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如眉将王曼今天在朱凤英家里录的像放到了电脑硬盘里,用专门的文件夹保存好。
打开一看,虽然画面有些抖,但将当时的情状拍得一清二楚,朱大常和妹妹朱小凤一起上阵,将柳依晴逼到墙角,正手脚并用呢。
“依晴,还看这干什么?今天你都受伤了,委屈不委屈啊。”王曼看着,觉得都看不下去了,直为朋友抱屈。
崔如眉淡淡一笑:“要说委屈,那就太多了,但是这委屈说给谁去?又起什么作用?想要得到一些东西,必得失去一些,这是能量守恒定律,谁都违背不了的,所以,我受这点委屈根本不算什么。”
“你没事就好,早点睡吧,我走了,刚才孩子她女乃女乃打电话过来了,叫赶快回去。”
“你去吧,我没事。”
崔如眉站起来送王曼。
送走朋友,反锁上门,崔如眉坐在电脑前,再次看了一次白天的录像,心里渐渐有了主意。
现在,得马上将这些重要的东西以及自己的意思及时传递给朱大常,让他早做准备。
说话傍晚时分崔如眉和王曼并欧阳一蝶三人离开朱家老房子后,朱凤英过了一阵,探听得消息,也抱着朱翔天回家来了。
将孩子哄睡着后,一家人坐到一起,不免问起朱大常和柳依晴协议的事情。
“哥,我真搞不明白,你一个大男人家家的,晓得我们一家人都稀罕天天这孩子,怎么你倒痛痛快快地把孩子的监护权让给柳依晴那女人了?”朱小凤知道孩子的监护权归柳依晴后,觉得心都快被挖了一样。
“就是,天天可是我们家的命根子,你怎么那么傻?”
朱凤英也想不明白,王成海则在一边生气。
“如果是个女孩子的话,倒可以考虑给她柳依晴,但是天天可是个男孩子啊,你让妈咋想得通呢……”朱凤英说完又跑到屋子里去看了一眼熟睡的朱翔天,生怕他被谁神不知鬼不觉地抱走了,那可是要了她的老命呢。
事已至此,一家人在一起也没啥可以隐瞒的了,朱大常不得不支支吾吾地将实情讲了出来:
“妈,爸,是这么回事……前段时间小赵说如果不和她结婚的话,她就跑到单位上去闹,你们都知道,我正是关键的时候,出不得事情的,所以不得已又和柳依晴离了婚,签了这离婚协议。”
“这不要孩子的监护权也是你的意思?”朱小凤赶紧问道。
“没有啊,我知道你们都喜欢天天,天天也是我的亲身骨肉,我怎么舍得将他拱手让人?但是小赵不同意,她说反正以后她还可以再生,到时候生个男孩就是了,天天拦在我们中间,碍事,不利于我们俩今后的幸福……我当时也是被逼得没办法,就答应了……”
朱凤英一听,跳起八丈高,指着朱大常恨铁不成钢地斥责道:
“大常啊大常,我看你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啊,儿子这么重要的事情就都要那个什么姓赵的女人作主,那你以后还会有什么好日子过?哼,说得好听,她可以再生,她能保证再生一个男孩子吗?就是再生一个男孩子,她能保证再生一个像天天这样聪明可爱的男孩子吗?生孩子又不是想啥就是啥的事情,不然,过去怎么还会有那么多一生就是十个八个女孩子的可怜女人?”
朱大常知道自己捅了马蜂窝,脸上也是青一阵白一阵的,心乱如麻,这几天自从柳依晴那个女人决定搬出去后,事事都不顺心,事情一件接一件地出,让他有一种难以招架的感觉。
王成海沉默了一阵,对朱凤英母女说:
“唉,我说你人两个也不要再指责大常了,我看他压力也够大的了,再说又有什么用?那协议是白纸黑字的事情,你今天将孩子藏起来了,只是逃得了一时,如果那依晴铁了心要孩子,跑到法**去告我们,我们是没有理由的。当务之急,还是想想有没有什么办法将孩子的监护权变更过来啦”
朱凤英一听,一拍大腿,高兴地说:“就是啊,老头子平常不说话,这几句话说得还挺在理儿的,我们都是气糊涂了,没想到事情其实还是有转机的,大常你说说,有没有办法把监护权变更过来?”
