子,垃圾一系列复杂地形,翻山越岭终于来到房门前,米兰捂着鼻子、皱着娥眉,打量了下四面透光的门窗,看了看厚厚的灰尘和蜘蛛网,还有地面上各种小生物留下的行动痕迹,真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电话线有吗?”
“没有?”
“网线有吗?”
“没有。”
“有吗?”
“啥叫?”
无语……
“24小时热水,有吗?”
“有啊。我这儿有热得快,想要热水,随时搞定。”
无语……
“这条件也太差了吧,人家的厕所都比这儿干净。”
“这有什么,你找人收拾一下,保证比得上星级酒店。”
“什么?我出了房租,还要自己找人收拾?”
“对啊,我也可以帮你收拾,不过要花钱的。”
米兰咬咬嘴唇:“好吧。多少钱?”
“按照你苛刻的标准,怎么着也要再加五百。”
“五百?你怎么不去抢银行!哼。”
“说什么呢,我是好人。”
“流氓!”
不过夏春雷干活还真麻利,半天时间房间变成另外一个样子,窗明几净,宽带、电话线一应俱全,夏春雷还“慷慨”的赠送了一部老旧的机顶盒,可以看卫星电视,让美女随时休闲一下。
好在勉强可以入住了,只不过门太破了,基本上关上门,屋里的画面外面都看的一清二楚。
“为什么不换门?”一天下来又热又累,米兰的好脾气被消磨得差不多了。
夏春雷用毛巾擦着脖子上的汗水:“你以为做个门容易啊,还要上柴砍树,还要切割,刨花,上漆,没半个月下不来。”
米兰眨眨眼睛:“你要自己做?”
“是啊,现在物价这么高,买个门还不够你租金的,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嘛。”
米兰差点没昏过去:“你住哪儿?”
“就在你对面。”
“你要是偷窥我怎么办?”
“大姐,我的门比你的还破,大不了再让你偷窥我一下,大家谁也不吃亏。”
“咣”,回答他的是米兰的关门声。
一夜无话。第二天起床,看表都10点多了,伸个懒腰,看到自己身上一道道伤疤,不免生出许多感慨,人家都说“睡到自然醒”是人生最高境界,刀光剑影了那么久,现在终于做到了,还是做好人好啊。
一边刷牙,一边看着米兰的房门,叹了口气,唉,美女都这么贪睡,太阳都晒了。
“喂,要不要热水!”喊了一声,里面还是没动静。
夏春雷摇了摇头,趿拉着拖鞋,噼里啪啦的下楼,用小泥壶泡了壶茶叶沫子,坐到天井下,翘着二郎腿,摇头晃脑的哼哼着小调。
一壶茶喝完已经到了中午,楼上还是没半点动静,“喂,我要出去溜达溜达,要不要给你捎点儿吃的!”
见没人回答,夏春雷摇了摇头,一边走在胡同里,一边拍拍兜里厚厚的钞票,这是他做好人的第一桶金,心里甭提多踏实了。
见两个老大爷在路边下棋,他恶作剧的跑过去,拿起棋子胡乱一摆,“将!”
“混小子!”在老大爷的笑骂声中,夏春雷又模模两个跳皮筋的小女孩的头顶,“玩什么呢,带大哥哥玩玩呗。”
小女孩睁大眼睛看着他,似乎不太愿意,夏春雷不等人家许可,就跳了两下,“啪”,一个没留神,把人家的橡皮筋踢断了,小女孩哇哇的哭起来,他却笑着走了。
菜市场他是知道的,只不过对于从不买菜的他来说,那基本是个陌生的传说。
这个时间正是人们下班买菜的高峰时段,人群来往如织,偶尔驻足的人叉着腰站在那里和菜贩子讨价还价。两边的摊点上摆着各种时令蔬菜、禽蛋和肉类,还有活鸡活鱼和各种海鲜,甚至各种山珍野味在这里只要价钱给足也能买到。
夏春雷看着哪儿哪儿都新鲜,一边走一边用很业余的目光扫视着两边的摊点。
如果他那些“血狼”的杀手们看到自己的逛菜市场,估计讶异到眼珠子都能掉下来。
见前面围着很多人,似乎在抢着购买什么,夏春雷好奇的凑过去,好在他有身高优势,站在人群后面张望一眼,原来里面正在吆喝着卖大闸蟹,看那些螃蟹虽然身躯不是特别庞大,却个个饱满,精神抖擞的站在水箱里,对着前来购买的顾客炫耀自己的“资本”。
向一位中年妇女问道:“大姐,这螃蟹有什么好,怎么围了这么人抢购?”
中年妇女的年龄可以做他妈妈了,听到“大姐”两个字,当然乐得合不拢嘴,“小伙子,一看你就不是常来菜市场,你看那些螃蟹,蟹盖饱满,里面的蟹黄一定很肥,而且个个都是母蟹,在这种季节能有这么多肥壮的母蟹是很少见的,最要紧的是价钱也很便宜,一般人都能接受,所以才会招来这么多顾客。”
没想到还这么多讲究,夏春雷舌忝.舌忝.舌头,好运来了挡都挡不住,这么好的螃蟹买回去烹调一下,一定能香掉牙的。
好人是要守规矩排队的,于是也兴致勃勃的在人群后面。
冷不防从身后挤进来几个年轻男人,很不客气的挤到他身前,呈左右包夹之势包围了中年妇女。
夏春雷今天心情不错,也没在意,他决定发扬风格,不和这些没素质的年轻人计较,把雷锋精神贯彻到底。
可是很快便发现这几个年轻人不时向两边张望,贼眉鼠眼的有些异样,夏春雷心里一动,目光向下,见他们把手放在腿边,不时做出各种奇怪的手势,买菜他不在行,但对这种事情瞒不过他,他很快意识到要有事情发生。
他的目光定定的投向那位忙碌的蟹贩子,见他的目光不时投过来,和这几个年轻人做着眼神交流,夏春雷马上明白,怪不得这些螃蟹物美价廉,原来卖蟹是假,他们是想内外勾结,窃取顾客的财物,蟹贩子从正面观察顾客的情绪和举动,这几个年轻人在背后下手,这样的盗窃手法虽然新颖,但也不算十分高明。至少在他看来是这样的。
眼看着善良的人们辛辛苦苦赚来的钞票要被人窃取,夏春雷怎么能隐忍下去,他决定选在这些人出手的那一刻就下手,把他们的诡计一举揭穿。
在中年妇女背后的那个青年,手指间已经赫然多了枚黑色的剃须刀片,女人的挎包多了道两寸来长的口子,豁口的位置和长度恰好可以既保证里面的物品不会掉出来,又可以容纳窃贼的手伸进去。看来这帮人的盗窃手法相当娴熟和专业。
夏春雷眯缝着眼睛盯着那里,只等这家伙出手,便立即抓他现行。
正在这时,人群里忽然有个女孩的声音娇叱一声:“都别动,我是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