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上一章被以***屏蔽的词是“失.身”。舒欤珧畱囧,本来很正常一词儿,被***了相反显得不正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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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苏醒之后的沈卿来相处的这几个月来,几乎所有时间他都是温柔而被动的,没有任何侵略性。可是现在,他俨然掌握了主动地位,一幅等鱼上钩的架势,让我不适应的同时亦多了几分惶惑。
我和他的关系几个月来没有突破,与他对我们过往的记忆一样停滞不前——所以在经历他这种变向的暧昧邀请时,我不是该怦然心动吗?我难道不该欣然应允吗?
可是我……为什么会有些害怕嫱?
还有些……不情愿?
我对自己这种转变的认知说不出的苦恼,脑海里一直不愿意承认的那个念头不期然地又一次忽然袭上……
鼻端是他特有的好闻气息,向来对我都有宁神安心的作用,此时却叫我浑身僵硬,手足无措。我所剩不多的冷静迫使我要将脑海里那些未成形的念头通通甩走…镪…
沈卿来一直注视着我,我满脸的迟疑与惑然无处可藏,叫他尽收眼底。
“不愿意,说‘不要’就可以。脑袋这样摆动,不晕么?”
只到他依然温和的声音再次响起,温热的双手捧住我的双颊,我散乱的视线才骤然给固定住。
沈卿来眼底依然浮着笑,却也有掩饰不住的苦楚丝丝往外流动。
“阿来,对不起……对不起……”
我懊丧至极,除了搂着他的脖子埋在他耳边说抱歉,我无法再为自己适才失了理智的举动再挽回些什么。
“傻丫头,别这样。”
他轻拍着我的后背,另一只手顺着我脊梁来回抚模。
“是我该跟你说对不起呢。我不该像刚才那样逗你。因为我……根本就想不起我们曾经住过的那个房间。醉儿……”
“嗯?”我躲在他颈窝,鼻音浓重。我和他,重逢之后似乎一直在互相说“对不起”。
他叹了口气,
“我真是败事有余,害得你越发难受了。我本来……只是想逗你开心。你从踏进这酒店的第一步就开始心神不宁。我以为,我的小玩笑能让你开心些。”
他说那只是玩笑,可是我怎能真的如彼相信?
他这样的话让我越发无言以对,我不知该做些什么来弥补对他的伤害。在他偏过脸来找我的眼睛时,我嘟起唇,吻上了他的喉结。
沈卿来蓦地一僵。
我的这个吻,是我狗急跳墙之举。说是安慰也好,更有甚者,是我的歉意与心虚,此外再没有别的意义了。
这个吻持续了大约五秒钟的时间,沈卿来亦僵持了五秒钟。
在我带着满心歉然刚刚离开他的喉结时,他猛地欺身过来,抱着我飞快的旋了个身,我与他立马转换成了他上我下的地位。
“你……”我稳住视线,慌张地开口,却叫他打断了,“你别动!”
苏醒后的沈卿来,第一次以这样“命令”的语气跟我说话,俊逸的脸上有丝狼狈,似乎还有些恼意。
这神情……
我一瞬间的失神过后,果真就一动不动了,任沈卿来一双漆黑的眼球迫切地要从我脸上挖出些什么线索一般,幽亮地晃个不停。
……
末了,还是他一个轻轻的“对不起”,让我悬着的一颗心陡然回落原位。只是立刻就有遗憾与心安两股情绪齐头并进地涌出来,将我心牢牢包裹住,谁也不肯让谁多一分。
沈卿来放开我,起身整理衣服,视线落到每个眼睛相向的区域,就是不看我。我一幅求而不得的良家妇女模样,双肘抵着床,呆呆地半张着嘴看他。
或许是我这幅模样的存在感实在太强了,他的视线最终不得不被我引过来。大手一伸,握着我的胳膊将我从床上拉起来扶好,
“醉儿,好好休息吧。小风和书凝的订婚仪式就在明天晚上,天亮了,等你睡够了,我陪你去买礼服?”
