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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马车上,她的心情实在不好。
一路上默默无言。
苏豫心知是她娘家有什么烦心事,中途还是关切的问了问。
唐枚也就说了,最后抚着肚子苦恼的道,“要是咱们的孩子将来也这么不听话,那该怎么办?”
“打呗,他敢不听?”苏豫沉下脸。
不是吧?
唐枚瞅他一眼,“你真舍得?”
“慈母多败儿。”他淡淡回道。
唐枚抽了下嘴角,难道他是信奉“棍棒底下出孝子”这句话的人吗?
那可不行,对孩子光打是没有用的,还得讲道理,反正将来她一定要好好引导孩子,才不至于最后培养出唐惠这样的孩子来,光知道吃里扒外,还分不清好人坏人。这刘元华能相信,才叫猪能上树呢!也不知她怎么就那么傻?
“侯爷,咱们说好了。”她想了许久,很认真的跟苏豫说。
“说好什么?”苏豫问。
“孩子生下来了,你不准动不动就打,就算要教,也得听听我的意见。”
这样严肃,苏豫挑起眉,“我将来教育孩子还得听你的?”
“我是你孩子的娘!”唐枚仰着头,眼眸熠熠生辉,“孩子有我的一半,不全是你的,所以一定要参考我的想法。”
还好没有说全是她的,苏豫嘴角翘起来,“那你打算怎么教呢?”
“这个……还没想好呢,不过你瞧炎儿不是挺好的么?”
谈到苏炎,苏豫收敛了笑容,“有什么好,没个自己的主张,马上就跟二弟一样了!”
“那是因为没有你这个大哥教导啊,要是他有侯爷一半的强硬,将来不成材都没人信!”唐枚顺势就说道,“其实,炎儿也就是听话了一点,别的都不错,母亲还是把他教的很好的,祖母也喜欢,就是现在年龄小了些,不过将来咱们孩子长大了,两人能做个伴呢。”
苏豫皱起了眉,“你就那么喜欢他?”
“侯爷很讨厌他吗?”。
他往后靠了靠,淡淡道,“一个孩子,我能讨厌他什么。”
“不讨厌就行了,他以后也能常来的是不是?”唐枚笑道,“他字写得很好呢,比我好。”
苏豫哼了一声,“难道比我也好?”
“那自然没有,咱们府里,谁比得上侯爷的字呢!”她连忙拍马屁。
既然苏豫对苏炎经常过来玩没什么反对的意见,这就已经很好了,冯氏么,以后再慢慢调和罢。
二人回了府,正要去老夫人那里请安的时候,却见院子里一片忙乱。
刘妈妈忙上前询问。
“二小姐晕倒了!”一个丫环道,“本来跟老夫人有说有笑的,不知怎的突然就晕了,从椅子上摔下来,还撞到了鼻子,流了好多血……”
苏若瑾生病了?
唐枚暗自奇怪,正好是要定下那桩婚事,这也太巧了些。
还是当着老夫人的面,只怕老夫人也会怀疑罢?
她同苏豫走进去。
冯氏,牛氏都在,老夫人皱着眉。
“祖母,若瑾怎么样了?大夫在看吗?”。她关切的问。
老夫人没有答,却是牛氏讽刺的道,“这天气又不冷,身边的丫环说什么着凉了,着凉了还过来不在卧房养着干什么?也不知给谁看,想让谁心疼呢!等着大夫说罢,准是没什么大碍,最多跟三弟妹一样,去外头休养休养去。”
这话说的很是露骨,也就是在讲苏若瑾装病。
老夫人却没有斥责她,而是对苏豫跟唐枚道,“你们来回一趟也累了,去休息罢。”
是叫他们不用特别留在这里关注苏若瑾的病情。
可见老夫人对苏若瑾起了疑心。
唐枚却不想走,笑了笑道,“都是坐马车的,一点儿不累。”
“那也罢了。”老夫人道。
好一会儿,大夫才出来,神色凝重。
冯氏忙道,“可醒了没有?”
那大夫连连摇头,叹气道,“奇怪的紧,我瞧着应该不是什么严重的病,可就是醒不了,要不试试灌一碗药进去?”
居然人醒不过来。
老夫人这下也有点着急了,“怎么会这样?不是风寒吗?”。
“好像又有点不像。”大夫开了方子,叫下人去熬药。
众人都坐着干等。
苏豫一会儿就先回去了。
冯氏坐到唐枚身边,小声说道,“我看是有些蹊跷呢,其实最近瞧见她都是面色不大好,刚才我也在的,真有点吓人,说着话突然就晕倒了,没见过坐在椅子上就摔下来的,除非是年纪大的。可她还年纪轻着呢,现在大夫又来说这种话。”
“怎么没有请钟大夫来?”