朱大常想了想说:“协议上倒是写了的,如果遇到三种情况,是可以更改监护权的。”朱大常对协议有些印象。
“快说,哪三种情况?”朱凤英和朱小凤的眼睛里闪闪发光。
朱大常想了想说:“好像是说女方虐待孩子,致使孩子受到伤害;二是孩子自己要求变更监护权的,第三是女方失去扶养能力……对,就是这三种情况。”
朱大常一说完,一家人就陷入了沉思,都在想着怎么从这变更权利的三种情况中打开突破口,想了一阵,开始发言,讨论得相当热烈。
第一种情况显然行不通,女方虐待孩子,柳依晴是朱翔天的亲生母亲,平常把心思几乎全部用在了孩子身上,冷了加衣,热了扇扇,饿了煮好吃的,困了搂着睡觉。记得有一次,朱翔天发高烧,当时朱大常不在家里,柳依晴急坏了,抱着孩子赤着脚就跑出去打车了,到了医院两天两夜没合眼,直到天天出院为止。那次幸好去的及时,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凭这条让女方交出监护权,哼,那是痴人说梦,除非朱大常有本事买通法官,同时自己狠心将朱翔天打个遍体鳞伤,然后嫁祸于柳依晴来个屈打成招。
显然,这条不行。一家人商量了一阵,放弃了从这条上下手。
第二条,孩子自己要求变更监护权。自己要求,得有独立思考的能力才行,不然,法官怎么能够相信他是自己要求的呢?如果是青春期的孩子,倒可以通过私下里做他的工作,让他主动提出来,但是天天还是一个三岁的不谙世事的小家伙,他怎么能够自己提出来?他知道监护权是个什么东东?他**妈对他那么好,他有什么理由让他**妈变更监护权?如果有人强迫他离开妈妈,说不定他会咬那人一口的:
“你是坏蛋,你滚开啦,我要妈妈——”
这条,显然也不行。
“咦,这第三条倒是行得通的”朱凤英突然双目放光,喜出望外。
“妈你说说,怎么行得通?”朱小凤看着母亲,急于知道答案。
“妈你快说嘛”朱大常知道离婚这事太过草率,后续问题太多,现在听说有了头绪,精神一下子也来了。
朱凤英开始指点江山:
“你们看啊,这第三条是说女方失去扶养能力就可变更监护权。现在柳依晴也离婚了,房子也没有,最多在外面租房住,条件自然差得很。还有,她那工作,一个月的工资就一两千块钱,你们说,现在每个月一两千块钱的工资能干个啥?生活都困难,还不说扶养一个小孩了;而我们呢?条件肯定比她好,首先大常有房子,工资也比她柳依晴高许多,再加我们的接济,怎么得也要比她柳依晴强上百倍吧。还有呢,她柳依晴是一个没人要的孤儿,没父没母的,靠山没有,她万一一病一倒一垮,家庭就算是崩溃了,哪里还谈什么扶养能力啊,到法**去一说,法官绝对听我们的”
朱小凤一听,茅塞顿开:
“还是老妈有经验,看事看得准,简直太对了这柳依晴如果要想翻身的话,只有重新找个有钱的男人结婚才行,不然,她就是死路一条嘿嘿,话说回来,就她现在那个形象,再拖一个孩子,瞎了眼的人才会要她呢”
王成海听不下去了:“小凤,你说话注意点儿,好歹她当过你的嫂子,而且对咱家也不薄,还生了天天,不用说话那么刻薄的……”
“你这个老不死的,一家人就你为向她她一个外人,还用对她那么好干什么?”朱凤英强势的风格又显现出来,指着王成海说了几句。
王成海和她处了一辈子,知道和她说不清楚什么,于是摇摇头,给三人说道:“你们慢慢说,我去看看孙子就睡了,今天真是太累了”
说完,起身回到屋里,留下朱大常母子三人继续思考对策。
朱大常正要说话,突然手机上来了一个短信,一看,居然是柳依晴发过来的。上面写着颇多的几行字,看得他心惊肉跳:
“朱大常同志,两点请你注意:一是协议上写着孩子的监护权归我;二是今天你们一家人群起而打我的场面被完整而清晰地录下来了。若要上法庭争监护权的话,输赢倒是次要,关键是这录像一流传出去,相信你在单位,甚至在朋友圈里也没法再混了。一个打女人的男人,再怎么样也不能称作为英雄的,你说是不是?明天我到幼儿园去给儿子报名,请你说服家人,于我通知的时间里,将孩子亲自送到我这里来。千万别让我失望哦?我现在可是什么事都干得出来的”
一字一句读完,朱大常的心凉了半边,坐在那里说不出一句话来。心想柳依晴这个女人,现在真是越来越有手段了,今天那么乱的场合下,还知道用手机将场面录下来冷静的女人可怕啊这世上啥都好说,但录的像可是赖不掉的。
怎么办?