我默然挑了挑唇,算是应许。
房门“咔嚓”一声合上。
我的心还在那两股情绪的撕扯之中,脑子却停留在那句话上回不来——小风和书凝的订婚仪式就在明天晚上。
我左手扶住右手的胳膊,身形落寞地靠在门后的廊壁上,没人知道我此刻有多么孤独。有生以来,这种程度的孤独感受,还是第一次。
沈卿来还是那个沈卿来,是我自己远远地靠近不了他。所以,他抛下一句话走了,落得我孤身一人,也是活该。
他说“小风”——这名字是那个人的,可是我不习惯,不习惯到我以为这个小风根本就不是我所认识的沈临风。
他说“书凝”——这也让我内心惶然。他是什么时候开始把“顾书凝”叫作“书凝”的?
我贴着墙壁滑坐在地,抱住双肩。
这样的自己我分外的讨厌:疑神疑鬼,还有,三心二意。
……
门铃两声,轻柔的声音并不突兀,只是在这个时间响起就显得突兀了些。
我刹住差一点儿就漫无边际扩张得收不回来的思绪,侧脸看着门,并没有应声。
摁铃的人不屈不饶,我只能叹了口气,站起来。
房门后面,刚刚我送走沈卿来时落下的安全锁还没开启,我将门拉开了一条小缝,甚至连安全锁链都还没有繃直。
没有意外,门外果真是去而复返的沈卿来。
我想对他微笑,却实在没有那份粉饰太平的心情,我想问他返来的原因,又怕问了之后没有心力与他纠缠。
于是我只是垂下眼帘,淡声道:
“还想跟我说什么话么?其实我也有话想对你说。只是,你在飞机上睡得够饱,而我,基本上都看着你睡,所以现在困得要死。有什么话,我们明天买礼服的途中再说好不好?”
沈卿来默然了一阵,淡声表达了他的拒绝,
“现在就已经是‘明天’了。”
这样的“强硬”又让我多了一种不适应。我蓦地抬眼,他完美的俊颜在窄小的门缝里显得有些冷肃。
“我不想跟你争执现在是不是‘明天’,我的时差还没倒顺,就算现在就是明天又怎么样?我刚刚不是说了么?——明天买礼服的途中再讲。现在呢?我们去买礼服了吗?我们又在哪个途中?!”
我说完就转身,咬牙切齿地捏着拳努力平复着不良情绪带来的怒气。
这样的不讲道理,让我又讨厌自己一点。我更加困惑让自己突然蛮横与恼怒的根本原因。
或者只能说,今天真不是个好日子;而w市,真不是我现在该回来的地方。在美国的半年时间里,至少我与沈卿来从没有这样的争执。
去他娘的沈临风,去他娘的顾书凝,去他娘的礼服,去他娘的订婚典礼!
“你在那儿低吼些什么?”门外的人,语调已然紧张,声音已不如刚才那样淡然平静。他的一只大手伸进门缝,明知是徒劳,还是努力去探索安全链的源头,“你先开门!让我进去。”
我心中的怒吼居然冲口而出被他听见了?!
这下我越发恼羞成怒,没话说也没台下,只能看着他修长的指冷笑,
“你试试,你捞得开这链儿你就试试?它连你都防不了它还叫安全链?”
那徒劳的大手一顿,“嗖”地缩出了门缝。
“很抱歉我并不想跟你吵架,有什么话天亮了再说!”
我在他的手缩回去的第一时间猛地合上了门,那句近乎嚷的“抱歉”被房门切成两段。
沈卿来却比任何一次——无论是五年前还是这半年间,都要强势。
我的步子还没移出门廊,门铃又响了,三急两慢的节拍,一直持续。
我忍无可忍,冲着房门吼:
“你到底是要怎样?!一定要这个时候来找我吗?是在怪我刚才拒绝了你吗?!可是你后来不是把我制住了吗?是你自己又放开手,这会儿你又后悔了?!”
门铃声歇。是他在思索我的咆哮。
“是,我后悔了。”
他的声音深沉,分贝不高,隔着门板却一字一句的传进我耳里,
“我承认我后悔了。你开门,我只想看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