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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春天的夜,气温明显地转暖。舒残颚疈
ada临走前将公寓阳台上的门拉开了一半。简慈与沈临风一前一后进门的时候,有温和湿润的小风从阳台吹到他们脸上。
沈临风没有去自己公寓的打算,抱着手臂,倚在鞋柜前看面前这个满月复心事的女人坐在矮凳上换鞋。
简慈两只波鞋换了快一分钟,终于觉察到头顶的视线存在感太强,不得不抬起脸看向视线的来源謇。
“你靠在那儿干什么呀?”
“等着进家门。”沈临风回答。
简慈反应了一秒,意识到此前沈临风已有一个多月未在她公寓里留宿,一丝失望的表情立马浮在脸上,嘴上却说:“噢,你过去吧,我一个人在公寓里没问题的。时间很晚了,你又赶了夜机,是该休息了……”
沈临风挑起眉,“知道我该休息了还不让我快点进去?”
简慈看他抬起下巴指指卧室方向,一直沉闷的声音终于有了丝掩藏不住的雀跃,“你不是要回你的公寓吗?”
“我说我等着进家门,这边难道不是我的家门?”男人歪着头,浅笑着反问拽。
简慈低下头,再抬起头来时唇边抿着一丝笑,“那你还杵在这儿干嘛,怎么不换鞋?”
沈临风又冲她的脚抬抬上巴,“有一只被你穿了。你还挺讲究的,男左女右。”
可不是。
简慈脚上的一双绒拖鞋,右边是女款果绿色,左边是男款藏蓝色。她忍不住一笑,不发一言地将大鞋轻轻踢了过去.
沐浴过后,简慈穿着睡衣钻进被窝里,心事想了没多久,身后的床塌微陷,一身薄荷清香的男人带着一身温热贴近了。
这气味萦绕鼻端,简慈微涩,暂且中断了有关郝仁的思绪。
她迟疑了一会儿,轻轻地翻过身来。沈临风好整以暇地微微张开臂膀,算准了她会转过身投奔他。
简慈抿唇一笑,拱进他怀里,双臂缠上他的腰。男人在她头顶轻笑,“睡不着么?”
“你不用勉强自己用薄荷味的沐浴露。”简慈答非所问。
沈临风默了默,说:“你睡不着我们就说会儿话。”
“累了你就睡吧,有问题我明天再问你。”她在他下巴窝里抬起头,吻了吻他的喉结。
他宠溺地用唇贴了贴她光洁的额,轻声道:“我知道你现在心里很乱,不过你若是睡不着,我也肯定睡不了。虽然我不太喜欢那小子,但是我知道他的消息比你多。你不想再听一点?刚刚我们谈到哪儿了?”
简慈沉默了一会儿才喃喃道:“是郝仁让朴勇熙坐牢的。”她仍然不能消化这几个小时以来听到的所有有关郝仁的消息。她从未想过他会与极道沾上边。
“嗯。”沈临风轻声应道:“郝仁并没有告诉你他的真名。”
“我甚至都不记得他的英文名字了。好像叫harry名胡金山。郝仁这个名字,是我给他的。”
“是henry,但他不姓hook,他姓bersinger.”
henrybersinger.
简慈至此才知道与她相处了两年多的郝仁,真实身份是m国七大黑帮家族之一的“博辛格家族”三公子。
博辛格家族早年在极道界地位极高,是最令政府头疼的黑帮团伙之一。
自从上世纪八十年代博辛格的大当家tobybersiger在一场火拼中变成植物人以后,家族一度缺乏优秀的接替执掌人,导致短短几年内家族势力受损,地位与往日不可同日而喻。
郝仁,也就是亨利-博辛格,本就无意于家族生意,在高中时期便完全月兑离了家族的掌控,改名换姓过自己想要的生活。十几年来,除了在特定的节日与家庭成员相聚之外,其他方面倒也与家族毫无瓜葛。
为了将黑白两道后台势力雄厚的朴勇熙送进监狱,亨利第一次主动向家族求助,家族执掌人,也就是亨利的父亲毫不犹豫地答应了,条件当然不可少——
他要求亨利从此必须参与家族生意,并且必须与日本极道组织之一“清合会”二当家的女儿结婚。
亨利起初不答应,然而僵持的时间并不久,因为他发现仅凭自己在家族里那单簿得几乎无力的一点势力根本就办不成任何事情。无论是黑是白,都无法撼动朴勇熙一丝一毫的地位。
朴勇熙到底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锒铛入狱且在艺能界再无翻身的可能——代价就是郝仁,从此只能是亨利-博辛格。就在一个月后,他将迎娶“清合会”的“二公主”早稻美宝。
穆芳菲找到简慈的原因无非是为了劝阻郝仁不要娶那个日本女人,除了他并不爱她之外,还有个重要原因——22岁的早稻美宝是个只有8岁智商的低智儿。
至于在月余前绑.架简慈的那伙人,是朴勇熙的后台势力派来的。
他们抓简慈是要威胁亨利-博辛格松口,为正在服刑的朴勇熙减刑,若是博辛格不答应,简慈很可能会遭到撕票。
……
想到这里,沈临风不由得叹出一口气,伸出手,将身边因为困得实在受不了才刚刚入眠的女人轻轻地搂进怀里。
她梦里也皱着眉,低喃了几声,潜意识里主动与他贴得更紧。
他心头涌起一股密集的疼。他为她难受。这个小东西,“命运多舛”这个词语用在她身上合不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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