“正好给人治病去了。”
唐枚哦了一声,想了想道,“先看着吧,只是她这节骨眼病了,着实是古怪。”
二人说了会儿话,那边厨房药就熬好了,几个丫环给苏若瑾灌了下去,结果醒是醒了,可竟然胡言乱语,又是喊头疼的,完全没了平日里的样子,像是有些疯癫了。
牛氏起先还当她是装的,后来也信了几分。
那大夫更是束手无策。
行医那么多年,还头一回遇到这样的病况。
“先开一个方子试试。”大夫道,“等过两日看看有没有好转,实在不行,贵府只能另请高明了。”
这大夫也是个名医,并不比钟镜香差的,老夫人听了心里就是一沉。
可也没法子,只好先这么试着。
过了两日还是没有好,人都认不清了,药也不好好喝,经常砸的满地都是,老夫人虽然一开始也疑心苏若瑾是故意如此,不过是想不嫁去戚家,可弄成这种情况这就有些过了。假使她疯了的名声传出去,以后还怎么找个好人家呢?
杨氏这日从别苑回来,本以为是要办喜事,谁想到却发现苏若瑾疯了,顿时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怎么好好的会这样?”杨氏在老夫人面前涕泪横流,“若瑾是个孝顺的孩子,老天爷怎么能这么对她呢,娘,您快请宫里的御医来罢,一定要给若瑾治好啊,娘,我求求您了!”她跪在老夫人面前。
老夫人也有这个意思,总不好再拖下去。
正要叫人去宫里请御医的时候,江妈妈抿着嘴,急匆匆的跑了进来。
“怎么?”老夫人瞧着她。
江妈妈神色肃然,指一指后面那小丫环道,“你来说。”
那小丫环忙跪在地上道,“回老夫人,奴婢今儿去扫落叶的时候,发现雪儿在一个地方刨坑,奴婢好奇就去瞧了瞧,结果……奴婢看到了很肮脏的东西,也不知是什么,只是叫人觉得恶心,奴婢原也不想管,弄干净就是了,可是……”说到后面有些结结巴巴。
“快说!”老夫人听着像是发生了什么事,语气严厉起来。
“里头有方布头,写着,写着少夫人的名字。”
老夫人这一生经历了多少事,哪里听不出来是什么,当下不由大怒,居然有人在府里做法害人,还是要害她的孙媳妇跟未来的重孙!
杨氏也听明白了,大叫一声道,“哎呀,怎会有这么恶毒的人!”
“快去查,谁人埋的!”老夫人一拍桌子,“一定要查出来!”
杨氏此时像是想到了什么,脸色一下子苍白无比,抖索道,“娘,若瑾,她是不是,是不是也……”
老夫人身子一震。
难道二丫头也是被人施法了才会病得那么奇怪?
这不是没有可能,既然有人使了这么阴毒的法子害唐枚,定然也有可能害苏若瑾!
她勃然大怒,“佩珠,你给我好好查,门上那些人也都绑起来,问他们可曾见过会做法的人混进来!还有那些脏东西,去看看到底是什么做的,怎么给带进来的!一个个的问,嘴巴严的给我打!不要手软!”
江妈妈听明白了,叫上几个婆子拔脚就走。
杨氏这时道,“要是若瑾是被人害的,既然东西找着了,是不是会好?”
“那你快去瞧瞧。”老夫人赶紧道。
杨氏便去了。
消息很快就传到唐枚的耳朵里。
她大惊失色。
没想到居然会有人在侯府用这样的法子害自己!
不,还有自己的孩子!
“真是恶毒,到底是谁呢!要是知道是谁,我一巴掌扇死她!”刘妈妈在房里咬牙切齿,摩拳擦掌。
唐枚定了定心神,问道,“是在哪儿发现的,听说了没有?”
“好像是在……”春芬变了脸色,“就在那竹林后面。”
“那里?”刘妈妈一拍脑袋,“我想起来了,那次你不是瞧见二夫人带了一个女道士来的吗?难道是她做的不成?”
“是啊,是,”春芬惊叫一声,“早知道,奴婢该回去再瞧瞧的!”
“娘的,老奴这就去找她算账!”刘妈妈吼道,就要往外面跑。
谁料到一个声音在门口响起,“你们刚才在说什么?”
唐枚抬眼看去,只见苏豫正立在那里,他的眼睛又变成了刺眼的锋芒,好似带着血光一般的寒冷。
春芬吓得一个激灵。
苏豫几步走上来,看着春芬道,“你刚才说二嫂带过一个女道士来?”
春芬都不知道怎么说,回头看了一眼唐枚。
苏豫一声厉喝,“快说!”
“是,是,奴婢亲眼瞧见的。”不等唐枚有什么指示,她一叠声的承认了。
苏豫转身就走。
唐枚心知他这一去,只怕要弄出什么大的动静来,忙叫住他,“侯爷,我有话要说。”
他却没有停步,只一会儿功夫就不见人影了。
“妈妈,你快去瞧瞧。”唐枚忙道。
刘妈妈却很高兴,既然侯爷知道是二夫人捣的鬼,哪里还会留情,这一下,牛氏可有得苦吃了!
唐枚抽了下嘴角,“妈妈!”
“好好,我这就去。”看到唐枚催促,刘妈妈这才慢吞吞的走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订阅,打赏,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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