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匿名举报对我构不成什么威胁,但是用来破坏我的名声是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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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已是大四学生,我和蒋妍所在的寝室早在学期开始就接到了通知,校方请我们尽快搬出去给新生腾地方。
原打算能拖一天是一天,现在我担心这不实消息在校园里不胫而走,几乎是刻不容缓地上网花高价租了房子,在匿名举报后的第三天就搬离了学校。
房子离我驻唱的酒吧不远,一房一厅一厨一卫的独立式小公寓。房龄轻,设备齐,环境与交通都不错。
在msn上跟沈卿来说我遭人诬蔑以及火速搬家的消息时,他在那头良久不语。没一会儿,他的头像直接灰下去了。我正打算拨个越洋电话过去的时候,手机里进来了个莫名其妙的电话号码——和所有深夜时分响起不到一秒就挂线的骚扰电话一样,还没等我碰到接听键就终止拨号了。
那电话不是沈卿来的,看样子也不像国内的号码,正犹豫着要不要回拨过去,沈卿来的msn又亮起来了。
醉的阿来——“刚掉线了。”
阿来的醉——“噢,你该睡了吧这个点?”
醉的阿来——“不困,多陪你一会儿。醉儿……”
阿来的醉——“嗯?”
醉的阿来——“不去酒吧唱歌了好吗?”
阿来的醉——“[emo鬼脸]这里房租好贵的!”
醉的阿来——“[emo亲亲]我养你。”
*
我真的离开了驻唱两年多的酒吧。
一方面为了满足沈卿来的要求,再则我的文案工作收入还算丰沃,用不着像刚上大学那会儿为了不想多用家里的钱去酒吧唱歌来贴补日常开销。
提出离开的那天,大家都有点儿不舍,几个热情一些的酒保和吧妹干脆围过来跟我合影留念。问及我离开的原因,我打趣道:“未来老公说他的女人还是留在家唱给他一个人听好。”
周围一阵风骚撩拨的喝彩。
一股浓郁的玫瑰香凉森森地袭近,和我同为歌手的梅杜莎贴了过来,缓缓拉长了声音说:“我终于可以唱压轴了。”
我对她一笑:“我恭喜你。”
我们两个演唱风格迥异,并且从见面第一眼就看彼此不对盘,在过去的两年间明争暗斗的事迹不少。
此刻她居然颇讲礼数地伸出手来跟我友好告别,然在她抽回手的那刻我猛然捏住她说:“梅杜莎,把我拍得挺美的嘛。”
她有短暂的凌乱,却迅速筑起一幅处变不惊的脸,“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说着甩开我的手。
我指着身边moni手机屏上的合影照片笑着说:“这张照片是你帮我们拍的呢,你真会挑角度。”
梅杜莎的脸上青红相接,干笑了一声拧身走了。
其他人听不出我话里的玄机,但我知道梅杜莎一定听得出来。没想到我福至心灵突然一试,还真抓了个准。
……
如果为了想把我挤走而匿名举报我倒也能够理解,只是梅杜莎在guess吧唱歌的时间只比我短几个月,真想用这招对付我,老早干嘛去了呢?
我躺在床上烦燥地晃了晃脑袋,想把有关这件事的一切都甩掉。毕竟已经过去了半个多月了,除了这件事以外,没有其他的不正常。
床头的笔记本“叮”地一响,一封新邮件提示,打开来,邮件内容叫我看得触目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