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四十三年七月初,延后一年的选秀终于开始了。
一大早,宛如便被彩荷和女乃嬷嬷从里到外,从脚到头洗了个遍,让宛如不禁暗自月复诽,明知道她是为了应付,抱着被撂牌子的目的而去的,何必这么认真呢,意思一下不就好了。
不过章佳氏在旁边,她也只能心里抱怨一下而已,等着彩荷给她梳个简单的大辫子,身穿浅紫色的琵琶连襟旗袍,在钮祜禄府高层的一致目送下上了选秀的马车。
马车约莫行了大半个时辰,就到了神武门,钮祜禄·凌柱去参见满洲镶huang旗的参领,由他按照年龄来安排次序。
到时辰后,由户部司官维持秩序,太监敲锣呐喊,先叫走了宫中后妃的亲戚,以及上届被选中留了牌子、这次复选的女子。
然后才轮到宛如这些本届的秀女,按旗依年龄再由太监引入宫中。在走了一段时间后,来到了体元殿的幽静院落,开始第一轮选秀。
再次等了约半个时辰后,轮到宛如入内,她可不想让那几个嬷嬷用手模她身体来验身,直接催眠,暗示那几个嬷嬷,自己体弱,身体上有又疤(左臂上有个凤凰胎记,算是疤吧),然后笑吟吟的离开了。她又不在乎,第一轮被撂牌子以后嫁人是否会被小瞧,反正了结因果后,这个身份也可以功成身退了,身体羸弱早夭很正常嘛。
这次选秀因为推迟了一年,又增加了许多适龄秀女,用了九天时间才完成第一轮选秀。
开始复选前,由太监宣读复选名单。
被太监叫到名字的秀女满脸喜气,庆幸自己入选;没叫到名字被撂了牌子的秀女,一个个沮丧的离开。
只有宛如一个人在那郁闷,为什么有她的名字?她明明有暗示那些嬷嬷的,难道有人动了手脚?
不会吧,自己一直很低调啊进京这么久没冒过一次头,虽然上次去云居寺发生了点意外,可是她不是立即就躲起来了。她确信除了四四没人发现,再加上祸水东移到伊尔根觉罗·闽雅身上,应该没人注意到她的。四四又不爱,应该不会动手脚的(可怜的娃,事实上他确实动手脚了,你不要被假象所骗)。也许是哪个太监弄错了也说不定,只能暗叹那人真是幸运,竟然可以落选。
宛如,你真相了。不仅有人动手脚而且不止一波,四阿哥胤禛、九阿哥胤禟以及温禧贵妃,他们在初选的当天晚上,就知道那些嬷嬷以钮祜禄·怀玉身体羸弱,右臂有疤痕为由,划掉了名册上她的名字。于是乎,这些人不满意了,认为是那些嬷嬷没收到宛如的荷包,而故意黑掉了她的名字。
而那几个嬷嬷稀里糊涂的就被替换掉,钮祜禄·怀玉的名字再次上榜,并在胤禛的暗箱操作之下和伊尔根觉罗·闽雅、喜塔腊·兰心同住一室。
事成定局的宛如只能面色难看的继续复选,第二轮听说很是繁琐,要检查五官,音色、口齿,最变态的是还要太监用尺子量手脚,观察走路姿态和礼仪规矩,简直比现代选空姐还严,宛如怨念中。
当然轮到宛如时,她再次用催眠解决,并且多次暗示,一定要让自己被撂牌子,但是结果很悲催,三波人轮番的开绿灯,使宛如是一路畅行,满脸郁闷的进入下轮选秀。
宛如不用猜也知道自己被人关注了,于是接下来的一个月,宛如很安分的跟着派来的嬷嬷,又学了一遍规矩。
期间,经常有秀女被各宫的娘娘们叫去训话。
在同住的六个秀女中,伊尔根觉罗·闽雅被德妃叫去三次,惠妃叫去过一次;宛如被温禧贵妃叫去过一次,终于明白是回京时的那次相遇惹的祸,于是被十阿哥惦记上了,再次催眠了温禧贵妃,解决隐患,宛如放心的离开了。
同住的喜塔腊·兰心,看到宛如的笑容以为她会被指给十阿哥,起了攀谈之心,开心的祝贺着她。
喜塔腊·兰心虽然心里很不屑宛如她们的喜形于色、毫无心机手段。可是她自己一无美貌,二没背景,最好的结果也只是指给皇子宗亲做个侍妾。现在趁着结果未明,先和宛如这些内定的皇子福晋、侧福晋或是格格打好交道,还是很有必要的。
所以她总是跟在希望最大的伊尔根觉罗·闽雅身旁,谁让人家是最热门的太子侧妃的人选。其实她也先去的瓜尔佳·佩茹那攀交情,无奈人家身份高,又是太子太子侧妃的人选之一,看不上她。她只能退而求其次的跟在伊尔根觉罗·闽雅的身后,为她出谋划策。
同住的另外两名秀女,也很看不惯喜塔腊·兰心的行为,不过为了避免她暗地使绊子也都随意的附和着,并未对她言语相激。宛如虽不怕她,可也不愿多生事端惹人注意,同样虚与委蛇的应付着她。
这段时间各种流言满天飞,一会是这几个小主因为失了规矩,冲撞贵人被杖毙;一会又是那几个小主莫名其妙的生了病,暴毙或被遣送回去;再过几天又是某几位小主因为相互陷害,发生争执而被抓;总之一个月下来,人数急剧减少。
宛如虽想回去也不愿冒着被杖毙的危险顶风作案,只好老实的等待最后的一轮。
最后剩下的六十三人,在太监的带领下来到了静怡轩外。根据各旗参选秀女人数的多少进行搭配,五人或六人一排,供**负责选秀的各位娘娘选阅,听说今年还是由德妃、宜妃、惠妃以及温禧贵妃来选阅。
因为宛如所在旗隶属于上三旗,被排到了第三排,前面共有十二个人。
关于宛如所在旗,只能用拼音代替了,那个字传不上来啊大大们见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